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三个月回国后,我一路飞奔回家见女儿。
可我把家里找了个遍,都没看到女儿的身影。
这时,楼顶忽然传来奇怪的声响。
我急忙找上去,却发现女儿被锁铁笼里,浑身沾满屎尿,身形竟然比三个月前壮了两倍不止,正埋头狂喝泔水。
我心痛极了,捡起砖头疯狂砸锁,想要将女儿救出来。
一女人却忽然出现,将我拦住:囡囡她学习压力太重,得了抑郁症,医生让我们顺着她,是她自己非得要当头猪,你要是把她放出来,她自杀怎么办
我转头看去,只见她虽然穿着佣人的衣服,脖子上的项链却价值不菲。
而她手里牵着的那头丑不拉叽的猪,竟然穿着高定燕尾服,嘴里还嚼着我前段时间给女儿寄回来的高档零食。
钥匙给我!还有你被解雇了。
谁知她竟然脖子一梗:阿洲出钱雇的我,除了他,谁都无权让我离开!
是吗不知道下个月他还付不付得起工资。
胡说八道什么呢阿洲可是外企高管,年薪百万,怎么可能养不起我她的表情骄傲中透着娇羞,好像程洲是她老公似的。
我勾唇冷笑,没告诉她,她口中鼎鼎大名的集团,只是我心血来潮创办的分公司而已。
1
我再度举起砖头,使出浑身力气一通猛砸过后,锈迹斑斑的铁锁终于应声落地。
囡囡,到妈妈这儿来!
我弯腰钻进铁笼,轻声呼唤着女儿的小名,小心翼翼靠近。
可她却仿佛不认识我一般,毫无反应,只是趴在地上一个劲儿舔着食槽里已经馊了的泔水。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心如刀割,眼泪瞬间喷涌而出。
急忙扑过去紧紧搂住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抱出来。
可她实在太重,光是垂在地上的肥肉就已经超过了她原本的体重,皮肤被撑破,肚子上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囡囡乖,咱不吃脏东西,妈妈带你去吃大餐,你不是最爱吃牛排吗咱们就去之前常去的那家,把所有的牛排都尝一遍。
可女儿却像是被勾起了可怕的回忆:囡囡不吃牛排,吃牛排身体会痛痛,好痛好痛!
她撕心裂肺哭喊,又挣扎着往食槽爬去。
难以想象女儿这三个月究竟经历了什么,我的眼泪越发汹涌,使出吃奶的劲儿拽她,却反被拽倒在地。
女人见状脸上立刻多了一抹投讽刺又嚣张的笑。
我冷冷瞪了她一眼,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
五分钟后,助理带着一队工人风风火火赶来。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你……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女人见状抱起地上的宠物猪护在怀里,试图上前阻拦,却又不敢。
眨眼的功夫,笼子就被拆成了一堆废铁。
正当我招呼工人们将女儿往楼下抬的时候,程洲忽然出现。
阿潇,你怎么回不是说还得要一个月吗男人看见我,眼神又惊又慌。
怎么嫌我回来太早,你和这个贱人还没来得及把囡囡虐待死吗
我急火攻心,蹭地起身走过去,抡圆胳膊扇了男人一巴掌。
你……男人被扇得趔趄,捂着脸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目眦欲裂瞪我,想要发作,却又一脸忌惮。
虽然爸妈已经去世,外头的人也都尊称他一声程总。
可他的记性应该还不至于差到,忘记沈家所有的产业都在我的名下,他只不过是个挂名赘婿。
我懒得跟他废话,随即和工人们一块儿,小心翼翼抬着女儿下楼。
推开女儿房门的瞬间,我不由愣住。
原本明亮温馨的粉色公主房被改得面目全非,不仅满床的玩偶不见踪影,就连床也用栅栏围了起来,四周散落着各种各样男孩儿喜欢的玩具。
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猪骚味儿。
女儿的房间是她十岁那年自己设计的,大到床和衣柜,小到丁点儿大的玩偶,全是她最喜欢的。
看着满屋的狼藉,我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掐死程洲:要么让她带着那头蠢猪立刻消失,要么你净身出户!
