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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塞外劫。
黄沙漫天,遮天蔽日,那滚滚的沙尘如同汹涌澎湃的金色巨浪,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昭月公主的驼队在这茫茫大漠中仿若一叶扁舟,在那狂怒的沙海之中艰难地缓缓前行。每前进一步,都似要耗费巨大的力气,骆驼们迈着沉重的步伐,蹄子陷入沙中,再缓缓拔出,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这无情大漠对来者的深沉叹息。
昭月公主端坐在驼背之上,身着华丽至极的宫装。那宫装的锦缎细腻光滑,似流淌着粼粼波光的溪流,其上绣着的金凤栩栩如生,金线在风沙的轻抚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却依旧难掩其尊贵威严之态。金凤的羽翼似乎欲展翅高飞,却又被这漫天黄沙束缚在这方寸之间。然而此刻,她的内心却被忐忑与不安填满,宛如被无数细密的丝线缠绕,紧紧揪住,无法释怀。
和亲突厥可汗,这是昭月公主命运中无法逃避的沉重枷锁。她本是宫中养尊处优的娇花,自幼在繁华的宫廷中长大,看惯了亭台楼阁、锦绣山河,听闻的是丝竹雅乐、诗词歌赋。可如今,却要远赴这荒凉苦寒、充满未知凶险的塞外,去与那时常犯境、年年入侵的突厥和亲。突厥的铁骑如同噩梦一般,时常冲破边疆的防线,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而自己,却要成为那缓和关系的牺牲品,被送往那陌生而危险的地方,与一个素未谋面且充满敌意的人共度余生,这怎能不让她心生抗拒每想到此处,她的眼眸中便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然,可在那坚定之下,又藏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哀,如同被暴风雨摧残的花朵,虽奋力挣扎,却难以摆脱命运的摆弄。
而她所要嫁的突厥可汗,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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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岁了,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那粗糙的皮肤如同久经风沙侵蚀的岩石,布满了沧桑与威严。他的眼神中透着草原狼般的犀利与贪婪,须发皆已斑白,却依然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雄浑气势。令昭月公主难以接受的是,这位可汗的年龄竟和她父皇一样大,在她的心中,父皇是那至高无上、给予无尽宠爱与庇护的存在,可如今,自己却要成为另一个如同父皇般年纪之人的妾室,这等伦理与情感上的冲击,让她的内心充满了屈辱与不甘。
尤其听宫里贵妃说,突厥有子继父妻的习俗,也就是父亲死后,儿子会继承除亲生母亲外,父亲的所有妻妾。这一习俗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进昭月公主的心底。每当念及此事,她的脑海中便会浮现出一幅幅不堪设想的画面:自己在那个陌生而野蛮的地方,不仅要忍受年迈可汗的粗鄙与冷漠,还要在可汗离世后,面临被其儿子继承的悲惨命运。那些年轻力壮的突厥王子们,一个个如饥饿的野狼般,用贪婪的目光审视着自己,仿佛自己只是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毫无尊严与自由可言。这种对未知恐惧和对命运不公的愤怒交织在一起,使得昭月公主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裙摆,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一丝微弱的安全感,在这黑暗的命运深渊中勉强支撑着自己的信念。
本来和亲的不是她,是她的皇妹,贵妃之女韶华公主。毕竟她已有婚约,是礼部尚书儿子,刘明昊。那刘明昊生得眉清目秀,气质儒雅,与昭月公主自幼定亲,二人虽未成婚,却也情投意合,常于宫苑之中偶遇,便会隔着花丛相视一笑,互赠诗词,那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温馨时光。
而贵妃宠冠后宫,昭月公主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小嫔妃,并且在很多年前就离开了。自那之后,昭月公主便如无根之萍,在这深宫中艰难求生。那贵妃却仗着圣宠,为所欲为,其女韶华公主更是骄纵跋扈。韶华公主和贵妃联手设计,让韶华公主失身于刘明昊。
那一日,宫中举办宴会,丝竹声声,灯火辉煌。昭月公主本与刘明昊约好在御花园中相见,却不想被韶华公主暗中得知。韶华公主心生一计,故意在御花园中假扮成昭月公主的模样,将刘明昊诱至一处偏僻的亭阁。待刘明昊察觉异样时,早已深陷局中。随后,贵妃安排的宫女突然出现,大声呼喊,将众人引至此处。一时间,丑闻传遍宫廷,昭月公主的名誉扫地,而她与刘明昊的婚约也不得不解除。昭月公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卷入这场阴谋之中,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无人的角落暗自落泪,心中对韶华公主和贵妃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
