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尊碎落时
夜晚的街灯昏黄,映照出我疲惫的身影。
脚步沉重,心里却翻江倒海。
回忆像潮水,一波波涌上心头。
她的脸庞清晰得几乎刺痛我的眼睛。
我们坐在那家小咖啡馆的角落。
她眉头微皱,嘴角带着冷笑。
你怎么还没出息她轻声问。
话语中满是不屑,像刀子一样割裂我的自尊。
我低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曾经的温柔,如今变成了冷漠。
她不断挑剔我的生活和工作。
说我没有上进心,连基本的生活都过不好。
每一次争吵,都像是在拆散我们。
她的言语重重地压在我心头。
我试图解释,却被她一句句打断。
仿佛我所有的努力,都不值得一提。
那晚,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冷风刺骨,吹散了我最后的勇气。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可逾越。
她的眼神告诉我,我不再是她眼中的男人。
街角传来笑声,那是陌生人的快乐。
我却感到深深的孤独和无助。
旧日的甜蜜成了过去的泡影。
我的世界,只剩下黑暗和迷茫。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一切。
是不是我真的不够好
是不是我注定只能被人看不起
这些问题像无尽的牢笼,困住我。
家里的电话一次次响起。
那是她打来的,语气依旧尖刻。
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有用一点
每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脏。
我想逃离,却无处可去。
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曾经的朋友也渐渐疏远了我。
他们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同情。
夜深人静时,我躺在床上。
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那些曾经许下的誓言,如今破碎不堪。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失落。
2
绝望中的挣扎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进房间。
映出我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
心底那股痛苦,像火焰般燃烧。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真的过不下去了。
我的旧女友,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道坎。
她的轻视,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不停地问自己,哪里出了错
为什么努力换来的,只有冷眼和嘲笑
日复一日,心中的阴霾没有散去。
我开始怀疑未来是否还有希望。
但我依然没有放弃挣扎。
因为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甘。
我告诉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不能被过去的阴影吞噬。
我要重新找回自我,重塑生活。
不管过程多么艰难,我都要坚持。
夜晚的街灯依旧昏黄。
我抬头看着那暗淡的光。
心里默默许下一个愿望。
希望有一天,她能看到真正的我。
清晨五点,我被闹钟吵醒。
起床的动作僵硬,腰酸背痛。
窗外雾气沉沉,像我压抑的心情。
我去厨房煮了一碗挂面,没盐没油。
一边吃,一边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工资到账的消息,还没来。
钱包里只剩下一张十元钞票。
我想着怎么熬过今天。
门铃响起,是房东。
他脸上没有表情,手里拿着一张欠租通知。
下周必须补齐,不然腾房。
我点头,不敢争辩。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失败者。
我关上门,心情更沉。
手机响了,是她打来的。
明天陪我去商场,记得带钱。
