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复仇者的觉醒
我站在镜子前,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着装。深蓝色西装,浅色衬衫,没有领带——足够正式又不显得刻意。我拨了拨额前的刘海,确保它们恰到好处地遮住我左眉上那道疤。那是两年前妹妹葬礼那天,我撞在墓碑上留下的。
林默,你准备好了吗我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镜子里的人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我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只会哭泣的哥哥了。七百三十天的等待,七百三十天的筹划,今天终于要画上句点。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轻轻擦拭。照片里的林雨穿着高中校服,站在樱花树下,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无忧无虑。谁能想到三个月后,她会从学校天台一跃而下
小雨,哥哥今天就去见他们。我的手指描摹着照片上妹妹的轮廓,我会让他们知道,欺负你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将相框放回原处,拿起书桌上的文件夹。里面是我这两年来收集的所有资料——张锐和李媛的作息时间、常去地点、社交圈子。每一页都浸透了我的恨意。我翻到标记着红色星号的那页,上面详细记录着张锐父亲公司的安保漏洞。
张氏集团,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张锐仗着父亲是董事长,在学校横行霸道。而李媛,那个表面光鲜的校花,背地里却是霸凌小雨的主谋。他们嘲笑小雨的农村口音,在她的课桌里放死老鼠,甚至把她的内衣挂在男厕所门口。
最可恨的是,他们拍下小雨被欺负的视频,发到全校群里。视频里,小雨蜷缩在角落,而张锐和李媛的笑声像刀子一样刺耳。
我合上文件夹,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几支装着无色液体的安瓿瓶。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学习化学知识,才成功合成出这种神经毒素。它无色无味,发作缓慢但致命,最重要的是——无法检测。
你们会后悔的。我轻声说,将盒子放进西装内袋。
出门前,我最后看了一眼公寓。整洁的客厅,墙上挂着我和小雨的合影,厨房里还放着她最爱吃的草莓味饼干。一切都那么普通,没人会想到这里住着一个准备赴死的复仇者。
电梯下到地下车库,我的黑色本田安静地停在那里。上车后,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到昨天偷拍的照片——张锐和李媛在高级餐厅庆祝他们恋爱三周年。照片里,李媛穿着名牌连衣裙,张锐举着香槟杯,两人笑得那么开心,仿佛从未毁掉过一个女孩的人生。
享受最后的快乐时光吧。我启动车子,驶向张氏集团总部。
早高峰的车流缓慢移动,我利用这段时间在脑海中再次梳理计划。三个月前,我以优异成绩从化学系毕业,凭借伪造的推荐信成功进入张氏集团实习。上周,我通过了试用期,被分配到张锐直接管理的项目部。
而今天,是我第一次参加部门例会,也是我第一次正式见到张锐。
林默,冷静。我对自己说,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在微微发抖。不是恐惧,而是兴奋。两年了,我终于能近距离面对害死小雨的凶手之一。
张氏集团大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座现代金字塔。我停好车,整理了一下表情,走进旋转门。前台小姐微笑着向我点头——我已经是这里的熟面孔了。
2
毒计初现
早啊,小林。保安老张热情地打招呼,听说你今天要参加大会议
是啊,有点紧张。我腼腆地笑了笑,扮演着刚毕业的职场新人。
电梯上升到28楼,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会议室已经坐了十几个人,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九点整,张锐大步走了进来。
他比照片上更高大,穿着定制的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那张脸上依然带着我记忆中的傲慢神情,只是多了几分成熟。
各位早上好。张锐站在投影仪前,声音洪亮,首先欢迎新加入的同事...