突然,前方的风沙中,一群黑衣蒙面人如鬼魅般浮现,他们手持锋利的弯刀,眼神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凶狠与杀意,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涌出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戾气与狰狞。打劫!随着这一声如雷般的暴喝,那声音在大漠的空旷中回荡,如同一记重锤打破了长久的寂静,也让原本就紧张的空气瞬间凝固,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猛地将昭月公主从回忆的漩涡中强行拽出,让她不得不直面眼前这生死攸关的危机。
公主的贴身侍女阿萝,那平日里机灵聪慧、忠心耿耿的姑娘,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反应极快。只见她身形一闪,瞬间挡在昭月身前,宛如一座坚毅的山峰,为她的主人遮风挡雨。阿萝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无畏,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哪怕面对的是这群如狼似虎的刺客,她也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置于危险的最前沿。
刺客们见状,发出一阵低沉的怪笑,如狼似虎般迅速逼近。他们的脚步在大漠的沙地上扬起阵阵沙尘,手中的刀刃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那光芒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片大漠原有的死寂,原本宁静的天地瞬间沦为一片血腥的战场。
昭月惊恐地闭上双眼,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在那紧闭的眼眸背后,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只觉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那味道刺鼻而又令人作呕,仿佛是死神的气息在周围萦绕。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却又无法理清思绪。
当她再次颤抖着睁开眼睛时,那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的心猛地一揪。只见阿萝身上已中了数刀,鲜血如泉涌般染红了她的衣襟,将那原本素净的衣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阿萝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她凌乱的发丝。然而,即便如此,她仍强撑着身体,试图阻拦刺客的进攻。她的动作虽然已经略显迟缓,但每一次挥舞匕首,都带着决绝的力量,那是对主人深深的忠诚与守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神秘商队首领云湛恰好路过此地。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矫健如蛟龙,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他手持长剑,那剑仿若他身体的一部分,与他的人融为一体。只见他如一道闪电般迅猛地切入战局,剑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光芒,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能划破这虚空。仅仅几招,便将刺客逼退,那些刺客在他的剑下犹如受惊的野兔,四处逃窜。
然而,当云湛摘下脸上黑巾时,昭月心中一惊。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她竟识得他正是三年前宫变逃亡的镇北王世子。那一刻,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信任与背叛,都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慌乱,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二章:故人局。
云湛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昭月等人带入附近一个隐蔽的洞穴中疗伤。他的动作轻柔而稳健,仿佛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氛围。洞穴内,烛火摇曳不定,那微弱的光芒在潮湿的空气中挣扎着,光影在洞壁上诡谲地晃动着,时而拉长,时而缩短,如同鬼魅在翩翩起舞。这摇曳的烛火,映照着云湛眉间的疤,那道疤痕宛如一条蜿蜒的小蛇,盘踞在他的眉宇之间,又似岁月刻下的深深痕迹,仿佛诉说着他所经历的沧桑与磨难,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昭月静静地看着云湛,心中五味杂陈。镇北王世子云湛,曾经是那样熟悉而又亲切的存在。还记得小时候,镇北王经常带着年幼的云湛进宫。那时的云湛,眉清目秀,笑容灿烂,总是带着一股灵动与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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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他会在御花园无聊的等着镇北王,发现了御花园里被欺负的她。
不受宠的公主,连奴才都敢欺负。昭月公主的奶嬷嬷,双手叉腰,满脸的颐指气使,嘴里唾沫星子飞溅地训斥着昭月。那尖细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仿佛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昭月的心窝。