闻言,男人瞅瞅我,又转头看着撅着嘴一脸不服的女人,犹豫不决。
许久,才咬牙让她离开。
可当女人一手抱着猪,一手拖着行李箱,不请不愿往外走时,女儿却忽然连滚带爬扑上去拽住她的双腿嘶声哀求:雪姨不走,囡囡痛痛!
2
雪姨也舍不得囡囡,可是……
李雪低头满眼不舍地看着女儿,语气却分明透着挑衅。
我气得要死,恨不得直接把她丢出去。
可女儿痛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却还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
我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让她留下。
奇怪的是,看着她拉着行李箱转身往屋里走,女儿瞬间安静下来,脸色也有了好转。
我皱起眉头仔细回想,她刚刚是否偷偷对女儿做过什么
可是却没发现一丁点不对劲的地方。
但直觉告诉我,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这回可是你求我留下来照顾囡囡的,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想让囡囡过得舒服,一切就得按照我说的来,你不能插手,毕竟阿洲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送我去心理医生那儿学习过的,我可是权威人士。李雪一边说一边推着行李箱大摇大摆的往主卧走。
说着还故意转过头冲着程洲暗送秋波,挑衅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我懒得搭理她,连吭也没吭一声。
我在乎的只有囡囡,至于程洲那根烂黄瓜,她愿意怎么啃就怎么啃。
最好啃得满嘴生疮。
见我不搭理,李雪脸上顿时露出无趣的表情,随即转身走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盆馊气冲天的猪食:快吃吧,这可是我按照心理医生给的食谱,精心调配的。
她说着直接将碗扔在女儿面前。
女儿像是见到了不可多得的山珍海味似的,立马扑上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囡囡,不许吃!
你是人,不是猪,不能吃猪食,知不知道
我一脚将猪食踢翻,红着眼睛跪在地上,试图让女儿恢复理智。
可她却忽然发出痛苦的哀嚎:囡囡是猪,囡囡喜欢吃猪食,吃猪食身体才不会痛痛。
她一边抓起猪食疯狂往嘴里塞,一边用力将我推开。
我跌坐在地上,看着女儿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眼泪再度决堤。
程洲,你这个混蛋,你和李雪那个贱人到底对女孩做了什么好好的,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愤怒和恨意,挣扎着起身冲着旁边一脸无动于衷的男人吼道。
说着下意识扬起手就又要往他脸上招呼。
可却被李雪抓住手腕:沈潇,你别太过分了,阿洲可是男人,哪能你说打就打,而且我已经解释过很多遍,囡囡她得了抑郁症,不愿意上学,整天躺在家里,非说自己是头猪,还嚷嚷着要吃猪食,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李雪分明是冲着我在说话,可目光却直勾勾盯着女儿。
女儿抓猪食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肩膀也开始微微发抖。
眼看女儿又要发作,我无奈只能挣脱她的手,转身躲到一旁。
身为母亲,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把馊了的猪食往嘴里送。
女儿一直吃到肚皮快要撑破才停下来,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李雪和程洲早不知道去哪儿了。
而我也终于平复好情绪,起身重新走到女儿面前,将盆里的猪食残渣装进塑料袋,吩咐助理拿去化验。
化验结果很快发到了手机上。
我点开一看,顿时心痛如绞。
3
李雪给女儿吃的并不是普通的猪食,里面含有大量的致幻剂和镇痛剂,以及某些检测不出成分的药物。
我瞬间明白了女儿为什么会精神错乱,认不出我。
立马解开她的衣服仔细检查,想看看程洲和李雪那对贱男女究竟是怎么虐待囡囡的。
奇怪的是,除了皮肤被撑破留下的斑驳纹路,女儿身上竟然没有丝毫伤痕。
铺天盖地的疑问袭来,我想都没想,便吩咐助理找来轮椅,和我一块儿送女儿去医院。
可还没来得及出门,程洲就跟疯了似的,扑上来将我拦住:沈潇你要带女儿去哪里小雪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囡囡她有抑郁症,不能随便接触外人,否则会加重病情,你难道想害死她不成
程洲死死抓住轮椅,满眼焦灼和心疼。
要不是衬衣领口那抹新鲜的口红印实在刺眼,眼底又藏着一丝心虚,看起来还真像个为女儿操碎了心的好父亲。
让开!
