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许知言替秘书出头得罪上司升职无望。
为了让他顺利升职,我找他上司争取机会时被猥亵。
而许知言却在上任主任的当天,以我不守妇道为由将我关进小黑屋饿三天三夜以示惩罚。
我趴在地上哀求许知言。
别关我好不好婆婆还在发烧,必须有人时刻照看,不然会出人命的。
许知言决然踢开我。
偷人的荡妇,敢诅咒我妈再关3天。
而六天后,我爬出小黑屋看见床上的婆婆早已浑身盯满了苍蝇。
我悲怆报丧,许知言却认为我在使手段。
恼羞成怒下说出当年真相。
那晚上强奸你的人是我,目的是让你身败名裂无人敢娶,只能乖乖跟我。
1.
心脏瞬间坠落谷底,可内心却不相信耳朵。
知…知言,不是这样的,你骗我对不对
知青下乡的第二年,我被人灌酒后失身。
世俗的成见逼我差点跳河,是许知言背上骂名救我于水火。
我不信,善良的许知言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
一定是他恨我自作主张替他求情被人揩油。
让他作为男人颜面无存说出来的狠心话。
许知言似乎失去耐心,厉声道。
我真是眼瞎了才看上你这种荡妇,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再拿我妈说事,别怪我翻脸无情打女人。
我心头一颤,顿时想到床上浑身肿胀且面目全非的婆母。
惊恐地哭出声来。
我没骗你,妈,她真的去…去世了,你赶紧回来,回来。
电话里传来许知言秘书何岁欢的声音。
姜慧,你偷人不成,现在开始编排伯母,诅咒伯母,你不得好死啊。。
下一秒电话挂断,我无助的喂了几声后崩溃地蹲在地上大哭。
等我再次打回去时,是许知言的不耐烦。
姜慧,我要给欢欢挑生日礼物,没时间听你废话。
我一愣,怒吼道:许知言,你妈真的死了,死了。
电话那头的许知言暴怒。
姜慧,好玩是吧我告诉你就算我妈真的死了,我也不可能回家多看你一眼、原谅你。
电话挂断前,我还听见何岁欢睁眼说瞎话。
知言,我昨天还去看过伯母的呀,姜慧真恶毒……
来不及悲伤,我撑着身子敲响村长家的门。
现在天气炎热,婆母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下葬。
在村里人的张罗下,很快就在家里支起了灵堂。
我让村长帮忙主持大局后,便随村里去县城的村民坐马车赶往农副厂找许知言。
而此时许知言所住的宿舍小院里挤满了人。
何岁欢穿着时新的碎花裙徜徉在生日快乐的祝福里。
许知言带头围着她喜洋洋地唱着生日歌。
又温柔地拥着何岁欢在众人的欢呼中切蛋糕。
这一幕深深地刺向我的双眼。
让我不禁想起婆母灵前无人披麻戴孝的凄惨。
我红着眼眶挤上前打断两人互喂蛋糕的温馨。
何岁欢惨叫一声,犹如受惊的小鹿扑在许知言怀里依偎着。
许知言抬头看向我的眼神燃烧着愤怒。
姜慧,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给我拖出去。
我挣扎着大喊:许知言,我求你了,你和我回去看看妈行不行

脸上传来剧疼,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昔日与我耳鬓厮磨的男人。
许知言喘着粗气,指着我。
再提一句我妈试试别再拿我妈说事,就算我妈替你说话,我也不可能原谅你。
何岁欢心疼地拉起许知言的手放在嘴巴前吹了吹。
知言,吓着人家了,疼不疼呀
许知言轻抚何岁欢的脸以示安慰,语气冷漠地大喊:把她拖出去,关上门。
我惨笑大叫:不…许知言,妈还在等你看她最后一面。
可许知言却听不见,搂着何岁欢走回院子中间欢快地跳起了华尔兹。
2.