公主啊,您瞧瞧您这没出息的样儿!整日里就知道缩在这角落里,也不想着法子在陛下面前露露脸,讨讨欢心。看看其他几位公主,哪一个不是八面玲珑,深得陛下宠爱就您,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呢,哼,说到底,不过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苦命丫头!奶嬷嬷斜着眼睛,轻蔑地打量着昭月,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
昭月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手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又深知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宫廷里,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从小到大,因为不得父皇的欢心,她早已习惯了周遭人的冷眼与欺辱,只是这奶嬷嬷,曾经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如今却也这般落井下石,让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围在一旁,或交头接耳,或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昭月说句话。在他们眼中,昭月公主不过是个失势的主子,讨好奶嬷嬷这样得势的奴才,总比得罪她要强得多。昭月默默地咬着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不知道这样的屈辱还要承受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在何方,只能在这奶嬷嬷的训斥声中,如同一尊雕塑般静静地站着,承受着这一切本不该属于她的羞辱。
就在昭月公主满心悲戚,默默承受着奶嬷嬷无休止的训斥之时,那原本静谧的御花园一角,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了出来,正是镇北王世子云湛。虽说他尚是孩童,个子小小,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与果敢。
云湛迈着沉稳的步伐,小脸紧绷,目光如炬地朝着奶嬷嬷看去,奶声奶气却又不失力度地呵斥道:你这老奴,怎能如此对公主说话!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岂容你这般放肆羞辱,再敢张狂,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奶嬷嬷正训得起劲,陡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打断,先是一愣,待看清是云湛后,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褪去了几分,可嘴里却仍不甘示弱地嘟囔着:世子殿下,您这话可就冤枉老奴了,老奴这也是为了公主好啊,瞧她这般没个争气的模样,老奴心里着急,这才多说了几句。
云湛冷哼一声,小小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满是鄙夷:为公主好你若是真为公主着想,就该谨守本分,而不是在这仗势欺主!今日本世子在此,断不容你再这般欺辱公主,若还不知悔改,本世子定告知父王,让他好好治治你这目无尊卑的老奴!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见云湛出面,顿时都不敢再吭声,纷纷低下头,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又紧张起来。而昭月公主则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感动,她看着云湛那小小却坚毅的身影,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亮光,这个向来只有冷漠与欺辱的宫廷里,竟还有人愿意站出来为自己说话,那股一直压抑着的委屈,此刻在心底翻涌得更加厉害了。
从此以后,两个小小的身影,经常在御花园里追逐着五彩的蝴蝶,一起在池塘边捉小鱼,那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宫廷的繁华中度过了许多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们曾一起分享过甜蜜的点心,一起憧憬过美好的未来,那些纯真的回忆,此刻如潮水般涌上昭月的心头。
就在昭月公主卧病在床的某一日,侍婢进来通报,说是镇北王世子云湛来了。昭月公主强撑着起身,靠在床头,不一会儿,便看到云湛那小小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盒精致的蜜饯。
云湛走到床边,脸上带着些许担忧,将蜜饯放在枕边,轻声说道:公主,听闻你感染风寒了,身子可好些了这蜜饯是我特意寻来的,听闻能润喉止咳,你尝尝,多少用得上。
昭月公主看着那盒蜜饯,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虚弱却又真切的笑意,说道:多谢世子挂心,有这心意,本宫已经好受多了。
云湛挠挠头,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犹豫了一下,将半枚玉螭吻悄悄的放到昭月公主的被子里面。
云湛开口道:公主,你安心养病,莫要再把那些烦心事放在心上,往后若是还有那起子不长眼的欺负你,只管告诉我,我定不会饶过他们。
昭月公主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正想再说些甚么,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个宫女慌张的声音传来:不好了,镇北王通敌叛国,盘斩立决!