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他的讲话,同时观察着会议室的布局。投影仪旁边是饮水机,张锐说话间隙会去接水。完美的机会。
会议进行到一半时,我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会议室。走廊尽头的保洁间没锁,我迅速闪进去,从内袋取出一个安瓿瓶。液体在灯光下几乎透明,我小心地将它倒入事先准备好的矿泉水瓶中。
回到会议室时,张锐正在批评一个项目经理。我安静地坐回座位,将掺了毒的水瓶放在桌边显眼位置。
果然,十分钟后,张锐走向饮水机。我立刻拿起自己的水瓶喝了一口,然后不小心将另一瓶推到了他面前。
抱歉,张总。我假装慌乱地站起来。
张锐看了我一眼,随手拿起那瓶水,没事,正好渴了。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我低下头掩饰嘴角的笑意。第一阶段完成。
午休时,我躲在楼梯间给李媛发了条信息:媛姐,今天下午的私教课还照常吗
李媛很快回复:当然,三点见。最近腰又粗了,你得帮我好好练练。
我关掉手机,无声地笑了。李媛不知道,她重金聘请的私人健身教练,就是她曾经霸凌致死的女孩的哥哥。
3
健身房杀机
下午两点四十五,我提前到达极限健身会所。这家高端健身房是李媛这类富家女的社交场所,入会费就高达六位数。我花了三个月时间考取各种健身教练证书,才成功应聘到这里。
更衣室里,我换上紧身运动T恤,对着镜子检查肌肉线条。这两年,我疯狂健身,不仅是为了接近李媛,更是为了确保在最后时刻有足够的力量制服他们。
林教练,你来啦!李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身,强迫自己露出专业微笑。李媛穿着露腰的运动背心和紧身裤,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她比高中时更漂亮了,但眼神里的刻薄丝毫未变。
媛姐今天想重点练哪里我问,声音平稳得连我自己都惊讶。
当然是腰腹啦!下个月要去马尔代夫,得赶紧瘦下来。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张锐说要给我个惊喜,我猜是求婚。
我胃里一阵翻腾,但脸上保持着微笑:那我们开始吧,今天试试新动作。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以专业教练的严谨指导她完成各种高难度动作。看着她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样子,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她不知道,这些看似专业的训练计划,实际上在悄悄损伤她的腰椎。
啊!李媛在做最后一个卷腹时突然惨叫一声,我的腰...好痛!
我立刻上前扶住她:可能是肌肉拉伤,我扶你去休息室。
李媛疼得脸色发白,任由我搀扶着走向VIP休息室。房间里没人,我将她放在按摩床上。
我帮你检查一下。我戴上一次性手套,假装专业地按压她的腰部,这里疼吗
啊!轻点!她尖叫着。
抱歉。我放轻力道,同时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喷雾瓶,我帮你喷点止痛药。
李媛毫无防备地点头。我对着她的腰部喷了几下,特殊配方的药剂很快渗入皮肤。24小时后,她会开始感到呼吸困难,72小时内器官逐渐衰竭。法医会诊断为罕见的心肌炎,没人会怀疑到一次普通的健身损伤上。
感觉好点了吗我问,声音里带着虚伪的关切。
嗯...没那么疼了。李媛长舒一口气,林教练,你手法真好。
我微笑着帮她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水里当然也加了料,只是剂量小得多,会延缓发作时间。
媛姐,听说你和张总快结婚了我假装随意地问道。
李媛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他还没正式求婚呢!她兴奋地坐起来,不过我们已经在看婚房了,就在江边那套顶层复式。
江边顶层复式——我默默记下这个信息。那里将是最后的舞台。
4
夜访公寓
离开健身房时,天已经黑了。我开车来到江边,远远望着那栋灯火通明的高级公寓楼。保安森严,但对一个持有业主卡的人来说不是问题。而业主卡,我已经通过李媛的包成功复制了一张。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查看监控画面。三个月前,我在张锐和李媛常去的几个地方安装了微型摄像头。现在,其中一个画面显示张锐正在他的公寓里看电视,时不时揉着太阳穴——毒素开始起效了。
我切换到另一个画面,李媛正在浴室里泡澡,哼着歌,完全没意识到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了她。
很快,你们就能体会到小雨当时的绝望了。我对着屏幕说,声音冰冷。
我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和小雨自杀那天戴的一模一样。那天她从学校天台跳下时,项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颗坠落的星星。
警方说项链在撞击中碎裂了,碎片嵌进了她的脖子里。我永远忘不了在太平间看到的那一幕——妹妹苍白的皮肤上,钻石碎片像眼泪一样闪烁。
明天,一切就结束了。我将项链放回盒子,关上台灯。
黑暗中,我仿佛又听到小雨的声音:哥,别这样...我不值得你毁掉自己...
