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傅闻正是个老实人。
每天穿着围裙为我做家庭主夫。
直到那天我发现了他从前在各种俱乐部的消费记录。
原来他就是今晚全场的消费由傅公子买单的男主角。
傅闻正汗流浃背。
主动跪了一晚上搓衣板。
我笑的乖巧懂事,说没关系,以后不去了就行。
没想到晚上就在酒吧和傅闻正对上了视线。
01
【睡了没】
卡座上的手机亮起屏幕,是傅闻正发来的消息。
我咬下旁边男模递到嘴边的西瓜,飞快的回了消息。
【还没呢,想老公。】
对面也回的很快。
【老婆在干嘛呢】
嘿嘿。
在享受人生呢。
旁边坐了三个男模弟弟,一个点烟一个捏肩膀一个喂水果。
我笑着娴熟的吐了个烟圈。
【在追剧呢老公,呜呜呜女主好可怜,眼睛都要哭肿了。】
对面没了回复。
发了个省略号。
什么意思
搞不懂年纪大的男人是怎么想的。
我摸了把旁边弟弟的腹肌。
正准备熄灭屏幕时,傅闻正又发来一条消息。
【往后看。】
我下意识回头,与不远处的傅闻正对上了视线。
心里咯噔一声。
完蛋。
乖乖女人设保不住了。
【愣着干什么过来给你老公我敬杯酒。】
傅闻正拿起酒杯,冲我遥遥一举。
做出了个邀请的姿势。
如果能忽略那像刀刃一样的眼神,我可能还敢过去。
哆哆嗦嗦的拿起酒杯。
我磨磨蹭蹭到傅闻正面前,跟他碰了个杯。
老公,这么巧啊。
02
不对。
我心虚什么
傅闻正被我发现消费记录后,不是也跟我保证过以后再也不来酒吧了么。
想到这儿我收起那副谄媚的笑容,凶巴巴的质问他。
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说过再也不来了么！
呜呜呜我好伤心！
不管了,先把责任都推到傅闻正身上。
我和你说过。
傅闻正似笑非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
聊天记录里记得清清楚楚。
六点十分他给我发了条消息。
【老婆,晚上有个应酬要去酒吧,不过你放心,我就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为老婆守身如玉。（爱心）】
【嗯呐爱你老公。】
我沉默了。
当时正忙着化妆,搭配晚上出来的衣服。
根本就没看他发的什么。
早知道就仔细看看避开这家酒吧了。
傅闻正把他的外套披到了我身上。
盖住里面那件抹胸。
还玩么他冲卡座抬了抬下巴,你的三个弟弟还都在那等你呢。
那你去么一块玩。
我看着傅闻正的脸渐渐红温。
他咬牙切齿,千枝意,你别太过分。
切。
玩不起装什么大方。
03
我和傅闻正的结婚纯属意外。
一个是a市最大的集团总裁,一个是父母双亡的辍学女大。
云泥之别。
怎么看都不可能联系到一起。
但命运往往就喜欢开玩笑。
尤其是喜欢开我的玩笑。
本该和傅闻正订婚的千家大小姐,和人私奔了。
千枝意听话懂事了二十年,在结婚前终于对自己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
她遵循自己的内心消失的无影无踪。
留下我被推到了订婚宴上。
顶着这张和她足有九分像的脸在这儿装哑巴。
枝意真是人如其名,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付家父母坐在对面,对我赞不绝口。
他们很满意千枝意的乖乖女人设,风华正茂,家世学历性格没一样拿不出手的。
千家父母额头上的汗就没停过。
千父心虚的擦了擦汗,赶紧转移话题,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傅闻正。
哪有哪有,还是闻正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担任总裁,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千父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
千家公司面临倒闭,抱不上傅家相亲的大腿,那就是真的要被拍在沙滩上,死得透透的了。
就算是找个顶替的,也要把这个婚给结了。
结婚好啊。
千家度过公司危机。
我用五年时间拿到五百万。
大家都有好处拿。
04
结婚前,千家父母给我紧急科普傅闻正的所有信息。
以免露出马脚。
闻正这孩子,从小学习就好,毕了业也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让爸妈操心,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老实了。
我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控制住打断了千母的科普。
阿姨,你确定他很老实
千母白了我一眼。
哪能有错,闻正性格老实在是出了名的,一看就是没有花花肠子的好孩子。
救命。
如果我没闻出来傅闻正身上的香水,是奥斯卡夜店消费额前五的VIP客户定制款的话,我可能会信。
夜店分很多种。
奥斯卡属于有格调里面消费第一档的,消费第一档里面格调最高的。