云湛的脸色瞬间一变,他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惊愕与不甘,可还没等他说出话来,几个太监模样的人已经快步走了进来,对着云湛拱手行礼后,冷冰冰地说道:世子殿下,陛下有令,还请您即刻随我们回去,莫要违抗圣旨。
云湛咬了咬牙,看向昭月公主,眼神中满是无奈与不舍,却也只能跟着那几个太监离去。从那之后,昭月公主就再也没见过云湛了,仿佛他就这样从自己的世界彻底消失了一般。
而宫里的众人,像是得了某种默契,但凡涉及镇北王的话题,都绝口不提,哪怕是私下里,也没人敢轻易触碰这个禁忌。那曾经在御花园中为自己出头的小小身影,渐渐只能在昭月公主的心底深处被悄悄藏起,偶尔在夜深人静时,被拿出来细细回味一番。
后来,日子依旧在这深宫中缓缓流淌着,昭月公主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或者说,是那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状态。而刘明昊,作为她母妃家嫂子的娘家子侄,算起来是昭月公主的表哥,时不时会入宫来探望。
每次刘明昊入宫,都会带着一些宫外稀罕的玩意儿或者好吃的来看望昭月公主,嘴上说着关切的话语,可昭月公主却总能从他那眼神里察觉到一丝别样的神色,仿佛藏着许多难以言说的心思,只是每每想要细究时,又寻不到任何踪迹,久而久之,昭月公主也只好把这份疑惑压在心底,只当是这深宫中人人戴着面具生活罢了。
几次探望之后,礼部尚书请旨赐婚,礼部尚书之子刘明昊正式与昭月公主订下婚约,没想到婚约还是没留住。
沉浸在回忆的昭月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擦拭着染血的凤佩。那凤佩上的血迹仿佛是她命运的枷锁,让她感到无比沉重。
然而,危险并未就此解除。突厥追兵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将他们困在了绿洲之中。四周都是敌人的身影,他们的处境岌岌可危。云湛手下死士换上他两人的外衣,其中一人带上了公主的斗篷遮住头发,引开追兵,其余人,趁着夜色的掩护,从反向突围。
马蹄声在沙漠中急促地回荡,仿佛是他们心跳的节奏。昭月在颠簸中无意间瞥见云湛颈间与自己相同的半枚玉螭吻,那玉螭吻在月色的映照下散发着神秘的光泽,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与好奇。
第三章:玉螭谜。
成功脱险后,云湛拿出自己半枚玉螭吻,与昭月的那半枚拼合在一起,奇迹发生了,两枚玉螭吻竟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这玉佩看着普通,实则暗藏玄机啊。云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不定这光晕就是触发某种机关我父王在我小时候一直告诉我,玉佩很重要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所以那天我将玉佩放了一半在公主这里。公主,你可知当年陛下和家父提及这玉佩时,还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
昭月忆起幼时,曾偶然见父皇与镇北王在密谈玉佩之事。那时,她年幼无知,只觉得大人在争抢那玉佩,父皇拥有天下,一块玉佩有什么争抢的。
昭月公主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幼时看到的那场景,缓缓说道:我那时太小了,只记得他们似乎提到过什么关乎大梁的兴衰,还有这玉佩是开国皇帝留下的信物,旁的……我便不太知道了。
玉佩合在一起后,那完整呈现的图案正是大梁皇室图腾。只见玉佩之上,一条栩栩如生的螭吻盘踞其中,螭吻身形矫健,须髯飞扬,鳞片细腻入微,仿佛随时都会从玉佩中跃出一般。
在螭吻四周,环绕着诸多古朴而又神秘的纹路,仔细瞧去,那些纹路竟像是一幅简略的山河图,代表着大梁的疆土山川,寓意着皇室对这万里江山的守护之责。而螭吻的眼眸处,恰是两枚玉佩拼接的缝隙,此刻正闪烁着幽幽蓝光,与先前散发的光晕相互辉映,更添几分神秘色彩。
云湛和昭月公主凑近查看,发现螭吻的爪下,似乎还刻着几个极小的古文字,只是年代太过久远,又因玉佩方才显露出这般模样,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一时难以辨认。
看来这图腾里还藏着不少玄机啊。云湛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那几个小字,试图凭借自己的学识将其解读出来。
昭月公主也是满脸凝重,她轻声说道:这皇室图腾一向是大梁尊贵的象征,如今却在这玉佩上显现出如此复杂又神秘的样子,想必开国皇帝的遗旨定是和这图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图腾最多的地方是两个,一个是皇宫,另一个就是皇陵云湛说道
昭月公主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你说得有道理,可这玉佩与它们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呢
看来我们要先去一趟皇陵云湛说道。
第四章:皇陵。
昭月公主与云湛趁着夜色,悄然朝着皇宫北方的大梁国皇陵而去。一路上,夜风呼啸,吹得火把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这黑暗吞噬。
终于,他们来到了皇陵之前。那巨大的陵墓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息。陵墓周围是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不知名字的野兽叫声。
昭月公主深吸一口气,说道:就是这里了,开国皇帝的陵墓。希望我们能在这里找到关于玉佩的秘密。
