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你当时也在？”
柠檬一惊，下意识承认，但是呼吸却慢慢顺畅了起来。
“你叫她去人工湖，然后说了什么？”
姜娆视线与柠檬背后的女孩相对，轻微地摇了摇头。
为了这么一个垃圾，放弃投胎，太不值得了。
“我说什么了？她突然就往下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我只是跟平时一样而已！”
柠檬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她那天只是把李贞珍叫过去跟平常一样收了保护费。
最多就是骂了她一句有妈生没妈养，拿着小三的钱还活着而已……不都说过好几次了吗？突然跳河就是想赖上她吧！
“看来你不知道，在她出事前一天，她的母亲也去世了。”
姜娆叹了一口气，世界上就是有很多这样的人，理直气壮地犯下恶行，造下诸多罪孽。
“关我什么事？”柠檬声音一颤，“死了就死了，我又没有逼她也去死！”
【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你没事吧！】
【建议严查！不像演的……】
姜娆动了动手指，金光一闪而过。
“怎么回事，不能把她强制下播吗？”
繁星公会老板怒砸键盘。
“超管都来了，不还是没被抬……”
朵朵看着直播间观众席第一位闪亮的超管ID，累觉不爱地叹了口气。
这个柠檬似乎后台很硬，长得也还行，跟繁星签的A+级合约，还以为她能抱上大腿呢。
“欺善作恶，其为罪一！”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庄严而肃穆的气息。姜娆缓缓抬起手，指尖轻点，柠檬的眼前虚浮现出一幅幅画面：画面中，柠檬嚣张跋扈地抓着李贞珍的头发，让她每个月按时交保护费，不然就是厕所里围着她殴打。
“口吐恶莲，其为罪二！”
柠檬看到自己说的每一句伤害人活着引导别人污蔑人的话，统统化为了血色的文字不断覆盖在眼前。
“见死不救，其为罪三！”
画面一转，是那日李贞珍无助的眼神、绝望的泪水，以及她最终一跃而下的决绝背影，三月的水是那么冷，柠檬仿佛能感觉到一阵寒气将自己包裹。
“不要！救救我！万小姐！救救我！”
原来姓万啊。
姜娆敛眸，对面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直播间也被抬走。
【您的直播间涉嫌违规，已强制关闭】
柠檬盯着黑屏上的字愤怒地将鼠标扔到地上。
然而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鼠标竟诡异地折返了回来，然后将她绊倒，电竞椅的滑轮在地上擦出哗啦的响声，在她惊恐的眼里，终于看见了自己身边站着的湿淋淋的苍白少女。
“你！你怎么在……啊！”
柠檬看到房间在飞速颠倒，这一跤摔得格外缓慢，她清晰地看着自己因为慌乱扬起的手臂，以及不小心缠绕在指尖的鼠标线。
诡异的鼠标再次拐了个弯，最后缠绕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失重和窒息好像是同步的，她没来得及说出完整的问句，脑袋已经砸在了桌子的尖角上……
再也没有了呼吸。
因果业力，在这一刻爆发得格外猛烈。
原本要变成厉鬼的少女流下眼泪，释然一笑，随后一道金光冲出屏幕，将她温柔地包裹，直到化为乌有，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山茶花香。
“谢谢……”
……
【老婆好御……是可以说的吗？】
【查到了！柠檬不是C市的吗！三个月前确实有一个学校出事了！】
【大家快去贴吧看，突然有很多关于柠檬的照片被贴出来了！】
刚刚直播的时候，姜娆顺手加了一个显影咒，把柠檬所看到的画面都显现到了贴吧里，巧的是，正是李贞珍曾经发的匿名诉苦贴。
【天呐，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啊……】
【整这么严肃，怪吓人的。】
“哎呀，都是节目效果，剧本剧本！吓到的宝宝过来贴贴！”
