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托起一块焦糖布丁,放自己嘴边轻咬一口。
随即,双眼就微眯了起来。
味道果然不错。
“周熙,这话我只跟你说一次,如果你还想跟我做朋友,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今天这样的问话。”
“我这人呢,从小就一个性子,没有把握的事,我从不轻易下手。”
“做焦糖布丁如此,结婚,亦如此。”
“你,明白了吗?”
说完,南溪就一口将手里剩下的大半个布丁,全塞进了嘴里。
吃得一脸愉悦和满足。
周熙看着这样的南溪,忽然就明白了帝都那么多女人,盛恩逸为什么会独独爱上她?
她骨子里是一个跟盛恩逸很像的人。
都活得特别理直气壮。
无论外人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都有自己的一套非常稳定的内核。
活得无比自信、坦然,且无畏。
因为我坚信自己无论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能泰然处之。
所以,我无畏。
如此强悍的人生信条。
即便你无法理解,但你也无力反驳。
周熙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后,才低笑出声。
然后,看向南溪。
只是此时,他眼里那些隐秘的担忧和心疼,都散去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你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别忘了,我这个朋友,一直在你身后。”
南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拳头到他面前。
“有句歌怎么唱的,朋友一生一起走。”
“来,朋友,以后,一起走。”
如此中二的行为,可周熙嘴角却突然咧开,摇头失笑。
伸出拳头,跟她轻轻碰了一下。
“嗯,一起走。”
手放下,两人再次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眉眼里的灿烂笑意。
很多话,不必说太多。
朋友嘛。
自会,心照不宣。
周熙帮忙端着其中一盘焦糖布丁先出去时,还没走两步,南溪突然叫住了他。
在他询问的眼神中,走过去,轻轻在他肩头拍了拍。
“怎么了?”周熙诧异地问道。
南溪轻笑,“没什么,看你肩头沾了点东西,给你拍掉了。”
这是亲近的朋友间,才会有的亲昵动作。
周熙心情很好地笑笑,“谢了。”
随即,喜滋滋端着盘子出去了。
南溪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低头,看了看捏在手中的那根短发。
找了个保鲜袋,装了进去。
南溪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
可周熙从第一次接近她,就带着隐隐的亲昵和示好。
一次两次,她还能理解为,为了某种目的的刻意为之。
但次数一多,这个解释就说不通了。
因为她没有从周熙身上,感受到他对她有任何企图。
他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希望她过得好。
想到外婆的脑洞。
南溪恍然间,好像也被影响了。
她看着保鲜袋里的短发,抿了抿唇。
罢了。
既然产生了疑问,就去验证吧。
就像做实验一样,一切异常现象,最终都能通过实验数据来解释。
“南溪,大家都在等你出去呢,你一个人在厨房里发呆做什么?”
白诗琪像只欢快的小燕子般飞了进来。
抓起一个南溪面前盘子里的布丁,就往嘴里塞。
“你做的布丁也太好吃了,刚周熙一端出去,就被大家抢光了。”
南溪回过神,不动声色把手里的保鲜袋塞进裤兜里。
又把瓷盘往她面前推了推,笑说:“不够这里还有呢。”
“你要爱吃,下次我再给你做。”
白诗琪俏皮地耸了耸肩,“别,你现在可是金贵人儿了,我可不敢使唤你。”
刚才覃敏在餐桌上直接给股份的霸气做派,着实震惊了她。
白诗琪早先还有点替南溪担心。
怕她一个啥背景都没有的小姑娘,嫁入帝都这些吃人的老牌世家里,会吃亏受气。
所以知道她今天领证,晚上还要宴请家人时。
二话不说,就拉着爸妈来给南溪撑门面了。
只是没想到,看到的一切,跟她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不说盛恩逸的那帮心腹手下,跟南溪的熟络程度,就连覃敏,那个以‘冷面无情铁娘子’着称的覃氏当家人。
在南溪面前,都收起了所有锐利,变得柔软起来。
“南溪,我宣布,以后你就是我的神。”
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同时拿下盛恩逸和覃敏这对最难搞的母子组合。
试问,这偌大的一个帝都,谁能做得到?
南溪被她夸张的表情和动作,给逗笑了。
“好啦,别逗我了。”
“我不管将来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最最最喜欢的学姐。”
“只是学姐?”白诗琪双眼不满的一瞪,“再给你一次改口的机会,要是再说错,我就要……嗯……嚯嚯嚯……”
说着,举起两只小爪子,奶凶奶凶的,作势就要扑上来挠痒痒。
南溪最怕痒了,赶紧举起双手投降。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不仅仅是学姐,以后,你就是我最最最喜欢的干姐姐,不,是亲姐姐……”
“哼!这还差不多。”
白诗琪收起爪子,得意一笑。
随后,走过来,挽着南溪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微叹一声。
“别动,先让我感受一下,跟千亿富婆贴贴,是一种什么感受?”
南溪失笑出声,等了两秒,才戏谑地问她:“感受到了吗?”
白诗琪站直身体,重重点头,“感受到了,我满脑子都是oney的味道。”
“好多好多oney,这辈子,不,下辈子都花不完的oney……”
她虽然从小就生活在福窝窝里,从不缺吃少穿。
但零花钱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百万。
家里不会短缺她什么,可也从不会给她超出预期的东西。
哪里像南溪,一下子就跻身覃氏重要股东之一。
别小看覃氏12的股份。
那可不仅仅代表着财富,还代表着相对应的责任和义务。
白诗琪自小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太明白一个道理。
在一个人还不够强大的时候,给予过多的东西,不见得是福。
反而有可能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