她的声音很平静,语气却像命令。
我心头一紧,支支吾吾地说：我……最近有点紧。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然后轻笑。
你什么时候不是在喊穷
那笑声让我满脸发烫。
我不敢回嘴,只能答应下来。
她说：别让我丢脸,听见没
我应了一声,把手机轻轻放下。
这一刻,我真想摔了它。
可我连摔手机的资格都没有。
我穿上洗得发白的外套,出了门。
公交卡余额不足,我只好走路去上班。
天还没亮,街上空荡荡的。
寒风钻进衣服里,我紧了紧衣领。
公司在城北,是家小物流公司。
我做仓库管理员,工资低得可怜。
领导常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我。
说我干活慢,不灵活,像块木头。
我低头站着,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有同事偷偷笑,有人摇头。
我咬紧牙关,不敢顶一句。
中午,她发来一条消息。
帮我买那双白色高跟鞋,就在商场三楼。
我点进链接,价格让我头皮发麻。
3
卑微的付出
那是我一个礼拜的工资。
可我还是回了一句：好。
我知道,说不没有意义。
她会说我小气、没用、配不上她。
我曾无数次在深夜想过这些话。
想得心里像堵着石头,喘不过气。
下班后,我跑去商场。
鞋店里灯光明亮,店员打量着我破旧的外套。
您要买这双她有些疑惑。
我点点头,递上银行卡,祈祷别刷失败。
机器滴了一声,付款成功。
我松了口气,又觉得更憋屈。
提着鞋盒,我走出商场。
她打电话来,问：买了吗
我说：买了。
她轻描淡写地说：晚上过来接我。
我回家换了件干净的衬衫,领口有点破了。
站在她公司楼下,她下楼,脸上没有笑意。
看了我一眼,皱眉。
你怎么穿得跟个送快递的一样
我讪讪地笑,不敢说话。
她上了车,把鞋盒丢在座位上。
打开,检查,点头。
还不错,总算没丢脸。
我握着方向盘,手心冒汗。
她让我载她去朋友聚会。
一路上她不停地讲电话。
说着别人买了新车,换了大房子。
她语气里充满羡慕和嫉妒。
然后突然转向我。
你什么时候也能争口气
我喉咙一紧,说不出话。
她又说：我真是瞎了眼,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像锤子一样砸在我胸口。
到了餐厅,我提着她的包跟在后头。
她的朋友一个个穿金戴银,目光扫过我。
没人跟我打招呼,没人问我是谁。
她也没介绍我,只说：一个朋友。
我坐在角落,像个多余的人。
听他们讲生意、讲旅行、讲名表。
我低头喝水,嘴角发苦。
她坐在最中间,笑得很灿烂。
只有看向我时,眼神冷淡。
饭局结束,她跟着朋友走远。
我提着她的包在后面追。
她突然停下,回头看我。
你能不能别这么没用
我怔住,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街头,包带勒得我手臂发麻。
风又大了,吹得眼睛发涩。
我没有哭,已经哭不出来了。
回家的路上,我看着手机余额。
只剩下三位数,还要撑到月底。
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没去吃饭。
拐进一家小超市,买了两个馒头。
站在便利店外,啃着干馒头。
面粉的味道像沙子,一口一口咽不下去。
我忽然想到她在高级餐厅吃着牛排。
她身边有笑声,有灯光,有人敬酒。
而我只有一张冷风中的塑料椅子。
一辆豪车停在路边,下来一对男女。
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穿着红裙子。
他们相视一笑,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堂。
我缩了缩身子,把吃剩下的馒头塞进口袋。
背影贴着墙根,像一只流浪狗。
手机又响了,是她的短信。
明天陪我去理发,别迟到。
我盯着那行字,手指冰冷。
手机忽然黑屏,电量耗尽。
我坐在那里,望着街对面的一家理发店。
橱窗里灯光温暖,理发师在为客人洗头。
我看了很久,然后站起身,慢慢地走回家。
楼道的灯坏了,黑得看不见台阶。
我摸着墙上楼,脚步踉跄。
进门后,我靠在门边喘气。
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脱下外套,叠得整整齐齐。
坐在床边,窗外夜色沉沉。
我看着天花板,心里一片空白。
明天,还要继续窝囊地活着。
早上六点,我坐在床边发呆。
手机没电,连时间都靠手表。
屋里没热水,洗脸用的是凉的。
镜子里的我,头发乱,眼神空。
昨天的疲惫还压在肩膀上。