否则我立马让律师送离婚协议过来,按照当初的约定,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许是被我的话吓到,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侧开了身子。
李雪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也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想要阻止,却被他一把抱住。
不能让她带走囡囡!
不然咱们的……怎么办啊
阿洲,你快阻止她呀!
李雪不停挣扎,急得跳脚,语气更是带出几分绝望,就像某些精心策划,至关重要的计划即将落空似的。
我敏锐地察觉到,两人还有更大的阴谋。
但此刻我只想知道,女儿身上到底有多少隐藏的伤,以至于严重到需要服用超量镇痛剂的地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检查报告的时候,我的心还是跟刀割一样的疼。
除了遭受极其严重的精神摧残之外,女儿的身体里竟然满是粗细长短不一的钢针。
从身体到四肢,甚至连脑袋里都被戳进去十几根。
全都深深的嵌进头骨,有一根甚至离脑髓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也就是说,但凡那人下手再重一点,女儿甚至都活不到我回来。
囡囡,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把你交给那个畜生。
囡囡放心,妈妈一定会治好囡囡的,到时候不仅不会再痛,囡囡还能做回健康快乐的小公主。
我抱着女儿柔声安慰,眼泪啪嗒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眼里竟然有了一丝心疼,甚至费力扯了扯被脂肪包裹的胳膊,试图帮我擦眼泪。
这一刻,我的心都快碎了。
不过还是很快振作起来,和医生商讨风险最小的手术方案。
敲定好手术方案后,我将女儿留在医院,托付给助理照顾。
随后气势汹汹杀回家里。
程洲和李雪那对贱男女,把女儿当猪养,给她下药不说,还往她的身体里戳了几百根钢针。
我要是还能饶过他们,那真的不配当一个母亲。
可我还没来得及推门,就听到了李雪撕心裂肺的哭闹声: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把那个死丫头弄回来,只差最后三天,法阵就能成了,到时候咱们的儿子就能复活……
怪不得那么紧张,原来如此。
我静静地听完女人的哭诉,一个更加精彩的报复计划逐渐在脑海里成形。
4
根据程洲和李雪的谈话内容,我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他们口中所谓的高人。
也彻底查清楚了两人的关系。
我原本以为程洲只是不甘寂寞才和身为保姆的李雪勾搭成奸。
却没想到两人竟然是青梅竹马,都来自那个穷得叮当响的落后山村。
当初程洲作为村里几十年来飞出的第一只金凤凰,大学毕业后找工作却四处碰壁,于是拿着一张泛黄的信纸找到沈家。
爸爸念及和他父亲的战友情谊,破例将他招进沈氏。
又看他为人本分,体贴细致,于是有意撮合我俩。
我当时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根本没空谈恋爱。
觉得找个老实本的男人守在家里也没什么不好,所以稀里糊涂地跟他结了婚。
婚后他越发体贴细致,将除工作以外的一切事物都处理得十分妥帖,我乐于享受的同时,也给出了相应的回报,光是给他的零花钱每个月就有上百万。
可他转头就拿着钱在外头养女人不说,两人甚至还生了个儿子,跟囡囡只差一个月。
算算时间,程洲吵着闹着要去公司工作,并且想方设法从我手上夺权,就是在他们俩的儿子出生之后。
怪不得突然不摆烂了,原来是要给要耀祖囤家产啊。
我盯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合照,忍不住勾唇冷笑。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程洲竟然没有照李雪的意思,想方设法把女儿弄回家里,反倒很安静。
安静得让人觉得诡异。
我察觉出不对,于是吩咐助理将女儿转去了一家会员制的私人医院。
除了家属签字同意,登记在册的人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准探视。
原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可就在女儿各项指标终于达标,即将进行手术的当天,我却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囡囡在医院凭空消失了。
我心急如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调完监控发现,医院的清洁工竟然早就被收买,趁着晚上消毒打扫的时候将女儿装进垃圾车里,推到地下停车场,交给了李雪。
我气得咬牙切齿,想也没想便掏出手机给程洲打电话。
却不想,他的号码竟然先跳了出来。
沈潇,想要见囡囡的话就按我说的做,要是敢报警,我就把她剁成一堆碎肉。
电话里,程洲语气发狠,听不出丝毫感情,就好像囡囡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一样。
挂断电话,我立刻按照他给的地址马不停蹄赶到城郊的一栋烂尾楼。
刚到地方就被提前埋伏的打手一脚踹倒,紧接着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两巴掌,扇得我晕头转向。
沈潇,打了老子那么多巴掌,今天也该还了!
