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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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您是1034号别墅的房主吧
现在火势很大,我们已经打了电话给消防员,应该马上就能来救火,您赶紧回来一趟！
接到这通电话,陆璟云瞬间就懵住了。
而一旁的余思思毫不知情,撒着娇勾住男人的脖子。
怎么像见鬼了一样,一会就轮到我检查了,你不要你的宝宝啦
等陆璟云缓过神,毫不留情的把余思思推开,跌跌撞撞的跑上了车。
赶回家的路上,他一直都在给苏娴打电话。
可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他知道,苏娴不可能无缘无故不接他的电话。
一种不好的预感腾腾升起。
开车飞奔到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滚滚浓烟,直冲云霄。
陆璟云的双腿都软了,不顾一切的往里冲。
老婆！
苏娴,你在里面吗！
刚冲破警戒线,就被几个消防员给扯了回来。
先生,先生你冷静一点！
里面什么情况得等我们同事出来再说,现在进去危险！
陆璟云的眼眶被熏的通红,他使劲揉了揉,反复拨打着手机。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音。
陆璟云的心脏就好像被人揪着一般,可能下一秒就会爆炸。
他的呼吸已经急促,带着恳求的语气：
让我进去看看我老婆在不在,我就去看一眼......
现场的工作人员忙的焦头烂额,根本不能任他添乱,死死的控制着他。
陆璟云瞬间就压不住情绪,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吼道：
你们找的太慢了,要是我老婆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
别拦着我！
现在,他算是知道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敌不过消防员的控制,他浑身无力的蹲下,捂着脸呜呜的哭。
苏娴,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
陆璟云煎熬的要命,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面前肆意横行的火蛇。
这时,几名搜查完毕的工作人员从火场里出来。
你确定你妻子在别墅里吗
陆璟云急促的点头,找到她了
消防员摇摇头,为难的说出实情：
火场里确实没有你妻子,要么她根本不在别墅里,要么,她很可能......
听到这话,陆璟云两眼一黑,激动到口沫横飞：
不可能！
我老婆不能死,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她不可能死！
消防员见过太多的例子,只能尽量安慰：
具体情况我们还会继续调查,你也稍微冷静一点,别这么激动。
大火还在持续蔓延,距离十几米都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热浪。
陆璟云彻底失去了力气,恍惚的倒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猛的坐起身,心中燃起了巨大的希望。
但电话里的声音是个陌生人。
您是陆璟云先生吧,您女儿陆慧慧的葬礼已经结束,请您结一下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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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陆璟云的耳边传来一阵轰鸣声。
什,什么
我女儿的葬礼她才一岁！
电话那边反复确认,郑重的告诉他：
没错的先生,死者就是一岁。
陆璟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无意间却瞟到了来电的号码尾号：
9603。
他恍惚间想到了苏娴所说的那个惊喜。
明天,我给你个惊喜好不好
暗号是9603,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难道,所谓的惊喜就是自己宝贝女儿的葬礼吗！
陆璟云几乎精神错乱,不顾形象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打给自己和苏娴的共同好友。
结果,所有人都知道女儿去世的消息,唯独他自己不知道。
老陆,不是我们不说,实在是嫂子嘱咐过,千万不能说......
我看嫂子的那个意思,你女儿的死......多半和你有关系。
陆璟云强压着阵阵作痛的神经,不可思议的追问：
和我有关
你开什么玩笑啊,我会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我女儿是我的命,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
电话那边的朋友刚想安慰,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老陆,嫂子说过,如果你问起来,就让你看看行车记录仪,三天前的。
孩子应该是在车里闷死的......
陆璟云挂了电话,连滚带爬的开了车门。
然后手慌脚乱的读取了行车记录仪。
他翻了三天前的记录。
那天,苏娴去医院做产后康复,把慧慧交给他来带。
可他刚把女儿放在后座的婴儿座椅上,余思思就开门上了车。
陆教授,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人家等你等的好辛苦呢。
陆璟云自顾自安抚宝宝,没好气的对她说：
没看见我在带女儿吗,你最好老实点儿。
可余思思有备而来,褪下裙子底下的内裤在他面前晃了晃。
怎么我记得,陆教授不喜欢老实的吧
陆璟云瞬间浑身燥热,捏住女人的下巴吻了下去,然后坏笑着勾勾唇：
对,我就喜欢你这种有味道的......