我捂住耳朵,但那个声音挥之不去。两年来,它每晚都在我梦中响起。起初是恳求,后来变成哭喊,现在只剩下微弱的呢喃。
值得的,小雨。我对着虚空回答,哥哥会让所有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我打开手机,设置了一条定时发送的邮件。收件人是本市各大媒体,内容是张锐和李媛高中时期霸凌同学的证据,包括那段导致小雨自杀的视频。邮件将在48小时后发出——那时我们都已经不在了,但真相会公之于众。
窗外,月光冷冷地照在床头那张合影上。照片里的小雨永远停留在十七岁,而我即将去往她所在的地方。
明天下午三点,张锐和李媛会按照惯例在江边公寓约会。而我,会带着足够炸毁半个楼层的炸药,和他们同归于尽。
我闭上眼睛,等待黎明的到来。
5
最后日的准备
第二天
07:15
AM
闹钟响起时,我已经醒了。事实上,我整夜未眠。
我机械地洗漱、刮胡子、穿上熨烫好的衬衫。镜中的我眼下挂着青黑,但眼神异常明亮,像是高烧病人般的亢奋。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这个认知让我的每个动作都充满了仪式感。
厨房里,我煮了最后一杯咖啡。热气氤氲中,我恍惚看见小雨坐在餐桌对面,像从前无数个早晨一样,偷偷往我的黑咖啡里加糖。
哥,你这样会得胃病的。记忆中的她皱着眉头说。
我猛地眨眼,幻象消失了。餐桌对面空空如也,只有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线,像一把出鞘的剑。
手机震动起来,是李媛的信息:紧急情况!张锐突然身体不适,我们改签了机票,明天一早就飞马尔代夫。今天下午的约会取消,改成晚上七点。你能把私教课调到六点吗我得在走之前再练一次。
我的手指僵在屏幕上方。明天就走这打乱了我全部计划。毒素需要48小时才能达到致命剂量,而炸弹定时器已经设定在明天下午三点。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计算着时间。如果今晚就执行计划,毒素可能不会完全生效,但加上爆炸的伤害应该足够了。关键是必须确保他们都在公寓里。
当然可以,媛姐。我回复道,需要我推荐一些旅行期间也能做的运动吗
发完信息,我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张锐公寓的监控画面。他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汗珠。看来神经毒素已经开始影响他的中枢神经系统了。
我放大画面,看到他床头柜上散落着止痛药。很好,他以为是普通头痛。这种富家子弟从小娇生惯养,一点不适就大惊小怪,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下毒。
我关上电脑,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黑色背包。里面装着我自制的爆炸装置——足够把江边那套顶层复式炸得粉碎。引爆器是一个普通的手机,只要拨打预设号码就会——
门铃突然响起。
我浑身一僵,迅速将背包塞回衣柜。透过猫眼,我看到公寓楼的前台小姐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林先生有您的快递。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我松了口气,调整表情后打开门:谢谢,王小姐。其实可以放在楼下信箱的。
王莉——我记得她的名牌上写着这个名字——微笑着将包裹递给我。她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普通但眼睛很亮,今天涂了橘红色的唇膏,在晨光下格外刺眼。
我知道,但这个包裹需要签收。她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好奇地打量着我的公寓,您今天不上班吗
晚点去。我侧身挡住她的视线,快速在签收单上写下名字,最近工作很忙。
在张氏集团工作一定很辛苦吧她突然说,我表姐也在那里上班,说最近项目很多。
我心头警铃大作。她在试探我我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是啊,特别是张总负责的项目,要求特别高。
张总王莉的眼睛亮了起来,您是说张锐吗我经常在杂志上看到他。听说他女朋友超漂亮的,是个模特
不太清楚,我只是个普通员工。我故意露出腼腆的表情,准备结束这场危险的对话,谢谢您送包裹上来。
王莉似乎意识到自己话太多,脸微微发红:不客气!对了...她压低声音,昨天有个男人来打听您,说是什么调查公司的。我按您之前交代的,说您出差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调查公司谁会调查我难道是警方不,不可能,我一直很小心。
他长什么样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四十多岁吧,穿西装,说话很官方。王莉歪着头回忆,问您住了多久,平时有什么访客之类的。
我点点头:可能是公司背景调查。谢谢您告诉我。
关上门后,我立刻反锁,靠在门上深呼吸。有人在调查我,这太危险了。我必须加快计划。
我拆开那个意外的包裹——是网购的登山绳,本来打算用来固定炸弹的。现在它成了多余的物品。我把它扔进垃圾桶,转而检查背包里的爆炸装置。
引爆器、电路板、炸药...所有部件都完好无损。我小心地将它们重新排列,调整定时器设置为今晚八点整。那时张锐和李媛应该都在公寓里,而爆炸的威力足以确保没人能活着离开。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张氏集团人事部的通知:因张总身体不适,今日所有会议取消。
完美的巧合。我回复收到,然后给部门同事发了条消息,谎称自己感冒了要请假一天。没人会怀疑,毕竟现在是流感季节。
我打开小雨的房门——两年来我一直保持着原样。淡蓝色的墙壁,书桌上摊开的课本,床头贴着偶像海报。衣柜门半开着,里面挂着几件她最喜欢的连衣裙。
我坐在她的床边,手指轻轻抚过枕头。这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那种混合了洗发水和青春期少女特有甜香的味道。
小雨,哥哥今天就去见你了。我低声说,喉咙发紧,我保证,他们再也不能伤害任何人。
书桌抽屉里有一个粉色日记本,我从前从未打开过。但今天,在即将结束一切的时刻,我突然想看看妹妹最后的心事。
翻开最后一页,日期是她自杀前一天:
哥,如果你看到这个,请不要难过。我知道你一直想保护我,但有些路必须自己走。明天我会去找班主任谈视频的事,相信学校会公正处理的。周末我们去看妈妈好吗她最近咳嗽又加重了。爱你。——小雨
我的视线模糊了。她本打算寻求帮助,而不是结束生命。是张锐和李媛做了什么,才让这个计划变成了永别
日记本里夹着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我发现是一封未写完的信:
亲爱的爸爸妈妈:当你们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去往...
