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事以后不要再说了,今天先说教训易浅那丫头的事,她现在是无法无天,不好好管管,以后能把天捅破!”
“没错!必须要教训那赔钱货!我去把赔钱货绑来!”
易国庆撸了撸衣袖,起身就往易浅房间冲。
嘶!
腿上一阵阵抽痛,才想起自己差点被易浅那赔钱货打瘸,咬牙厌恶的看向易浅房间。
他一瘸一拐的走向易红军,愤恨道:“大哥,你扶我去找那赔钱货,不给她一点教训,我不甘心。”
抓住易红军的手臂,往外拖。
“站住!你给我坐下,做事前先动动脑子。”
易建设面色阴沉,经过傍晚对峙,他发现哪怕是全家所有人都上场,也不是易浅的对手。
“王丽,你先去睡!”
王丽小心翼翼看了几人一眼,眼底闪过担忧,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回房。
确认她走远,易家祖孙三代压低声音讨论了一番,制定计划后,四人满脸堆笑的回房睡觉。
祁红打开锁,没推开门。
“啪啪!”拍门。
“死丫头!赶紧开门!”
“快开门!”
易浅被吵醒,心情很不好,不耐道:“手不想要就剁了!”
语气重的威胁与寒意,让祁红想到易浅傍晚对她动手时,那双冷漠的眼。
夜间一阵冷风吹过,她浑身鸡皮疙瘩冒出来,倒退几步,吓得急忙跑回厨房。
傍晚扭断手腕的场景历历在目,这个心狠手辣的孙女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不敢赌。
“呸!死丫头,你给我等着,明晚有你好看!”
祁红嘴硬的低声咒骂几句,歇在厨房。
易浅察觉她离开的脚步声,翻个身,一觉睡到天亮。
睁开眼,伸个懒腰,望着墙壁上的报纸,才想起她现在在哪。
回神,打开系统抽奖。
五个肉包,两斤白米,钱一块,一斤红薯,一匹棉布。
目前十次抽奖都是她能用上的,钱也是属于这个年代的,她心中大致有了猜测。
收拾一番从窗口跳出去。
家里只有王丽在洗衣服,其他人去哪了,她并不关心。
直奔厨房,揭开锅盖,什么东西都没留。
原以为经过昨天的较量,这些人会稍微识趣一些。
死性不改!
他们不会以为她是原主,什么都受着吧?
做梦!
看到上锁的柜子,从头发上拔下黑色夹子,捣鼓两下,“咔嚓”锁开了。
从柜子中拿出肉、蔬菜和大米放在桌上,转头看向门口的王丽。
“把这些都做了!”
王丽走进厨房,看着易浅,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易浅见她欲言又止,并没有放在心上,左不过是那些事。
“都做了!其他的不用管!”
说完,也不管王丽怎么想,出了厨房,见王丽正在做饭菜。
直奔易建设房间,环顾一圈,这比她的房间好太多。
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还有两个箱笼,一张床,角落堆着四袋粮食。
书桌有三个抽屉,只有一个上了锁。
“咔嚓!”
抽屉中除了一个长宽各二十厘米的红色铁盒,其他什么都没有。
打开铁盒,里面有七百三十二块钱,一些票,还有一本户口簿。
犹豫一瞬,没有拿钱,只是拿出户口簿,重新锁好抽屉。
不是她不想拿钱,而是还没到时候。
今天郑建国会过来送彩礼,不能让易建设发现异常,影响计划。
盛了满满一碗饭菜给王丽,又用铝饭盒装了一盒,把剩下的饭菜吃完,满足的摸着再次翻窗回房。
王丽的手艺不怎么样,也比她好太多。
除了烤肉,她什么都不会做。
将饭盒收入空间格子中,拿好户口簿出门。
她直奔街道办事处,报名知青下乡,主动要求去山多的地方。
现在不比刚刚开始知青下乡时,要求去艰苦地方基本没有。
这么几年过去,大家都知道知青下乡是不是什么好事。
不仅要干苦力活,还缺各种东西,有时候饭都没得吃。
城镇不一样,每个月都有限定的粮食可以领。
现在没几个愿意下乡,像易浅这样主动下乡,还是这个月第一人,更难得的是人家要求去黑省。
办事处的人听到她的要求,怕她反悔,办事特别利索,补贴直接塞她手里,对她各种叮嘱。
易浅捏着手里的两百块和一堆票,想到热情似火办事处的人,很是无语。
户口问题不用她提,人家就给办得妥妥的,后天上午十点的火车。
九月的黑省,白天穿短袖薄外套,晚上穿毛衣或风衣。
十月,需要穿棉袄,盖厚棉被。
而这些保暖的东西她都没有。
至于买?他们这地方用不上厚棉被,想买也不一定能买到,估计只能去黑省那边再看。
收好钱票,准备回家。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饿,能多吃易家人一顿是一顿。
“哎!又有一批人被送大东北,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嘘!小心祸从口出!”