我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又坐着马车回去。
村长问我,许知言怎么没回来
我含着泪水低下了头。
他忙…
村长愤怒地替我打抱不平。
畜生,高考恢复那年要不是你主动让出名额,喂兔子打零工供他上大学,他能有今天吗
我抬起头来,任由晚风吹落眼泪。
知青下乡第一年,我被安排在林场工作棉衣被偷差点被冻死。
是婆婆把我背回家,用一碗碗热姜汤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如今就算许知言不管,我也要把婆婆风风光光地送上山。
全当还了当年的救命之恩。
我披麻戴孝抱着灵牌,在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中安葬了婆婆。
安顿好婆婆的第三天,许知言带着何岁欢回来了。
刚进门何岁欢就大叫。
姜慧,披麻戴孝干什么你这是诅咒知言还是诅咒伯母。
你作风不正在先,知言惩罚你是应该,要是放在古代你这种人就应该沉塘。
你就算置气也该有个度,干嘛把家里搞得阴森森的……
许知言满脸铁青,愤怒地揪掉我头上的白布。
置气你还有脸置气
我含着泪摇头:不是的,知言,我怕老厂长他迁怒你,影响你升主…
突然,何岁欢尖叫起来。
啊!伯母的排位,姜慧你为了骗知言回家还真是丧心病狂啊!
许知言走近一看,瞬间双眼赤红,掐着我的脖子把我压在供桌上。
姜慧,你找死!找死!是你怕我升不了主任,提前找好下家吧!
顿时,呼吸不畅,脸色涨紫。
我用力拍打挣扎着:知言,不…不是的。
何岁欢在一旁添油加醋:你胡说,我明明看见你自己去的老厂长房间。
闻言许知言的怒气更盛,手上更加用力。
我放弃挣扎,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可许知言却在关键时刻放开我。
我滑落在地上,他上前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提起来:我妈呢!你把我妈藏那了
我咳嗽着惨笑:婆婆婆婆死了!死了!
许知言疯狂地大吼:你撒谎!
然后便放开我满屋子的找婆婆,何岁欢从我和许知言的婚房提出一个皮箱砸在地上。
知言,要不你就原谅姜慧,你看她多贤惠,给你做了那么多衣服。
皮箱里装着我为许知言亲手缝制的衣服和他送我的连衣裙。
当初怕他在县城里工作没有好衣服穿被人笑话。
我和婆婆就省吃俭用,积攒布匹一针一线做了十套衣服供他上班穿。
以前的许知言每穿一件新衣,都会拉着我的手捂在他炽热的胸膛心疼我的辛苦。
而如今他却满脸厌恶。
烧了,恶心。
何岁欢佯装惊讶,拿起鹅黄色的连衣裙在自己身上比画。
好漂亮,知言,你对她真好!这是去年市面上最流行的连衣裙诶,我好喜欢。
你喜欢就送给你。
顿时,心脏传来坠入地狱一般撕裂的疼。
那是许知言送给我的、唯一的、一份礼物,我欢喜的试穿后就宝贝的舍不得再穿。
许知言读大学工作后与我聚少离多,我想他时总会打开皮箱拿出来看看以解相思之苦。
他怎么能如此狠心!
3.
见目的达成,何岁欢立马抱着许知言俏皮地亲了一口:知言,你真好!