能在这里面干到消费额前五,看来是没少去,也没少一掷千金。
我默默咽下想要说的话。
接着听千母的科普。
管他呢。
我拆穿他干嘛
自己都是个冒牌货了。
第一次约会,傅闻正穿着正装坐在我对面。
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
我套着迪奥西装裙,踩着香奈儿圆头玛丽珍,感觉哪哪都别扭。
没办法。
千家把我穿出线头的拼多多9.9包邮短袖都扔了。
还找了专人负责我的所有服饰搭配。
力求符合乖乖女形象。
傅闻正坐在我对面,替我切好牛排。
千小姐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我喜静,平时在家研究研究菜谱,做做手工。
这题我会,千母专门培训过的。
傅闻正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比较宅,平时就喜欢看看书,养养花什么的。
我直接被嘴里的红酒呛到。
养花
养鱼吧。
傅闻正赶紧递过来了餐巾,站在我身后帮我拍着后背。
手很规矩,没有乱动。
千小姐,没事吧
没事没事。
我慌忙摆手,有些苦恼的看着白色长裙上的红酒污渍。
这个弄脏了应该不用我赔吧......
傅闻正很快也注意到了这点污渍。
不用担心,等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再买一条。
商场里。
傅闻正举起一条和我身上款式相近的白长裙,这条怎么样
不错,我很喜欢。
我点点头,眼睛却控制不住的一直往旁边的潮牌联名T恤瞟。
联名的chikawa诶......好想要......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傅闻正走过去拿来那件短袖。
试试这个
脑子里千母反复叮嘱的乖乖女雷达疯狂警告。
不好吧,这个会不会太幼稚了。
我嘴上一直推脱,眼睛却控制不住的一直盯着印花上的小八。
傅闻正笑了起来。
没事,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偶尔换换风格也很好,不是么
台阶都给到这了。
我再不下还是人么
美滋滋的抱着短袖去试了。
下午我穿着chikawa印花短袖回家时,千母的尖叫声险些把房顶掀翻。
05
我和傅闻正顺顺利利的走进了婚礼教堂。
顺顺利利的在信箱里收到奥斯卡寄来的生日贺卡和账单。
拿着账单,我沉默了。
现在把这张纸放回信箱,装作我什么都没看见还来得及么
我只想把这五年婚姻走完拿到五百万。
至于他到底去不去酒吧,关我什么事啊。
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我身旁的傅闻正明显也看清楚了这张纸,脸上唰的一下,就没了血色。
他心虚地扯了扯我的袖子。
老婆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
我想时光倒流回两分钟前再也不碰这个信箱了。
他咽了咽口水。
那天不是我想去的,是温言阳他们生日非要拉着我。
在夜店打工时,这种理由我就听过无数次了。
我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想把这件事赶紧翻过去。
知道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傅闻正不行,他非要给我看当时的聊天记录证明自己的清白。
手指在屏幕上点的飞快,点开了聊天框中的视频。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退出。
手一滑,手机掉到了我脚下。
还把视频摔成了全屏模式。
今晚全场的消费由傅公子买单！
视频中DJ的话音落下,马上传来人群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夜店的灯光汇聚到傅闻正身上。
他神色淡淡,握着手中的酒杯。
仿佛全场一晚上的消费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与身边面如死灰的模样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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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眼疾手快的捡起手机,摁灭了屏幕递给他,咱们快进屋吧,你做的排骨汤快到时间了。
06
傅闻正那天晚上主动跪了一晚上的搓衣板。
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去夜店了。
那太好了。
我去夜店就不用担心被发现了。
早上送走傅闻正后我马上打开手机。
打开和三个男模弟弟的聊天群。
晚上聚一下
王嘉回的很快。
好呀好呀,艳艳姐你好久没来找我们了（卖萌）！
接着是李金和白亿
行啊,晚上几点
姐姐我好想你。
我看着屏幕上跳出的消息,鼻子一酸。
姐姐也想你们。
