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错位记忆
沈翊在审讯室闻到了不属于这里的奶油甜腻。他盯着对面嫌疑人的领带夹，金属表面倒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夏薇直播时的微笑
——
这个表情不属于他的记忆，却清晰得可怕。嗅觉笔记上的字迹突然扭曲，原本记录的雪松基调，不知何时变成了夏薇常用的柑橘护手霜味。
"沈队长？"
年轻警员的呼唤惊醒了他，沈翊惊觉自己的右手正无意识地在桌面划出双螺旋图案，和夏薇死亡现场的抹茶粉痕迹分毫不差。更诡异的是，他的舌尖泛起铁锈味，这是夏薇《味觉日记》里记载的、第一次试吃
"深海蓝"
冰淇淋时的味道。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相册自动跳出一张未拍摄过的照片：林小蔓站在周慕然的诊疗室，脖颈处的皮肤下闪烁着二进制代码状的光纹
——
那是第八章她被数据灼伤的位置，此刻正在沈翊的记忆里自动补全细节。
第二节
代码寄生
林小蔓的键盘突然失灵，屏幕上的数据流化作荧光藻钻进她的袖口。当她扯开衬衫，小臂上浮现出半透明的代码纹身，每个字符都在呼吸般明灭，正是夏薇
AI
账号最后一条动态的二进制编码。更恐怖的是，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敲击键盘，正在给程野的
MCN
机构发送加密文件
——
里面是专案组所有未公开的尸检报告。
"住手！"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暂时驱散了数据寄生的幻觉。但当视线聚焦，发现电脑摄像头的指示灯正在闪烁，镜头里倒映着她的脸，却长着夏薇的眼睛和苏璃的嘴唇。监控后台显示，她的账号在过去十分钟内，向
12
个流量矩阵账号同步了
37.2
度排污口的坐标。
林小蔓颤抖着翻开夏薇的《味觉日记》，最新一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她的字迹："他们在我的神经里种了数据藻，现在我能看见所有被删除的监控..."
文字边缘渗透着蓝色磷光，和专案组鱼缸死鱼眼睛的荧光完全一致。
第三节
融合体显形
周慕然的诊疗室充斥着高频电流声，沈翊推门而入时，看见的不是人类的躯体，而是一团正在坍缩的数据流。荧光藻组成的骨架支撑着半透明的身体，胸口处跳动着由区块链代码构成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渤海湾赤潮区的次声波。
"沈队长，欢迎来到链上世界的最终形态。"
周慕然的声音像硬盘摩擦般刺耳，他的手臂化作机械鲸鱼的尾鳍，扫过墙面时留下蓝色磷光的爪痕，"丰泽食品的‘味觉区块链’需要活体宿主，而你
——"
尾鳍突然指向沈翊的胸口，那里正浮现出
FLW-13
的编号，"是最完美的第
13
个节点。"
沈翊的嗅觉分析仪发出刺耳警报，仪器显示周慕然的身体正在释放人类五种感官的混合气息：夏薇的柑橘护手霜、唐小羽的蓝莓酱、苏璃的玫瑰香水，还有属于他自己的、带着金属味的嗅觉障碍记忆。当这些气味融合，竟形成了排污口海水的腥涩
——
数据怨灵正在吞噬人类的感官边界。
第四节
磷光绞杀
凌晨一点，专案组大楼的所有监控突然转向沈翊的办公室。林小蔓隔着玻璃看见，他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十二个人形，每个都穿着不同博主的衣服，胸口的哈希值正在与大楼外的霓虹灯同步闪烁。当她冲进去，沈翊突然转身，瞳孔里流转着夏薇
AI
直播时的数据流。
"小蔓，你闻不到吗？"
他的声音混杂着男女老少的音色，举起的手中握着一支注射器，标签上写着
"FLW-13
沈翊专属"，"海水正在爬上我们的神经，每一口呼吸都是数据的味道..."
注射器里的液体泛着熟悉的紫色，正是从夏薇和唐小羽身上提取的味觉数据。
林小蔓的指尖触到口袋里的海盐颗粒
——
那是从苏璃身上获取的、唯一未被污染的样本。当她将颗粒洒向沈翊，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紫色液体开始沸腾，沈翊眼中的数据流迅速退散，墙角的荧光藻发出濒死的哀鸣。
"他们害怕真实的味道..."
夏薇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林小蔓看见半透明的像素残像从沈翊体内分离，悬浮在空中的手指向窗外，"去丰泽食品的地下实验室，那里藏着比数据怨灵更恐怖的东西..."
终局预警
当沈翊和林小蔓冲破层层封锁，地下实验室的景象让他们血液凝固。十三具培养舱里浸泡着似人非人的生物，他们的皮肤下流动着荧光藻组成的数据流，每具躯体的脚踝处都纹着机械鲸鱼
——
程野、苏璃、甚至深海鲸的真实面容，都在培养舱的液体中若隐若现。
"这是第二代数据宿主。"
周慕然的融合体从阴影中浮现，他的手臂穿过培养舱玻璃，轻轻按在某具躯体的额头，"当人类与污染数据完美融合，就能在流量世界里永生，而现实世界..."
他指向培养舱外的监控，画面里，夏薇的
AI
账号正在进行全球直播，观众数突破十亿，"不过是我们的养料池。"
沈翊的嗅觉笔记突然自动燃烧，火焰呈现出双螺旋形状，灰烬中浮现出最后一行字："当数据怨灵学会呼吸，人类就会变成会行走的区块链节点。"
与此同时，林小蔓的手机疯狂震动，@Vivi
爱吃鱼
发布了史上最血腥的直播：培养舱里的生物突然睁眼，他们的瞳孔是无数个正在播放死亡直播的手机屏幕。
直播简介只有一句话，却让两人毛骨悚然："第
13
个宿主已经激活，现在，轮到你们品尝数据的味道了。"
而在直播画面的角落里，深海鲸的头像终于显形
——
那是一个由无数监控摄像头组成的机械巨鲸，正在吞噬着代表现实世界的蓝色星球。
本章灵异爆点
沈翊出现夏薇的味觉记忆，能
"尝"
到三年前就该丧失的甜腻，实为数据怨灵在篡改感官神经
培养舱内的生物睁开眼睛时，眼白部分显示着全球海洋污染的实时数据，瞳孔则是直播打赏的数据流
周慕然的融合体触碰到沈翊时，后者手臂浮现出机械鲸鱼鳞片的纹路，与
"深海蓝"
冰淇淋包装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