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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的手掌贴在我脸颊上,温度灼热,像是要把我皮肤上残留的寒意全部驱散。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用拇指轻轻按住唇。
他低声道,眼神沉得像是要把我整个人吞进去,嘘,别说话。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跟我回家。
他站起身,直接拨通了电话,声音冷厉而简短:备车,让医生在公馆等着。
我下意识想拒绝:我公司还有事。
他冷笑一声,俯身逼近,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苏念,你是不是忘了,等你几个捧红的顶流跳槽后,你的‘公司’还有吗
我呼吸一滞。
他说的没错。
合约到期,谢言他们集体跳槽,星辰娱乐会瞬间崩塌。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习惯性地想挣扎:我自己能处理。
你能处理他眼神骤然一沉,声音里压着怒意,处理到胃出血处理到被全网骂职场霸凌
我哑口无言。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软了几分:听话,先跟我回去。
我没再反驳。
......
林墨的私人庄园坐落在半山,低调而奢华。
车刚停稳,管家和医疗团队已经等在门口。
我被直接带进了主卧。
床铺绵软,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灯火璀璨,像是星河倾泻而下。
林墨站在床边,单手解开西装扣子,随手丢在沙发上,然后转身去拿医药箱。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衬衫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凌厉的骨节和青筋。
躺好。他命令道。
我没动。
他挑眉,直接俯身,一只手撑在我身侧,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苏念。他嗓音低哑,你是自己躺,还是我按着你躺
我耳根一烫,终于乖乖躺下。
他满意地勾了勾唇,伸手解开我的外套,动作很轻,却在看到我腰侧那片淤青时,眼神骤然阴沉。
谢言推的
我抿唇,没回答。
他冷笑一声,指腹沾了药膏,轻轻按上那片淤青。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回床上。
疼就喊出来。
他声音低哑,手上的力道却放得更轻,在我这儿,你不用忍着。
我鼻尖一酸。
十年了。
我习惯了在酒桌上替谢言挡酒,习惯了在片场熬夜陪他对戏,习惯了胃疼到蜷缩在办公室沙发上,却还要强撑着处理他的公关危机。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疼就喊出来。
我闭上眼,喉咙发紧。
林墨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替我上药,指尖的温度一点点渗透皮肤,像是要把所有疼痛都驱散。
半晌,他忽然开口:三天后,辉煌娱乐的签约发布会。谢言会在那里签下新合约。
我呼吸微滞。
他俯身,薄唇几乎贴在我耳畔,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而你,会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坐在台下,亲眼看着他,从天堂跌进地狱。
我心脏猛地一跳。
他退开半步,眸光冷静而锐利,仿佛刚刚那一瞬的侵略性只是错觉。
林墨......我下意识想抓住他的袖口,却被他反手扣住五指,十指交缠。
怕了他挑眉。
我摇头,指尖微微收紧:我要亲眼看着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