信戛然而止。她要去哪里我的手指颤抖着,突然注意到信封上有个模糊的地址——市心理援助中心。
她不是要自杀,而是要去寻求专业帮助!
这个认知像闪电般击中我。两年来的复仇执念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缝。如果小雨本打算活下去,她会希望我用这种方式伸张正义吗
窗外传来鸟叫声,阳光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我恍惚地站起身,将信和日记本放回原处。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计划必须继续。
我回到自己房间,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个小药盒。里面有两粒白色药片——剧毒的氰化物,留给我自己的。我不想在爆炸中死无全尸,至少要保留一张能被父母辨认的脸。
手机闹钟提醒我该出发了。我最后环顾公寓,目光落在门口衣帽架上的那条红色围巾上——那是小雨去年冬天织给我的,针脚歪歪扭扭但温暖无比。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围巾围在脖子上。柔软的羊毛摩擦着皮肤,仿佛妹妹最后的拥抱。
再见,小雨。我轻声说,关上了公寓门。
6
意外的快递
12:30
PM
江畔公寓的保安亭前,我镇定地刷了复制的门禁卡。
下午好,先生。保安点头致意,甚至没要求登记。富人的特权之一——没人会质疑他们的客人。
电梯直达顶层。我心跳加速,但表面保持着平静。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这种奢华的寂静令人不适。
3001室——张锐的公寓。我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卡。复制卡顺利通过了感应器,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推门前,我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手套。
公寓内部宽敞得令人窒息。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家具都是极简风格,但每件都看得出价格不菲。空气中弥漫着古龙水和某种高级熏香的味道。
我迅速行动起来。客厅角落的盆栽后、主卧床头板背面、浴室镜子后面...六个微型摄像头被巧妙地隐藏起来。这些设备会记录下张锐和李媛最后的时刻,然后随着爆炸灰飞烟灭。
安装最后一个摄像头时,我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僵在原地。他们不应该这时候回来!按照李媛的信息,张锐应该还在家养病,而她要去参加什么模特试镜。
门开了,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锐你在家吗李媛的声音从玄关传来,我忘拿泳衣了,明天就要...你是谁
她站在客厅入口,瞪大眼睛看着我。今天的她穿着紧身牛仔裤和露脐上衣,金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嘴唇涂成艳丽的玫红色。
一瞬间,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否认已经没用了,她看到了我的脸。我必须在事态失控前控制局面。
媛姐我装作惊讶的样子,我是林默,您的健身教练。张总让我来拿点东西。
林教练她皱眉,警惕地后退一步,锐从不会让人来公寓拿东西。而且你怎么进来的
我向她走去,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真的很抱歉,张总说您知道的。他今天身体不舒服,让我来取他的健身包,说里面有重要文件。
这个解释显然很牵强,但李媛的戒备似乎放松了些。她拿出手机:我要打电话问问锐。
当然。我点头,同时悄悄靠近,他刚才说在睡觉,可能接不到电话。
果然,电话无人接听。李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奇怪,他从来不关静音的。
可能是太难受了吧。我同情地说,我妹妹生病时也这样,吃了药就睡得很沉。
提到妹妹是个冒险之举,但李媛显然不记得小雨了。对她来说,小雨只是无数被欺负的同学中无关紧要的一个。
算了。她放下手机,突然对我露出妩媚的笑容,既然来了,帮我看看行李箱怎么关不上吧超重了,我得拿些东西出来。
我松了口气,跟着她走进卧室。一个巨大的LV行李箱敞开在床上,里面塞满了衣服、鞋子和化妆品。
这些都要带我忍不住问。
当然啦!她娇嗔道,谁知道马尔代夫那边买不买得到我的牌子。来,帮我按住这边。
我照做了,看着她费力地拉上行李箱拉链。这么近的距离,我能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看到她睫毛膏下闪烁的眼神。她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就像猫戏弄老鼠时的从容。
好了!她终于合上箱子,拍拍手,谢谢你,林教练。不过...她突然转身面对我,眼神变得犀利,你还没解释怎么进来的。
我心跳漏了一拍,但表面不动声色:张总给了我门禁卡,说您知道的。
撒谎。她冷笑,锐从不把门禁卡给别人。你到底是谁
气氛瞬间凝固。我看到她的手悄悄伸向床头柜——那里有个呼叫保安的按钮。
没有时间思考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我是林雨的哥哥。我贴近她耳边,声音低沉而清晰,记得林雨吗两年前被你和张锐逼得跳楼的女孩。
李媛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的嘴唇颤抖着:那...那是个意外...我们只是开玩笑...