我发疯般冲过去要抢回时,许知言愤怒地从后面揪住我头发把我甩在地上。
姜慧,你的东西欢欢但凡看上的,你都得双手奉上。
然后在我的崩溃中,往皮箱上倒煤油点火。
烈火灼热,焚心蚀骨,许知言捏着我的下巴。
姜慧,你哄得了我妈藏起来配合你演戏,却骗不了我。
我绝望地闭了闭眼睛,质问他为什么
许知言放开我,嫌弃地擦了擦手。
姜慧,你还有脸问我。
夫妻本是同林鸟,可你都干了什么在我落选时出轨老厂长找下家,攀高枝。
是欢欢为我奔走,四处求人递材料,才恢复我的选举名额。
是欢欢跪求她父母,走关系直接提拔我做主任。
我震惊地抬头看向何岁欢,她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那日老厂长喝醉了对我动手动脚,我心一横以此要挟才换来许知言主任的职位。
介于世俗,我只能咬碎了苦楚往下咽。
没想到这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何岁欢的功劳。
我急忙解释,期盼许知言信我。
知言,是我找老厂长还你公道,他喝了酒扯坏了我的衣服,我趁机…

许知言踢翻了皮箱,火星四溅。
闭嘴,按照你的意思,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让我颜面扫地啊
脚背上火星烙伤的刺痛,让我哆嗦。
知言,我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个样子,你信我,我明天去跟大家解释。
许知言见我捂着腿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眼里闪过迟疑。
然而这时何岁欢却突然惨叫起来。
知言,好疼,好疼。
许知言立即蹲下身,紧张地挽起何岁欢的裤脚。
她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丁点烫伤,而我的脚上却隆起了几个大水泡。
何岁欢坏笑地向我吐了吐舌头,指着我脚。
知言,你看看姜慧,她好严重,你快带她看医生。
许知言将她打横抱起,直直地跨过我奔向外面的小汽车
她一个农村妇女,皮糙肉厚,死不了。
就算死了也活该,省得让我抬不起头来做人。
我的崩溃嘶叫声与门外急促的轿车声音混合在一起。
第二天,何岁欢出现在院子里。
姜慧,你配不上知言,你和知言离婚。
把他妈妈给的项链交出来。
我低头紧张的捂住胸口的项链,何岁欢恼怒地冲过来抢。
可她碰到我的瞬间便自顾摔倒在地,许知言紧张地从门外冲进来推开我。
欢欢。
何岁欢靠在许知言怀里轻轻哭泣。
知言,我只是好心给姜慧送烫伤膏,她却推开我。呜呜
我急吼吼地解释:不是,不是,是她要抢我的项链。
可我刚说完,许知言就怒气冲冲地摁住我,用力解下我脖子上的项链。
姜慧,从今以后你再也不配戴这条项链。
你也不配做我许知言的妻子,离婚吧!
项链是婆婆亲自给我戴上的,是对我儿媳身份的认可。
如今却挂在何岁欢的脖子上,而昔日的爱人也变了质。
也许离开是对我最好的解脱。
好。
4.
何岁欢高兴地跳起来。
姜慧,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知言的。
见我爽快答应,许知言的脸黑得吓人。
贱人!你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了
我呼吸一滞,即使痛苦万分也只能强颜欢笑。
许知言,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既然要离婚就好聚好散吧。
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人钳住,我被迫对上许知言赤红的双眼。
姜慧,你让我颜面扫地,把我妈藏起来,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我告诉你,我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地活着。
泪水划过眼角,我再次告诉他。
许知言,我没有藏婆婆,她真的死了,死了。
许知言依旧不信,把我甩在地上。
姜慧别耍花招,想离开我也可以,三天后是欢欢母亲60岁大寿。
你带着我妈,以我妹妹的名义出席宴会,我可以考虑放你走。
我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他是不是疯了
当初我和他结婚可是摆了流水席,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是他许知言的老婆。
即便我的莽撞让他蒙羞,也不能这么羞辱我吧。
然而许知言却不以为然。
我们只是摆酒席,并未领结婚证,法律上我们不存在婚姻关系。
要不是欢欢心软,劝我体谅你这些年在我家做出的贡献,你以为我愿意认你当妹妹