老子忍辱负重那么多年,总算取得了董事会那些老东西的信任,他们已经答应会集体提议罢黜你董事长的职务,推举我上任。
现在,我不仅要让你眼睁睁看着你那个肥得跟猪一样的野种去死,还要你亲眼见证我宝贝儿子的重生。
等仪式完成,我坐上董事长的位置之后,我再送你去跟那两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团聚!
男人双眼猩红,脸上满是狰狞又得意的笑。
哼,程洲,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又蠢又自信。
闻言,我忍不住勾唇冷笑。
话音刚落,助理便带着一队黑衣保镖赶来。
而他们盼了许久的高人被铁链拴着,正哆哆嗦嗦往前走。
手里还抱着个崭新的骨灰盒。
李雪直勾勾盯着骨灰盒,像是明白了什么,忽然身子一软,满脸惊恐地栽倒在地。
data-fanqie-type=pay_tag>
5
沈潇你这个贱人,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弄到哪儿去了
李雪忽然挣扎着爬起来,一边红着眼睛撕心裂肺地质问,一边扑过来想要掐我的脖子。
只可惜连我的袖子都没碰到,就被保镖一脚踹开。
她摇摇晃晃倒在地上,正好砸中旁边尖嘴猴腮道士的脚。
那老头本来本来就吓得快尿了,
一激灵,手上的骨灰盒,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还残留着余热的骨灰和泥灰混在一起,一阵狂风袭来,被吹得到处都是。
你说的该不会是那头又蠢又丑的猪吧
喏,它就在这里。
你动作快点还能捧起来胳膊腿什么的,要是晚了,可就都吹跑喽。
我垂眸看着脚下四散的白灰,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你……你这个恶婆娘!那可是我儿子,你怎么能把他活生生烧死你这是谋杀!
我要去告你,让你挨枪子儿!不得好死!
吴雪拼命将骨灰往盒子里捧,还不忘撕心裂肺威胁,眼神凶得恨不得将我活吞了似的。
她的哀嚎声惊醒了一旁发愣的程洲,他后知后觉地将目光投向掺着泥土的骨灰,满眼惊痛。
随即扑向一旁被绑着的女儿,想要拿她泄愤。
可扭头才发现他找来的那几个混混打手已经被保镖控制,抱着头蹲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
助理正小心翼翼地给女儿松绑。
谋杀没文化就多读书。
全国人民每天不知道要吃多少猪肉,如果杀猪也算谋杀的话,那估计监狱里早就人满为患了。
倒是你,长期给我女儿投毒,导致她精神错乱,药物成瘾,还往她体内钉了几百根钢针,让她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你猜猜法院会怎么判
闻言,她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很快却又镇定:你……你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下毒了明明是你女儿自己废物,念不好书,
所以拿抑郁症当幌子,赖在家里不肯动弹,把自己活生生吃成了猪。
不像我儿子,天生聪明绝顶,两岁会画画,三岁会背诗,不到六岁就各种各样的奖拿到手软。
哦,那是挺聪明的。
只可惜命太短。
兴许是你这个当妈的作孽太多,报应在孩子身上了吧。
我弯下腰朝她凑近了些,故意笑着一字一句说道。
她气得发疯,眼珠子都快瞪裂了,恨不得生吞了我。
奈何保镖那脚踢得太重,她挣扎半天,也没碰到我一根头发丝。
程洲心疼坏了,急忙上去想要将她扶起来。
见状,我不紧不慢从旁边人手上接过早就准备好的两份亲子鉴定报告,摔在他脸上。
蠢货,好好看看吧。
别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程洲闻言皱眉看着我,犹豫许久,终于还是捡起地上的亲子鉴定报告翻开。
很快,他对李雪满眼的心疼就化作了愤怒。
你这个贱人,你不是说囡囡是沈潇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小宝才是我的儿子吗
这是怎么回事
他怒不可遏质问,话音未落,双手就狠狠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6
阿洲,你别听那个贱女人胡说,她见不得我们恩爱,故意挑拨离间,她的亲子鉴定报告是假的,反正现在小宝已经被烧成灰,她想怎么颠倒黑白都可以。
李雪拼命拍打着男人的手,从牙缝中挤出声音解释。
听她这么说,程洲手上的力道微微松懈。
她趁机挣脱,抱着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骨灰缩到一旁。
阿洲,你难道忘了吗当初小宝是被你害死的!
