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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桌上那个褪色的荷包,嘴角抽搐着挤出一丝冷笑。
卢鹛,你为了离开沈家,连这种谎都编得出来
他猛地抓起荷包,里面的小骨头掉在他掌心。
随便找块骨头就说是岁岁的你以为我会信
我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那你要怎样才肯信要我带你去看他被畜牲吃掉的地方吗还是去问那些满嘴流油的畜生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他们用他的指骨逼我就范,每天、每天......
闭嘴!
沈清河暴怒地将荷包摔在地上。
岁岁活得好好的!宜玉前日还收到村民传信,说他与孩童玩得开心!
我扑过去捡起荷包,像护着珍宝般贴在胸口,又哭又笑。
沈清河,你宁可相信那个毒妇的谎言,也不肯面对自己亲手送儿子去死的事实
你疯了!沈清河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慌,管家,夫人癔症发作,把她关进柴房冷静冷静!
我被两个粗壮婆子架起,双腿拖在地上,却仍死死盯着沈清河。
你会遭报应的!你和宜玉,一个都逃不掉!
被拖进柴房后,我蜷缩在角落里,柴草的碎屑硌得皮肤生疼,但远不及心中的痛。
我抱紧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岁岁的指骨,那是我和他仅存的联系。
沈清河回到房间,宜玉正半躺在榻上,眼神闪烁地看着他。
哥哥,大嫂她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我好害怕......
她娇弱地拉住沈清河的衣袖。
沈清河眉头紧皱,心烦意乱地甩开她的手。
你别管了,先休息吧。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我说的话,岁岁被吃、被村民玩乐,这些画面如噩梦般纠缠着他。
尽管他不愿相信,可心里却隐隐有了一丝不安。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一早,沈清河便不顾宜玉的阻拦,快马加鞭赶往龙王村。
到了龙王村,他径直冲进僧房,一把揪住为首村民的衣领,怒吼道。
我儿子呢岁岁到底在哪
村民被他的气势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
沈......沈老爷,您的儿子,他......他早就死了啊......
沈清河如遭雷击,手中的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村民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是宜玉夫人给了我们重金,让我们......让我们把孩子......丢给了野兽。
沈清河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深爱的宜玉,竟然如此狠毒。
他疯狂地冲到山上,看到树上的血到现在还在,仿佛看到了儿子被吃的惨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跌跌撞撞地向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