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4
再次睁开眼,身周剧痛消失不见。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腿,也完好无损。
这一低头的动作,我又看见了那个熟悉而恐怖的编织袋。
四周浓厚的血腥味荡然无存。
我这是重生了
在意识到自己重生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震惊亦或是庆幸。
因为杀人犯就藏在我面前的编织袋里。
如果我有什么异样,他可能会立马冲出来,然后更快地将我杀害。
我脑子里有一瞬间冲动地想,马上去厨房,拿到那把剁骨刀,将他碎尸万段。
可我真的这样做,连正当防卫都算不上。
我不能因为一个变态,赔上自己的下半辈子。
于是我强忍着害怕再次踩了上去,去够那柜子上的猫粮。
这一次,我动作缓慢,踩踏的次数也更多了。
同时我在脑海里快速风暴着。
前世因为我发短信,让猫主人提前暴露,他才对我穷追不舍。
如果我不发这条消息,是不是就可以平平安安地走掉。
但重来一次的机会太过珍贵,我不敢赌。
所以我要确保在前世那样紧急的情况下,还能逃脱才行。
我在不打草惊蛇的同时,出门就要直奔楼梯间,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冲到那对父女面前。
不然从十九楼跑到一楼的时间里,猫主人会一点点拉短间距。
那我多争取的这一点点时间,就没有太大的用处。
我迟早会被抓住的。
我来不及细想为什么猫主人是千挑万选选中的我。
因为我已经来回踩了好几次了。
我顺利拿到猫粮,然后同前世一样,将猫粮倒在猫碗里,并清理好猫砂。
唯一没做的,就是我没有给主人发视频,只是对着监控打了个招呼。
等做好这一切后,我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出了门。
关门的一瞬间,我加快脚步走向楼梯间,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没有暴露的猫主人,还是发来了那些变态的消息。
我快速下到十七楼的时候,听见了比前世更响的关门声。
猫主人因为我没回消息生气了。
在他追上来之前,我迅速跑到了十五楼,并在途中报了警。
这一次我比那对父女更先抵达电梯口,心中升腾起了巨大的希望。
电梯在我面前打开,我对着女孩的爸爸哀求道：「求求你,帮帮我,有变态想占我便宜。」
我没敢说出杀人犯三个字,怕直接把人吓跑。
谁知父女俩充耳不闻,就像没看见我一样,径直朝自己家走去。
在我觉得他们太过冷血之际,小女孩突然回头看着楼梯口。
「爸爸,爸爸,我看见有个大哥哥捂住了小姐姐的嘴,小姐姐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而小女孩爸爸,也回头看了一眼。
「哪儿来的人呀,又在那儿胡说八道,吓爸爸了是不是。」
跟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对话,可这一次我就站在他们面前啊。
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可随之而来的脚步声,让我来不及细想,只能条件反射般地冲进了电梯。
电梯下到十四楼便停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猫主人在外面等着我,只拼命地按关门键。
只要我待在电梯里,拖到警察到现场,我就能得救了。
而且这里面有监控,希望能让猫主人有所忌惮。
就在此时,电梯门被一根铁棍生生撬开,猫主人毫无顾忌的走了进来。
我又看见了那张,被帽子遮盖一半的脸。
我的心再一次陷入绝望,难道我注定逃不掉吗
杀人犯再次蒙住了我的嘴巴,将我往他家拖去。
我又一次被清醒的锯掉双腿,在剧痛中死去。
5
我猛地睁开眼,耳边还是猫咪的叫声,一低头又看见那个熟悉的编织袋。
再一次重生的我,淡定了很多。
我继续踩着编织袋,去够柜子上的猫粮。
心里回想的却是杀人犯说过的话,以及那对像NPC一样的父女。
难道我生活的世界,只是一本惊悚文小说
而我作为女配,只能走到这里,就要被杀人犯杀掉。
那为什么又要给我重生的机会
这一次,我觉得身体有些乏力,甚至小腿还在隐隐作痛。
或许重生消耗的是我本身能量,如果我一直找不到逃脱之法,就会被彻底杀死。
我不甘心！
如果我向下跑无法求救,那我往上跑啦。
电梯就停在二十楼,我可以坐另一部电梯。
而且那一部电梯明显是被人霸占了,我相信一定有人在搬东西。
这一次我强行也要冲进别人家中。
相通这一点后,我像第二世一样,喂好了猫,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儿。
一关上门,猫主人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我不管不顾的快速往楼上跑去。
二十楼的电梯确实被人霸占着。
有个女生,正在一箱一箱地往外面搬东西。
而那个人还是我的熟人。
我欣喜若狂地跑过去。
张欣抱起最后一箱东西,也看见了我,朝我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喂猫啊」
「是不是我霸占电梯太久了」
「实在不好意思,买的东西有点多。」
我拽着张欣的手腕：「你楼下住了个变态杀人犯,快点回家,危险！」
我再一次没有说实话。
张欣惊讶得脚步一顿,然后重复了我的话。
「变态杀人犯」
我怕张欣不信,拼命点头。
「对,我们先进屋,进屋了我跟你慢慢说。」
6
张欣让我进了屋。
我好像走进安全屋似的,紧绷的神经松懈了许多。