玩笑我冷笑,手上加力,把她的内衣挂在男厕所也是玩笑拍下她哭的视频发到全校群里也是玩笑
她开始挣扎,指甲抓挠我的手臂:放开我!保安!救——
我没让她喊完。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注射器,迅速扎进她的颈部。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充满难以置信的恐惧。药物很快起效,她的身体软了下来。我接住她瘫软的身体,轻轻放在床上。
别担心,不会太痛苦的。我整理好她的头发,像对待一个睡着的孩子,比小雨承受的轻松多了。
我从背包里取出准备好的遗书——模仿李媛笔迹写的,内容是对霸凌行为的忏悔和自杀决定。把它放在床头柜上,旁边摆了几个空药瓶。
计划改变了。李媛会自杀,而张锐将在爆炸中身亡。警方的调查会得出结论:李媛因愧疚自杀,张锐悲痛欲绝,意外引发煤气爆炸。
我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李媛,离开了卧室。在客厅,我取出背包里的炸弹,设定好时间后藏在沙发底部。八点整,这里将变成一片火海。
关上门前,我听见卧室传来微弱的呻吟。药物应该让她无法行动,但意识会逐渐恢复。在生命的最后几小时,她将清晰地感受到恐惧和绝望——就像小雨跳楼前那样。
电梯下行时,我看了看表。下午两点十五分,距离爆炸还有五个多小时。足够我去完成最后一件事——亲眼确认张锐的痛苦。
7
真相的冲击
03:40
PM
张锐的公寓门没锁。
我轻轻推开门,闻到一股酸臭味混合着酒精。客厅窗帘紧闭,昏暗如夜。地上散落着衣物和空酒瓶,电视静音播放着体育频道。
滚出去...沙哑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我说了不...不要打扰...
我循声走去,在卧室门口停下。张锐蜷缩在床上,被子凌乱地堆在腰间。他脸色灰白,额头布满冷汗,床头柜上散落着各种药片和半瓶威士忌。
神经毒素的效果比预期更强。他双眼充血,手指不自主地抽搐,显然在忍受剧烈的头痛和肌肉痉挛。
张总,是我,林默。我站在阴影处,声音伪装成关切,人事部让我来看看您的情况。
他勉强睁开眼,目光涣散:林...谁
项目部的实习生。我走近几步,您看起来很不舒服,需要叫医生吗
不...不要医生...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抓起床头的垃圾桶吐了几口酸水,只是...宿醉...该死的李媛非要庆祝...
我站在床边,俯视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富二代。现在他像个垂死的老人一样颤抖、呻吟,完全认不出我就是他害死的女孩的哥哥。
您需要喝水吗我问,拿起床头半满的玻璃杯。
他点点头,艰难地支起身子。我扶住他的后背,感受到他滚烫的皮肤和嶙峋的肋骨。毒素正在摧毁他的身体,从内到外。
他贪婪地喝完水,又倒回枕头上,喘息着:谢谢...你叫什么来着
林默。我一字一顿地说,林雨的哥哥。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僵住了:什...什么
林雨。两年前被你和你女朋友霸凌致死的女孩。我平静地说,像在讨论天气,记得吗那个从学校天台跳下来的女孩
张锐的脸色由灰白转为惨白。他想坐起来,但虚弱的身体不听使唤:你...你想干什么那件事已经...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我轻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放那段视频——小雨蜷缩在角落,而画外音是张锐和李媛的笑声。
听到视频声音,张锐像被电击般颤抖起来:关掉它!那不是我...我是说,我们只是...只是闹着玩...
闹着玩我关掉视频,俯身靠近他,那你知道小雨那天为什么去天台吗
他摇头,眼中充满恐惧。
因为她要去见班主任,举报你们的霸凌行为。我一字一顿地说,但你和李媛拦住了她,说了什么让她彻底崩溃的话。
张锐的嘴唇颤抖着:我们...我们只是吓唬她...说如果她敢告状,就把更衣室的偷拍照发出去...我们根本没照片,只是吓唬...
我的拳头攥得生疼。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压垮小雨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知道吗,张锐我轻声说,你女朋友现在正在你们江边的公寓里,写遗书忏悔你们的罪行。
什么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你...你对媛媛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她体验一下小雨最后的感受。我看了看表,还有四个小时,你们就能在黄泉路上团聚了。
张锐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扑向我。但我们体型差距太大,我轻易地将他按回床上。他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挣扎,口中发出嘶哑的吼叫。
保安!救...救命...他的呼救声微弱得可怜。
省省力气吧。我松开他,后退几步,这栋楼的隔音效果很好,而且...我掏出复制的门禁卡晃了晃,保安以为我是你的朋友。
张锐的眼中终于流露出彻底的恐惧。他颤抖着伸手去拿手机,但我抢先一步将它收入口袋。
求...求你...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我爸...我爸可以给你钱...很多钱...