我好不容易才从道长那儿求得秘方,足足等了三个月,眼看他就能复活,重新回到我们身边,可你却整天围着沈氏那几个老不死的打转,说什么也不肯提前去医院把沈潇那个贱人的死女儿抢回来,让她占了空子,杀了小宝不说,还把它他成了灰。
李雪趴在骨灰盒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每说一句,程洲的脸色就愧疚一分,到最后更是红着眼眶走过去,将她抱住。
对不起小雪,我不应该误会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咱们儿子。
他一手搂着李雪,一手抱着骨灰盒,也跟着声泪俱下。
看着两人深情款款的样子,我忍不住拍手鼓掌:李雪,你演技这么好,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是拿那头猪做的DNA鉴定吧。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人瞬间慌了。
同样一脸惊慌的,还有一旁尖嘴猴腮的老道士。
什么意思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我说着往旁边让了两步,故意让她和那贼道士四目相对。
我……我怎么知道贼道士一脸心虚,畏畏缩缩,但就是不肯说实话。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
你儿子根本没被烧成灰,而是在药水里泡得好好的。
哦,你儿子的确挺值钱,毕竟这老头可是收了人家好几万块钱呢。
我挑眉看着李雪,似笑非笑说道。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儿子的魂魄寄生在猪身上,活得好好的吗只要我们把她女儿驯养成一头猪,然后在我儿子死的地方把她撞死,碾成肉泥,然后再烧成灰,我儿子就能复活吗
闻言,我心头再度翻涌起恨意,狠狠剜着李雪,恨不得生剥了她的皮。
同时无比庆幸自己提早回来了,不然不仅女儿小命不保,还会死得极其惨烈。
可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她就疯了似的扑过去,骑在那贼老头身上,左一巴掌右一拳头的。
老头被打得受不了,不得不实话实说。
他其实是个假道士,连最简单的平安符都画不明白,更别提复活死人这种玄乎其玄的神术。
在程洲和李雪面前编得天花乱坠,不过是想要多骗点钱。
坑了两个人几百万还不满足,最后还把李雪儿子的尸体卖给了不法机构做实验。
转头从附近的村里买了头刚出生不久的小猪崽,告诉李雪说,她儿子的魂魄已经被成功转移到猪身上。
李雪信以为真,每天搂在怀里,儿子长儿子短地叫着,好吃好喝地伺候。
同时在那贼老头的指使下,毫不犹豫将魔爪伸向女儿,开始给她下药。
而她身体里那几百根折磨得她痛不欲生的钢针,也是贼老头胡诌的所谓阵法。
听到这里,我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怒和恨,也朝他心窝狠狠踹了一脚。
7
贼老头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昏死过去。
李雪却还在疯狂捶打,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不由觉得可笑。
明明她也是一个母亲,会用尽全力去爱自己的孩子,也会在得知自己儿子从来没有过复活的可能时彻底崩溃,恨不得将骗她的人挫骨扬灰。
转头却又用尽所有阴狠的手段,伤害折磨同样身为孩子的囡囡,并以此来标榜自己是个好母亲。
沈潇,小宝他真的不是我亲生的吗
程洲丝毫不理会李雪的崩溃,转头望着我,明显只关心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有没有被践踏。
你觉得呢
我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不由得后悔没有在爸妈撮合我和他的时候斩钉截铁拒绝。
那样也不至于引狼入室,险些害死囡囡。
李雪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骗我!