顶替千枝意这件事要对所有人保密。
天知地知,千家知我知。
连这三个我也没敢说。
只跟他们说我接了个大生意,这段时间不能联系了。
现在婚也结了,蜜月也度了,姐手里也有点小钱了。
此时不联系更待何时。
晚上我和他们仨在夜店碰了头。
大手一挥,点了个最贵的卡座。
王嘉在旁边给我捏着肩膀,眼神崇拜的看着我。
艳艳姐,你去干什么了,怎么感觉赚了很多钱的样子。
我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香奈儿胸针,轻咳一声。
呃,就是那个,我......我成人高考通过了,这都是学校给的奖学金。
王嘉和白进马上就接受了我说的话,只剩李进怀疑的看着我。
我心虚的移开目光,顺手接过李进递来的烟。
姐没骗你们,好好学习真的能发大财。
帮你们在隔壁市联系了个学校,过两天就新生开学了,我带你们过去吧。
王嘉和白进眼神更亮了。
李进看着我欲言又止。
这小子从小就聪明,难缠。
正巧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我忙不迭地打开。
是傅闻正的消息。
【睡了没】
不知为何,现在看到他的消息让我莫名感到一丝踏实。
我飞快的地回了消息。
盘算着什么时候回家能赶在傅闻正前面。
千算万算。
没算到傅闻正今晚也在这个夜店。
天塌了。
07
第一次感觉回家的路这么长。
受不了了,要不我也说是我朋友生日非要拉我过去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在家附近的一家便利店停下了。
等我一下。
过了一会,傅闻正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看不出买了什么。
等到回家被压在床上时,从他的口袋里掉出一个方形小盒子。
我终于知道这人买的是什么。
我喘着粗气,等、等一下,我还没和你解释......
不用解释。
傅闻正咬上了我的锁骨,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只要你不骗我。
那一晚上的车直接上了高速。
第二天我睡到了中午,睁开眼就是傅闻正那张精致的脸儿。
阳光照在他的柔软的额发上。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两痕阴影。
我心里一动,那睫毛一根根历历可数,仿佛计数时间。
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触那长睫毛。
似乎是被我的动作扰醒,傅闻正微微睁开眼睛,将我揽到怀里。
贴着我的耳朵喃喃细语,说艳......
我以为他是犯了烟瘾。
红着脸从床上爬起来,为他拿来桌上的烟,点燃,递到他嘴边。
他有些无语的笑笑,轻轻一扯,将我重新抱入怀中。
老婆,你怎么这么可爱。
吃饭时我欲言又止,终于没忍住和傅闻正说了明天要去见昨天那三个弟弟。
我保证是正事,不是去玩的。
傅闻正在我碗里放了只剥好的虾仁。
需要我陪你么
不、不用。
沉默。
良久,傅闻正轻叹口气。
好,那你去吧。
08
带三个弟弟去完招生处后,我看着校门口的烤淀粉肠默默咽了咽口水。
这段时间吃的太健康了。
好想吃这种纯添加剂没有一点天然物质的食物。
老板,来四根。
好,吃辣椒么
摊主刚抬起头,我愣在了原地。
这张脸,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脸色黄蜡,嘴唇干裂,额头上还带着淤青。
摊主也愣了,明显睁大了眼睛。
目光落在了我手腕上的玉镯上。
那是结婚时千母摘下来戴到我手腕上的。
这镯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她认识这个镯子
看着那张几乎照镜子一样的脸庞,我试探性地喊了声,千枝意
她眼中燃起光彩,张了张嘴唇。
你......
你什么你
她话还没说完,背后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摊主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马上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淀粉肠。
男人走到我面前,戒备地上下打量着我。
站在我和摊主中间,隔绝了我们的视线。
将做好的四根淀粉肠递给了我。
见我接过后依然站在原地不肯走,粗暴地扯过摊主。
走走走,今天就卖到这儿,不买了不买了,你也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千枝意！你是千枝意么
我不死心地追问。
没人回答我。
摊主低着头抖的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甚至不敢抬头和我示意。
男人举起拳头,神色凶狠。
这是我老婆翠花！你在这儿乱讲什么！
我冲上去抓住摊主,想拉着她先跑到校内,到人多的地方去。
这个男的很明显不对劲。
我拽了一下,摊主纹丝不动,流泪的脸上满是惊恐。
跑不掉的跑不掉的跑不掉的......
