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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上特意设下御宴,庆贺摄政王大病初愈。
金銮殿内,丝竹声声,觥筹交错。
皇上高坐龙椅,举杯笑道:摄政王病愈,实乃天佑我朝!林氏冲喜有功,当赏!
我盈盈起身,接过内侍捧来的御赐金如意,余光却瞥见——
楚赫捏着酒杯的指节发白,林若烟则死死盯着我手中的如意,指甲掐进掌心。
臣妇谢陛下隆恩。我故意往萧景炎身边靠了靠,只是王爷能醒,全凭自身福泽深厚,臣妇不过沾光罢了。
萧景炎顺势握住我的手,指腹在我掌心轻挠:娘子过谦。
林若烟见状,突然娇声道:姐姐与王爷鹣鲽情深,真是羡煞旁人呢。
她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报——
报!边关八百里加急!
传令兵跪地呈上军报:北狄大军异动,边关请求增派粮草!
皇上皱眉:摄政王既已康复,此事就由......
皇上!臣愿往!楚赫突然出列,主动请缨,家父掌管兵部多年,筹备粮草最为妥当!
萧景炎冷笑出声:楚公子倒是积极。
他忽然甩出一枚腰牌:不如先解释下,为何半年前在边关刺杀本王的那些人身上,挂着的是楚家的腰牌
楚尚书脸色大变,紧跟着起身:摄政王,你不要血口喷人!
他慌忙跪在地上,喊道:皇上明鉴!老臣对天起誓......
起誓我倏然起身,与萧景炎并肩而立。
巧了,我嫁妆里丢的十二箱鎏金器皿,昨日竟在江南当铺寻见。
说着,我从袖中甩出一叠当票:更巧的是,这些物件全都熔成了官银样式——
楚赫突然打翻酒盏,打断我的话:胡说八道!
我缓缓勾起嘴角:楚大人不妨解释解释,为何我林家陪嫁的银锭上,会烙着兵部的火印
楚尚书踉跄后退,官帽歪斜了也不自知:这......这定是有人栽赃......
栽赃萧景炎突然掷出一枚带血的箭簇,那这个呢当日刺客用的弩箭,可是你们兵部特制的狼牙箭。
满殿哗然中,楚尚书终于瘫软在地,却再吐不出半个字来。
皇上怒摔酒盏:查!给朕彻查!
侍卫当即去了楚家搜查,果然在楚尚书的书房暗室里找到了贪污的证据。
他们常年挪用军饷,又怕被皇上发现,这才想用我的嫁妆填补亏空。
从我夺回嫁妆,却发现少了许多金银器物时,我便发现了。
之所以隐忍不发,就是为了今日给他们致命一击!
皇上雷霆震怒:将楚尚书斩首示众!楚家满门流放岭南!
话音刚落,林若烟突然扑到御前哭诉:陛下明鉴!妾身本是摄政王之妻,与楚赫只是错误一场,求您开恩啊!
楚赫不可置信:烟烟!你明明说过你是爱我的......
林若烟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若只是个罪奴,我怎么可能爱你
楚赫目眦欲裂,刚要动手就被侍卫按住。
林若烟趁机哭喊开来:陛下您看!楚赫竟然还想虐打我!
说着,她又梨花带雨地扯住爹爹的衣角:爹!我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难道忍心看我被无辜牵连,受虐而死吗!
爹爹终究不忍,朝着皇上行礼:陛下,求您看在老臣的这张老脸上,赐小女一纸休书吧......
皇上疲惫摆手:准了。
楚赫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地喊道:林若烟!
可是侍卫当即堵住了他的嘴,将他拖了下去。
当楚家人全部被拖走时,我分明看见——
跪地啜泣的林若烟,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