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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车到半路,我的腹部开始隐隐作痛。
没多久就变成剧烈的疼痛。
我忽然意识到,苏溪给我喝的那瓶水有问题。
我以为她只是在羞辱我,可现在看来,她比我想象的还要阴险!
她这是害怕我万一活着回江家,她好不容易鸠占鹊巢的地位不保。
她就是要我一尸两命的死在去女人坊的路上。
这样一来事情就可以甩到萧老头上,跟她没关系了。
而以萧老的势力,谁敢查他
想到这里,我立马对前座的助理说道:我肚子疼,帮帮我……
助理吓得脸色惨白,宁小姐,您怎么了萧老吩咐过,您可不能出事啊!
半个小时后。
豪车停在萧老的别墅门口。
我已经意识模糊,呼吸一声比一声弱。
我被人抬着进了房间,助理全程跟在我旁边,满脸焦急。
宁小姐,您一定要撑住啊……
我点点头,脸色仍旧苍白如纸。
刚刚我吞下了她给我的特效药,一时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这并不代表着,我能活下来。
王助理,拜托你帮我打个电话,对方叫萧以鹤。
就跟他说,乐乐快死了。
助理慌慌张张地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
天色大概是黑了。
外面响起下人们的议论声。
我看王助理真的吓坏了,这个宁小姐什么来头啊
萧老点名要的人,还没见到就差点死了,王助理能不害怕吗这要是让萧老知道了,恐怕他们都活不成……
我死死掐住胳膊,强迫自己清醒。
努力摆弄着不听使唤的双腿,顺着床边滑坐到地上。
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
萧老来了。
他推门而入,只一刹那,就迅速冲了过来。
目光落在我身上,脸色顿时白了,转头对身后的人怒吼道:他怎么回事医生怎么说
萧老息怒,是江临川身边的苏溪,给宁小姐强行喝了堕胎药,才造成了伤害。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好好休息,便会……
对方还没说完,我就晕了过去。
萧老眼里满是惊慌,一把扶住我。
宁乐!他疯了一样大喊,来人!叫医生!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回到了和江临川相识的时光。
那时我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而他只是一个满腔热血却一无所有的创业者。
那段时间,江临川刚和苏溪分手。
他父母意外去世,公司濒临破产,苏溪却在他最需要依靠的时候选择了离开,头也不回地出国。
他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每天把自己关在租来的小办公室里,红着眼写计划书。
我看不下去,推掉了一部戏的邀约,跑去陪他。
我拉着他的手,语气坚定:你还有我。我相信你,你不会输。
从那天起,我陪着他熬夜改方案,去见投资人,甚至学会了做简单的财务报表。
他忙得焦头烂额,常常忘了吃饭,我就每天中午提着自己做的便当去他公司。
他埋头工作时,我就在旁边给他削苹果,笑着说:创业是大事,但身体垮了谁来撑你的梦想
他总是无奈地接过苹果,嘴里抱怨我啰嗦,眼底却渐渐有了光。
有一次,他连续三天没合眼,我看他憔悴的样子,直接把他从电脑前拉走,强行塞进被窝。
宁乐,你烦不烦我还有个策划没写完!他气鼓鼓地瞪我。
烦你也得忍着。我把热牛奶递给他,你不睡,我就不走。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笑了,宁乐,有你在,我好像真的能撑下去。
后来,他的创业慢慢有了起色,我却渐渐淡出了演艺圈。
朋友们都说我疯了,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去给一个男人当家庭主妇。
可我不在乎,因为我爱江临川,我愿意做他背后的那个人。
他忙得没空照顾自己,我就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饭。
煲汤、蒸鱼、炒他最爱的糖醋排骨,他每次吃得满嘴油光,还不忘调侃:宁乐,你这厨艺要是拿去开店,我都不用创业了。
我笑他:那你得给我发工资,我只伺候你一个老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他公司上市的那晚。
庆功宴上,他一身黑色西服,站在台上意气风发,向所有人宣布公司得到了市场的认可。
台下掌声雷动,我站在人群里看着他,心里满是骄傲。
他却忽然走到台下,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眼神比星星还亮。
宁乐,我以前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爱情了。是你陪我熬过最苦的日子,教我重新站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我不能给你全世界,但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宁乐,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一刻,我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可是梦境一转,来到了我们两周年结婚纪念日。
我等了江临川两个小时,他却说公司临时有事,鸽了我们的烛光晚餐。
后来我收到匿名邮件,才得知今天苏溪回国了。
他给她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接风派对,鲜花锦簇,歌舞升平。
从那天起,江临川回家越来越晚,留宿在外的时候越来越多。
甚至他还会在深夜与我缠绵时,喃喃叫出小溪两个字……
我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可面对江临川的变心,我却当起了缩头乌龟。
无视他每个月定期的出差,无视他大量奢侈品赠送小票记录,无视他隔三差五往郊外别墅去见苏溪……
梦境再次切换。
我回到了前世。
江临川如同恶魔一般,抱着我们刚刚出生的孩子,站上医院天台。
我苦苦哀求,甚至下跪求他放过无辜幼子。
求求你!他是你的亲骨肉啊……
可江临川毫不迟疑,将它扔下高楼。
哭声戛然而止那一刻。
我绝望到窒息。
江临川却一脸快意。
宁乐,都是你害死了小溪。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有多久吗我就是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掉!
我冲上去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江临川!他也是你的孩子啊!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嘴里带着瘆人的冷笑。
他不是我的孩子!他就是个孽种!
我做了一个又一个噩梦。
快要醒来的时候,听到耳畔传来男人的急躁声。
不是说没事了吗她怎么还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