易浅听到旁边两人感慨,望向不远处的一群人。
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推搡着一个老头子和老太太往前走,老太太被推倒在地,老头去扶,也被人推到在地。
有人对他们吐口水。
有人大骂臭老九。
甚至有人对他们拳打脚踢。
她捡起地上的石子,弹向动手的那几人。
见那些人摔倒在地,没有再殴打老人,她叹了一口气。
时代如此,她能帮的只有这么多,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突然一道清脆明亮的声音传入耳中。
【该死!这些人敢这么对爷爷奶奶,真该死!】
【那个丑男人敢推爷爷,看我不折了他手。】
【那个胖女人敢揪奶奶头发,等今晚看我不把她剃光头。】
【爷爷奶奶,你们先过去,等我处理好一些事就去找你们。】
【摔得好!最好摔死这些人,要不是爷爷奶奶警告过,看我不弄残这些人。】
听到愤怒又伤感的碎碎念,易浅环视一圈。
树底下一名男子,目测184,五官精致,身着白衬衫黑长裤,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倚在树干上。
仔细看却能察觉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压抑着情绪。
猩红的双眼,微微起伏的鼻孔,紧握的拳头上暴露的青筋,无不昭示着他的愤怒。
易浅眼神微眯,她可以确定那男人没说话,但她却听到了声音。
难道她又觉醒了读心术?是到这个世界以后觉醒的金手指?
不!
街上这么多人,她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只能听到他的心声。
这是怎么回事?
易浅仔细回忆原主的记忆,没有找到过这一号人。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司安察觉一道视线紧盯他,转头看过去。
【165厘米,78斤,枯黄的头发,瘦弱风一吹就倒的身体,黑色破旧男款短袖,拖地的蓝色男款长裤。】
【这小丫头一看在家就不受宠,衣服裤子都是穿哥哥弟弟不要的。】
【再看那张蜡黄的脸上没有丁点肉,像个鬼一样。】
【没办法实在是太丑了,除了那双眼睛有点精神外,其他,真的,啧啧!丑拒!】
【看我做什么,难道被爷帅气的五官迷倒了?】
易浅看他撇了撇嘴,忍不住瞪他一眼。
什么人啊?
自己爷爷奶奶在那受苦,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评论她的相貌。
是!
她承认这具身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瘦成皮包骨,看起来有点恐怖。
你一个大男人有必要在心里逼逼叨叨吗?
好吧!
只是在心里叨叨叨,她能怎么办?
当然是打喽!
易浅捡起地上的石子,弹向司安的嘴巴。
司安侧头躲过,眼神眯了眯。
“是她!”
“看在你刚才救爷爷奶奶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你想瞪就瞪吧,气鼓鼓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易浅很无语,没想到这男人这么自恋。
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内心戏这么丰富。
陌生人而已。
她还有一堆事要做,有一堆东西要准备,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表里不一的男人身上。
易浅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不是,这女人什么意思,我还没生她扔石子的气,她却生气走了。】
【还有这些人,居然敢对爷爷奶奶动手脚,不知死活。】
司安默默记下伤害对爷爷奶奶动手的人,垂眸遮住眼底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