视频里,陆璟云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两个人的衣服全都凌乱了。
直到余思思提议,要到别墅里的床上去。
陆璟云闪过一丝对妻子的敬畏,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两个人就那么吻着,一路进了别墅。
可是,他女儿就安安静静的睡在后座,被完全遗忘。
没过多久,孩子在全封闭的车子里呼吸困难,开始疯狂哭闹。
看见这一幕的陆璟云简直要疯了。
恨不得钻进去把女儿救出来。
慧慧......
他紧紧锁着眉毛,亲眼目睹了女儿从求救到失去最后一丝呼吸。
陆璟云的心脏猛的抽搐,记录仪从指缝间掉落。
而他,也逐渐失去了意识。
7
等陆璟云再次醒过来,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一睁开眼,就到处搜寻苏娴的身影。
可是门口出现的却是余思思。
陆教授,可真是吓死我了,怎么突然晕倒了呢......
你老婆都已经死了,你还要为了她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不值啊。
女人温柔似水的贴在陆璟云的胸膛上,嗓音软的像只猫。
可如今在陆璟云耳朵里,是痛恨无比的声音。
他恶狠狠的揪住女人的衣领,目眦欲裂。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老婆怎么可能会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余思思慌忙挣脱,然后从包里掏出来一枚烧的面目全非的戒指。
你看,火场里只剩下这枚戒指。
你怎么能不信呢,苏娴她已经死了！
陆璟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女人手里抢过戒指,反复摩挲。
余思思撒娇似的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大眼睛扑闪扑闪。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你和我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了,陆教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对吧
闻言,陆璟云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巴掌把女人扇倒在地。
他没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浑身都在颤抖。
我告诉你,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你死心吧！
余思思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泪眼婆娑的看向他。
可是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之前不是很高兴吗
你别不承认了,你就是爱我的,否则怎么可能几次三番的来找我
被她这么一说,陆璟云也愣了几秒。
是啊,自己家里有明媒正娶的妻子。
为什么还要几次三番去找余思思发泄欲望。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究竟应该恨谁。
陆璟云心里的怒火没处发泄,开始疯狂的扇自己的嘴巴。
苏娴没死,肯定没死。他喃喃自语道。
这时,地上的余思思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冷哼一声。
就算她回来也不会原谅你的,每次你来找我,和我睡在一起,她都知道。
包括我怀了你的孩子,她也知道。
陆璟云戛然停止手上的动作,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女人。
彻底恍然大悟。
是你逼走苏娴的对不对,你这个贱女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害死我的老婆！
余思思的脸上丝毫没有愧疚,反倒觉得自己做的理所当然。
因为我爱你啊陆教授,我想要嫁给你,想给你生孩子,我们一家三口不好吗
听到这话,陆璟云心里闪过一丝阴冷。
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野心如此之大,竟然会想和自己结婚。
他面如死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扔到了女人的身前。
拿着钱,自己去把孩子打掉。
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永远！
余思思也没想到,对自己贴心疼爱的男人,有一天会如此绝情。
她思忖良久,还是把地上的卡捡起来,抹了一把眼泪离开。
此时,一直在门外守着的总助进了门,低声道：
陆教授,给太太墓地选好了,要去瞧瞧吗
8
话音刚落,陆璟云好像疯了一般把桌面上的茶具摔到地上。
一阵乒乓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他麻木的给自己穿上衣服,前往墓地。
山岗上刮着风,寒冷刺骨。
总助为陆璟云添了件衣服,可依旧抵御不过心里的冷。
他将带过来的向日葵摆在墓碑前,那是苏娴最喜欢的花。
陆璟云的眼泪划过脸颊,也根本顾不上去擦。
总助适时安慰：
教授您节哀。
可陆璟云怎么可能接受,早晨还活蹦乱跳的妻子,晚上就躺进墓碑。
他完全不敢想象,大火掠夺她稚嫩的身体时,该有多痛苦！
陆璟云实在难以自持,吸了吸鼻子。
回去吧。
十年的爱巢被火吞噬,他只能先回从前住的一处公馆。
路上,总助收到了网上转发的帖子。
【陆教授,出轨】
【陆璟云为人师表,竟然会出轨学生】
【陆璟云不配做教授】
......
