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四人的谋划,易浅没放在心上。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回房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凝神。
半个小时后,右手指尖突然出现一个黄豆大小的绿团。
太好了!
木系异能跟过来了,她又多了一层保障。
可惜跌回零级,释放出来的能量太小,除了蕴养身体外,暂时没什么大作用。
有总比没有好,再说异能还能升级。
升到一级可以催生,能量太少,作用也不大。
升到三级,植物便可为她所用,用于作战和打听情报。
木系异能升级有两种方法:第一种,通过吸收丧尸晶核里的能量。
第二种,可以吸收植物系能量。
晶核没法再生,她现在也没有。
现在只能去植物多的地方,比如山上或者森林,当然原始森林更好!
在这出门都需要介绍信的1974年,知青下乡是最好的选择。
易浅末世能坚持十年,不仅仅是因为有木系异能,更重要的是她有一个抽奖系统。
每天可以抽奖五次,东西虽然不多,却足够她一人苟活末世。
天灵灵地灵灵,一定要保证抽奖系统跟过来。
易浅召唤系统,脑海中出现一个界面。
太好了!
抽奖系统也跟来了!
哈哈!
她不用担心吃喝的问题了。
可惜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物资,因为穿越到这年代,全都化为虚无。
系统也回到初级状态,想到前世好不容易攒到的999个储物格子,现在只剩50。
心在滴血。
要想获得格子,只能靠抽,别无它法。
算了!
能重活一次,还是活在空气没有被污染,不用时时刻刻警惕的时代,她已足够幸运。
再说系统和异能都跟过来,她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大不了从头开始。
闻到饭菜香,易浅回到厨房,拿出一个大碗,直接开吃。
她才不管那些人吃没吃,饿不饿。
饿了让他们自己再做就是。
“吃!”见王丽不敢,面无表情解释道:“你就说是我一个人吃的,再说无论你吃不吃,他们都会怪你没守好食物。”
易浅端起碗开吃,没再管犹豫不决的王丽。
尽管看起来没什么油水,也比末世大部分被污染的食物好吃。
王丽见她吃得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到外面已经离开的四人,盛了满满一大碗,夹向从来没吃过的肉菜。
香!
肉太好吃了!
哪怕是挨十顿打,她也愿意换这一顿肉。
王丽忍不住打一个饱嗝,看着还在吃的易浅,很是满足。
女儿真的长大了!
都是她这个当娘的没用,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女儿。
易浅瞥见她眼中愧疚的泪水,冷声道:“能不能吃到肉看你豁不豁得出去,横的怕不要命的,你洗碗,我吃好了!”
她是看在这人帮忙做饭的份上才提醒。
王丽盯着她看了一会,擦掉眼泪。
这个道理她当然知道,可她不能豁出去。
娘家没人撑腰,她敢豁出去,她的孩子以后怎么办?
年轻时,她不是没反抗过。
可只要反抗一次,易建设不仅打她,还会打死她的孩子。
红军才一岁时,她没坐好月子,身体虚弱得厉害,想吃点好的,婆婆不同意和他告状。
易建设那个狠心的差点打死她就算了,还差点掐死红军。
红军也是他的儿子啊,谁能体会她一个当母亲的看着儿子面色发紫,崩溃又绝望的心情。
哪怕明知道易建设不可能掐死孩子,可是她不敢赌,只能认命。
等红军长大有记忆,他撺掇红军和她离心。
再反抗,便拿女儿的命做威胁。
红军是儿子,他都能狠心去掐,女儿差点被他溺死在盆里。
她能怎么办?
没娘家,没介绍信,出不去逃不了,只能忍着。
人,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嗯,你先去休息吧!”
易浅瞥见她眼底的愧疚,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不太理解王丽这么多年的隐忍,谁敢揍她,她一定会揍回来。
除非她死,不然那人总有落单或者没有防备的时候。
她有的是耐心。
王丽看着她的背影,红了眼眶,坐了很久,才起身收拾碗筷。
等祁红他们从医院回来,见没有他们的饭菜,点着王丽的脑袋大骂:
“你个遭瘟的,这么多吃的都守不住,让赔钱货全吃了。”
“妈,我…我管不住,是我…没用。”
王丽低头随便祁红骂,反正也习惯了,骂两句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那你还不赶紧重做!你想饿死我儿子还是我乖孙?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祁红翻个白眼,她现在搞不定小赔钱货,还拿捏不了老赔钱货吗?
易浅没有理会外面的吵闹,开始今天的抽奖。
水果糖一斤,五花肉半斤,红糖半斤,棉花两斤和五块钱。
这身体还是太弱了,半晚只是动了几下手脚,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一直强忍着没让易家人看出来。
按她以前的性子,易国庆敢打她,至少要他半条命。
没弄死是法律不允许,没弄瘫是她现在实力不允许。
没办法这具身体情况太差,长期营养不良,今天回击完全靠巧劲。
根据原主记忆,上次吃白米饭还是过年的时候,而现在已经是九月底。
她一天只有一碗稀粥或者一个红薯。
除了偶尔能吃到青菜,从未吃过肉。
今天中午留郑建国吃饭,看在他的面子上,让她上桌吃饭。
原主十七年来第一次尝到肉味,那片肉是郑建国夹给她的。
这样的身体能有什么力气,能活着都是她幸运。
没有足够的实力,她是不可能嫁人的。
与其被人拿捏,还不如拿捏别人。
更何况还是嫁给一个带六个娃有暴力的四十岁老男人。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易家人吃完饭,眼瞅着已经晚上十点,祁红回房打探情况。
她走到易浅床边,刚想轻声喊人。
易浅猛的睁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也不说话。
祁红被黑暗中漆黑的双眼死死盯着,吓了一大跳,拍了拍胸脯。
“你个死丫头,没睡着为什么不说话,你想吓死我啊!”
易浅早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没打算让他们得逞,只当娱乐活动。
反正被吓的不是她。
“你到我床边来做什么?”
祁红哪怕心虚,也没有表现出来,假意关心道:“奶奶是来看看你有没有盖被子。”
“盖被子?呵~,这么多年,我有过一床被子?”
易家并不缺她这一床被子,却从没给她打过。
哪怕是易红军两兄弟换下来的被子,这老登宁愿收着发霉,也不愿拿出来给她盖。
好在这里的秋天哪怕是晚上,也有十七八度,冬天再冷也从没到过零下。
原主向来用单衣当被子盖。
祁红正想呵斥,察觉易浅眼中的寒意。
死丫头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多大年纪,惹她不高兴照样动手。
她不想挨打,只能可怜兮兮哭诉:“你不是也知道家里的情况,这么多年只有你爸一个人上班,工资只有五十四块八,六张口吃饭,哪来的钱和票给你买被子,也就是你哥这两年跟着上班,我们家的日子才好过一点。”
易浅突然觉得心中烦闷,脱口而出:“你们每个人都有一床被子,到我这就没钱没票?再说六张口吃饭,请问这么多年我吃过几碗饭?”
她明白这不是自己的意思,是原主的怨恨和不甘。
既然原主想知道答案,她帮“她”问清楚,好让“她”早点死心去投胎。
“我每个月有三十斤粮食,我一个月吃五斤了吗?你们对我非打即骂,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这个家的一份子?”
祁红听到这话,也顾不上害怕,呵斥道:“好你个赔钱货,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不把你当这个家的一份子,郑厂长那么好的亲事会轮到你?”
听到这话,感觉心中郁气散去一大半。
易浅表示很无语,原主怕不是个傻子。
三两句话就被忽悠了,该说她是太天真还是太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