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狂喜间,许栀突然发现不远处墙角有几处明显的水渍痕迹,最让她心惊的是,几个古董木盒上竟出现了虫蛀的孔洞!
正当她急忙要去检查古董是否受损时,大长公主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许姑娘?你怎么了?”
眼前景象一阵扭曲,许栀踉跄一步,又回到了大长公主的寝殿中。
她脸色变了数变,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勉强解释:“民女……只是突然想到了更好的修复方法,许是能更快修复古画。”
她手指紧紧按着青铜镜,心中焦虑不已,怎么又回来了!店里那些珍贵古董若再不处理,损失怕是不可估量!
不过既然青铜镜有了反应,那她应该还能回去,只是不知到底是何原因造成了两边通道的不稳定,等她查明原因,说不定便能自由控制通道,到时候斩断与古代的联系,便再也不与那对渣父子往来!
思忖间,她又听大长公主缓声道:“那正好,三日后便是本宫的赏花宴,希望届时能将修复完好的《女史箴图》展出,供宾客们赏鉴。”
“民女定不负殿下所托。”许栀福身应下。
拜别大长公主,许栀便回了客房,待屋内只有她一人,她立即取出青铜镜反复研究,却始终找不到再次穿越的方法。
无奈之下,她只能先专注于修复古画,同时暗中思索如何才能让通道恢复。
三日后,赏花宴如期而至。
公主府内花团锦簇,丝竹声声,许栀正拿着装裱好的《女史箴图》往花园水榭去走,忽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清洌声音。
“许姑娘。”
她转身,就见殷霁珩一身侍卫打扮走来,普通的靛蓝棉布箭袖被他穿得格外挺拔利落,腰间配着制式长刀,发髻用一根木簪束起,乍看与寻常侍卫无异,可那双如墨般深邃的凤眼,还有举手投足间掩不住的贵气,都与这身衣裳格格不入。
许栀有些惊讶,殷公子不是大长公主的面首吗?为何穿着侍卫的衣服,莫非是与大长公主之间的情趣?
思索间,他已然走近,身上清洌的沉香气息扑面而来。
许栀脸颊微微发烫,连忙低下了头,借由行礼遮掩住了脸上滚滚热意,“殷公子。”
“我听殿下说你在这里,便特意过来。”他将许栀虚扶起,触及许栀绯红的脸颊,问道,“许姑娘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脸红,可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还想伸手探许栀额头,看她是否发热。
许栀忙不迭退了一大步,仿若有洪水猛兽追赶,面上更是连连摇头,“没有,许是外头有些热。”
“没有便没有,许姑娘这般紧张做什么?”殷霁珩只觉得许栀脸红的样子都格外勾人,忍不住逗弄。
许栀想到自己方才脑中闪过的想法,脸颊忍不住又红了起来,侧身微微挡住发烫的双颊后,又借由询问转移了话题:“不知殷公子寻我何事。”
“长公主昨日赏了我些银两,我想着,修画主要是你的功劳,这赏赐也该有你一份。”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匣子,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金锭。
许栀惊了一下,慌忙婉拒:“不必,长公主已经给了我赏赐,这些还是殷公子自己收着吧。”
她抬手去挡,却不小心触到了他的指尖,那温热触感让她如触电般缩回手,耳尖微微发烫。
殷霁珩却趁机扣住她的手腕,将匣子往她袖中塞去:“我的那份我已经留下,这些就当是我的谢礼,你若不收,我心中不安。”
“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推搡间,一道冷沉质问骤然自身后响起。
许栀猛地回头,就看到孟宴卿面色不虞地站在不远处,苏安怡站在他身后,眼中闪着幸灾乐祸的光。
殷霁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正要上前,却是被许栀拦住。
“殷公子,你先走吧。”她低声催促,目光担忧扫过四周,“这里是大长公主府,闹出事来对你前途不好。”
殷霁珩黑眸直直盯着她,见她满脸担忧,想起了之前在山中她为自己疗伤时的亲近,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暖意。
他不想叫她为难,微微颔首转身离去,隐入了假山后的阴影之中。
但许栀并没注意到,他其实并未走远。
孟宴卿大步上前,一把攥住许栀的手腕,冷声质问:“方才那人是谁?”
苏安怡在一旁阴阳怪气:“许姑娘看不上侯府的贵妾之位,莫不是另攀上了高枝?可我瞧着那人怎么一身侍卫装扮?”
孟宴卿却并不信她的话,他不认为许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移情别恋,何况那人还只是个侍卫,多半是找来演戏其他的。
他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讥讽:“栀栀,你何时学会这般拙劣的把戏了?以为随便找个男人就能气得着我?你知不知道大长公主府的侍卫都是什么身份?你竟敢和侍卫有牵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