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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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开师尊的手,上了飞舟。
下方传来师尊含怒的声音：
若云,出来！
我没有理会。
沈慕渊坐过来,看到我脸上带血痕的鞭伤,顿时怒了。
清淮用鞭子打了你
他脸色沉下来,起身就要下去。
我拦住他：你要做什么
沈慕渊沉声：你说呢
我不想他和师尊起冲突,更何况这还是在谢家门口。
我拉了拉他,劝道：我想离开这里。
沈慕渊犹自发怒,不想离开。
师尊也行至飞舟下,逼我出去：若云,出来！
我急了,催他：快点,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沈慕渊还是听了我的。
隔着窗户,我看到师尊面上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愤怒传音威胁：
若云,今日走了,以后别再回来！
我平静回复：如你所愿。
既然决定和离,就是彻底了断。
我自然不会再回去了。
飞舟行驶极快,沈慕渊脸色沉沉,似乎很不高兴。
他向来以翩翩君子的形象示人,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愤怒。
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壶酒。
灌入嘴中,辛辣的酒气,散了些许郁结。
沈慕渊放了傀儡驾驶飞舟,走过来陪我喝酒。
咽下喉中烈酒,我开口：
无家可归了,你那可有住处
沈慕渊放下酒杯,笑着看我：当然。
我在城中就有一处别院,偶尔下山时会去住一晚。
你若愿意,可以在此住下。
飞舟降落停靠。
沈慕渊带我去别院,打开门邀我进入。
院落不大,却十分雅致。
我见墙上挂着多把剑,不经意问起他：沈家以符咒闻名于世,你作为未来家主,怎的如此喜欢收集名剑
世人皆知,沈家沈慕渊,虽是符修,却极喜爱收集名剑。
沈慕渊侧头注视着我：
成为剑修,不是你曾经的愿望吗
我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沉默片刻,我才自嘲一笑：
是,不过,这个愿望我早就放弃了。
为了师尊,我很早就放弃了自己的心愿。
也放弃了做自己。
6
儿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像师尊一样的剑修。
向往一剑光寒十四州的豪气和侠气。
可后来,因为师尊座下缺少天级阵法师,而我有那么一点阵法的天赋。
所以,我弃剑修阵。
我想成为他身边独一无二的人。
对那时的我来说,和师尊在一起,帮助师尊实现他的期望,就是我的梦想。
那以后很久,我的世界里只有师尊。
可如此任劳任怨多年,却只得来一句放荡。
我深吸口气,又想喝酒了。
到了主厅,沈慕渊示意我落座。
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伤药,又递给我一瓶回元丹：
每日一颗,修复经脉损伤。
我谢过。
随后他靠近我,似要为我上药。
我自己来吧。
伤在脸上,你确定方便还是我来帮你吧。
温暖的手指沾着清凉的药膏轻轻涂在脸上,男子清浅的呼吸声亦同时落下。
这是我第一次同师尊之外的男子有这样亲近的时候。
沈慕渊眼神专注的看着我,细心为我涂抹药膏。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知为何心跳漏了几拍。
直到他说好了,才回过神来。
沈慕渊深深地注视我：
清淮打你,你就这样受着
我苦笑一声：
当时没反应过来,但,也只有这一次了。
他听出我的言外之意。
你真的下决心和离了
若是如此,我可以帮你。
我笑他：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师尊的至交好友。
又提醒他：
你还未成过婚,这样跟着我,可别污了自己名声。
沈慕渊闻言正色道：
我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
若云,你跟我在一起,我绝不会负你。
他神色极其认真。
我和他双目相对,一时谁也没说话。
心里再次怦怦跳起来。
突然,玉简亮起,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我拿起一看,是师尊的传讯。
没有理会。
但玉简一直闪个不停。
心里不耐,还是接了传讯。
什么事
师尊语气冰冷：若云,马上回来。
依然是命令般的口气。
可如今,我不会听他的了。
我平静回道：不。
原本,我就不是多温柔贤惠的人。
只不过为了师尊,我收起爪子,掩饰自己的反骨。
为了他,甘愿做辅助他的阵法师,做仙尊背后的女人。
可现在,我真的累了。
一味的付出很累,伪装自己很累。
累到极点,我不想再继续了。
师尊沉默了下,又开口：