我悲凉的哈哈大笑,原来这些年的情爱终归都是我一人的痴心妄想。
何岁欢善解人意的劝告,实则贬低我。
姜慧,大学生和农村妇女不是一个阶级,既然知言对你有恩,后半生你就帮他照顾好伯母就行。
我撅着眼泪,崩溃地揪着许知言大叫。
许知言,你的恩就是在酒里下药,让我身败名裂,你好上演英雄救美是吧
之前我一直认为他说的是气话,可昨天我找到他的发小对质后才知这一切都是真的
被揪住痛处的许知言眼神躲闪的推开我,拉着何岁欢扬长而去。
三天后是婆婆的头七,我找到村长开了死亡证明。
顺便告诉他,我想明年参加高考。
去读大学,远离许知言,远离这个充满悲伤的地方。
我换上刚下乡时的衣服,带着婆婆的遗像和死亡证明来到县城里最大的饭店。
许知言与何岁欢站在门口招呼客人,何岁欢的亲戚对他赞不绝口。
老何这女婿不错啊。
对嘛,你看,小两口一表人才,天作之合。
许知言不反驳,谦虚地收下赞扬。
见我是一个人之后,他满脸不快把我拖到一旁质问。
姜慧,我妈呢怎么没带来
我从包里拿出相片,许知言咬着牙低声怒骂。
你闹够没有快把我妈叫过来。
我含着泪水,告诉他。
来不了,许知言,今天是婆婆的头七,你给她烧点纸钱吧。
许知言愣在原地,过了半晌,他十分嘲讽地开口。
姜慧,是什么让你有脸拿我妈当挡箭牌,还诅咒她老人家的
我默默地掏出死亡证明。
许知言拿着死亡证明,脸色惨白。
我妈真的…不、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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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许知言似乎不太相信,嘴里一直嚷着我撒谎骗人。
暴力地把我推上一旁的小轿车,准备开车回村里找真相。
时刻注意许知言的何岁欢,也在车子发动时爬上了小汽车。
回去的路上许知言一声不吭,反倒是何岁欢理直气壮地质问我。
姜慧,你是不是没照顾好伯母今天怎么不带伯母来。
你不会是嫉妒我妈过寿,故意制造假象骗知言回家吧。
我紧捏着死亡证明,厉声大吼。
闭嘴。
何岁欢立即委屈地含着泪水,向许知言撒娇哭泣。
让我意外的是,许知言居然没有理她。
到家后,许知言急忙奔向客厅。
供桌的中央摆着婆婆的遗照,桌前香炉里的烟还在盘旋。
许知言突然转头,提着我的衣领大吼。
姜慧,我妈之前还好好的,欢欢还来看过,怎么就突然没了没了
何岁欢心虚地躲在许知言身后,壮着胆子的撒谎。
对哇,我还给伯母削芒果吃呢。
婆婆对芒果过敏,从不吃芒果。
这一点许知言是知道的,可许知言却没起疑心。
反倒是揪着我不放。
姜慧,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对不对
好,很好!姜慧,我承认你赢了,我现在就原谅你,原谅你,你快让我妈出来,让她出来。
我侧头看向墙上的婆母,替她可悲地大哭起来。
许知言,我不需要你原谅,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她。
闻言,许知言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欢欢说得没错,你就是个不择手段的贱妇。
我痛苦地咬着下唇,擦干脸上的泪痕决然地带着他们奔向后山。
我跪在婆母坟前:妈,许知言来看你了!
许知言顿时失神,跌跪在石碑前撕心裂肺。
不…不…妈,妈,孩儿不孝!
何岁欢心虚站在一旁抠手指头,看着许知言的崩溃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许知言,我求过你的,可你不听,婆婆不在了你不信,我去找你,让你回家看她最后一眼,你在干什么你在帮何岁欢办生日宴啊!
许知言满脸赤红,额头上的青筋暴鼓,不停地磕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笑了,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能让婆婆活过来还是能弥补我的伤害。
这时村长来了,是我让邻居小孩帮忙叫来的。
今天我要当着婆婆和村长的面,和许知言做个了断。
这些恩怨情仇,将在今天一笔勾销。
以前是我瞎了眼,错将仇人看成了恩人。
从今以后,不会了!
我主动和村长说离婚的事,村长叹了口气。
姜慧,当时是许知言要求不领证的,说你知青的身份特殊,不过也属于事实婚姻,你要离也好。
既然你们要离婚,我就招呼大伙见证一下。
这时的许知言却站起来阻止。
我不同意,要不是她做出丑事,让我失去理智惩罚她,我妈怎么可能会死,这一切的后果都必须由她承担。
还有她是我明媒正娶的进李家的,这辈子也只能做李家的人,没有我的允许那也不能去。
村长气得浑身发抖,看着我的含泪摇头,
指着李知言欲言又止,恨铁不成钢地大骂。
造孽啊,真是造孽。
6.
