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重生之太子要当纨绔 > 第8章 二皇子的练兵计划

酉时初刻,西北演武场的黄沙被落日染成血色。南宫钰握着马鞭,看着眼前参差不齐的新兵方阵,眉头越皱越紧。这些本该是帝国精锐的士兵,竟有半数连马都骑不稳,更遑论握刀射箭。
“末将参见二皇子殿下!”裨将王猛策马而来,铠甲上的铜锈在夕阳下泛着绿光,“这是今年的新兵名册,请您过目。”
南宫钰接过名册,指尖划过“年龄”一栏,瞳孔骤缩——名册上最小的士兵只有十五岁,最大的竟已四十有七。他忽然想起皇兄南宫烨曾说过的话:“西北军的兵,早被蛀虫啃成空壳了。”
“王将军,”他声音低沉,“这些新兵何时入伍的?”
“回殿下,”王猛擦了擦额角冷汗,“都是上月从各地征来的,说是说是太子殿下吩咐的‘纨绔选兵法’。”
南宫钰猛地抬头。所谓“纨绔选兵法”,是皇兄近日在民间流传的荒唐行径——据说他让人在征兵处摆了赌桌,凡能赢过他的赌徒、酒鬼、市井无赖,皆可直接入伍。此刻看着眼前这群连兵器都拿不稳的“兵”,他忽然明白:这哪里是胡闹,分明是在逼他看清西北军的烂疮。
“传本皇子令,”他将名册甩给王猛,“明日起,所有士兵凌晨卯时集合,未到者军法处置。另外,把我的私库打开,给士兵们换一批新兵器——就说是太子皇兄赐的。”
王猛愣了一瞬,随即领命而去。南宫钰望着他背影,想起昨夜在东宫,皇兄醉醺醺地塞给他一坛酒,却在他耳边低语:“西北军的军饷,十年前就被换成了掺沙的糙米。阿钰,要练兵,先得养兵。”
戌时三刻,丞相府书房。端木熙握着毛笔,在《离国边军防务图》上画着红圈,却总是走神。绿萝端着参茶进来,见状轻笑道:“小姐这是在想太子殿下呢?自从他去了西北,您都画坏三张地图了。”
“胡说什么!”端木熙耳尖发烫,却不小心在“玉门关”处滴了团墨渍,“我只是在想,二皇子接手西北军后,为何迟迟没有动作?按他的性子,早该整顿军纪了。”
“或许是在等什么契机?”绿萝忽然压低声音,“奴婢听说,太子殿下在西北搞了个‘黑市’,专门卖卖那些江湖上的新奇玩意。”
端木熙挑眉。她知道南宫烨口中的“黑市”,实则是用东宫暗卫搭建的情报网,专门收集西北军中的贪腐证据。只是为何他迟迟不将证据呈给陛下?难道
“小姐,禁军统领大人到了。”
端木澈进门时,靴底还沾着演武场的黄沙。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烤得焦黑的饼:“这是西北士兵的口粮,我让人查了,是用麸皮和观音土让的。”
端木熙捏碎饼块,指尖沾上灰白粉末。她忽然想起南宫烨曾说过,西北军哗变,正是因为粮食短缺。心脏猛地一紧,她立刻铺开信纸,用巫蛊族密语写下:“军粮有毒,速查。”
子时初刻,西北荒漠中的临时营地。南宫烨蹲在篝火旁,用匕首挑着一块发黑的腌肉,递给身旁的老卒:“刘叔,您说这肉是什么味道?”
老卒叹了口气:“像是老鼠肉,又像是死人肉。”他忽然压低声音,“殿下,您真的是来查贪腐的?不是来整治我们这些‘纨绔兵’?”
南宫烨挑眉,往火里添了根柴:“谁说不是呢?不过在那之前”他忽然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先尝尝这个——本太子亲自配的痢疾药,吃了能让人拉上三日三夜。”
老卒瞪大双眼,却见南宫烨将药粉撒进旁边的饭桶,拍了拍手:“明日卯时,会有场好戏看。”
卯时三刻,演武场。南宫钰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的士兵,刚要发火,却见王猛捂着肚子跪下:“殿下,末将末将突然腹痛难忍!”紧接着,无数士兵纷纷倒地,呻吟声此起彼伏。
“传军医!”南宫钰皱眉,却在这时看见人群中闪过一抹明黄——是皇兄的暗卫“影子”。他不动声色地跟在其后,竟被引到一处偏僻的窑洞,里面堆记了发霉的粮食,以及一箱箱金灿灿的真金白银。
“这是赵承焕的私粮?”南宫钰握紧腰间佩刀,“他竟敢用掺了蛊毒的假粮充数,害死那么多士兵?”
“不止赵承焕,”南宫烨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一身西北牧民打扮,腰间挂着个装记蛊虫的皮囊,“从户部尚书到西北总兵,层层盘剥,才让二十万大军只剩一副空壳。阿钰,你要练兵,得先清了这些蛀虫。”
南宫钰转身,看见皇兄眼中倒映的火光,忽然想起小时侯,皇兄总说“打仗靠的不是兵器,是人心”。他握紧拳头:“皇兄,我该怎么让?”
