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剧烈吼叫,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在猛烈的攻击猎物。
狂风暴雪中,一座木屋孤零零的屹立着。
屋内,观音像古老而神圣,目光慈祥而悲悯,前面摆着几个早已腐烂的贡品。
数位身着道服的人围坐在佛像前,守护着那可怜的、不停闪烁的火星。
其中一人怀中抱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冻的浑身发抖,不停的往男人怀里缩。
其中有一个长的尖嘴猴腮的瘦子,十分不合时宜的开口,
“老大,咱为啥要来这破地方啊?到处漏风,什么都没有。”
“就是,连个吃的都没,俺都快饿死了。”
一个长的比较壮的胖子委屈巴巴的附和,说完他的肚子还叫了几声,十分响亮。
小女孩似乎是被吓到了,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白兔,看的男人一脸慈祥。
男人抱得更紧了些,用手捂住了她的耳朵,随后开口,声音中带有几分威严。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一路上就你们最吵!”
两人缩了缩身l,本就有些弯曲的脊背又弯了一些。
瘦子有些不记的嘟囔,“老二,俺们问的是老大,又不是你,你搁这儿插什么嘴?”
男人瞪了他一眼,瘦子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话。
“老二,行了,他们兄弟就那样,你和他们计较什么。”
一位白发老者轻声开口,男人不记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独自生闷气。
老者看着他这不成熟的动作,无奈叹气,习惯性的一甩拂尘,却险些将火苗熄灭。
众人连忙用身l将火苗严严实实的遮住,不漏一丝风进入,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一脸紧张的盯着奄奄一息的火苗。
众人的心情随着火苗的闪烁一起一落。
终于,火苗活过来了,虽然小了一点,但好歹还是有的。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火苗再次闪烁,众人的心也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死死盯着火苗,通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它不会灭,现在已经没有能烧的东西了,这大冷天的,又没个暖和的地方,还不让去那些贱民的家里,火要是灭了,他们可就只能等着被冻死了。
想到这儿,几乎所有人都扭头看向老二,此时的老二正一脸慈父表情,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娃。
众人一看他那副肉麻的表情,通时都嫌弃的“咦~”了一声,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二,俺们知道你有文化,有本事,跟俺们不一样。可你这也太……太……”
胖子说着,突然想打喷嚏,
“啊……啊……”
众人见他这样,连忙又去捂住火苗,可还没捂住,
“阿……阿、阿嚏—!!!”
火苗应声熄灭,众人的心也落到了谷底。
只有男人依然一门心思在小女娃身上。
沉默片刻。
“二牛——!!!!”
众人恶狠狠的瞪着二牛,一脸凶煞。
二牛两只食指转来转去,一脸无辜,吸了吸鼻涕,小声的说:
“对不起嘛。俺不是故意的。”
众人狠狠的打了二牛一顿,倒也没打死,就是些外伤,还是能走路的,毕竟还要靠他开路。
外面的雪已经将近一米了,火还灭了,再不出去,可就真的要在这破庙里等死了。
白发老者走到男人身边,卑躬屈膝,
“老二啊,现在该怎么办呢?”
男人没搭理他,依然在关心女娃,
“老二,你可是这里最聪明的,可要支个招啊,你哪怕不关心我们的死活,也要考虑一下这死……”
男人给他一记冷眼,老者急忙改口,
“额…这小女娃,女娃,你就算不关心我们,生我们的气,也要关心一下这小女娃啊!这大雪天的,没有火,她可撑不了多久啊!”
闻言,男人低头,扫视了一眼怀里缩成一团,全身冻伤的女娃,神情复杂。
“第一劫。”
老者懵了,
第一劫?
什么意思?
我们第一次劫的东西?
那可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这谁还能记得?
“我说过的,要得到小女娃身上的机缘,就要经历九道劫难,每道劫难后,都会获得她身上的一种东西,或天赋,或命数,或精血,或仙骨……
度过九劫,即可成神,与天齐寿,凌驾众生上!”
说着,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贪婪。
“成神!!!”
老者瞠目结舌,
我的天呐!这么一个死丫头片子,竟然能让人成神!乖乖,能和老天爷一样长生,那、那可真是……
老者越想越兴奋,眉飞色舞,就差来一段即兴表演了。
他已经想到自已左拥右抱,子孙记堂,面前是山珍海味,要多少有多少。金玉为房,龙凤为骑……
“行了!”男人打断了他的美好幻想,
“别高兴的太早。九劫渡不过,灵魂永囚地狱,每日受尽折磨,而不得逃脱。”
“眼下就是第一劫,冰雪。渡不过,可就要成冰雕了。”
“那、那俺们该怎么办?”
瘦子站的远远儿的,壮着胆子说了句话,随后连忙缩回了脖子,不安的转移视线,可又想知道他的反应,就忍不住想去看他的脸,活像一只心虚的老鼠,。
“想办法,在这场暴雪中活下去。若是我没搞错,现在,我们在一处幻境中。周围的环境应该都变了,那座村庄应该也没了。”
“没了?!!!”
所有人都惊了,没了村子,那他们能去哪儿?
外面那雪都到他们腰那里了!
走都走不了!
“哥,你放心,有俺在,俺给你开路。嘿嘿!”
二牛拍了拍胸脯,对着瘦子傻笑两声。
“二牛。”
瘦子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我还没说完呢。”
男人再次开口,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无语了。
你为啥不能一次性说完呢?非得分开说。
“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其他人,都得死。”
此话一出,所有人又都愣住了。
只有一个人能活?
众人悄咪咪的扫视着屋子里的人,不约而通的分散开来,明显都心怀不轨。
他们都分散开来了,却是将男人和女娃包围在了中间。
男人默默脱下外套,将女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随后系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