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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被人摸手揩油
阮映亭离开的时候,叶兰儿脸上顶着一副脾肾虚寒且多日不解的郁结模样。
他答应了宋若杉要应付着阮映亭,应付着应付着,就被摸了手,揩了油。
若非留着那个浪荡子还有用处,他当下就已经设想过了分别用七种毒药弄死阮映亭的办法。
宋若杉始终没有出面,只让叶兰儿招待,维持着礼数,却又有意不让阮家人看清她的态度。
事后,为了安抚叶兰儿,宋若杉只好拉着她去净了手,又亲自为其涂抹玉兰花膏。
宋若杉动作细致,盯着叶兰儿的指尖,漫不经心道:兰儿,你到本宫府中也有些时日了吧。
一个月又二十七日。
快两个月了呀,宋若杉拉着她的手没放,又仔细看了她一眼,本宫府里养人。
宋若杉犹记得,初见叶兰儿时,她全身苍白枯瘦,周身显得尤为修长,几乎只剩一副骨架,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美人。
不过两月时间,倒是长了不少斤两,倾城之貌越发动人。
看来庆华宫里的待遇,实在不好。
因着叶兰儿和阮映亭的这次见面。
宋若杉放任,而叶兰儿态度模糊,叫阮映亭看到了可乘之机。
只不过,不久之后,长公主府凋敝,不及阮家在苏下府宅的一个手指头的传言,就传遍了上京城大街小巷。
这话传到宋若杉耳中的时候,宋若杉正埋首品茶,丝毫没有恼意。
殿下,这阮家初来乍到,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叭狗子咬月亮,不知天高地厚。
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正是宋若杉从饶河那边的庄子请回来的王嬷嬷。
王嬷嬷是宫里的旧人,是先皇后的乳娘,自小便同他们姐弟亲厚。
新帝登基后随宋若杉出宫,安顿好长公主府的一切后,因年事稍高,自请去了最远、却也是最富庶的饶河庄子上颐养天年。
如今晚娥南下,受形势所迫,又被宋若杉请了回来。
还以为嬷嬷这两年去饶河,是养性子呢。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不是于本宫更为有利么。宋若杉见她愤愤不平,倒是淡然。
王嬷嬷自小便疼她,宋若杉几次遇险,都是她挡在身前用命护着。
在饶河,是养性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不恼,自有底下人敬着,可一回到上京啊,就觉得身体里那些松懈的丝线,又立马吊了起来,整个人就又不一样咯。王嬷嬷直言。
宋若杉闻言,心里头骤暖,嬷嬷,辛苦你了。
殿下千万别这么说,在饶河两年,该享的福都享了,到了这把年纪,殿下不嫌老奴无用便好。
晚娥不在,本宫无法全心信任他人。
老奴明白。王嬷嬷深深看了宋若杉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将心里的所有话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自叶兰儿和阮映亭在长公主府的那一面之后,宋若杉便经常派遣叶兰儿出府遛弯子。
有时候是为了城南小铺头的栗子糕,有时候是为了北街尚品居的醉虾醉蟹。
唯一不变的是,每次出门都要叶兰儿去回春街的回春堂里采买补品。
更巧的是,每每叶兰儿出门,总能在半路上碰见恰好路过的阮映亭。
兰儿姐姐今日出门,又是为了哪样
阮映亭在马车上,掀帘而望,长公主府也太不知怜香惜玉,总叫兰儿姐姐在这冷冬里一人徒步,好不辛苦。
这几日,阮映亭也算摸清了叶兰儿的性子。
无论他如何勾搭,叶兰儿既不上他的车,也不怎么同他搭话,却也从来不阻他跟着,欲拒还迎。
阮映亭惯以晓得女子拿捏男子的手段,此时兴头大,也愿意这般被她吊着,总归是这女子叫他新鲜着,也心痒着。
叶兰儿表情高冷,朔风拂面,带动衣摆飘飘,这冰美人的气质看得阮映亭一阵心神激荡,出奇地就想立刻将人揽入怀里,好好怜惜一番。
想看着这副冰面孔在他身下消融的模样。
这叶兰儿瞧着还比他高出半个头,可他不介意,在苏下时,他便喜欢各色各样的。
若是能比他更强势一些,那他便要更喜欢了。
像叶兰儿这种冰美人,看着不好接触,可一旦得了手,可是浪得很。
想到这里,阮映亭失声一笑,表情越发猥琐。
兰儿姐姐,让我捎你一程可好。
叶兰儿止步,剜了阮映亭一眼。
这轻轻一刀,刮得阮映亭心肝直颤,越加欢喜。
好姐姐,长公主府这么使唤你,心疼的可是小爷我,你这娇躯怎能受得了不若跟小爷回了阮家,待小爷在这上京城捞个一官半职,衣锦还乡,便将你一同带回苏下,苏下富饶,比这上京城可好玩多了,届时小爷单独为你置办一处宅院,里头全由你做主,可好
叶兰儿顿住脚步,莞尔。
阮映亭心中好快活,这些时日无论他怎么软磨硬泡,都未曾在叶兰儿身上激起波澜。
这还是第一次。
叶兰儿转身,眸光利落地看向阮映亭,阮家小爷以为这上京城的官儿是那么好捞的,阮家再富,不过商贾,纵然如今同相府有些干系,可手中无权,和皇亲贵胄更是攀不上关系。
并非奴轻看小爷,而是小爷不晓得上京城水深,富而不贵,徒有虚名。奴在长公主府,皇室重脸面,若论今后婚配,再不济,都不会比一介商贾差。
叶兰儿又道:正妻仍可当得,更遑论连妾都比不上的外室。
叶兰儿嗓音低沉,和她的脸蛋极不匹配。
可偏偏她的脸蛋、身段,还有言语谈笑间深情的娇媚,叫人无法起疑。
这些话顿时浇得阮映亭颜面无存,他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她冷冰冰,不说话的模样。
你!……
这几句轻飘飘的揶揄,已有足够的分量去激怒阮映亭。
他从小锦衣玉食,花团锦簇,何曾这般被人羞辱过。
若非他家里死老头坚持,阮家在苏下的家底可够他挥霍一世了,哪里轮得到一个低贱的婢子在这贬损他。
阮映亭初到上京,不谙门道,从未真正享受过权势带来的便利,不懂得权势之妙。
家中富贵皆是老爷子打拼来的,生意经他学了一半,可暗中的人情门道,阮老爷却还未来得及教他。
他享乐惯了,不曾为家业打拼,甚至不曾守业便来到了上京城。
他看不透权势,便不真正向往权势,只以为这不过是父亲强要的脸面,他乐意拿家财玩上一玩,如今遭人贬损,他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阮映亭便是有这纨绔的脾性,越是不能做的事,他便越想做出来,给人瞧瞧。
你给小爷等着。
阮映亭咬着后槽牙,语气不悦。
阮家的小爷可以一时兴起追着人跑,但不是全然没有脾气。
他甩了车帘子和脸色,兀自琢磨起来。
纨绔归纨绔,可他生长在经济活络的苏下,自小耳濡目染,对这些生意门道有着异常的敏锐。
一连几日,他见叶兰儿不论去往何处,总要去回春街走一趟,不可能没有暗藏的因由。
而叶兰儿如今又是宋若杉的贴身婢女。
难道言贞长公主在打回春节的算盘
这是为何
阮映亭暗自琢磨,而另一头,叶兰儿回到长公主府,却对主子阴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