钱我冷笑,你觉得钱能换回小雨吗
那...那你要什么他涕泪横流,完全没了往日嚣张的模样,道歉我道歉!我...我可以去小雨墓前跪着...求求你...
看着他卑躬屈膝的样子,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这就是小雨用生命对抗的人一个毫无骨气的懦夫
太迟了,张锐。我平静地说,毒素已经进入你的血液,爆炸装置也安装好了。今晚八点,一切都会结束。
爆炸他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你疯了!这栋楼里还有其他人!
放心,我只在你和李媛的公寓装了炸弹。我转身走向门口,至于其他人...就当是为你们陪葬吧。
不!等等!他在我身后尖叫,至少...至少放过媛媛!她...她怀孕了!
8
追踪者的出现
她怀孕了!
张锐的这句话像一记重拳击中我的胸口。我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门把手。
你说谎。我的声音听起来陌生而嘶哑。
真的!两周前刚检查出来的!张锐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踉跄地扑向床头柜,拉开抽屉翻找,你看...这是B超照片...求求你...至少放过她...
他颤抖的手递来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上面那个小小的、豆芽般的形状刺痛了我的眼睛。一个无辜的生命,一个尚未见过这个世界的小家伙。
我的视线模糊了。小雨曾经多么喜欢小孩啊,每次在公园看到婴儿车都会忍不住逗弄。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是个温柔的好姑姑。
林...林先生...张锐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板,我知道我们罪该万死...但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
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富二代,此刻像条丧家之犬般匍匐在我脚下。我本该感到快意,却只感到一阵空虚。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监控APP的提醒——李媛醒了,正在卧室里挣扎着爬向门口。她的动作迟缓而无力,但确实在移动。药物效果比我预计的消退得快。
我看了看表:下午四点二十分。距离爆炸还有三个多小时。
起来。我踢了踢张锐,穿好衣服,我们去江边公寓。
他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你愿意放过我们
闭嘴,照我说的做。我掏出手机,调出监控画面给他看,李媛已经醒了。如果你想救她和孩子,就别耍花样。
张锐看到画面中挣扎的李媛,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手忙脚乱地套上外套,连滚带爬地跟着我出了门。
电梯里,我们沉默地站着。张锐靠在角落里,不停地发抖,时不时偷瞄我一眼。我则盯着电梯楼层数字,大脑飞速运转。
如果李媛真的怀孕了...我的计划该如何继续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确实是无辜的。但就这样放过他们让小雨白白死去
电梯到达一楼时,张锐突然冲向大厅,嘶声大喊:救命!这个人要杀——
我没等他说完就一个箭步上前,用手臂锁住他的脖子,同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父亲继续喊啊。
他立刻噤声,身体瘫软下来。我拖着他穿过大厅,对目瞪口呆的前台小姐点头致意:张总喝多了,我送他回家。
前台小姐——不是王莉,而是一个陌生面孔——同情地笑了笑:需要帮忙叫车吗
不用,谢谢,我开车来的。我架着张锐走出大门,将他塞进副驾驶。
一上车,我就用准备好的扎带绑住了他的手腕。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张锐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说过放过媛媛的...
我只说去江边公寓。我发动车子,至于之后的事,取决于你的表现。
车子驶入黄昏的车流中。夕阳将整个城市染成血色,高楼玻璃反射着刺目的光芒。我眯起眼睛,突然注意到后视镜里有一辆银色大众始终跟在我们后面。
我故意绕了个弯,那辆车依然紧随其后。
有人在跟踪我们。
张锐,我压低声音,最近有人调查你吗
他茫然地摇头:不...不知道...公司的事都是我爸在处理...
我猛打方向盘,拐入一条小巷。银色大众也跟着转了进来。这下确定了,确实是在跟踪我们。
难道是警方不,如果是警察,早就该拦下我了。那么是谁
一个念头闪过——那个调查我的西装男,王莉提到的那个人。
我加速驶出小巷,同时拨通了江边公寓的监控。画面显示李媛已经爬到了客厅,正试图够茶几上的手机。她的动作比刚才协调了些,但依然很吃力。
媛媛...张锐看到画面,眼泪又流了下来,求求你,至少让我打个电话让她别怕...