云湛点了点头,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玉佩,仿佛那是他们探寻真相的关键。两人缓缓走向陵墓的大门,那大门高大而厚重,上面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和神秘的纹路。
昭月公主仔细端详着大门上的纹路,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线索。突然,她发现玉佩上的图腾似乎与大门上的某些纹路有着微妙的呼应。
云湛,你看,这玉佩的图腾和大门上的纹路好像有关系。昭月公主兴奋地说道。
云湛连忙凑了过来,仔细观察后,也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两人尝试着按照玉佩图腾的指引,转动大门上对应的纹路。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大门缓缓打开了。
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陵墓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雾气,火把的光芒在雾气中闪烁,显得格外诡异。
他们沿着通道缓缓前行,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精美的壁画。这些壁画描绘了大梁国开国时的场景,有英勇的战士征战沙场,有开国皇帝登基的壮观画面,还有各种神秘的仪式。
昭月公主不禁感叹道:这些壁画简直就是大梁国的历史书啊,不知道能不能从中找到关于玉佩的更多信息。
就在这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棺,石棺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和图案。昭月公主和云湛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紧张和期待。
他们慢慢走近石棺,想要查看上面是否有什么线索。就在他们快要走到石棺跟前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那声响仿佛是从地底传来的咆哮,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起来。
不好,可能有危险!云湛大喊一声,拉着昭月公主往后退。
话音刚落,只见从石棺周围的地面上冒出了许多尖锐的石刺,朝着他们射了过来。两人连忙躲避,险险躲过了这一击。
这陵墓中竟然有如此机关,看来我们要小心了。昭月公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
云湛看着周围的环境,思考着应对之策。他发现大厅的四周有一些石柱,这些石柱上似乎也刻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公主,你看那些石柱,也许那些符号是破解机关的关键。云湛指着石柱说道。
昭月公主点了点头,两人连忙走向石柱,开始研究上面的符号。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符号的规律,按照规律转动了石柱。
随着石柱的转动,地面上的石刺停了下来。两人松了一口气,继续朝着石棺走去。
当他们来到石棺跟前时,发现石棺的盖子并没有完全密封,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他们。
昭月公主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缓缓打开了石棺的盖子。一股强大的气息从石棺中涌出,让他们差点站立不稳。
石棺里并没有尸体,而是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上刻着与玉佩相似的图腾,昭月公主和云湛心中一阵激动,他们意识到,这个盒子里很可能就藏着关于玉佩的所有秘密。
昭月公主伸手想要打开盒子,就在这时,陵墓内突然传来了一阵阴森的笑声。
是谁是谁在里面云湛大声问道,同时握紧了手中的佩剑,警惕地环顾四周。
第五章:宫墙雪。
那阴森的笑声在皇陵内不断回荡,仿佛有无数幽灵在四周游荡。昭月公主和云湛紧紧背靠着石棺,眼睛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而四周除了弥漫的雾气和摇曳的火把光影,什么也看不到。
哼,既然来了,就别再藏头露尾!云湛大喝一声,手中佩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声音的方向射去。剑气划破雾气,却如泥牛入海,没有引起丝毫动静。
昭月公主心中有些慌乱,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握紧了手中的玉佩,轻声说道:云湛,我们不要自乱阵脚,这或许是机关触发的某种幻象,也可能是另有其人。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突然吹过,火把的火焰剧烈摇晃起来,光线变得昏暗不定。在昏暗的光影中,一个黑影若隐若现。那黑影身形飘忽,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云湛反应极快,立刻挥剑刺向黑影。然而,宝剑却穿过了黑影的身体,仿佛它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像。
他有影子昭月公主对着云湛喊道通过影子,她们很快抓住了黑影人,解开黑影人的面罩,居然是刘明昊
刘明昊,怎么是你昭月公主惊讶地看着眼前被制服的人,眼中满是疑惑。
刘明昊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哼,公主,云湛,你们以为能轻易看透这一切吗
大梁江山,原本就有我刘家一份。刘明昊怒道,我刘家曾是这天下的主宰,若不是那该死的阴谋,怎会轮到你们萧家坐享这皇位!
