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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着你
忽略惊吓,
回想起此人掐我人中之时,指尖脉搏微动,
应当是未亡人。
如此,那此人来者不善。
你走之后那盗洞便被人硬生生给堵上了。若不是小爷我聪慧至极,换做旁人,此时尚且未必能出得来。
我细细观察少年神色,
悄然之中枕下匕首已然握于掌间。
不觉间,
眼前少年已被我用匕首抵着脖颈,
结结实实的给绑在了桌腿子上。
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考虑如何为自己辩解,这军营驻地,你竟是来去自如了
少年盯着我撇了撇嘴,视线在我与匕首之间片刻,
嬉皮笑脸道:
你就是那发丘中郎将吧
我如实答是。
那要不我教你刨坟吧!
少年见我一瞬怔愣,
继而又道:
军营之中不乏武夫,但这寻金定穴之术旁人却是比我不得。深夜叨扰,多有冒昧,只求能与小将军合作。我告诉你哪里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劳驾小将军带着你的人出点力,我负责开门,事成之后,五五分
现如今这掏人陵寝的缺德差事明面上是不为世人所容的。
眼前之人能在众将士眼皮子底下在山上浑然不知的掏出了一个极隐秘的盗洞,
本事确实是有的。
只不过,五五分么
呵。
二八,你二。
被绑在桌腿子上的少年梗着脖子震惊的看着我,
不行,我不同意!没想到你个白白净净的小将军心竟这般的黑,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三七,再低不行了!
听着眼前人儿张牙舞爪的谴责,
我会心一笑:
成交!
谢安说我西北军营驻地附近曾葬有一诸侯几代,
只不过最后一任诸侯失足落水身死,才至没落。
墓穴地点已经确定,
不过要有些棘手:
那墓葬最易攻克之处在西北城内袁姓行商别院深处,若要从别处下手,必定兴师动众。
又一月黑风高夜,
我与谢安一同夜探袁府。
趁着袁老头孤身一人之时将他劈晕虏进了书房。
袁家是靠这几年在西北倒卖药材发的家。
虽说是商人,
但因为不卖假药,并非富足户。
是以,
我与谢安准备将袁老头的这处院子盘下。
那袁老头儿倒是好玩的紧,
醒来后装晕不说,
竟然还眯着眼悄悄在我和谢安之间来回的瞅。
我们尚且一字未说,
那老头便到豆子般的把地契、房契、银票在哪通通交代了个干净。
临了还将富商李员外开黑矿的事给抖了出来。
然后自己将自己撞晕了。
省事的紧。
只第二日,
袁老头便举家搬到了城南。
为了提防旁人疑心,
谢安又指了一出地方让光禄营的将士也没闲着,
几波人轮番没日没夜的刨那铜墙铁壁般的三合土。
而眼下,
我与谢安已然站在了墓门大开的诸侯陵墓前。
看着旁边的陈情和王忠,
我有一瞬的失语。
只因谢安说他要带两个帮手过来,
谁曾想他的人竟是我手底下的兵。
难怪谢安出入军营如入无人之境。
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出来两个奸细。
难怪当时我询问他俩是否见过那墓中绝色男鬼之时他俩矢口否认的那般迅速。
啧,不提也罢。
这诸侯陵寝当真如谢安所言,
是其世代埋骨之地,
墓室一个挨着一个。
地宫竟修得这般大,
若遇敌袭当做防空洞装下整个西北边城的百姓都不为过。
我们一行四人兵分两路,
小心翼翼的避过那防盗的机关。
箭雨霎时而起,
我刚要提剑迎上,
谢安一把将我拉至身后,
身姿诡谲的踏着步子,
竟全然避开了那胡乱飞来的利刃。
安然落地时谢安捡起一羽断箭,
看似随意的插进了石砖间的裂隙,
雨停了。
周围静得针落可闻,
而少年身侧的喘息,
尤记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