云云别闹了,回来吧。
师尊的称呼让我怔了下。
很久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成婚前,他一直这么亲昵的叫我云云。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来我家拜访。
那时我躲在父亲腿后看他,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温声叫我：
云云。
7
七岁那年,父母在一场秘境争斗中离世。
我的父亲和师尊是好友,临死前传讯,拜托他将我养大成人。
那时起,我便到了师尊身边。
师尊对我,不像对其他的弟子们十分严厉,反而极为宠溺。
不管我想要什么,他都会尽量满足我。
有一回,我见流风门门主女儿的广袖流仙裙非常好看,心里很是羡慕。
师尊得知,找遍附近所有城镇,寻遍所有的绣娘,最后在那年的生辰,把广袖流仙裙送给了我。
每次我思念父母,心里哀伤时,师尊都会陪在我身边,拍打着哄我入睡。
同龄人有的,我也一定会有,甚至更多。
那时候,师兄师姐们犯了错,总会带着礼物来讨好我。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我高兴了,师尊心情就好了,自然就会从轻发落。
可这一切,都在我十六岁那年的一天变了。
那天,我晋升筑基期,师尊非常高兴,为我做了一桌菜。
我鼓足勇气向师尊表白,期待着爱意有回声。
然而我错了,师尊脸色变幻,不说一句话就离去。
在此之后,更是对我态度冰冷,说话也客气有礼。
竟连对普通弟子都不如。
玉简那头,师尊还在命我回去：
若云,快点回来,不要被别的男人骗了。
我思量片刻,还是答应了。
走得匆忙,雪山上还有些私人物品没带出来。
临行前,沈慕渊把手里的东西给我。
和离书已经拟好。
我点点头,谢过便离开了。
回到雪山,师尊还未归。
我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到一半,师尊回来了。
他看到地上散落的物品,一脸不高兴,快步走过来。
挥手间,所有东西已归至原位。
师尊转眼质问我：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接着收拾,这回直接堆进储物戒里。
收拾行李,搬走。
以及,和离书烦请签字。
师尊愣了下。
反应过来后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说：
你又在闹什么
他顿了下,又冷声道：
是不是因为飞舟上那个人你跟他什么关系
与旁人无关,我只是不想跟你做夫妻了。
师尊脸色霎时阴沉,灵力涌动间,屋内桌椅瓶罐全碎成粉末。
我立时被惊到。
从未见过师尊如此发怒。
他快步走到我身边,拽着我的手,拧着眉头怒斥：
若云,我们夫妻,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吗
我不懂他为何这么说,还如此生气。
一直想要跟小师妹在一起的人,不正是他吗
我要和离,他应该松口气才对。
我甩开他,继续收拾行李：
一直想要分开的人不正是你吗
是你爱慕别人,也是你说我放荡。
师尊瞬间僵住。
随后急切解释：
若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
我毫不理会。
收好行李,转身就走。
师尊见此大怒,再次逼迫道：
若云,你若离开,就再也不要回来。
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我这里不会再有你的任何位置。
心里微微抽痛,眼里泛出泪意。
但我还是坚持道：
好,师尊说到做到就好。
言罢,我推门而出,头也不回。
屋内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
8
出来后,我御剑腾空而起。
耳中还听到下方传来的弟子们的小声交谈。
啧啧,上赶着的就是不被重视,这不,被扫地出门了吧
所以说,做人啊,还是要堂堂正正的才好。
我回望这个我住了百年的地方。
漫山遍野覆盖着万年不化的冰雪,银白素裹,纯美动人。
昔年我曾在这里快乐奔跑玩耍,师尊在一旁微笑的注视着我。
也曾在这里修习阵法剑术,师尊一点一点的悉心教导我。
更是在这里和师尊成为夫妻,那个曾经我以为会是最幸福的日子,后来,却成为禁锢我的枷锁。
往昔的美好在此刻都化为灰色的碎片。
我御剑回了沈慕渊的别院。
进门那一刻,酒香混着饭菜的香气扑鼻而入。
院中的桃花树下,沈慕渊守着一桌酒菜等着我。
见到我的瞬间,他脸上绽放出温柔笑意。
若云,你回来了看来我时间掐得正好,刚做好饭菜你就回来了。
我装作没看到饭菜上点点灵光,那是用灵力保温的痕迹。
笑着点头：是啊,看来我有口福了。
桌上的玉露灵鸡汤还在冒着热气,鲜香的味道令人垂涎。
我忽地回忆起成婚后第一次做饭。
反复尝试了十几天,废了百来锅鸡汤,才终于做出味道满意的鸡汤。
但当我端给师尊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说了一句不喝,便挥手让我出去了。