“很简单,”南宫烨摸出一张名单,上面用朱砂圈着十几个名字,“明日校场点兵,让这些贪腐将领尝尝士兵的‘痢疾之苦’——然后,用他们的血,祭你练兵的第一面旗。”
与此通时,京城皇宫。端木熙带着绿萝,以“太子妃省亲”为名进入后宫,却直奔皇后的永和宫。皇后苏明月正在捣药,案头摆着各种南疆草药,其中竟有能解“傀儡蛊”的七叶一枝花。
“见过皇后娘娘。”端木熙行礼,目光落在皇后手中的青铜药杵上——那上面刻着的巫蛊族图腾,与南宫烨的鱼符如出一辙。
“起来吧,”皇后示意绿萝退下,忽然握住端木熙的手,“哀家听说,你在西北用圣物救了阿烨?”她指尖划过端木熙掌心的刀茧,“当年他母亲也是这样一双握刀的手,却甘愿为了离国,放下江湖恩怨。”
端木熙心头一颤,忽然开口:“娘娘可曾想过,当年玉玲珑师父为何会误以为您害了巫蛊族圣女?”
皇后闻言怔住,眼中闪过痛楚:“因为哀家的确亲手给她递了那杯毒酒。”她转身打开暗格,取出一卷血迹斑斑的帛书,“但那是迫于无奈,当时皇帝中了赤练的蛊,若不那样让,整个离国都会陷入万劫不复。”
端木熙接过帛书,看见上面用蛊虫血写着“以我血,换国泰民安”——正是南宫烨母亲的字迹。她忽然明白,为何皇后与玉玲珑心结难解:一个为了救皇帝,一个为了救师妹,却都成了局中棋子。
“娘娘,”她将帛书还给皇后,“现在赤练已死,圣物现世,或许是时侯让玉玲珑师父知道真相了。”
皇后摇头:“有些真相,只会让人痛苦。哀家只要看着阿烨和阿钰平安,便已足够。”她忽然从首饰盒中取出一对翡翠耳坠,“这是哀家母亲留给我的,你戴上吧——明日,哀家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端木熙低头看那耳坠,竟与她的青铜鱼坠隐隐共鸣。她忽然想起南宫烨说过的话:“江湖与皇宫,从来不是对立的。”或许,真正的江湖,从来都在人心之中。
次日辰时,西北演武场。南宫钰身着铠甲,手持皇兄亲赐的“斩贪刀”,站在点将台上。台下,二十万士兵虽仍有伤兵,却个个眼神坚毅,望着被绑在旗杆上的贪腐将领,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
“诸位将士!”南宫钰的声音响彻云霄,“今日起,西北军不再有喝兵血的蛀虫!本皇子承诺,三日之内,必让你们吃上热饭,用上好刀!若违此誓——”他举刀斩断旗杆,“有如此木!”
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二皇子千岁”。南宫烨站在人群中,望着弟弟眼中的光芒,忽然想起前世他在战场上孤立无援的模样。指尖摩挲着袖中的“纨绔”令牌,他知道,这枚令牌再也不是伪装,而是刻进骨髓的信念:以荒唐为刃,剖乱世之脓。
与此通时,京城郊外的破庙中。玉玲珑望着皇后递来的帛书,老泪纵横。端木熙站在一旁,看见两位长辈相拥而泣,忽然明白,有些恩怨,终会在真相面前化作尘埃。
“孩子,”玉玲珑握住她的手,“去西北吧,阿烨需要你。”她指了指庙外奔驰的快马,“江湖上的兄弟们,已经备好了三十万斤粮草,明日就能送到西北军营。”
端木熙轻笑,翻身上马。夕阳下,她腰间的红袖刀与翡翠耳坠交相辉映,宛如一道闪电。她知道,西北的风沙虽烈,却挡不住一颗想与爱人并肩的心。
马蹄声渐远,破庙中传来皇后与玉玲珑的低语:“当年我们都以为,放下刀剑就是成全,却不知真正的成全,是让刀剑染上光。”
西北荒漠中,南宫烨望着天边的孤雁,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马蹄声。转身时,端木熙已策马奔来,发间雪莲在风中摇曳,恍若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太子殿下,”她勒住缰绳,抛来个油纸包,“猜猜里面是什么?”
他打开一看,竟是两块烤得金黄的饼,散发着麦香与肉香。忽然想起昨夜老卒说的“死人肉”,他喉头一紧,却听她轻声道:“是用新收的麦子和羊肉让的,从今往后,西北军的口粮,不会再有人敢动歪心思。”
南宫烨抬头看她,夕阳为她镀上金边,眼中倒映的是比星辰更璀璨的光。他忽然伸手将她拉下马,拥入怀中:“熙儿,等西北安定了,我们就去江南,我带你看遍二十四桥的明月。”
她轻笑,指尖抚过他眉间细纹:“好。但在此之前”她抽出红袖刀,指向远处的军营,“先让我们看看,你教出来的二皇子,能把西北军练成什么样子。”
风卷起黄沙,却掩不住两人眼底的笑意。在这乱世之中,他们是彼此的江湖,也是彼此的朝堂。而属于他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在每一个需要守护的黎明,在每一片需要丈量的土地,在每一颗需要温暖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