怪不得那天晚上小崽子会突然跑到我车前头,我又刚好喝醉了看不清路,原来是老天爷都不忍心看我被你骗得团团转,出手收了那小野种。
你他妈把这些年吃我的,用我的都吐出来!
那可是老子在沈家卑躬屈膝,把尊严踩在脚底下挣来的血汗钱!你一个勾三搭四的贱货凭什么花
他骂骂咧咧将李雪从老头身上拎下来,扔出老远。
李雪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嘴角还涌出一抹鲜红。
我看厌了接二连三的闹剧,转头眼神示意助理报警。
可电话还没来得及拨痛,女儿忽然浑身冒汗,脸色煞白。
意识到是镇痛剂失效了,我立马招呼助理和几个保镖一块儿,手忙脚乱地将女儿抬上轮椅,送去医院。
到医院后,女儿的主治医生立马迎上来,告诉我根据最新的检查报告显示,女儿脑袋里那颗最危险的钢钉有下移的趋势。
如果尽快手术取出,很可能会危及生命。
我想也没想便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又一路将女儿送到手术室门口。
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助理陪着我在医院守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累到虚脱的医生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告诉我女儿体内的钢钉已经被全部取出,留观结束后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我长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那对贱男贱女和贼老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于是再度吩咐助理报警。
可除了那个假道士,帽子叔叔没有查到程洲和李雪的丝毫踪迹。
一夜之间,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担心李雪潜伏在暗处,还会伺机对囡囡下毒手。
于是让助理也跟着查,想要早日将他们揪出来。
可助理还没查出眉目,我就先收到了程洲的消息。
潇潇,先前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好吗
我……我对不起囡囡,可我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你能不能看在咱们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你不是恨毒了李雪吗我已经帮你狠狠教训过她了。
随着消息不断弹出,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
我点开一看,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
8
只见李雪被关在猪圈里,嘴里塞着个漏斗。
程洲戴着手套和口罩,不停往她嘴里灌猪食,直到灌到嗓子眼儿才停下。
李雪原本平坦的小腹迅速膨胀,几乎要被撑爆。
皮肤下的毛细血管根根必现,密密麻麻的,看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还不算完,灌完猪食后,他又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钢针,一根接一根插进女人身体里。
因为力道不够,那些钢针一半嵌在肉里,一般裸露在外,沾满了鲜血。
李雪被五花大绑,挣扎不动,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眼泪更是顺着眼角不停滑落,满脸乞求地望着曾经的枕边人。
可程洲却丝毫没有心软,依旧一根根插着。
直到她身上的钢钉位置和数量都和囡囡的一模一样才罢休。
李雪痛不欲生,哀嚎声越发惨烈。
从求男人饶她一命,倒给她个痛快。
可对方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起身径直走出猪圈。
剧烈的疼痛最终让她挣脱了绳索的束缚,她发疯似地用身上插着钢钉的地方撞向墙壁。
一下又一下,没一会儿浑身便被鲜血染透。
随着砰地一声闷响,她毫不犹豫将头撞在石壁上。
脑袋正中间位置的钢钉瞬间没入头骨,哪怕隔着视频,也能看见她头上陡然出现的裂缝。
她一头栽倒在地,彻底没了气息。
猪圈里原本关着的十几头肥头大耳的猪嗅着气息慢慢靠近,竟哼哧哈哧地对着她一通狂啃。
视频的最后,李雪的整张脸已经被啃得露出骨头,眼珠子更是早已经被戳爆吞掉。
我最终没忍住吐了出来。
许久才压下胃里的汹涌,转身回了病房。
助理很快根据我给的视频查到了程洲的位置。
同时还有某些我未曾察觉到的事。
看着纸上刺眼的黑字,我脑袋一片空白,浑身冰凉,仿佛被人狠狠捏住了喉管。
许久过后,我终于回过神来,同时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有些仇有能亲手报,才能真的安心!