我以最简洁的话,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在楼下喂猫,结果发现猫主人是个变态,屋子里全是脚的照片,我还在客厅的编织口袋里看见了尸体碎块。」
「而且他竟然发消息跟我说,自己提前回来,马上到家了,叫我等他。」
「我怕他从楼梯或者另一部电梯上来,才想着上来看看。」
「你说怎么办呀」
我半真半假地述说着事实。
张欣比我想象中还要镇定。
她递给我一杯水,让我压压惊：「你确定那是尸块吗会不会看错了」
我一边肯定地点头,一边拨通了报警电话。
「我确定,不然我还是先报警吧。」
张欣信了我的话,直接拿过我的手机。
「竟然有这种事,太恐怖了,让我来吧,你刚被吓到,可能解释不清楚。」
我还在犹豫,可听见张欣跟警察沟通时镇定的声音,也长松一口气地瘫软在了沙发上。
想起来,我做上门喂宠这个兼职,还是张欣介绍的啦。
想到这儿,我突然坐直了身子。
她介绍我做上门喂宠的兼职,又正好住在楼上。
而且还恰好占用了一部电梯。
我从等电梯到喂完猫上来,电梯一直在二十楼。
就算是满电梯的东西,也搬完了吧。
怎么看这些事都不正常。
我试探性地问道：「警察什么时候来啊。」
张欣望着门口,回答得有点漫不经心。
「快了,我刚刚在窗户那儿都看见警察了。」
警察出警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马上赶到。
而我看了一眼通话记录,两秒！
「既然警察来了,我还是别待在这儿了,万一连累你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张欣按住了我的肩膀：「没事儿,警察马上就要来了,能有什么事。」
突然响起敲门声,吓得我浑身一抖。
同时猫主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姐,那只猫是不是跑你家来了。」
7
「是呀,刚想通知你来着。」
张欣毫不犹豫地回答后,想去开门。
我反应迅速地抱住张欣,阻止她朝门口走去。
她看起来比我柔弱许多,我有机会跟她搏一搏。
但要是猫主人进来了,我必死无疑。
前两次惨死的经历,至今还历历在目,我要争取每一丝生机。
张欣企图反抗,但她力气确实不如我大,只能动嘴劝我。
「你乖乖听话,什么事都没有的,谁叫你要跑啊。」
「我弟弟选了那么久才选到你,是你的荣幸啊！」
张欣露出了自己的真实嘴脸。
我低头看见了张欣手上的链子,问道：「这手链怎么还在」
张欣不明白我为什么在生死关头,问这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下意识回道：「一直都在啊！」
突然我听见钥匙插进锁孔里,转动开锁的声音。
「嘻嘻,差点忘了,我有你家钥匙啊！」
「姐,这只猫就交给我吧。」
这一次,猫主人抬头看向我,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这也彻底验证了,我的猜想。
8
伴随着一句「你不乖哦」,我第三次被猫主人残忍杀害。
临死前,我脑子里如同走马灯似的,闪过许多画面。
猫主人本名张涛。
我跟他在足浴店见过,他是替我按脚的技师。
我问张涛,他这么年轻,怎么想到来这儿工作的。
张涛说自己是想来找一双好看的脚。
当时我以为他开玩笑的,只觉得好笑。
可当他轻抚我脚踝的时候,我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
比他动作更令人感到恶心的,是他贪婪的眼神,以及脱口而出的话。
「我找到了,你这双脚,就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脚。」
「要是被这样一双脚踩在身上,肯定舒服极了吧。」
我当即把脚从他手中抽了回来。
然后快速走到前台,找他们店长投诉。
而那个店长就是张欣。
她总是挂着一张笑脸,看起来让人感觉很容易亲近的样子。
「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就是看他可怜,才招他的。」
「这样吧,这一单我给你免了,以后来按摩一律八折。」
「回头我就把他给辞退了。」
张欣作为店长,处理得无可挑剔。
我也接受了这个处理结果。
张欣还觉得过不去,加了我的微信,非要请我一起吃个饭。
后来,我们知道彼此住在同一个小区,关系越来越好。
我跟她吐槽我妈催婚,令我很困扰后。
她积极给我出主意,让我少在家待着,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你不是本来就喜欢猫猫狗狗吗不如去做上门喂宠吧,还能赚点钱花。」
难怪张涛会说,我是他千挑万选的人。
再次睁眼,看着脚下的编织袋。
同时仔细回想了下,十六楼那对父女。
这一次,我要回家了。
9
我还是踩着编织袋,拿到了柜子上的猫粮。
但我没有将猫粮倒进猫碗里,而是去厨房拿了那把,杀了我三次的砍骨刀。
我拿着刀,重新回到了编织袋面前。
编织袋里的人意识到什么,开始蠕动。
他伸了两根手指出来,试图拉开拉链。
而我不再犹豫的,高举着刀,狠狠砍下。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鲜血喷溅到了我的脸上。
这一刀不偏不倚,正好砍在了张涛的大腿上。
他艰难地将脸露了出来,痛得面容扭曲地向我求饶：「求你......饶了我。」
我抹去脸上的鲜血,痛快地笑了。
「原来你也知道痛啊」
「你也怕死呀！」
在张涛痛到还不了手的时候,我接连补了几刀。
「你有什么脸求饶,你TM该死！」
最后一刀,我割断了张涛的颈动脉。
终于,这一次袋子里的人,再也动不了了。
我丢掉手中沾满鲜血的刀,晃了晃身子。
我会坐牢吗
我看见眼前的东西慢慢变得扭曲。
果不其然,这个世界随着袋子里的男人死去,开始坍塌了。