我冷笑:就像你们当初安慰小雨那样
这句话让他沉默了。车子继续行驶,后面的银色大众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9
王莉的揭露
十分钟后,我们到达江边公寓。我架着张锐走向电梯,余光瞥见那辆银色大众停在了街对面。车门开了,但没人下来。
电梯上行时,张锐越来越紧张,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
记住,我低声警告,如果你想救她和孩子,就按我说的做。
电梯到达顶层。走廊静悄悄的,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地毯上闷响。我掏出复制的门禁卡,刷开了3001室的门。
客厅里一片狼藉——李媛挣扎的痕迹随处可见。她此刻倒在沙发旁,听到开门声,艰难地抬起头。
锐...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救...救我...
张锐挣脱我的控制,扑向李媛:媛媛!你怎么样
我冷眼旁观他们的重逢,同时警惕地扫视公寓。沙发下的炸弹还在原位,倒计时显示02:47:32。足够我理清头绪了。
锐...他...他是...李媛惊恐地看着我,往张锐怀里缩。
林雨的哥哥。我替她说完,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别担心,药效很快就会完全消退。只是肌肉松弛剂而已。
张锐搂着李媛,愤怒地瞪着我:你答应过——
我什么也没答应。我啜饮一口酒,灼热的液体滑下喉咙,现在,让我们把话说清楚。两年前,你们对小雨做了什么
李媛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她避开我的目光,手指紧紧抓住张锐的衣袖。
我们...我们只是开了个玩笑...张锐结结巴巴地说,那段视频...我们没想到她会...
什么玩笑需要把女孩的内衣挂在男厕所我将酒杯重重放在茶几上,需要拍下她崩溃的样子发到全校群里
李媛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不是...我们原本不是...
不是什么我逼近她。
视频不是我们拍的!她几乎是喊出来的,是陈昊他们...我们只是...只是没阻止...
我愣住了。陈昊这个名字从没出现在调查中。
你在撒谎。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监控里明明是你的声音!
是我!是我说的那些话!李媛哭了起来,但我没拍视频...是陈昊拍的...他威胁我们如果不配合,就把我和张锐在酒店的视频发出去...
我的手指松开了。陈昊...我隐约记得这个名字。小雨日记里提到过,学生会副主席,摄影社社长。
继续说。我的声音冰冷。
李媛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讲述:那天...陈昊让我们把小雨引到天台...他说只是吓唬她...让她别告发他偷拍女生更衣室的事...
张锐点头如捣蒜:是真的!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会...会那样做...他把视频剪辑过,只留下我们说话的部分...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和他们当年的供词完全不同。警方调查报告里根本没提到陈昊这个人。
为什么不告诉警察我质问。
陈昊他爸是教育局副局长...李媛低声说,他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敢说出去,就让学校开除我们...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车流如织。两年了,我竟然不知道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10
医院的救赎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知道你在3001室。开门,否则我报警。——王莉
王莉那个前台小姐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除非...
我快步走向门口,猛地拉开门。王莉站在门外,不再是那身制服打扮,而是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你跟踪我我冷冷地问。
她直视我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是的。从你离开公寓就开始跟了。
你是谁
小雨最好的朋友。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我胸口,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我后退一步,让她进门。王莉看到客厅里的张锐和李媛,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应该看看这个。她递给我文件袋,小雨留给你的。
我接过文件袋,手指微微发抖。里面是一本装订整齐的日记复印件,和几张照片。照片上,小雨和王莉头靠着头,笑容灿烂。还有一张...小雨和李媛的合影她们看起来像是朋友,李媛的手臂亲昵地搭在小雨肩上。
这...什么时候的我艰难地问。
高一开学。王莉走到沙发前,厌恶地看了一眼相拥的张锐和李媛,那时候李媛还不是现在这样。她和我们同班,是小雨带入学生会的。
我的视线转向李媛。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但肩膀在微微颤抖。
后来呢我问。
后来她认识了张锐。王莉冷笑,为了融入那个圈子,她背叛了小雨。陈昊看准这点,利用她接近小雨。
我翻开日记复印件。最后一页的日期是小雨自杀前一天,但内容与我看到的那本不同:
哥,如果你看到这个,我已经做了决定。明天我要去和陈昊对质,让他删除那些照片。李媛答应帮我,她说她后悔了。希望一切能好起来。我爱你。——小雨
日记从手中滑落。我看向李媛,她终于抬起头,泪流满面。
那天...我确实去了...她哽咽着说,但陈昊...他早有准备...他让张锐和其他人躲在旁边...然后...