我深吸一口气,换上旧衬衫。
领口已经磨毛,袖口也脱线。
但这是我最体面的衣服。
今天要陪她去理发店。
她说：我不想带个像民工的男朋友出去。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出了门,公交站挤满了人。
我站在最后,怕挤坏鞋子。
车来了,太满,我只好等下一班。
她的电话接踵而至。
怎么还没到
你是不是在耍我
我真不该信你！
我一边小跑,一边不停道歉。
4
心灵的牢笼
理发店在市中心,装修豪华。
我一进门,店员上下打量我。
有人低声笑,说：这谁带来的
她坐在镜子前,头发披散。
看到我进来,只说一句：迟到了。
我低下头,站在角落等她。
理发师问她想剪什么样。
她指着杂志：就这个,贵点的。
我听到贵这个字,心一紧。
她回头看我：等会儿结账你来。
我应了一声,声音几乎听不见。
半个小时后,她满意地点头。
镜子里的她笑得明艳动人。
而我,像个跟班。
她走出店门,让我提包。
包不重,但我感觉沉得像石头。
去吃饭吧,我饿了。
我看看手机,卡里只剩二百出头。
她想吃的是那家日料店。
我咬了咬牙,点了她爱吃的寿司拼盘。
自己只要了一碗味增汤。
她吃得开心,不停拍照发朋友圈。
她的朋友评论照片：真会享受。
她回复：哪有,是他总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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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喝汤,脸贴着热气,遮住眼睛。
她把手机往我面前一扔：你看看,多羡慕我。
我笑了一下,点头说：嗯。
那顿饭花了我一百六十八块。
剩下的钱,只够撑三天。
她不关心这些。
她说：我朋友男朋友送她去三亚了。
我哦了一声。
她继续说：人家男朋友还送她项链。
我不作声,低头吃最后一点米饭。
她盯着我：你怎么总是这副死样子
我嘴角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她掏出粉饼照镜子,补妆。
你坐这别动,我去逛街。
我点头,看着她走远。
我坐在椅子上,像被遗弃的行李。
服务员看我几眼,走过来擦桌子。
吃完了吗
我赶紧站起来,说：抱歉,我这就走。
她在商场里逛了两个多小时。
我在门口等,鞋底被地砖磨得发烫。
她终于出来,手上多了四五个袋子。
帮我提。
我一只手拎不动,用两只手搬。
袋子边角割得手掌发红。
她一点没注意,低头刷着短视频。
我走在后面,像她的助理。
有风吹过,她停下来理头发。
然后斜眼看看我：你干嘛走那么慢
我喘着气：有点重。
她皱眉：真没用。
我笑着说：对不起。
她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回家的路上,她坐在副驾打电话。
语气温柔,是和她公司那个男同事。
我听着那些娇笑声,心里发闷。
她挂电话后,忽然问我：你是不是在听
我急忙摇头：没有。
她冷笑：你在意就对了。
我赶紧说：没有,我只是走神了。
她靠在座椅上,翻了个白眼：别在这装懂事。
我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不再看我,拿出粉饼继续补妆。
我双手握着方向盘,手心全是汗。
红灯前停下,她忽然开口：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我喉咙紧了：什么
她说：你没一点男人样。
我咬了咬唇角,还是应了一声：嗯。
她继续说：遇事就躲,没钱也不去拼。
我想解释,又觉得什么都解释不了。
她望着窗外：我朋友都说我眼光太差。
我转头看她,她神情淡然,仿佛说的是别人。
我想笑,嘴角却动不了。
她忽然说：你要是再没出息,我就……
我接不上话,只能小声说：我会努力。
她笑了笑：你也就只会说这句。
我低头,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
她说：我真不知道我怎么还在和你浪费时间。
我轻声：对不起。
她不再说话,车厢里一片安静。
到了她家楼下,她让我把袋子提上去。
她坐在电梯里刷手机,笑着看短视频。
我站在她身后,肩膀被袋子压得发酸。
到了门口,她掏出钥匙开门。
我帮她把袋子放下,她走进卧室没再看我一眼。
我站在原地,像个搬运工。
她从房间出来：别站着了,帮我把衣服挂好。
我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裙子和外套。
衣柜里挤得满满当当,大多是我出的钱。
