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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律所......受到了压力。她顿了顿,负责人找我谈话,让我放弃这个案子。
还有,律师协会收到了很多针对我的匿名投诉信,说我违规操作。
我的心一沉。
李律师......
别担心,她打断我,语气仍旧坚定,这些手段吓不倒我。只是......
华清那边也联系我了,招生办老师说,学校招生有严格时限,他们最多…最多再等我们三天。
三天内,如果不能提供你能自由报到的明确证据,或者这件事继续在网上发酵......他们可能不得不......
她没说完,但我懂了。
时间不多了。
郭太太的网,正在收紧。
我和大哥焦急地等待着爸妈出门。
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计划被打乱了。
爸妈接了个电话,脸色骤变。
挂了电话,妈小声对我爸说:是郭太太那边的人,说要跟我们私下谈谈,让我们今天别去社区了。
他们取消了去社区的安排,守在家里,寸步不离!
我和大哥的心沉到底。
我借口上厕所,偷偷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王婶的电话。
王婶,帮我个忙,十万火急!我压低声音,语速飞快:
您能不能......假装家里水管爆了,或者别的急事,需要男人帮忙,把我爸和大哥都叫过去
就说情况特别严重,一个人弄不了,至少......至少拖住他们半个小时!
电话那头,王婶立刻答应:放心,溪溪!这事包在婶子身上!等着,婶子这就给你闹出点大动静来!
挂了电话,我心里稍安,却也更加紧张。
成败,在此一举!
没过多久,楼下果然传来了王婶夸张的哭喊声和拍门声。
哎呀!漏水啦!家里要被淹啦!
老孟!强子!快来帮帮忙啊!水管爆了!止不住了!
声音凄厉,还夹杂着东西被打翻的响动。
我爸妈对视一眼,我爸皱着眉站起来:我去看看。
大哥立刻跟上:爸,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机会来了!
我立刻冲进爸妈的房间,反锁上门。
我趴在地上,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在床底摸索。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就是那个铁皮箱!
箱子比预想的沉,布满锈迹,锁孔很大,看起来很旧。
我费力地把它拖出来,额头上已经冒出细汗。
我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发卡和细铁丝,深吸一口气,开始笨拙地捣鼓那个老旧的锁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跳如擂鼓。
手心湿滑,铁丝好几次都滑掉了。
楼下王婶的表演还在继续,隐约还能听到我爸和大哥的声音。
快点!再快点!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
我猛地掀开箱盖,心跳漏了一拍。
里面没有合同或钞票。
只有一沓用细绳捆着的厚厚旧信件,纸张泛黄脆弱。
几张同样泛黄的老照片,上面的人穿着几十年前的衣服。
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用布包得严实的东西,摸上去硬邦邦的,像个小盒子
我小心翼翼地解开布包,里面露出的东西让我瞬间头皮发麻。
那是一个小小的、精致的骨灰盒!
颜色暗沉,上面似乎还刻着模糊不清的纹路。
婴儿的谁的
箱底还有一本日记本,封皮已经磨损,边角卷起。
我颤抖着拿起日记本,翻开,里面是妈妈娟秀却又带着慌乱的笔迹。
就在我拿起那个小小的骨灰盒。
你在干什么!
一声厉喝在我身后炸响!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骨灰盒险些脱手!
我猛地回头,只见我爸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骨灰盒和那本日记!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愤怒或无奈,而是......是那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极致惊恐和浓烈杀意的眼神!
放下!他嘶吼着,声音扭曲:
不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