陆璟云看过,不屑一顾。
怎么处理都无所谓,校董那边我会去说。
回到公馆,早已经被阿姨打扫干净。
但到处都有苏娴的痕迹。
当初就是在这里,跟苏娴谈恋爱,求婚。
那时苏娴还是个满身干劲的小姑娘,却肯愿意为了他辞职照顾家庭。
他说过,一定会照顾她一辈子,必不辜负。
可是如今,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陆璟云本以为,娶了最爱的人,有个可爱的小女儿,他的人生就圆满了。
可是却依旧没能抵住诱惑。
一个月前,余思思的论文被安排到自己手下。
女孩不是块学习的料子,论文也是写一句卡一句。
陆璟云实在头疼,把她叫到自己办公室里,打算好好点拨一下她。
可却没想到,余思思竟然穿的那么清凉,傲人之处呼之欲出。
她回身锁了门。
陆璟云赶紧警告：门开着,老师办公室不许锁门。
可余思思并不在意,俯下身紧紧贴近他的身体,让他口干舌燥。
他逐渐粗重的喘息声被余思思捕捉到,发出笑声：
陆教授这个样子,还要我去把门打开,那才是有违纪律吧
陆璟云强压着身体里的欲望,摆过头去。
别这样,我有家庭。
家庭、为人夫、为人父、责任......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盘旋。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吻了余思思。
那是所有悲剧的开始。
自那以后,余思思有意无意制造和他独处的机会。
哪怕有旁人在场,她也会不停的撩拨,实在可人。
【老婆,今天又要加班了。】
【老婆,有几个学生太笨了,我得帮他们把论文搞定,自己早点睡哦。】
......
陆璟云撒谎成性,甚至尝到了甜头。
当时的他,绝对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自己珍爱的女儿被活活闷死,自己十年相守的妻子葬身火海......
报应。
可是报应总不该在无辜的人身上！
这以后,被停职的陆璟云开始把烟酒捡起来,把自己关进乌烟瘴气的书房里。
好几波人来劝他,可是都被他赶了出去。
老陆,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陆璟云吸了口烟,眼皮也不抬一下。
是吗,那正好。
9
国内关于陆璟云的骂名满天飞,我趁势把他害死慧慧的证据寄给了警方。
但他却没有选择找律师辩护和减刑,心甘情愿的在监狱里蹲了三年。
而此时的我,则窝在被窝里吃着冰淇淋。
意大利的异国风光,让我竟然也忘了许多烦恼。
说是逃避也好,我也过够了过去那样战战兢兢的日子。
从前,我总是害怕会失去,害怕失去十年弥足珍贵的婚姻。
可是事到如今,我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没有陆璟云,我的天也塌不了。
卡里的钱够我尽兴生活,日常小事我也能自己料理。
偶尔跟公寓里的大学生聊聊天,没准还能蹭个派对,玩一通宵。
他们说我不像是生过孩子,结婚十年的人。
我也说不清楚,就好像这十年暂停了一样。
抽身出去,我还是十年前那个大学生,了无牵挂。
可无论怎么样,我都觉得离开陆璟云对我来说,是好事。
一晃又两年,我在意大利的报社工作。
平时街头采访都是我去,意大利语说的也溜多了。
我见证过无数幸福美满的家庭,也有苦苦挣扎的夫妻俩。
直到闲聊时,有个人反问我：
你的婚姻呢,怎么样
我当时大脑几乎宕机,想了许久。
记忆中那个陆璟云的模样已经模糊,不刻意想也想不起来。
但自我挣扎的痛感却依旧清晰。
在我无意中察觉到他出轨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
震惊、纠结、疑神疑鬼、麻木......