我小心翼翼把衣服挂好,不敢把丝料挤皱。
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语气平淡：你现在去帮我买杯奶茶。
我问：要什么味
她说：抹茶,少糖,热的,快去。
我点头,拿上钱包下楼。
出了门,夜风有些冷,我衣服单薄。
奶茶店排了长队,我站在风里等了二十多分钟。
付款的时候,账户余额只剩二十一块。
我心一紧,还是刷了卡。
回去的路上,奶茶捧在手心,却一点都不暖。
我按门铃,她隔着门喊：怎么这么慢
我说：人多。
她打开门,接过奶茶喝了一口。
皱眉：怎么是温的我不是说要热的
我低头：可能刚泡好,不太烫。
她把奶茶放到茶几上：算了,真没指望你能做对什么。
我默默站着,不知该不该坐下。
她瞥我一眼：还杵着干嘛你是不是想蹭晚饭
我赶紧摇头：不是,我待会还有事。
她抬手看表：现在才七点,你能有什么事
我笑了一下：朋友约我聊点工作上的事。
她冷哼：你还有朋友
我点头,硬挤出笑容：嗯,一两个。
她不说话了,继续玩她的手机。
我站了一会儿,实在难受,轻声说：那我先走了。
她没回应,像没听见一样。
我轻轻带上门,走出她家的楼道。
夜风更凉了,我把拉链拉到最顶。
手机快没电了,屏幕上还剩下2%。
我不敢打车,只能走路回家。
脚上的鞋早磨薄了,走一步硌一下。
街上人很少,灯光昏黄。
我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心口上。
到了家门口,门锁有点卡,我掏出钥匙慢慢拧。
进门那一刻,心头发冷,屋里黑得像井底。
我开了灯,光线惨白,家具旧得像废品堆。
我脱了鞋,坐在沙发上发呆。
客厅太小,连走两步都觉得憋闷。
我打开手机,没电了。
插上充电线,没反应。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放下。
肚子叫了一声,我这才发现,一整天没吃东西。
厨房只有半包挂面和一点咸菜。
我煮了一小锅,把汤喝得干干净净。
碗洗完了,我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坐了一会儿。
她的那句真不知道我怎么还在和你浪费时间一直在耳边转。
我想睡,却不敢。
一闭上眼就是她那张失望的脸。
我打开衣柜,看着那几件旧衣服发呆。
全是打折买的,颜色都褪了。
我伸手抚了一下,有灰。
我开始觉得自己,可能真就这样一辈子了。
她那么光鲜,我却像个阴影。
我从她身边路过,没人看我。
我说话,她不耐烦地摆手。
我给她买东西,她嫌弃质量。
我想哄她,她嫌我土气。
她永远不会觉得我配得上她。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人。
像条狗,也许都比我活得体面。
我撑着脑袋坐了一夜。
窗外天微微亮,城市又开始喧哗。
我却觉得自己活在另一个世界。
一个黑暗、寒冷、无人的角落里。
早上七点,手机响了。
我睁开眼,眼皮发沉,脑袋发涨。
是她打来的,没等我接,她已经在骂。
你是不是又睡过头了
今天陪我去拍照,八点之前到。
我想说声早上好,却被打断。
少废话,别又迟到。
电话挂断,我盯着天花板看了五秒。
然后爬起来,洗脸时水冰得刺骨。
我一边刷牙,一边咳嗽,昨晚太冷,窗子没关好。
出门前,我看了眼钱包。
零钱不到十块。
我翻了翻床下的抽屉,找到几个一元硬币。
勉强够坐一趟公交。
车上人很多,我只能站着。
手紧紧抓着扶杆,脚踝被人踩了好几次。
但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缩了缩身子。
她约我在商业街的一家摄影馆门口等。
我到了,她还没来。
我站在门边,摄影师看了我一眼,冷漠地转开头。
我怕挡着别人,退到角落,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十分钟后,她出现了。
穿着新买的连衣裙,化了妆,戴着墨镜。
她走过来时,鞋跟敲在人行砖上,声音清脆。
你又穿这件衬衫
我低头看了看衣服：干净的,没别的了。
她皱眉：下次别跟我一起拍照,太掉档次。
我想说拍照又不是拍我,但没说。
她进摄影馆,我在外面等。
玻璃窗后,她对着镜头笑得明媚。
摄影师一边拍,一边说：小姐,你气质真好。
她笑了,眼神飘到我这边,立刻冷了下去。
我躲开视线,不敢和她对上。
拍了快两个小时,她终于出来。
提着几张打样照片给我看。
看看,这才叫品味。
我接过照片,点头说：真好看。
她说：你别光说好看,你知道这条裙子多少钱吗
我摇头。
她冷哼：三千八。
我手一抖,照片差点掉地上。
她说：你别碰脏了。
我赶紧把照片递回去。
5
拖油瓶的命运