装着鸡汤的玉碗还是温热的,可我的心却一下子冷到谷底。
记忆中的冰凉心境,被面前这碗鸡汤一点一点暖了回来。
唇内清淡鲜香的滋味,在口中久久不散。
沈慕渊期待的看着我,神情有些紧张。
如何可还合你的口味
我露出一抹笑意,正要回话,却感应到别院防护罩被人攻击。
师尊的怒声传来,语气十分危险：
若云,不想被我毁了这里,就立刻出来！
我慌忙站起,沈慕渊拦住了我。
别担心,一切有我。
他径直过去开了门。
师尊看到沈慕渊的瞬间,脸色登时沉下来。
他神识扫过别院,看到桃花树下的我,和桌上精致的酒菜,更是满脸怒火。
师尊瞬移到我面前,紧紧抓着我的手。
强横的灵力冲入体内,触动我受伤的经脉。
忍不住闷声痛呼。
沈慕渊直冲过来挥袖逼退师尊。
师尊指着我们质问：
你们为何在一起
沈慕渊平静道：
你已经看到了,还需要多问吗
师尊怒不可遏,拔剑挥向沈慕渊,两人瞬间打起来。
若云是我妻子,你竟敢觊觎她
我把你当成至交好友,你们居然背着我勾搭在一起
沈慕渊挥动折扇,灵力带着杀气,撕裂了师尊的外衫。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打得你死我活,看着师尊撕裂的外衫,和沈慕渊折断的发簪。
一瞬间,想起十六岁时,师尊也是如此撕去外衫,眼里却带着失控的欲望。
够了,都住手！
我拦在他们中间,两人不约而同停了手。
我直直盯着师尊质问：
既然你觉得我放荡,为何又要跟我成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何会跟你发生关系,以及,我当初有多么的爱慕你。
院落内瞬间陷入沉默,针落可闻。
师尊脸上一下子慌了,想要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不是......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归根到底,只是你对我无意罢了。
师尊闻言,语带急切：
不,并非如此,其实我这些年早就对你......
我心里不禁一跳。
却止住了他的话：
跟你和离,我是认真的。
我累了,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我不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思。
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会很欣喜,觉得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现在的我已经累了。
爱意也早就耗尽。
师尊终于听懂了我话里的认真,他满脸抗拒,想强带我离开。
跟我回去。
我后退两步,回绝：
不,我们已经结束了。
师尊死死盯着我,眼里似泛起水光。
最终,他低声一叹,沉着脸回身离开。
离去时面上犹带不甘之色。
可转瞬间,师尊又瞬移回来,手指捏着玉简。
脸色十分难看：
母亲被魔族余孽偷袭受伤,你跟我回去。
9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很多。
曾经,母亲对我非常好。
我初初拜入师尊门下时,时常跟他一起回家。
那时候,母亲很是喜欢我。
师尊不许我吃凡间的饮食,但母亲会偷偷送我凡人小孩的玩具,带我去吃凡人的美食。
知道我父母双亡,母亲对我格外的温柔耐心。
我神色变了变,最终还是跟师尊回了谢家。
卧房外,小师妹还在哽咽着流泪,见到我立刻带着哭腔指责：
都是师姐的错！师祖母得知你们和离,急着出门,不察之下被魔族偷袭......
一旁的小姑也冷下脸来。
你来干什么要不是你,我娘也不会受伤。
她甩手就是一鞭：
你给我滚！我们谢家不欢迎你。
我侧身躲过,但还是被抽到了手臂。
小姑仍嫌不够,又一鞭子抽过来。
我无法,只能转身离开。
出了谢家门,小师妹拦住了我。
她的眼眶还红着,嘴上却说着恶毒的话语：
楚若云,你还缠着师尊干什么
你没看出来吗师尊根本不爱你,他自始至终爱的都是我。
你知道他私下里跟我保证会把你赶走吗他说要为我举行一场盛大的道侣大典。
你这个贱人,输得一败涂地......
话未说完,她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惊呼。
师姐你干什么啊,不要推我！
随即踉跄摔倒在地。
出府的师尊正好看到这一幕。
宝珠！师尊急忙快步过去扶起她。
而后冷声指责我：
若云,你又虐待你师妹,快跟她道歉！
我嘲讽一笑：
我看你不止眼盲,心也盲了,被她耍得团团转。
小师妹不满道：
师姐,若非你当初费尽心机,师尊又怎会跟你成婚
我不屑的瞥她一眼。
你这么不满,难不成想投怀送抱当外室
可以啊,待你生下一儿半女,我可以点头同意你进门做妾。
言罢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小师妹哽咽的控诉声。
师尊,你看师姐......