我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我不会坐牢。
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真实世界。
我看见那对父女的时候,怀疑自己生活在某本小说里。
直到后来我看见了张欣,看见了她原本掉了的手链,重新出现在了她手上。
而她却说,一直都在啊。
我就确定这根本不是我所处的真实世界。
因为张欣说过,那条手链她从小戴到大,身边的人都知道。
当初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的时候,还很是愧疚。
我确定这只是张涛捏造的,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
所有人都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比如张欣,比如那对父女。
而我越来越虚弱的原因是。
我再醒不过来,现实中的我就要死了。
我永远逃不掉张涛的虐杀,我只有杀掉这个世界的主宰,才能真的重生。
一道白光闪过,我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10
再睁眼,眼前终于没有那个可怕的编织袋了。
我长松一口气。
事实证明,我想得没有错。
我活过来了。
我妈坐在病床边,一脸憔悴地守着我。
她见我醒了,高兴得立马站了起来。
「我的乖女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她小心翼翼地摸着我的脸：「医生说你可能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可吓死我了。」
「都怪我,要是你醒不过来了,那也是我害的。」
许是昏迷的时间太久了,我反应不过来地问道：「妈,我这是怎么了」
我妈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嘴里还念叨着：「是妈不好,是妈对不起你。」
「你说得对,平时你一个人出去旅游我天天念叨你,结果我却逼着你跟一个陌生男人出去玩,差点害死你了。」
「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在我妈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我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张欣是张涛的亲姐姐。
她开那家足浴店,就是为了给自己弟弟,挑到一双最完美的脚。
至于足浴店里我投诉,张欣维护我那一幕,也是姐弟俩在演戏。
因为张涛已经在我面前暴露了。
两人只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才有机会再次接近我,对我下手。
在张欣提出让我做上门喂宠的兼职后。
我在物业群中顺理成章地接下了,张涛这单离我最近的单子。
而且现实中的我,已经去张涛家喂过猫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房子不像虚拟世界里那么脏乱,我丝毫没有起疑。
唯一相同的是,那猫粮依旧放在柜子上,我需要踩着旁边的沙发上去拿。
据警察调查后得知,当时那张涛就藏在沙发里。
他在确定,我的脚能给他带来想要的快感后,彻底锁死了目标。
而那只为了让我上门,被张涛抓回家的流浪猫,也随后被他残忍杀害。
之后张欣通过我,跟我妈打好了关系,并向她推荐了张涛。
我妈来者不拒地替我接下了这场相亲。
我是被我妈押着去餐厅的。
「这小伙子各方面都不错,你要是这个还看不上,过年也别在家里过了。」
在我妈的威压下,我走进了餐厅,跟相亲对象简单聊了几句。
直到张涛取下了自己的帽子,我认出了他就是足浴店的变态后,当即就想逃。
而张涛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捂着我的嘴,给我下了药。
「你都答应出来相亲了,不就是愿意嫁给我吗」
「而且刚刚聊得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跑呀。」
「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张涛的迷药让我浑身酸软无力,又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我就那样有些暧昧的,靠在他肩膀上,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见我妈回头望了我一眼,我拼命用眼神求救。
而我妈却以为我很满意张涛,捂着嘴偷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开始向身边的人求救。
大多数人都行色匆匆,不予理睬地走了,连服务员也成功被张涛支走。
只有一个小女孩盯着我：「爸爸,这个姐姐好像不喜欢这个哥哥。」
而她的爸爸拉着她一路快走：「瞎说什么胡话。」
就这样,我失去了希望的,被张涛带回了家。
幸运的是,我还有个警觉的爸爸。
我妈高兴地跟我爸分享,我相亲成功了。
我爸听着我妈的描述,总觉得不对。
他觉得就算我真的喜欢那个男生,也不可能马上就往人家肩膀上靠吧。
于是我爸开始打我的电话。
最开始张涛接了,说我上厕所不方便接电话。
我爸就让我上完厕所给他回个电话。
他又等了会儿,没等到我的回电,再次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了。
我妈这时候才开始急,她打电话找张欣,也找不到。
我爸便直接报了警。