姜娆侧脸靠近屏幕晃了晃。
【千千一岁：贴贴】
【Z：贴贴】
【H奔：贴贴】
【三天饿九顿：贴贴】
【H奔：？】
祁放不悦地抬眸看了一眼坐在窗边陪护床上捧着手机傻笑的余景舟。
“看我干嘛！娆娆妹妹贴的又不是你一个人！啊！”
话刚说完，脑袋遭受靠枕暴击。
“好了，体验过PK啦，那我们就正式进入今天的直播吧！老规矩，三个最高级礼物即可连线！刚开播的时候送出三个浪漫云的斯普雷宝宝在吗？”
【斯普雷：在，不方便连线，加绿泡泡。】
【千千一岁：3个就想加我们娆娆？】
【Z：什么实力。】
姜娆抽了抽嘴角，Z先生你好像没发言权，你当时就刷了1000就加了主播。
“好哦，后台私你了，连线过的宝宝都可以加我，包售后的！千千哥哥，天堂鸟姐姐，饿九顿哥哥，奔奔哥哥，我也加你们啦，通过一下哦！”
【千岁殿下居然都没有好友吗？？？】
【主播都不用维护大哥吗！】
【千千一岁：凭什么那个Z先加的你？】
慕执千不爽，这个Z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看他才47级，不知道是哪个满级号开的小号。
【千千一岁：千万不要被人别人的伪装欺骗了！注意隐私！】
【爹味十足……】
【lgf实锤了。】
姜娆眨了眨眼，被骗？我吗？自带破妄之眼，一眼就能看穿真相的我吗？
“好的呢！”
虽然但是，对金主爸爸还是有求必应啦！
姜娆贴近屏幕，添加斯普雷的绿泡泡。
正在开会的慕执千轻咳了一声，表情不变，耳朵微微泛红。
正在汇报上季度财务报表的经理表情惶恐，背后被汗水打湿——上季度纯利润才200个亿，确实要比去年少5%，可是市场环境不好，也不能怪我们啊！呜呜呜……
“什么？你也要解梦？这次的梦境是……”
姜娆扯了一下嘴角，看着后面的文字总觉得有点羞耻。
“变成了假面骑士并胖揍了哥斯拉……”
沉默震耳欲聋，直播间甚至礼貌地没有扣问号。
斯普雷的头像是一只大眼睛的机器人，检索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这部电影学校放过，好像叫EVE。
姜娆左看右看，这个头像没有不详的黑气，点点金光被一层灰色的阴霾遮住，又是一个大气运之人。
【斯普雷：可是我觉得我应该变成黑神。】
涉及知识盲区，姜娆挠头，满脸问号，
【破案了，这是一个中二病晚期。】
“咳咳，一般来说这种有打架情节的梦，都预示着现实中的人情绪比较压抑或者波动较大。假面骑士代表着理性决策，而哥斯拉代表着感性冲突。近期是否有一个重大决定左右着你的心情呢？”
【斯普雷：没有。】
【主播翻车了？玄学主播被打假了吧！】
【装神弄鬼，果然之前都是剧本！】
【您已被禁言。】
直播间弹出一连串质疑，又悄无声息地被禁言。
【家人们这个直播间不好的话是真的不能说的！】
早就被制裁过的人前来发声。
“如果不是犹豫不决，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你在恐惧。我只能说你所面临的问题并不算什么，所谓心物一体，堵不如疏，越是惧怕，越会滋养惧怕之物，直面它，用光明驱散阴影，你就会无往不利，各位直播间的宝宝们也一样哦！”
阴暗封闭的地下室内，地上到处都是酒瓶，满脸胡茬的池野蜷缩着侧卧在巨大的铁笼里，听着女主播轻柔而带着力量的声音，渐渐红了眼睛。
【干了这碗鸡汤！】
【宝宝你是一个很温柔的宝宝！】
【吸引力法则：一切发生皆有利于我！】
【接主播美貌！】
【Z：接主播是我老婆】
【千千一岁：接不了，是我的！】
【H奔：跟我的左轮说去吧（举枪）】
【’斯普雷‘赠送’不妖不娆’浪漫瑰云（30000鱼币）X1X2X3……100】
“谢谢斯普雷宝宝的玫瑰云，很好看呢！想来你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吧？加油呀，我看好你哦！”
姜娆表示作为曾经的玄门老祖宗，什么鸡汤不是信手拈来！
“为了感谢你的礼物，我觉得有一首歌特别适合你，等下播后也会给你发一份小礼物哦！”
【斯普雷：好的宝宝。】
【千千一岁：？】
【Z：？】
【H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