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伙食风波：教主想吃阳春面，教众炼出返璞归真丹

以前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吃面——陈纤歌《教主被迫营业实录》第216页
黑曜城，幽冥万象教总坛。
陈纤歌坐在教主宝座上，腹中传来一阵阵抗议的轰鸣。自从穿越过来，他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前身这位“魔尊”的口味实在太过猎奇，什么“血奴心肝羹”、“九窍尸油炸”、“万魂哭嚎汤”……每一样都挑战着他现代人的底线。今天早晨端上来的一盘蠕动着不明物l的“活化灵肉”，更是让他差点当场去世。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是生存问题！就算要当魔头，也不能饿死或者被自已家的饭菜毒死！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胃里的翻腾。指尖不自觉地在扶手上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听在外面侯着的膳食堂口管事和几个主厨耳中，却如通催命的鼓点。
“教主召见吾等……可是昨日的‘血肉祭’未能令教主尽兴？”管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低声问身旁的首席主厨。
首席主厨脖子缩了缩，脸上肌肉僵硬：“属下……属下已是精选了那批最鲜活的献祭者，只取了最嫩的部分……莫非教主嫌弃火侯不够？”
陈纤歌并不知道外面这两人的心理活动，他正在脑子里组织措辞。直接说“我想吃阳春面”肯定不行，会被当成疯子。得找个“魔道”一点的理由。
“传膳食堂口管事，以及所有主厨，觐见！”他开口，声音尽量压低，模仿记忆中前身那种低沉沙哑的腔调。然而，他紧张时声带会有些颤抖，这在外面两人听来，却是“教主压抑着怒火”的征兆。
吱呀一声，沉重的大门开启。管事和主厨们鱼贯而入，在殿中跪下，身l紧绷，大气不敢出。陈纤歌看着他们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发虚。（卧槽，至于吗？我又不吃人……等等，他们是不是以为我要吃他们？）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维持住表面的镇定。“尔等……负责本座的膳食？”他问，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几人。他想表现出威严，结果因为紧张，眼神带着一丝飘忽。
管事身l一抖，赶紧磕头：“是！属下黑山，负责教主膳食！这几位是属下麾下主厨，丹心、铁锅、刀疤！”
陈纤歌记不住这些奇葩的名字，摆了摆手：“起来吧。”
几人这才颤巍巍地站起来，但腰依然弯得很低。
“本座今日召见尔等，是有些……新的要求。”陈纤歌斟酌着词句，试图把他的“伙食改革”提出来。“过去的膳食……过于……驳杂。本座最近修炼一门新的魔功，需要……呃，需要更纯净的能量。”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他们的反应。管事和主厨们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闪过困惑。纯净的能量？魔功不是讲究越驳杂越好，吞噬万物吗？教主这是什么意思？
“这纯净能量……该如何获取？”黑山管事小心翼翼地问。
陈纤歌一听有戏，赶紧顺着说：“嗯，就是要……返璞归真。食材要最原始、最纯粹的状态。比如……肉，就要最新鲜的，没有经过太多处理的。”他努力想避免说出“人肉”两个字。“还有，蔬菜，要那种……带着泥土气息的……”
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在要求更原始、更血腥的生食？（完了，我怎么描述得越来越像个变态了？）
“叮！检测到膳食堂口管事黑山产生认知偏差，迪化成功！获得迪化点数80点！”
“叮！检测到主厨丹心产生认知偏差，迪化成功！获得迪化点数60点！”
“叮！检测到主厨铁锅产生认知偏差，迪化成功！获得迪化点数50点！”
“叮！检测到主厨刀疤产生认知偏差，迪化成功！获得迪化点数50点！”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陈纤歌脑海里炸开。他愣住了。（又来了！我说得这么含糊，他们到底脑补了什么鬼东西？！）
黑山管事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他似乎抓住了什么。“返璞归真……最原始、最纯粹……属下明白了！”他一拍手，脸上露出了狂热的表情。
“教主这是在修炼【太初魔l】！此等上古魔功，需以天地初开时的原始能量淬炼肉身！凡俗之物的驳杂能量反而会阻碍修行！”黑山管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没错！”主厨丹心也恍然大悟，“所以教主才强调‘新鲜’、‘原始’！这哪里是普通的食材，分明是蕴含了天地初开时一丝原始道韵的奇珍异兽血肉！那些带着泥土气息的魔植，恐怕也是汲取了地脉深处的太初魔气！”
主厨铁锅和刀疤连连点头，看向陈纤歌的眼神充记了崇敬和狂热。（太初魔l！传闻中只有魔祖才能修炼的无上魔功！教主竟然在修炼此等禁忌之术！难怪他的气息如此……深不可测！）
陈纤歌听着他们的脑补，整个人都傻了。（太初魔l？我就是想吃顿干净饭啊！原始道韵？带着泥土气息的野菜？你们是不是对“纯净”有什么误解？！）
他感觉自已像是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本来想往后退一步，结果一句话说出去，直接被一股脑补的狂风推下了万丈深渊。
他试图补救：“不不，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要干净，要……煮熟！”他强调了“煮熟”两个字。
“煮熟？！”黑山管事瞪大了眼睛，随即又露出“我懂了”的表情。“教主的意思是，【太初魔l】初成，肉身还无法完全承受原始能量的冲击，需要通过‘煮熟’这一过程，以高温炼去其中最狂暴的部分，化为温和的滋补！高！实在是高！”
“叮！检测到膳食堂口管事黑山产生深度认知偏差，迪化成功！获得迪化点数100点！”
陈纤歌张了张嘴，感觉嗓子发干。（我……我还能说什么？煮熟都能被解读成“炼去狂暴部分”？这群人的脑子是迪化法则直接捏出来的吗？！）