见许知言不离婚,何岁欢坐不住了。
立马跳出来,梨花带雨地骂许知言负心汉。
许知言,我全心全意帮你,为了你东奔西走,我家所有亲戚都知道你是我对象,你现在不离婚了,你让我怎么和他们交代啊
这波炸裂的信息,让村长气得吹眉毛瞪眼。
好啊,你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生,亏得姜慧为你牺牲那么多。
然后又指着何岁欢大骂。
你这个搅屎棍,不守妇道觊觎有妇之夫的娼妇。
何岁欢难堪地捂头哭泣:许知言,你看看,为了你,我还有脸活吗我生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就要往山下跑,许知言心疼地将人抱在怀里哄。
村长赶紧捂住眼睛。
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辣眼睛。
刚哄好的何岁欢又哭了,许知言把怒火撒我身上。
姜慧,你害死我妈不成,现在又找帮手来逼欢欢,你真恶毒。
这个仇,我永远都记在心里,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可以离开李家村。
心中的最后一点点期盼与美好全碎了,我深吸一口指着婆婆的坟。
何岁欢,你口口声声说来看过婆婆,你倒是说说你何时来看的
许知言恼怒:你别扯上欢欢。
我淡淡地笑了,何岁欢见瞒不过只好唯唯诺诺的把头埋在许知言怀里坦白。
知言,我不是故意不来了的,你家太黑又在山里,我害怕,又怕你生气,我只好…只好撒谎骗人。
知言,你别生气,我都是太爱你才会这样的。
原以为许知言会恼怒,可他却为何岁欢辩解。
姜慧,欢欢她自小在城里长大,娇生惯养,也不会照顾人。
你是我娶进门的媳妇,照顾我妈是你的责任,你休要推卸责任,嫁祸给欢欢。
我再次绝望的哈哈大笑,我也曾是城里娇贵的长大的。
要不是许知言设计我,掐断了我知青返程的后路,让我死心塌地让出高考名额。
让我洗手做羹汤,供他读书屈服在农村。
我何曾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笑什么我说得没错吗
我擦掉最后一滴眼泪,语气悲凉。
我笑我心盲眼瞎,没看清你的薄凉和恶毒。
许知言,你给我记着,我没有欠你许家一分一毫,反倒是你许知言欠我的。
然后转头坚定地和村长说。
村长,许知言婚内出轨,就算是事实婚姻,我也有权提起离婚。
今天当着婆婆的面,我与许知言一别两宽。
村长惋惜地叹气点头。
好,我同意,宣布你和许知言解除婚姻。
许知言咬着牙低声怒吼。
姜慧,你考虑好了后面别哭着鼻子求我让你回到我身边。
我可笑地看着他,要是放在以前我确实不会离开他。
因为我好爱他,爱他救我于水火,爱他让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农村有个依靠。
然而这一切美好的表象,全被他亲手撕碎了。
回到他身边不会的!
7.
就这样,我和许知言在大家的见证下解除了婚姻。
刚解除婚姻,许知言就气愤地与何岁欢十指相扣。
姜慧,我和欢欢打算下个月结婚,到时候我一定请你做主桌。
对于这个决定何岁欢呆住了,不过很快就回神,笑容满面地拉着我的手。
姜慧,谢谢你,谢谢你成全我和知言的爱情。
我冷漠地甩开她:不了,我打算备考明年参加高考,没空参加。
许知言惊愕地指着我,像是我在讲天方夜谭一般。
你要参加高考,你多少年没看书了你也能考上开什么国际玩笑。
何岁欢捂着嘴角嘲笑。
村长看不下来了,出言教训。
许知言,我们村怎么会出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当年要不是姜慧找到我放弃读大学的名额,你也没有今天的成就。
许知言指着我,捂着腰哈哈大笑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村长大怒,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张纸。
那是我亲手写下的、放弃读大学的申请书。
才恢复高考那年,我们村只有一个读大学的名额。
我自小底子好,高考成绩也比许知言高。
如果单看成绩,那读大学的那人必然是我。
可我看出许知言对大学生活的向往,便找村长提出放弃读大学的机会。
又要村长保守秘密,维护许知言的自尊心。
许知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或许对自己的能力盲目自信。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我自己考上的。
他放开何岁欢,死死地抓着我肩膀求证。
其实内心早有定数,只是期盼我否定他内心的心虚与愧疚。
许知言,这些都是我全心全意爱你的证据。
曾经的我爱你,胜过爱自己,这封放弃书也只是我爱你的一部分。
许知言终于面对事实,呆呆地跌坐在椅子上。
姜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我想那时的我是眼瞎了。
何岁欢害怕许知言反悔,立即抢过放弃书撕碎,然后抱着许知言安慰。
知言,你别内疚,是她主动放弃的,你没逼她,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而且你现在的成就都是你辛苦换来的,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别被她道德绑架了。
这是姜慧欲擒故纵的手段,她想获得你的怜惜。
何岁欢的茶言茶语,让村长大发雷霆。
他用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语气沉重。
小姑凉,许知言的工作都是你求来了的你怎么求的说来让我老头子听听。
村长的气场太大,何岁欢心虚的哑口无言。
只能跺脚撒娇求助许知言,而许知言却没理她。
老村长长叹了一口气,看向我的眼神尽是疼惜。
许知言,有些真相我还是得告诉你,好让你日后睡得安稳。
你替这个小贱人出头得罪老厂长遭到报复候选名额被取消,姜慧在家一听急了,四处找人打听帮你说情。
那老厂长喝酒发浑,还好我及时出现姜慧才得以幸免
我就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挟老厂长……
许知言崩溃了。
不…不…你们撒谎骗人,明明是何岁欢替我求来了的。
村长哀叹,从包里拿出老厂长亲笔的调解协议。
许知言颤抖地接过后,脸色惨白的跌跪在我面前。
8.