云湛紧紧握着剑,怒视着他: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何要装神弄鬼,引我们至此
刘明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云湛一脚踩住:从你在客栈突然出现,就心怀不轨吧。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刘明昊微微抬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目的我不过是想让一切都回到正轨罢了。
昭月公主皱了皱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佩是我大梁开国皇帝留下的……
你们萧家,当初说好的二分天下,一字并肩王,我刘家才同意尊萧家为主,可在庆功宴上,什么都没有。刘明昊打断昭月公主的话,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你胡说!我大梁开国皇帝向来言而有信,怎会有此等背信弃义之事昭月公主怒目而视。
刘明昊冷哼一声:哼,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你们萧家为了巩固皇位,自然可以随意篡改历史。当年若不是我刘家兵力雄厚,萧家又岂能如此轻易地坐上皇位
云湛握紧了拳头:就算你说的是真话,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大梁国在陛下的治理下国泰民安,你为何还要生出这般妄念
国泰民安哼,那只是表面现象。萧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刘家都看在眼里。土地兼并严重,百姓苦不堪言,官员腐败横行,这大梁国早已千疮百孔。刘明昊激动地说道,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的火焰。
昭月公主脸色一变,刚欲开口反驳,却被云湛抢先一步:镇北王的冤案也是你刘家做的吧。
镇北王怎么死的,我们告诉皇帝,镇北王有不臣之心,稍微伪造的书信,皇帝就信了,哈哈哈哈!刘明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笑,仿佛在揭露一个残酷的事实。
云湛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痛苦:你们……你们竟然如此狠毒!镇北王他一心为国,忠心耿耿,你们竟为了权势,不惜陷害忠良!
刘明昊:没有了镇北王,你父皇没有儿子,娶了公主后,皇位就会留在我刘家。
去死吧云湛杀了刘明昊。
第六章:青云誓。
昭月公主与云湛匆匆赶回皇宫,御医正跪在皇帝寝殿外,神色惶然。雕花木门吱呀作响时,萧彻正剧烈咳嗽着歪在龙榻上,明黄锦被滑落半截,露出枯槁般的手腕。
父皇!昭月冲上前扶住萧彻,触手冰凉。老皇帝浑浊的眼珠转动两下,忽然抓住女儿衣袖:你来了。。。。
云湛打开木匣,泛黄绢帛展开刹那,烛火陡然摇曳——并非想象中的军政要诀,而是用朱砂写着得鹿者失天下六个大字。
开国太祖遗诏萧彻气若游丝,却突然攥紧昭月手腕,原来刘家包藏祸心......话未说完便剧烈呛咳,暗红血沫溅在金线绣的龙纹上。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云湛指尖抚过匣底暗格,摸到凹凸纹路——竟是机关榫卯。他猛然发力,整块底板弹起,露出下层密密麻麻的账册与密信。
三十七年秋,收成锐减三成。昭月随手翻开一本,突然变色,户部侍郎奏报里明明写的是风调雨顺!这些账本......
假账做了三代。云湛抽出最底下的密函,火漆印赫然是前朝内务府制式,刘家不仅篡改史书,连开国时的赈灾记录都......
云湛听旨,你负责好好查查刘家,并且核查当年镇北王的案子云湛领命后离开了。
我这一辈子就只有你和韶华两个孩子,其他都没有长大成人,估计也是刘家做的萧彻气若游丝
昭月听旨,赐婚镇北王世子云湛,册封昭月公主为皇储,大婚后,继任帝位,云湛封镇北王萧彻说道要坐稳这龙椅,需得镇北铁骑为盾。他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昭月裙摆石榴纹上,但更需防反噬。说完就气绝身亡了。
父皇!昭月焦急的喊道,传太医
吉日清晨,九百九十九面金鼓擂动长安,朱雀门缓缓洞开。昭月身着玄色龙袍拾级而上,袖中藏着云湛昨夜塞给她的镇北虎符——那枚温润玉佩此刻硌得掌心发烫。
吾皇万岁!山呼声中,昭月指尖掠过腰间玉带暗格。云湛正立于丹陛之下,银甲映着霞光,却比那日刺客围困时更添肃杀。他上前三步躬身,琉璃冠珠穗扫过台阶:臣恭贺陛下。
礼官高唱吉时已至,昭月突然攥住他腕甲。鎏金护腕下赫然缠着染血布条,正是之前刘明昊余党夜袭时她替云湛包扎的旧物。
云湛轻笑握住她指尖:陛下此刻该转身受禅,以后臣都听你的。话音未落,太极殿传来钟鸣,十八位长老捧着传国玉玺踏出阴影。为首老者须发皆白,却是那夜地宫里以命相护萧彻的老仆。
先帝遗命在此。老者抖开泛黄绢帛,字迹竟是萧彻亲笔,昭月继位后,当与镇北血脉联姻,永保大梁。
礼乐骤变,九十九对金童玉女捧着赤红婚书鱼贯而入。昭月望着云湛挑开自己盖头,忽然想起那天,他也是这样用剑尖挑起自己面纱——彼时以为的强盗,此刻正穿着金线绣的喜服。
夫妻对拜——赞礼声中,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