有时候觉得好不公平。
为什么陆璟云选择了潇洒,他就可以肆意潇洒。
而我,失去了宝贝女儿,整日生活在阴霾里无法脱身。
所以,我选择果决的离开。
我很想痛痛快快的报复他,让他一点点自己揭示真相,让他品尝被软刀子割肉的滋味。
我当初也没有很大度,真的想看他痛苦折磨的样子。
但一旦我抽身出来,发现自己可以放下恩怨,可以重新开始。
思绪回笼,我一本正经的问道：
您说的是哪一段
话音刚落,所有人笑作一团。
其实也不完全算是撒谎。
昨天晚上在聚餐的时候,相处甚欢的富商向我求了婚。
说实话,我不是不再相信爱情,只是需要时间。
他说,他会等我,也会在等待里继续向我表达爱意。
接下去的几个月,充满了沉稳和热忱,可以说很精彩。
只是我却无意间又一次听见了关于陆璟云的消息。
是小酒馆的隔壁桌,听起来是陆璟云的研究生学生。
陆教授现在精神可差了,对我们更是放养,毕设快要把我折磨疯了！
他现在可是烟酒都来,黑眼圈那么深,我都不敢相信他之前被叫男神级教授。
他们抱怨天抱怨地,聊了半天。
不知怎么,我会那么留意听下去。
等我缓过神来,才掏出现金来结账。
可与此同时,有人从旁边伸过来一张卡。
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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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的抬眼,看清这人竟然是陆璟云。
服务员接过他的卡,刷了钱,然后退回给他。
眼前,陆璟云穿着驼色大衣,浑身裹着一股倦意。
我转身作势要走,淡淡扔下一句：谢谢。
可是陆璟云却不动声色的拉住我,声线嘶哑：
苏娴。
别再躲着我了,好吗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出真相的,也不想知道。
我用力挣脱,淡淡道：
你不用这么想,我没躲你,只是不想再看见你,脏了我的眼睛。
话音刚落,他发出哽咽的声音,沉默良久。
半晌,他吸了吸鼻子。
我知道你演这出戏是恨我。
他端正身子正对着我,继续说：
你看,我现在已经很狼狈了,这一年多我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好几次都差点抢救不过来。
我知道是我应得的,可,我是真的想你了老婆......
如今再听到老婆这个词,刺耳到让我作呕。
连接夫妻的就是责任两个字,可是他完全背离了。
美人在怀的滋味确实享受,如今,他也算是重获自由,可以继续与美人缠绵。
我冷冷笑道：
陆教授还是自重吧,别这么大言不惭,给自己存点体面不好吗
哦对了,你早就把自己的体面败尽了吧。
闻言,陆璟云的眼圈唰的就红了,双唇都在颤抖着。
苏娴别这样好吗,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抬起头,无比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睛。
本来挺好的,你来了,就不好了。
肉眼可见,这句话明显刺痛了他。
男人眸色一沉,双眼蓄满了泪水。
苏娴,不求你跟我回去,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会在痛苦中度过的。
就当,可怜我......
我瞬间笑出了声,觉得他太自以为是了。
我为什么要可怜你呢陆璟云
你当初出轨偷腥,有可怜过我吗
你亲手杀死了我的女儿,你有可怜过我这个当妈的吗
还是你觉得,只要把我蒙在鼓里,就万事大吉了
我一直在质问,而他一直在咧着嘴摇头。
直到最后,陆璟云捂住自己的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言尽于此,我转身要走,却看见了我的男伴。
我兴奋的朝他招手,几个快步迎了上去。
用意大利语跟他说：陪我去看歌剧吧,今天剧院来了我喜欢的演员。
男伴刮了下我的鼻子,把我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嗯。
而身后,陆璟云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心如刀绞。
他死死的咬住下唇,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他,与灯红酒绿的背景格格不入......
几日后,我接到了一个采访任务。
事故就发生在那晚的酒馆里,是一场冲突事件。
看到监控的时候,我一惊。
向来温文尔雅的陆璟云直接骑在对方的身上,使尽全身力气把他打进了医院。
那人全身几处骨折,他也按需赔偿了。
没人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陆璟云因此被逮捕,即将会被驱逐回国。
他临出发前,我前往警局进行采访。
可陆璟云只是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他举起手里闪亮亮的钻戒,眼睛明亮的看向我。
那是我从前扔进火海的婚戒,如今已经被翻新。
我事先准备了好几个问题,他都没有回答。
只说：我被驱逐回去,我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来找你......
一晃又是一年,我已经另嫁他人。
而此时,陆璟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来来往往的护士感叹：
说了你好多次,不能酗酒酗烟,就是不听,现在你......
陆璟云的脸色苍白如雪。
但嘴角,却挂着释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