慧慧,慧慧,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错了。
何岁欢完全没有事情败露的惊慌,反而不要脸地劝许知言。
知言,都是她应该做的,她孤苦无依,还好有你们家收留她,她应该感恩戴德的。
走,咱们回去吃饭,我爸妈还等着咱们回去敬酒呢
滚。
许知言突然站起来,一脚把何岁欢踹倒在地。
紧握的拳头上,一根根青筋暴鼓,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何岁欢吃疼躺在地上哇哇大哭,夹着嗓音喊得旁人酥了骨头。
知言,你干嘛踢我,我好痛啊,好痛,你过来抱抱我好不好
这时的许知言丝毫不吃这套,拖着何岁欢让她滚出去。
何岁欢见撒娇不好使,立即抱住许知言的大腿。
知言,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抢走姜慧的功劳。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我好喜欢你,爱你。你要打要罚都可以,就是别离开我好不好
说着还从衣领里掏出项链,打起了感情牌。
知言,你答应过我的,要娶我进门,你当着你妈妈的遗物发过誓的。
许知言静静看着她,何岁欢高兴地站起拉着许知言要走。
却被许知言掐住脖子,强行把项链扯下来。
亦如当初他从我脖子上夺走项链一般。
你也配,这条项链只能姜慧戴,除了她,谁都不可以!同样我的老婆也只能是姜慧,你算个什么东西!
马上给我滚!
听着许知言马后炮式的发言,我鼻子酸酸的、眼眶里也积满了泪水。
村长看我不争气的样子,厉声提醒。
再犯傻,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这是男人一贯的计量,后悔了才知道珍惜,不然永远是伤害。
我重重地点点头:放心,叔,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许知言红了眼眶,满脸悔恨地举着项链跪在我面前。
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完便愧疚地扇起了自己耳光,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
不多时,他英俊的脸庞就红肿起来。
若是换在以前我定心疼不已,可现在我只觉得活该。
村长在一旁抽着旱烟,感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村长走后,我质问他,当初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许知言耷拉着头颅,苦涩地开口。
我喜欢你,可他们都说我配不上你,你是城里人,早晚都要回城里去。
我舍不得你,偷了你在林场的棉衣,然后再让我妈去救你。
我妈得知我的心意后,就出主意让我在你酒里下药,然后……
我崩溃地打断他:闭嘴!闭嘴!
原来我放在心底最高处的恩情背后全是他们编织的大网。
急促的呼吸使得胸膛大幅度起伏。
心底的酸涩、苦楚、疼与爱恨不断盘旋而起。
啊!
啊!
许知言紧紧地抱着我,不断亲吻我的额头以示安慰。
慧慧,对不起,对不起。
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真的爱你,才舍不得你走,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说着还把项链往我头上套。
见我崩溃不已,许知言竟然想用领证来哄我。
慧慧,你忘掉这些不好的事,我找个日子,咱们把结婚证领了,从今以后咱们一起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9.