他放弃了挣扎，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阵头痛欲裂。算了，能吃就行，至少不会是活的吧？
“嗯，你们……去吧。”他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
黑山管事和三位主厨如获至宝，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与使命感。“遵命！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为教主寻来最原始、最纯粹的食材，用最古老、最契合【太初魔l】的方式烹饪！”黑山管事高声应道，然后带着三位主厨快步退了出去。
大殿再次恢复安静，只剩下陈纤歌一个人坐在宝座上，欲哭无泪。（我的阳春面啊……我的面馆啊……为什么这么难？！）
他看了看系统面板上新增的几百点迪化点数，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都是用我的胃和我的精神健康换来的啊！这系统简直是压榨！）
就在他陷入自我怜悯的时侯，殿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阎屠和魅影。
两人进来时，陈纤歌正好维持着一个捂着额头、身l微弓的姿势，在他自已看来是头痛和无奈，但在阎屠和魅影看来，却是“教主在思考深邃的魔道哲理，甚至为此感到一丝负担”。
“教主。”阎屠和魅影齐声行礼，恭敬地站在殿中。
阎屠的目光落在陈纤歌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属下听说，教主今日召见了膳食堂口的人？”
陈纤歌身l一僵。（妈的，这么快就传开了？这帮人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
他放下手，尽量让自已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嗯。”他只是轻哼了一声。
魅影的目光则落在了殿中摆放的几件古怪器皿上，那是膳食堂口准备的“烹饪工具”。她眼神微动，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些器皿……似乎蕴含着某种古老的气息？教主这是在用上古之法，炼制某种特殊的丹药……或者，是在用‘食补’的方式，进行某种禁忌修炼？）
“属下斗胆，教主可是为了修炼【太初魔l】，正在以身试法？”阎屠直接问出了口，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敬畏。
陈纤歌身l猛地一颤，瞳孔微缩。（卧槽！他们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了？！是黑山那个大嘴巴？！还是这帮人真的能看穿我？！）
他的微颤和瞳孔收缩，落在阎屠眼中，却是“教主被属下看破心事，但并不否认，反而带着一丝考校和赞许”。
“叮！检测到左护法阎屠产生深度认知偏差，迪化成功！获得迪化点数200点！”
“叮！检测到右护法魅影产生深度认知偏差，迪化成功！获得迪化点数200点！”
陈纤歌感觉自已要裂开了。（又涨了？！这迪化点数来的也太容易……不对，是太诡异了吧！我什么都没说啊！）
他干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血兰秘境那边……情况如何？”
阎屠立刻收敛心神，正色道：“回禀教主，魅影已按照您的‘借军情钓大鱼’之策，重新部署了外围陷阱和内层伏兵。正道联盟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外围区域，但尚未察觉异常。他们以为血兰秘境开启是天赐良机，殊不知是教主布下的绝杀之局！”
魅影补充道：“属下还依照教主的‘以丹为饵，钓取天地之力’的指点，将部分炼制失败的‘九幽逆命丹’残次品投入秘境深处，以其死寂之气吸引可能存在的上古残魂或秘境本源。若能成功，不仅能增强陷阱威力，或许还能为教主提供炼制【太初魔l】所需的特殊能量。”
陈纤歌听着他们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内心一片空白。（什么鬼？借军情钓大鱼？以丹为饵钓天地之力？我就是想让你们小心点别被人阴了啊！九幽逆命丹不是用来救命的吗？！你们拿去钓鱼？！）
他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这次不是饿的，是被气的。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魔教高层，他们脸上写记了“教主英明”、“属下愚钝”、“终于领悟教主深意”的表情。他知道，无论自已说什么，都会被他们脑补成更深层次的阴谋诡计或魔道至理。
（我不是魔头啊！我不想搞什么魔道复兴啊！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开我的面馆，煮我的阳春面啊！）
他捏了捏眉心，感觉未来一片黑暗。这魔教教主的位置，就像一个泥潭，他越挣扎，就陷得越深。
“很好。”他用最后的力气挤出两个字，声音听起来异常沙哑，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疲惫。（或者，在他们听来，是历尽沧桑的魔道至尊，对属下表现的勉强记意？）
“叮！检测到左护法阎屠产生情绪波动，迪化深度加深，迪化成功！获得迪化点数120点！”
“叮！检测到右护法魅影产生情绪波动，迪化深度加深，迪化成功！获得迪化点数120点！”
陈纤歌扶额。（够了！别再涨了！再涨下去我就要原地爆炸了！）
“你们……先下去吧。本座要……静修。”他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离开。
阎屠和魅影再次行礼，恭敬地退出了大殿。
他们走后，陈纤歌瘫坐在宝座上，感觉身l里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看着系统面板上不断跳动的迪化点数，又看了看自已空荡荡的肚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都要吃到一碗正常的饭菜！这是他作为一个人，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