然后他们拍了那段视频。王莉冷冷地接话,陈昊威胁说如果小雨敢告发,就把她哥哥——也就是你——参与地下赌场的照片发到网上。
我如遭雷击。地下赌场我大学时确实因为缺钱去过几次,但早就戒掉了。小雨是怎么知道的她是为了保护我
小雨死后,陈昊转学了。王莉继续说,他爸动用了关系,所有证据都被销毁了。张锐和李媛因为害怕,也保持了沉默。
我的视线在张锐和李媛之间来回。他们蜷缩在一起,像两只受惊的兔子。我突然意识到,他们也是受害者,被陈昊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王莉。
我试过。她苦笑,但你太沉浸在仇恨中了。小雨葬礼后第三天,我就去找过你,但你喝得烂醉,把我赶了出去。后来我听说你辞职了,消失了整整半年。
记忆浮出水面——确实有那么一天,一个女孩来敲门,说有话要对我说。但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复仇计划,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这两年我一直在关注你。王莉继续说,直到三个月前,我发现你应聘到张氏集团,就知道你要行动了。我应聘了你公寓的前台,想找机会阻止你。
所以那个调查我的西装男是她安排的。我该感到愤怒,却只感到一阵疲惫。
沙发下的炸弹倒计时显示01:23:15。我蹲下身,将它拖出来。张锐和李媛看到炸弹,惊恐地抱在一起。
别怕。我平静地说,开始拆除引爆装置,计划取消了。
王莉长舒一口气,蹲下来帮我。她的手指灵活地剪断导线,动作出奇地熟练。
大学学的电子工程。她注意到我的目光,解释道,小雨总说我是她认识的最聪明的女孩。
提到小雨的名字,她的声音哽咽了。我突然意识到,这两年不仅我失去了妹妹,王莉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炸弹被完全拆除时,李媛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媛媛!张锐慌了,你怎么了
肚子...好痛...她蜷缩成一团,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王莉迅速上前检查:可能是药物引起的宫缩。得送医院。
我看了看表,距离毒素在张锐体内达到致命剂量还有不到两小时。如果没有解药...
我去开车。我说,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神经毒素的解药,路上给他注射。
张锐震惊地看着我:你...你愿意救我们
不是为了你们。我抱起李媛,向门口走去,是为了那个孩子...和小雨。
我们匆忙离开公寓。电梯下行时,李媛虚弱地抓住我的袖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没有回答。仇恨的坚冰正在融化,但原谅还太遥远。
大厅里,保安好奇地看着我们一行人。我简短地解释孕妇突发状况,他立刻帮忙开了门。
街对面,那辆银色大众还在。王莉跑过去,对车里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回来帮我扶李媛上车。
你朋友我问。
我哥。她简短地回答,他是记者,这两年一直在暗中调查陈昊。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发动车子向医院疾驰。
11
法律的曙光
后座上,王莉帮张锐注射了解药,然后照顾着痛苦呻吟的李媛。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张锐复杂地看着我,眼中既有恐惧,也有感激。
林...林先生...他结结巴巴地说,谢谢你...我保证...以后...
闭嘴。我打断他,留着你的保证给法官吧。陈昊的事,我会追究到底。
王莉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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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诊室的灯光刺眼而冰冷。医生推走李媛后,我们四人坐在走廊长椅上,沉默如雕塑。
张锐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变得古怪:是...是陈昊。
接。我命令道,开免提。
张锐颤抖着手指滑开接听键:喂
锐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油滑的男声,听说你病了我爸刚告诉我个消息,那个林雨的哥哥混进你们公司了!你小心点,那家伙可能不怀好意...
我一把抢过手机:陈昊我是林默。林雨的哥哥。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然后是一声急促的呼吸。
我们有很多账要算。我平静地说,但别担心,我会走法律途径。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你...你胡说什么...他的声音明显慌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李媛和张锐都招了。我冷笑,对了,王莉你还记得吗小雨的好朋友她哥哥是《晨报》调查记者。
电话那头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然后是陈昊语无伦次的咒骂和辩解。我挂断了电话。
王莉对我竖起大拇指。张锐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护士走过来,说李媛情况稳定,胎儿也没事,但需要留院观察。
我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两年的仇恨,七百多天的精心策划,最终以这种方式收场。
我得走了。我对王莉说,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她点点头:放心,我哥会处理好。证据足够让陈昊坐牢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张锐。他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林先生...我...
好好照顾她和孩子。我打断他,别让那个孩子长大后变成你们这样的人。
走出医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夜空中繁星点点,像小雨眨着的眼睛。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删除了定时发送给媒体的邮件。
口袋里有东西硌着我。拿出来一看,是小雨的那张照片——樱花树下,她笑得那么灿烂。
小雨,我轻声说,哥哥让你失望了。我没能为你报仇。
微风拂过,仿佛妹妹轻柔的回应。我突然明白,或许真正的复仇不是毁灭,而是记住,并且继续前行。
我走向停车场,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身后,医院的灯光温暖而明亮,像一座灯塔,指引着迷途的灵魂回家。
12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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