她接过,皱着眉：你指甲怎么黑的
我藏起手：昨天搬货,不小心了。
她不再看我,把照片收进袋子里。
走出摄影馆,她喊我：快点,别跟丢了。
我一路小跑,跟在她身后。
她去商场挑包,说是要配今天这身衣服。
服务员热情得很,立刻上来招呼。
她试了五六个,看中一款白色皮的。
她问：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我说：很好看,配你衣服挺合适。
她点点头：那就这个。
我脑子一下炸了,脱口而出：你买啊
她抬头看我：不然呢你以为只是来看看
我迟疑：它……挺贵的吧。
她笑了笑：是贵,所以你买得起吗
我低头,不敢说话。
她摇了摇头：真可悲,跟你在一起,什么都得自己花钱。
我想开口,她已经把包交给服务员结账。
我站在旁边,看着她刷卡。
那张卡是我从银行给她办的附属卡。
她从不问我的额度,只负责花。
她提着新包,走在我前头。
走了,饿了。
我点头：你想吃什么
她说：别太低档的地方,丢脸。
我说：去附近那家意面餐厅
她嗯了一声,表示勉强接受。
到了餐厅,她点了牛排和红酒。
我点了最便宜的番茄意面,还说自己不太饿。
她说：你就装吧。
我苦笑一下：真的不饿。
饭快吃完,她突然问我：你存款还有多少
我说：没多少了。
她皱眉：你是不是最近又乱花钱了
我说：没有,都是你刷的。
她眼神一冷：你什么意思是在怪我
我连忙解释：不是,我没别的意思。
她放下刀叉,盯着我看了几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特别没用
我垂着头,感觉周围人都在看我们。
她低声却咄咄逼人：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说：只有真心。
她愣了一下,然后嗤笑：真心值几个钱
我抿着嘴,没再说话。
饭后,她让我送她去美容院。
等我两个小时,别乱跑。
我点头：好。
她进门后,服务员递来一张纸让我签字。
今天是高级套餐,需要提前确认。
我看着上面的金额,几乎是我半个月工资。
她说让我等就好……
服务员冷冷地说：她让你签。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签了。
坐在沙发上,我看着窗外发呆。
想了很多,什么都理不清。
手机响了,是银行的短信：余额不足100元。
我把手机收起来,继续等。
她出来时,脸上敷着面膜,眼神却很清亮。
走吧。
我点头：去哪儿
她说：送我回家,然后你自己想干嘛干嘛。
路上她一直看手机。
我偷瞄她屏幕,是另一个男人发来的消息。
晚上出来吗我开车接你。
她没回。
我小声问：你要见谁
她说：你管不着。
我没再说话。
她下车前说了一句：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然后走了,连回头都没有。
我坐在车里,盯着她消失的背影。
窗外天色慢慢暗下来。
我没有开车,也没有下车。
就这么坐着,像个木偶。
早上五点半,我醒了。
手机没响,是冷醒的。
窗户关得不严,风吹得我脖子发硬。
我坐起来,头发贴着额头,黏腻难受。
床头那台旧风扇,还在吱嘎吱嘎响。
我穿上皱巴巴的衬衫,衣角早磨破了。
厨房没有食物,只有半袋盐和一颗葱。
我煮了一锅白水,倒了点盐当汤喝。
汤凉了,我还是喝光了。
吃完,擦了擦嘴,出门。
天刚蒙亮,楼道一片黑。
我小心踩着台阶,怕吵醒邻居。
楼下垃圾桶旁,猫在翻剩饭。
它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舔塑料袋。
我在街边等公交,车来时人太多。
我不敢挤,只好等下一班。
她的电话在这时打来了。
快点来,我在服装店里,你晚十分钟就不用来了。
我应了一声：知道了。
别每次都慢吞吞的,像老头子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我这就赶过去。
车来了,我站着,头顶风口呼呼吹着。
她今天要试衣服,说下周同学聚会不能丢脸。
我跑了两条街才赶到那家店。
她已经等不耐烦。
一看到我就皱眉：你鞋子怎么脏成那样
我低头看了眼鞋尖：可能踩到泥了。
你以后别出现在这种地方,真的丢人。
她转身进了试衣间,把包往我怀里一扔。
我站在门口,抱着她的大牌手袋。
路过的顾客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有男的看了看我,又看看橱窗里模特。
有女的朝我笑了一下,然后低声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只听见后面可怜两个字。
她换了五套衣服,一件比一件贵。
