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光亮看向后面的徐燕，双眼突然一亮，笑了，“还十几只鸡？我看只有一只吧。
你妹妹还是学了你的性子吹吧你，还偷别人家的鸡，贺医生，你看上他真是瞎了眼！”
“就该把你抓了去。徐大娘，赶紧去叫李大队长过来把他抓了。”张黎在一旁附和着。
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情大，一同起哄，更别提那些本来就憎恨宋春生的男知青们。
这一幕把宋霞吓坏了，站在原地嚎啕大哭起来。
宋春生看见妹妹哭一脸阴沉，“娇儿先把小霞送回去，这帮人我能应付。”
“好，千万别打起来。”贺娇最怕的就是男人血气方刚地动起手来。
宋春生会以一个安心的微笑，贺娇送哭泣的宋霞回去。
宋春生看着眼前蛮横无理的人道：“要是这鸡不是你们家的，要怎么办？”
徐燕被他凶狠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毛，咳嗽一声道：“还能怎么办？是你的就是你的呗。”
“把我妹妹弄哭了这事情不能算了，两条路若不是低头认错，要么去公社，让上头来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至于大队？相互包庇，能落个好吗？
“还有你们这些怂包，敢不敢赌这是不是李家的鸡！”
李光亮听见怂包这个词，马上怒气上来了。
“有什么不敢赌的，你就是个贼！
我拿十斤玉米面跟你赌，你输了怎么办。
看你没钱没东西的，你输了跟贺娇离婚！”
徐燕听见不是宋春生能跟贺娇离婚，这样一来机会不是又来了。
只要宋春生不得手，他的傻儿子还能就还有机会。
“好，如果是你的我马上低头道歉！”
“不够，你也要拿出粮食，不然口头上道歉一下就想了了？”
宋春生可不会这样放过他们，必须要他们痛到骨子里！
徐燕的嘴脸立刻冰冷无比，他一个欠他们钱的穷鬼敢这么跟她说话！
“宋春生，我能拿出来二十斤。
但鸡要是我们家的，你钱我家的钱要涨到一百块。
此前条约作废，钱要现场拿出来，不然立刻把你家收了！”
他真就不信了，大雪封山他还能打到野鸡！
这鸡只要不是野鸡，她就能说成是她家的！
全场哗然，大辽省的月平均也不过五十块，还是城里在工厂上班的职员。
这也要不吃不喝两个月才能还上。
村子里一个月算上工分能有个九块十块很不错了。
不吃不喝大半年还上，更别说宋春生家本来就不富裕。
要是把房子收掉，在大雪之中，宋春生一家恐怕要被冻死在郊外。
有一个大妈平时跟张秀兰邻里乡亲处得不错，劝说道。
“小宋啊，低头认个错，听大娘一句劝，像贺医生这样的狐狸精，你是把握不住的，你娘还有小霞的身子骨差，受不了冻啊！”
宋春生坚定地说道。
“贺医生，不是什么红颜祸水，更不是狐狸精。
他是活生生的女人，我不会跟她离婚你们也别想！
这场局我跟你们好好玩！”
屋内的贺娇心中一片感动，下乡后，只有宋春生将他当女人看待。
不是只会扭动二两肉的狐狸精，更不是人人喊打的红颜祸水。
她只是跟其他女人一样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人格。
宋春生拿起放在外面装有鸡毛的麻袋，“各位看好了，这是新鲜拔下来的鸡毛，里面还有这热气。”
他张开来麻袋里面的羽毛呈现多彩的颜色，很明显是野外的鸡。
村子里的鸡大多是芦花鸡，颜色单一远不如野鸡好看。
野鸡的野性很强基本上没有哪个人家养的，捕到全部都杀了吃，活的留着万一看不好就回跑走。
“徐燕别跟我说你家养的是野鸡啊！”
宋春生的目光紧紧盯着徐燕。
她额头上冒出缜密的冷汗，眼神不停提溜，“对，我家丢的还就是野鸡。”
宋春生也没有想到徐燕居然会无耻到这种程度。
周围看热闹的也是噗嗤一笑，他们都知道离谱但没有几个人回去跟李家作对。
站着看好戏就够了。
李光亮心头一紧，没想到真是野鸡，不过李吒还拿不出证据的话，照样要死。
只要咬死徐燕家的是一只野鸡就行。
现在假的也要弄成真，不然他省吃俭用下来十斤玉米面就要拱手送给宋春生自己的面子更是挂不住。
“对，徐燕家的还真是野鸡，我亲眼见到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知青大院的男知青全部大吼道：“是！”
“好。”宋春生后退一步，让出一个位置，指着扔掉的野鸡消化物。
“各位我娘杀的鸡胃里面都是虫子、树叶、树皮还有一点稻谷。
两位难道还要不要脸到说徐燕家里喂的就是这些东西吧。
既然如此徐燕，杀掉你家的鸡看看你家喂的是啥啊！敢吗？”
宋春生一句句的逼问将徐燕吓得结结巴巴的。
她咽了唾沫，眼神明显地有些错乱道：“你，你，我凭什么把我家的鸡杀了？凭什么。”
徐燕用他的尖酸刻薄抵住内心中的慌乱，她一个大队长的娘，在止锚湾生产大队里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
输掉二十斤玉米面子不算什么，输掉面子以后她在村子里哪里还呆得下去。
“我知道你们不要脸，来，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打了多少只。”
宋春生让他们进入院子里，当前面的人看见宋家房梁上挂着十一头野鸡眼睛瞪得比牛还大。
一个个震惊得说不出话。
李光亮扇了自己一巴掌感觉像是活在梦里，加上煮完的一头鸡。
一共十二只鸡啊。
地上还有一只野兔和松鼠，炕上的桌子还摆着一盘子坚果。
看得村民们直流口水，这种场景也只在以前的大户人家里看过。
出现在宋春生家，显得如此突兀。
灶台上里时不时飘来的香味，让李洪扯着徐燕的衣角哭喊道：“娘，娘我要吃鸡，我要吃鸡。”
“徐燕，难道你还要说你家养了十二头野鸡，一只野兔和一只松鼠，还有一盘子果子吗？你是在把我们村民当傻子耍！”
宋春生怒视着徐燕，一个个证据甩她脸上，看她还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