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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见顾燕,是在我的心理学讲座上。
我同样是一名优秀的心理学家,只是不懂催眠。
我喜欢钻研儿童心理问题。
讲座结束时,我才发现最后排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沧桑的女人。
用「沧桑」这个词形容她其实不太准确,因为她年纪并不大,着装也不显老。
只是,她全身上下,包括双眸,都透露着深深的疲惫和难过。
我心里动了动,忽略了她。
但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她站着等我。
四目相对,避无可避。
我微微点了一下头。
她想给我一个笑容,但嘴一咧,声音便带上了悲怆:「宋泽宇,好久不见,你讲得很好,对儿童心理疾病的要害了解得十分透彻......」
「谢谢。」我看了一眼腕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张张嘴,语气低了半拍:「泽宇,我离婚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我猛地止步,扭头呵斥她:「顾燕,请你自重,我们只是陌生人,请不要骚扰我!」
她怔怔地注视着我,忽地抬手抓住了心口,手背青筋毕露,脸色惨白地干呕了起来。
当一个人悲伤过度时,是会干呕的。
我该庆幸,我被顾燕催眠了,否则,那些不眠的夜里,我会一遍又一遍地干呕。
「需要叫救护车吗」我掏出了手机。
顾燕止住干呕,惨笑摇头。
「对不起.....」她这么说着,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我亦转身离开,像潇洒的云,能飘多远就飘多远。
天空下仰望我的人,再也看不见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