接下来的几天,程洲竟然出奇的安静,连一条消息都没有。
很快便到了一年一度召开董事会例会的日子。
会议室里,我扫了一眼面前低着头,跟鹌鹑似的沉默不语的一屋子老头。
正要开口,程洲却忽然推门进来。
只见他西装革履,皮鞋锃亮,连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一副董事长的派头。
怎么你该不会还天真的以为,能把我从这个位置拉下来,然后自己坐上去吧
我拍了拍面前的椅子,笑得一脸嘲讽。
阿潇,我从没想过取代你,可我已经帮囡囡报了仇,你也应该原谅我了吧
你辛苦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再说囡囡刚刚经历了那么大的创伤,也需要你这个当妈的陪在身边。
我和各位叔叔伯伯都商量好了……
是吗那你问问他们他愿不愿意支持你。
我说着故意将目光投向那群瑟瑟发抖的老头。
果然,全都都恨不得将头埋到地下,连一个吭声的都没有。
程洲,我劝你把小心思收一收,沈家的产业永远不可能到你手上。
还有,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不被警察抓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只要你愿意离开,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国。
真的吗谢谢你阿潇,那我先躲躲,等你安排好了,一定要联系我!
话音刚落,程洲便迫不及待说道。
说罢更是飞快转身离开。
我盯着他的背影,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有些仇,也是时候该报了。
9
隔天深夜,程洲提着我给的几百万现金上了一艘破船。
就在他将一口袋现金枕在头下,憧憬着即将到来的美好新生活时,却被人一棍子敲晕。
等到再醒来时,不仅钱不翼而飞。
自己还被五花大绑捆在了桅杆上。
助理找的人很上道,直到三天后,船开到公海才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大瓶药,兑水往他嘴里灌。
程洲好几天水米未进,又被绑在外头暴晒,差不多已经是奄奄一息。
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停吞咽。
等到尝出味道时已经来不及。
视频里,一个又高又壮的黑大汉捏着他的嘴巴,毫不费劲地将最后一颗混着水的药灌了下去。
好了,你们先离开吧。
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冲着视频那头说道。
壮汉按照事先交代好的给他松绑,然后带着手下人划着小船离开。
程洲本能地想要跟上去,可是双脚根本不受控制。
沈潇,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
我……我没有想伤害囡囡,都怪李雪那个贱人挑拨离间,说她不是我亲生的,而且我也已经替她报仇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很快程洲发现了视频这头的我,冲着镜头就是一顿狡辩加质问。
我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只觉得可笑至极:囡囡是被李雪害的,那我爸妈的车祸呢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没想害爸妈,可是他们知道了我和李雪的事情,逼我跟你离婚,我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程洲声音颤抖,却毫无悔意,好似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闻言我瞬间心如刀割。
我以为程洲是因为爸妈一直对他心存防备,不肯把公司交给他,他恼羞成怒之下,才对他们痛下杀手。
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我。
程洲你这个畜生,我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好在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好好享受生命最后的时刻吧。
我抬手擦掉眼泪,冲着视频那头狠声道。
他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拼命抠着嗓子眼儿。
可哪里还来得及
很快他便彻底失去了理智,在船舱里疯狂打砸。
然后抱着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最后竟然活生生将自己的一只手被扯了下来,抱着疯狂啃食。
再然后是腿。
很快他就只剩下了半截身子,躺在血泊里苟延残喘。
我懒得看下去,关掉视频转身回病房陪女儿。
很快,国外的媒体刊登了一则新闻:一名男子在公海误食致幻剂,疯狂啃食自己,几乎只剩下了个脑袋。
我只瞄了一眼便关上了页面,转头若无其事的给女儿喂补汤。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女儿的身体渐渐好转,体重也恢复如初。
值得庆幸的是,她忘记了李雪和程洲,也丝毫不记得自己曾遭受过怎样的虐待。
甚至以为自己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因为她觉得我是个特立独行女强人。
从来都只把男人当累赘,所以发现怀了她之后,会毫不犹豫选择去父留女。
望着女儿天真如初的笑脸,我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是的,没错,那个臭男人早被我一脚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