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Paul诱导的声音下,奥斯特开始放松,缓缓睁开了眼睛。
“很好,别怕,我会让你解脱,远离所有的痛苦,现在,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奥斯特目光涣散的盯着Paul,重复着他的话,“我知道的一切......”
“对,五年前在南非发动的那场袭击,除了你,还有谁参与了......”
“五年前,南非,霍家,我和霍少......”
......
F国的冬季,持续了很长时间。
来年的三月,冬雪消融,春将至。
莱恩德斯山脉的春天很有意思,经常会有身上的小动物偷溜进古堡觅食。
山里的野花开得比古堡的花室还要烂漫。
香气冲天,蜂蝶偏飞。
沉寂了一整个寒冬的古堡并没有因为春日的到来而变得热闹。
依旧是一片死寂。
按照惯例,每年三月,君逸昇都要会见隐门的长老和各地区的负责人,听他们汇报事情。
但今年,君逸昇没这个心思,于是通知延期。
......
铺天盖地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身体如同掉进了一个黑空,每一次呼吸,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承受着无法忍受剧烈疼痛。
好像有千万把锐利的尖刀在不停的划拉着她的皮肤。
有什么东西,慢慢从她的身体里流失......
她能感觉到到,那个小生命的心跳,没有了。
他,没有了。
黑暗。
阴冷。
疼痛。
好痛苦......
谁来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好痛。
好累。
就这样,闭上眼,永远的离开吧......
也好。
“妈咪......”
“妈咪......”
......
谁?
谁在说话,是在叫我吗?
“妈咪,你一定要醒过来。”
“妈咪,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无尽的黑暗中,一个微弱的光点出现在眼前。
他靠近她,呼喊她,温暖她......
他强硬的撞击着黑暗,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眼前的出现了更多细碎的光,像是从缝隙里透出的一般。
“绾绾,活下去!”
“绾绾,往前走,别回头!”
“妈咪,别丢下我......”
“妈咪,妈咪......”
静谧的卧室,细碎金亮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夹杂着花香的春风吹动着轻纱窗帘轻摆摇晃。
乔俏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全神贯注的处理文件,没发现病床上昏迷了半年的人突然动了动手指。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女人睫毛轻颤,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刺眼的阳光散入那双美丽空灵的眸子......
苏绾盯着奢华的浮雕天花板,好半晌,她才慢慢适应光线,眼神恢复焦距。
这是哪儿?
苏绾重新闭上眼,缓了缓,再次睁开眼眸,望向了坐在沙发上的人。
是乔俏。
她竟然,剪短了她一直以来最为宝贵的长发。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乔俏扭头看向了病床。
四目相对。
“阿绾,你醒了!”
乔俏蹭的一下站起来,顾不及去捡掉在地上的电脑,飞快的冲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