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
陈珠玉蹲在墙角瑟瑟发抖,手里握着剪刀,准备在被于三儿凌辱之前,一死了之。
但想到二叔要被扭送公安,她这心里又担心的不行。
灶台里,早晨煮好的地瓜叶糊糊还冒着热气,她竟一直在等张远回家,就算饥肠辘辘也没吃半口。
与此同时。
于三儿正和几个无赖淫笑扯皮,还在议论谁先上的问题。
上午被张远拍了一板锹,他被吓破了胆,但回去和几个狐朋狗友一说,竟然仗着人多又来到张家。
打算先玩过陈珠玉,等到张远回来再往死收拾他。
院门被人撞开。
于三儿定睛看过去,黑暗中张远举着板锹的身影渐渐清晰。
小瘪犊子!你还敢回来!?
于三儿心里窃喜,报仇的机会来了!
他一吆喝,几个无赖顿时手持棍棒将张远包围。
“兄弟们!谁把这小子弄残,谁今天就第一个上那小娘们!”
“我要把他绑起来,像狗似的栓到门口,看着咱们玩他嫂子!”
“哈哈!”
“——”
“去你妈!”
张远不多哔哔,手中铁锹抡圆了就拍下去,左侧的无赖还淫笑着没回过神,就‘噗通’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干!”
“干他!”
于三儿惊呼,示意众人上前,自己却是悄默声的往后退了几步。
张远虽生的人高马大,但好虎架不住群狼,只能勉强和无赖们平分秋色。
不过无赖不敢玩命。
张远敢!
渐渐的几个回合过去,无赖们便都不敢再上,他们都看出来了,这小子真往死打啊!
“于三儿!你他妈不说这小子是个蔫吧吧的傻子吗?”
“你他妈净放屁!”
“——”
无赖们浑身带伤,不是脑袋被拍就是胳膊腿被拍,总之没讨到什么便宜。
但张远也不例外,身上挨了好几棍子。
陈珠玉从刚开始见到二叔冲进院子,就开始担心,眼下见他受伤,更是直接哭出声来:
“二叔!别打啦!”
“——”
“嫂子你别管!我他妈今天必须整死两个!”
这群无赖全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张远越怂他们就越是变本加厉。
想罢。
张远冲向灶台,薅起灶台上的菜刀。
黑暗中,那菜刀寒光四射,刀刃上铁锈斑斑,这要是挨上一刀,不死也得破伤风!
他举着菜刀冲过去。
无赖们顿时一哄而散,让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欺负老实人还行,眼见张远要玩命,这帮人吓得腿肚子转筋,没一会就跑了个干净。
而于三儿,也不知道啥时候混在人群中间消失不见。
“——”
“嫂子——你没事吧?他们——”
张远扔掉菜刀,担心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把嫂子搂在怀里。
陈珠玉低着头窝在张远胸口,‘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定睛看着张远身上的伤势,又‘哇’一下哭的更大声了。
“没——没事!他们前脚刚进院,二叔就回来了!”
“——”
张远心里的石头这才算是落地。
但是。
他总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嫂子身边,于三儿这个王八蛋不除掉,他心不安!
得找个机会!
心里这样想,面上依旧如常,他怕嫂子担心,侧过身子让嫂子看院子门口,转移她的注意力:
“嫂子你看!这是我打回来的狗獾!”
“足足有5只!100来斤!”
“——”
“这——呜呜——都是二叔打到的猎物?”
陈珠玉抹了把眼泪,又哭又笑。
哭的是二叔长大了,懂事了,是真的能当起一家之主的男人。
笑的是二叔长的人高马大,却每天饿着肚子,这下终于能饱腹了!
“咳咳——”
“嫂子!你轻点,我有点喘不上来气了!”
张远咧嘴坏笑,低头示意嫂子搂着自己的双臂。
没想到,这一低头眼神却又定睛在嫂子的领口,挪不出来了。
好大!
好白!
“呀——”
陈珠玉轻嗔惊呼,赶忙放开张远,用双手捂住领口:
“二叔!你——你别看了呀——”
“二叔你还笑!”
“——”
张远盯着嫂子娇羞的模样,笑的更大声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俩人开始忙活起来。
张远连夜把狗獾扒皮剔肉,嫂子支起锅灶烧水。
狗獾肉下锅,俩人就又蹲在院子里直勾勾的盯着灶台。
“真香啊——”陈珠玉陶醉说道。
闻言。
张远坏笑着往嫂子身边凑了凑,肉香和体香混合着涌进鼻子里。
他也陶醉般的点点头:“是啊!嫂子!真香!”
陈珠玉没听出他断句的毛病,又起身去准备碗筷。
俩人贪黑吃了个肚圆,开始研究剩下的肉怎么办。
眼下是夏季,肉肯定放不了多久,与其让肉坏掉,还不如拿到黑市上都换成粮票肉票。
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嫂子也表示赞同,便又开始熬炼荤油。
等所有工作准备妥当,天色已经快要大亮。
前身记忆中,有关于黑市的信息。
那里白天是个正常的市场,只有到了晚上才能偷摸的去交易货物。
俩人便又开始补觉,就等着晚上出发。
期间,张远想和嫂子睡在一张屋里,免得嫂子害怕,但想了想又没说出口。
慢慢来吧——
——
——
天色黯淡。
黑市。
嫂子自己在家,张远实在不放心,只能把她带在身边。
俩人钻进胡同时,胡同两侧已经站满了人,个个戴着口罩蒙着头巾,小声询问着路过人:
“大哥!有自行车票吗?”
“大姐!我这可是农村纯笨鸡蛋!好东西!您家媳妇坐月子,吃这个大补!”
“——”
张远环顾四周,手里拎着装荤油的罐子,嫂子的布包里则是装着30来斤狗獾肉。
胡同的中央,有个衣着很时髦的男子,长的白白净净,模样年龄大概在25-35之间,每当有人在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都会探头询问,看样子是个收货的。
张远拉着嫂子走过去。
“哎!小兄弟,看你不是来买东西的!肯定有啥要卖吧?”
时髦男子撒摸眼他手里的罐子,低声说道:
“我叫王卫国,能不能把你要卖的拿出来给我看看?”
嫂子头一遭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低着头也不敢吭声。
张远看了看身后,胡同内并无异常。
他把罐子打开半个角,轻声说道:
“荤油!狗獾的荤油!你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