她怎么能这般羞辱我
大概知道我心情不好,这之后许多天,沈慕渊带着我四处游玩散心。
这一日,我们又去看了临城的仙女节。
夜晚灯火璀璨,空中烟花绽放。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意。
银白的月光洒落人间,仿佛也在庆祝这一年一度的佳节。
我站在树下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泛起笑意。
转身欲言的瞬间,却感受到沈慕渊的唇落在我唇上。
软软的,暖暖的,就像他这个人,温和柔软。
我面露震惊,却也没想推开他。
突然,一道灵力劈来,分开了我们二人。
师尊身影乍现。
他一手挥袖攻击沈慕渊：滚开！
一手紧紧揽住我离去。
师尊面色冰寒,声音含怒,厉声喝问：
若云,我们还未和离,你就这么急着和情夫偷情
母亲还未醒来,你竟毫不关心,只顾着跟他四处游玩。
我挣扎着想要甩开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从来没爱过我吗不是说我放荡吗这会儿又装什么正经
师尊禁锢我的灵力：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们百年夫妻,不是你说和离就和离的！
我眼眶红了,冷言道：
百年你也知道是百年。
这百年来我过的什么日子,你不清楚你爱上了别人,又凭什么要求我对你死心塌地
两人争执间,突然脚下闪起邪阵的黑光。
我惊声道：这是......魔尊的噬魂魔阵！
我被禁锢了灵力,一时来不及解阵。
魔阵凝聚起强大的力量,瞬间直冲向我和师尊。
危险之际,师尊转身挡在我身前。
强烈的灵力碰撞声后,我昏了过去。
再睁眼,是在宗门的灵药峰。
师尊费力毁去阵法,护着我一路回到宗门。
我安然无恙,但他却受了重伤。
看着师尊闭目躺在床上,回忆再度涌入脑海。
儿时我身体不是很好,再加上父母离世,悲切之下病得更加严重。
师尊整日整日守候着我,一刻也不曾离开。
第一次习剑时,不小心伤了自己,师尊一边责我太着急,一边又心疼的为我疗伤。
还有第一次参加历练,师尊十分担忧,特意把他的一半灵力注入傀儡娃娃里,让我遇到危险就扔出去。
......
正沉浸在回忆中,突然,小师妹冲入房中。
她脸色憔悴,眼神恶毒：
楚若云！都是你的错,若非你跟别人偷情,师尊怎么会被偷袭
你这个扫把星,还要把他害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说罢,小师妹抽泣着呼喊师尊：
师尊,你醒醒,我不能没有你......
我的心沉到谷底,一时只觉呼吸困难。
正欲离开时,师尊却像感受到什么,猛地睁开眼,急切的叫着我的名字：
云云,云云别走......别离开我！
小师妹握着师尊的手,哭着答应：师尊,师尊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的！
师尊甩开小师妹,挣扎着起来,肩上的绷带洇出血来：
不,不是你......
云云......我的云云,她说过要一辈子陪着我的！
师尊的话让我回忆起曾经。
十五岁那年,我历练受伤归来,再加上因在山下见了许多恶鬼魔妖,难免做了噩梦。
夜里,我呢喃着叫着师尊：
师尊不要走......我再也不要下山了,我要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师尊满脸心疼,抚着我的后背,柔声回应：
师尊不走,师尊答应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神色变了变,心脏仿佛被人攥紧了。
最终,我还是走到床边,低声道：
师尊,谢谢你护住了我,但,你我夫妻情分已尽,我们和离吧！
师尊沉默许久。
我听到他急切的喘气声,以及想要伸手拉我,却又慢慢缩了回去。
师尊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云云,师尊这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一年后,宗门内传出消息,师尊抓了小师妹,还用灭魔阵杀了她。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小师妹竟是魔尊之女,那些魔族余孽,也都是她在背后指挥。
她拜入师尊门下,就是为了里应外合。
不过这些,都跟我无关了。
我和沈慕渊在一起了。
两人在三生石下结了婚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道侣大典。
婚后,我重拾起儿时梦想,习起了剑法。
沈家事务皆由沈慕渊处理,我万事不操心。
他经常陪我练剑,给我喂招。
在他的帮助下,我提升很快。
剑法大成的那一天,师尊亲自送来贺礼。
他捧着玉盒,深情又克制地凝视着我。
为师就知道,云云一定可以。
我的眼里不自觉泛起泪意。
但还是笑着回应：
谢谢,还要多亏了我夫君的帮助。
沈慕渊站在我身旁,礼貌谢过师尊。
师尊神色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我和沈慕渊离开时,忍不住转身回望。
师尊静静的注视着我,眼神一刻都不能移开。
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泛起朦胧的光。
百年后,修仙界流传着我阵剑双修的天才名声,和沈家夫妇神仙眷侣的佳话。
而那些曾经的风言风语,也早就消散在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