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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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女儿和母亲送到亚特兰蒂斯水晶宫时,父亲感应到血脉相通,鱼尾掀起的大浪把王宫穹顶撞得直响。
他弯着背游过来,满是皱纹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三百年的沧桑都化成了眼里的泪光:
聆汐,鲛人女王的冠冕,总算等到主人了。
第二天,父亲亲自开着皇家水母车,带母亲去极地冰海疗养。
女儿抱着我脖子撒娇时,尾鳍扫落穹顶的夜明珠,在地上滚成一片银河:
妈妈,那些坏人会被鲨鱼吃掉吗
我吻掉她眼角的鲛人泪,指尖摸过她耳后新长的鳃:
比被鲨鱼吃更惨,他们会被深海永远碾碎。
清算张景行那晚,我特意选在他给宋微微办鲛人之夜的宴会厅。
音乐突然停了,所有宾客的酒杯同时炸裂,玻璃碴混着红酒在他们腿间流成血河。
聆汐!这都是误会!
他被禁卫军按在满是碎玻璃的地上,额头磕出的血混着宋晚晚的睫毛膏,
我只是太想复活你......
复活我
我冷笑一声,尾鳍卷起水流把他拖到面前,
所以你就把我女儿送上拍卖台把母亲的鳞片磨成粉
我猛地扯开他衬衫,露出胸口我亲手刻的效忠印记,现在已经被海妖契约染成恶心的紫黑色。
女儿突然游过来,把一颗发光的珍珠塞进他嘴里:
爸爸,这是你卖给黑市的‘鲛人泪’哦——现在还给你啦~
珍珠在他喉咙里炸开时,张景行眼球凸起,皮肤肉眼可见地溃烂。
我挥手让禁卫军拖走他抽搐的身体,转向浑身发抖的宋微微:
至于你......听说你爱收集鲛人器官
三天后,暗网流出一段录像:
宋微微被绑在手术台上,四肢血管插满输血管,鲜血不断被抽进标着鲛人急救的血袋。
她空洞的眼窝里爬着荧光寄生虫,惨叫混着仪器声,成了黑市最火的虐杀直播。
沈越舟被锁在深海监狱最底层的铁笼里,海水夹着腐蚀性的海妖毒液不停灌进去。
他皮肤溃烂流脓,曾经英俊的脸爬满黑斑,眼球浑浊发白,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
我让人在他身上装了感应装置,只要女儿在王宫里笑,他就会被万根钢针刺骨般疼,让他在痛苦里记住自己的罪。
宋晚晚更惨,她被卖给一群折磨海妖的变态富豪。
这些人用特制锁链绑住她,往她身体里注射各种违禁药,逼她做屈辱的动作。
她指甲被拔光,牙齿被敲碎,声带坏了说不出完整的话。
曾经骄纵的脸变得扭曲,只能像蛆虫一样在秽物里爬,被富豪当玩具发泄,生不如死。
那些参与过鲛人拍卖的贵族们,也尝到了深海的慢性惩罚。
陆家次子的私人飞船在太空巡航时引擎爆炸,
苏家小姐的深海别墅突然涌进食人鱼群,
最解气的是摸过我女儿脸的财阀会长,他在自家泳池游泳时,被突然通电的电网电成了焦炭。
而且所有事故,都发生在他们把全部财产捐给海族基金会的二十四小时内。
处理完最后一个拍卖参与者,我收到母亲的全息投影。
她戴着父亲送的珊瑚发冠,鱼尾在温泉里舒展开像海葵开花,身边围着七个亚特兰蒂斯最厉害的竖琴师。
汐汐,
她笑着朝我挥手,手腕上的鲛人骨手链泛着暖光,
你父亲说,要带我去看三百年前的极光。
女儿的消息几乎同时传来,全息画面里她正骑在虎鲸背上,后面跟着一群新人鱼护卫。
妈妈快看!
她张开手心,里面躺着一只新生的荧光海马,
我给它起名叫‘张景行’,因为它看起来就像个丑八怪!
我站在王宫的瞭望台上,任由暗流拂过鱼尾。
远处的审判广场上,伤害过我家人的罪人们被锁链串成串,在荧光藻里慢慢腐烂。
而我的女儿和母亲,在这片蔚蓝里,笑得比任何珍宝都灿烂。
通讯器里突然响起父亲的歌声,那是鲛人最古老的战歌。
我摸着胸前的海渊之戒,戒面映出我的倒影。
鱼尾的鳞片重新闪着星星般的光,而眼底的幽蓝,比最深的海沟还要深邃、冰冷。
这就是深海的法则:伤害我的人,必定被钉在耻辱柱上,受比死亡更久的折磨。
浪声轻响,如同无数句
谢谢
在海底回荡。
我摸了摸耳后新生的鳞片,那里沾着女儿偷偷贴的贝壳贴纸。
深海的黑暗从未消失,但只要我的家人在笑,只要还有幼鲛人在唱新歌,这片蔚蓝就永远有值得守护的光。
而我,会让这道光,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而我的家人和子民,会在我的庇护下,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