我每一件都说好看。
她说：你就会说好看,你知道这面料叫什么吗
我摇头。
她翻了个白眼：你真是一点品味都没有。
她最终选了那件蓝色短裙。
这个适合我吧
我点头：适合。
那你买单。
我嘴角发僵：我……我卡上钱可能不够。
她冷笑：你连两千都拿不出来
我低声：真的不好意思。
她盯了我三秒：你出去吧,别站这碍眼。
我抱着包,退到店门口。
她掏出自己的卡,买完就走。
路上,她不和我说话。
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高高的后脑勺。
她停下脚步时,我差点撞上她。
她回头看我：你走路不会看路吗
我急忙道歉。
她忽然问：你到底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继续说：你活着,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嫌弃你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
她盯着我一会儿,忽然转身：算了,懒得骂你。
她说要去做指甲。
店在一个高档公寓楼下,装修像酒店。
她进去后,服务员递来茶水,给她换鞋。
我只能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灯光柔和。
有别的男朋友在里面陪女友聊天。
穿得干净,笑得自然。
而我,一身皱衣服,像门卫。
她出来时,指甲涂得光亮。
饿了,找地方吃饭。
我说：附近有个小吃店……
她打断我：那种地方你去,我不会去。
她在手机上查了一家法餐。
我说：可能有点贵。
她说：你不去就滚。
我笑了笑：去,我去。
到了餐厅,我坐在角落靠墙的位置。
她点了牛排和甜点,我点了最便宜的汤。
我说不太饿,她没理我。
吃完,她叫我刷卡。
我拿出卡,手有些发抖。
店员刷完后告诉我余额不足。
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你来之前都不查卡里有多少钱
我红着脸：我……我以为还够。
她说：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说：我回去就还你。
她没再说话,拿出自己的卡结账。
出了餐厅,她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我想解释,但她走得太快。
我小跑几步追上去,小声说：对不起。
她猛地停住,回头：别再说这三个字。
你每次都对不起,结果呢
我咬着嘴唇,没再出声。
她突然冷笑：你知道我有多后悔认识你吗
我以前多挑剔,怎么就眼瞎了
我低下头,肩膀轻轻颤了一下。
她看着我,语气更冷：我妈说你这人一看就没前途。
我还不信,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我点头：她说得对。
她突然沉默,像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几秒后,她转身：别跟着我了。
我愣了一下：我……我送你回去吧
她走远了,头也不回。
我站在原地,阳光晒在脸上。
却一点都不暖。
我找了家公园的长椅坐下。
手机里只有六块七毛钱。
我想给朋友发个消息借点钱。
却又把界面关了。
我没有能开口的人。
这几年我身边只剩她。
可她从没真正看过我。
她说的每句话都像刀子。
一刀一刀,削得我只剩一副空壳。
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要去哪。
夜色慢慢爬上来,城市一点点亮起霓虹。
而我,连个回得去的地方都没有。
我闭上眼,感觉自己在一块沉水石下。
今天是她升职的日子。
我一大早起来,把仅剩的衬衣熨了一遍。
袖口烧了一个小洞,我拿透明胶粘住了。
镜子里我笑了笑,尽量显得精神一点。
出门前,我刷了下手机账户,只有42块。
公交投币只要两块,我还能撑一阵。
我提前到了她公司的大楼门口。
她发来消息：你上来。
我坐了半小时的电梯才进她办公室。
她坐在老板椅上,桌上放着鲜花和蛋糕。
她的同事一个个围着她道喜。
我站在门边,她瞥了我一眼：你来干嘛
我说：你让我来的。
她冷着脸：你不会看看场合吗
我张张嘴,没说话。
她身边的男同事笑了一下：这是你男朋友
她没否认,只是冷淡点头：嗯,一朋友。
我听见那句一朋友,胸口像堵了块石头。
她站起来：你等我一下,我还有个会议。
我点头：好。
她走出去时,还回头说：别乱动,别说话。
我靠着墙,一动不动。
她的同事陆陆续续经过,没人和我打招呼。