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彻底昏迷地躺在张涛出租屋的床上。
而张涛拿着刀在我小腿上比划着最好的角度,企图将其砍下。
彻底占为己有。
11
我爸叫来了医生,然后拽开了我妈。
「哭,哭,哭,就知道哭。」
「不是你,女儿就不会成现在这样。」
「别人家生怕女儿被欺负了,你倒好直接送到杀人犯手上。」
一向在家里横着走的妈妈,没有敢吭声。
她老实地站在一边,直到听见医生说我身体没什么大碍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张涛给我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
要不是警察来得及时,我就真的睡死过去了。
医生走后,我爸还不许我妈靠近我。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她这辈子都不嫁,我也养得起。」
而我妈垂着头站在一边,像做错事的小孩。
半晌,她才抬头对我说道：「妮妮呀,以后妈妈再也不逼你了,你不想嫁就不嫁。」
「医生说你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爸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跟我妈继续过硬。
知道我醒了,警察过来给我做了笔录。
警察叫我放宽心,他们已经掌握了张涛犯罪的事实,他会受到相应刑事处罚的。
我在医院调养了几天身子,才出的院。
这件事在我们那个片区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逼自己女儿相亲,差点让女儿被变态杀死,也是让我妈出了名。
这事儿发生时正值春节,那一年被逼相亲的适婚女生,都少了不少。
表姐来看我的时候,调侃道：「真是托你的福,能让我喘息一年。」
没多久对张涛的判决也下来了。
由于他杀人未遂,只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一想到他在虚拟世界里杀了我三次,我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像他这样的人,迟早会成真的杀人犯的。
五年对他来说,太少了。
12
张欣侥幸逃脱了法律的惩治。
但她开的足浴店被迫关了门。
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这天我外出回来,她竟然在小区门口堵我。
不知道是谁把她打得鼻青脸肿的,跟往日打扮靓丽的张欣,判若两人。
一见到我,她就跪下给我磕头。
「求求你,给我弟弟写个谅解书吧。」
「他还那么年轻,不能就这样毁了啊。」
「他是我们张家全部的希望了。」
「他也只是喜欢你而已,他没有坏心的。」
「他就算把你腿砍下来了,也会好好对你的。」
「如果你不写这个谅解书,我弟弟就完了,我爸妈也会打死我的。」
「我们张家的根不能断,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在听见张欣说,把腿砍下来的时候,我没忍住浑身一颤,噩梦中的阴霾还没有彻底散去。
「我把你腿砍下来,然后把你囚禁在家,叫好好对你」
回味着张欣说的话,我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原来张欣是个被重男轻女思想,狠狠毒茶的人。
她自己明明很优秀,很漂亮,却仍旧陷入了男孩才是天的误区中。
她将自己的位置摆放得一低再低,无条件地捧着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进而做出了很多错事。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值得被人原谅的。
张欣还在疯狂给我磕头：「只要你愿意写谅解书,你把我杀了都可以。」
我不想解释的,退后了几步。
「他错了就是错了,我恨不得他被判死刑,免得有一天他出狱了,还有其他女孩会受到伤害。」
「我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原谅他。」
张欣还想说什么,但随着一对中年夫妻,朝这边追来。
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你个赔钱货！我们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照顾你弟弟的,你倒好,把他给我照顾到牢里去了！」
「你还有脸跑！」
张欣颓废地坐在地上,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我及时退开,混在人群中,避免张欣爸妈殃及无辜。
张欣被自己爸妈当众毒打时,眼神说不出的绝望。
在长久的打压下,她甚至想不到,彻底逃跑这条最简单的路。
既然如此,她的余生就和自己爸妈纠缠吧。
也算是她的报应了。
13
过完年后,爸妈怕张欣一家会继续纠缠我,更怕张涛出狱那天,会对我不利。
所以我们决定举家搬到海南。
我妈经过这件事后,再也不催婚了。
甚至我自由恋爱,她都要我擦脸双眼。
宁可不嫁,也不能嫁错人。
由于我妈彻底改变了,我也远离了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亲戚。
新的一年里,我过得异常的轻松、快乐。
或许我会拥有一场双向奔赴的恋爱。
或许我会孑然一身,独自到老。
但只要过程是开心的。
结局也就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