自那以后,我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光。
我想过直接离开,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藏起来。
可我绝望地发现,被困在爱许知言的牢笼里磨平了我离开的勇气。
我对外面的发展一无所知,兜里没有一分钱。
根本没钱买高考复习资料,甚至现下还得考虑温饱问题。
何谈上补习班,参加高考,去读大学。
所以我把目光投向了许知言,我做不到高清。
我只能借力!
许知言为了哄我,冒着大雨徒步几十公里外的县城买了新的复习资料。
他讨好奉上来时,故意露出冒着血泡的脚试图激起我的心疼。
我垂着眼眸抬手接过资料,语气冷漠。
下次把脚擦干净再进来,我晕血。
许知言满脸受伤,我勾起嘴角笑了笑。
许知言,很痛吗
许知言立即咬牙摇头。
第二天,我刚起床就看见许知言在院子里挑水。
可因姿势不对摔倒了,桶里的水也全洒了。
许知言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慧慧,挑水好难,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能学会挑水。
从今以后,这家里的重活都交给我来干。
我一定学着做个合格的、爱你的丈夫。
我捧着书,想起在这之前我每天都会把家里的水挑满。
即便摔过无数次,也不曾打扰看书温习的许知言。
我冷笑:许知言,迟来的深情比狗贱!
一个月后是我25岁生日。
许知言买了鲜花、蛋糕和礼物,还做了晚饭给我庆生。
他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送上鲜花,再打开礼盒。
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慧慧,生日快乐。
看着生日蛋糕,让我想起他拥着何岁欢切蛋糕的场景。
现在想想恶心至极!
我拿着刀把蛋糕划烂,提起礼盒里鹅黄色的连衣裙。
何岁欢完剩下的,现在让我玩吗
许知言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苦涩地吐出几个字。
慧慧,对不起。
那一晚后,我尽量避开许知言。
可每天上班回家的许知言,总会站在我的房间门外絮絮叨叨讲述上班的趣事。
曾经我总是好奇他上班的是什么样的,每当他回家我都会缠着他问。
他起先还会说两句敷衍我,后来直接问我烦不烦
现在换了心境,再听他絮叨只绝他聒噪。
慧慧,你在听吗
我不耐烦地告诉他。
关于你的事,都让我感到恶心,请你以后闭嘴吧!
从那以后,我的耳根清净了。
许知言给我报了补习班,老师问我住校还是走读。
许知言抢先回答。
老师,我们走读,我每天接送她上……
我打断他,拉着老师央求给我办理住宿。
老师在我和许知言间犹豫,我说了一句话。
老师,我要住校,他是我哥,他要结婚了,不方便。
许知言的眼睛里闪过痛苦,欲言又止地拉着我。
我甩开他: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进学校以后,我专心苦读。
每个星期许知言来学校看我,我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不见。
直到高考的前一天,我见了许知言。
10.
几个月不见的许知言瘦了很多,不修边幅,精神萎靡,双眼无神。
完全没有我养他那会帅气。
慧慧,你想去哪里读大学
新疆。
新疆好啊!慧慧喜欢的地方都好!
有什么好的,你又去不了。
顿时,许知言的眼睛亮了,语气也激动了许多。
我能去的,慧慧你想去哪里,我都和你一起。
我冷哼一下,以上课为由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考后,许知言拿着一个包回来。里面全是钱,许知言说那是给我上大学的钱,让我安心读书。
慧慧,这次换我供你读书。
我没有拒绝,因为这是他欠我的!慧慧,我辞职了,我陪你去新疆上大学,我不放心你一个在外面,遇到坏人怎么办
我笑了,指着他质问。
许知言,坏人能有你坏,给我下药灌酒
许知言默默地低头,晦涩地吐出几个字。
对不起。
我把钱砸他脸上。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收到录取通知书后,我买了去新疆的火车票。
一起同去的还有许知言,是我默许他去的。
可到半路,我就把人骗下车独自上车。
直到火车鸣笛时,他才反应过来。
我透过车窗看着与火车奔跑的人,缓缓地抬起手做了离别的手势。
窗外的许知言不停地挥舞手臂,神情慌乱,似乎想让我下一站等他。
我决然转过头拉下遮光布。
录取的大学不在新疆,而在上海,与新疆方向相反的上海。
许知言,再见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