有人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她真是心太好了。
我不知道那话什么意思,但我低头不敢问。
等她回来时已经中午。
她没看我,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包。
走,吃饭。
我跟在她身后,像个助理。
她选了一家日料餐厅,说是犒劳自己。
我看了一下菜单,最便宜的套餐也要128。
她点得毫不犹豫：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我只点了白饭。
她皱眉：你又装什么可怜
我说：我最近有点紧。
她说：你永远都紧。
饭后她不耐烦地说：你连顿饭都请不起,真丢脸。
我说：我这几天会想办法补给你。
她冷笑：你补得起吗别再空口承诺。
我小声说：我可以兼职。
她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别兼职了,能先找到正职再说。
我闭嘴,低头搅着白饭剩下的几粒米。
她起身结账,走出门后没等我。
我小跑着追上她：下午你还要开会吗
她说：你问这些干嘛
我说：想知道几点来接你。
她不耐烦：你以为你是司机吗
我笑笑：不是,就是想等你下班一起回去。
她站在红灯前,盯着手机。
突然问：你说,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离不开你
我愣了一下：没有,我只是想陪你。
她说：那你陪得起吗
我没吭声。
绿灯亮了,她走得很快。
我在后面追,一路气喘。
她进了公司,再没回头。
我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
风越来越大,路人都披上了外套。
我冻得发抖,只能不停搓手。
直到快六点,她才出来。
和几个同事一起,有说有笑。
我站起来,她看了我一眼。
你还在
我点头：嗯,我等你。
她说：我和他们去聚一下,你自己回去。
我低声：要很晚吗
她不耐烦：跟你说不明白,你走吧。
我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
回头：你晚上吃什么我……
她说：你闭嘴。
我点头,走开了。
回家的路上,手机响了。
她发来一条消息：你别跟别人说我是你女朋友。
我回了句：好。
然后删掉了对话框。
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屋里一片安静。
我开了灯,光一下子亮得刺眼。
冰箱空了,只有几块冰。
我用热水泡了一碗挂面,坐在沙发上吃。
窗外是城市的灯光,我却觉得自己像一座岛。
吃完我洗了碗,收拾垃圾。
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掏出手机,点开她的朋友圈。
今天发了四条。
有升职的奖状。
有餐厅的牛排。
有她和同事举杯的合影。
没有我。
我合上手机,把脸埋进枕头。
凌晨一点,她打来了电话。
我立刻接起：怎么了
她的声音带着疲惫：你来接我。
我问：你在哪
她报了一个酒吧的名字。
我抓起外套,立刻出门。
风更冷了,我骑着共享单车一路赶过去。
她站在门口,穿着短裙,抱着胳膊发抖。
我下车,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没说话。
我小声问：怎么喝这么多
她说：同事逼的。
我扶着她上了车,慢慢骑回去。
她靠在我背上,小声说：你就是个拖油瓶。
我点头：我知道。
她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了。
我还是点头：我明白。
她靠在我背上睡着了。
我把她送回家,抱上楼。
她在门口说：你别进来,我爸妈可能在。
我说：好。
她进门没回头,门砰地一声关上。
我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手臂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我转身下楼,路灯昏黄,影子拉得老长。
骑车回家的路上,车胎慢慢漏气。
我骑得越来越慢,最后几乎是在推。
凌晨三点,我终于到家。
一进门,衣服全湿了。
我换了干的,坐在床边发呆。
手机响了一下,是银行扣款通知。
卡里只剩下六块钱。
我关掉手机,把脸埋进手心里。
一夜没睡,天亮时我依然睁着眼。
她说我就是个拖油瓶。
我想,她说得没错。
【未完待续,想看后续,可以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