她声音颤抖,被男人抓住这一瞬间的停顿狠狠挥拳揍了过来。
我的头重重的磕在水泥地上。
失去意识之前,是男人拽着摊主快速离开的身影。
09
再次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惨白。
鼻腔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李进他们三个守在我周围。
见我睁开眼赶忙都围了过来。
姐姐姐姐的一直叫。
停。
我虚弱地抬起手,一个一个说,我头疼。
三人对视了一眼,李进先开口了。
刚才你的手机一直响,有个备注是老公的号码一直给你打电话。
我心里一紧。
你们接了么
接了。
姐姐你怎么结婚了也不跟我们说,我们都没给你送新婚礼物。
这不是重点,我抬手打断了王嘉委屈巴巴的控诉,看着李进。
接了之后说什么了
他问你在哪,我说在床上,然后对面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眼前一黑。
又想晕过去了。
李进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猛地反应过来,这小子耍我呢。
谁让你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们,还骗我们说你去做生意了。
没骗,确实是做生意了。
只不过生意是结婚。
我没结婚。
傅太太,在外面连老公也不要了么
正当我打算跟这三个解释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傅闻正。
他拿着四个饭盒,站在门口有些受伤的看着我。
后面的话被我咽了回去。
他怎么来了
或许是我脸上的困惑太过明显,李进好心解释是他们接了电话之后说的。
现在是什么场面。
我该怎么跟傅闻正解释千枝意有三个做男模的弟弟。
对了,千枝意！
脑海中浮现出她的背影。
我猛地扯住傅闻正的衣袖,想告诉他下午发生的一切。
千家的那份合同在这时也跳入了我的脑海。
五百万。
如果不是她消失。
我工作五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钱。
何况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我只需要说自己是中暑或者随便扯个理由解释自己的晕倒,就能接着回去过富家太太的生活。
还能帮助李进他们三个过更好的生活。
她是自己选择离开的。
就应该承受自己做决定的后果。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我拽着傅闻正的衣袖,艰难发声。
我见到千枝意了。
是的。
我见到她了。
我不是千枝意。
10
傅闻正让三小只先出去了。
他坐到我身边,食指附到了我的唇上。
制止了我接下来想说的话。
李艳艳。
他笑起来,老婆,我知道你是谁。
订婚宴上刚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千枝意。
瞳孔地震。
刚见到什么意思
我们,呃,认识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认识李艳艳
额边的碎发被他轻轻别到耳后。
他说的慢条斯理。
我当然认识,李艳艳是我的老婆。
千枝意才是你的老婆,我只是顶替......
傅闻正出声打断了我的话,如果不是你来相亲,我根本不会答应和千家的联姻。
我被这句话砸的一愣一愣的。
千枝意的眼睛像一潭死水,而你的眼睛是世界第八大洋,滚烫着人间所有的热忱。我喜欢倒映在你眼眸中我的身影。
很早之前我们就见过了,可能你忘了。
小时候你救了一个小男孩,他说回家之后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还记得么
记得是记得。
我瞪大眼睛,你是那个小胖子
就是样子差别也太大了吧。
傅闻正带着微笑点点头,你还记得我,太好了。
我当时回家后就发起了高烧,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之后,我返回你家的地址,却发现已经没有人了。
问旁边的人都说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当时我只记得你的名字,监控也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完全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你们。
后来我委托了一位侦探,等他找到你的线索时,你已经坐在了订婚宴对面,跟我介绍自己叫千枝意。
他说到这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侦探告诉我你是因为钱才答应了千家的那份合同,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听见上帝在我耳边轻声说,就是你。
我甚至有些庆幸,庆幸千家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庆幸千枝意私奔了。你就坐在我对面,和我商量结婚的事。
他勾住我的手,语气轻松。
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艳艳。
所有的事件仿佛都在今天被引爆。
合约婚姻、顶替千金,还有逃跑的千枝意。
我抓住傅闻正的手。
先不说这些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千枝意。
11
校门口有监控,可以查出男人带千枝意走的方向。
不妙的是这里属于郊区,基本设施不是特别完善。
一个拐角后,就找不到两人了。
我回到千家,和千家父母说了自己打算报警的想法。
千父听完我的想法后,迟疑了半晌。
急得我在客厅团团转。
如果报警,傅家不就知道你是顶替的了,现在公司的财政危机还没过去。
千母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千父的说法。
那是你们的女儿啊。
我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有人听了自己女儿的线索后,反而把她和公司进行对比。
对千家有价值的,才是我们的女儿。
千父抬头看着我,我们愿意付给你五百万,自然是因为你能为我们带来超过五百万的收益。
但如果此时枝意回来了,千家将会失去傅家这个亲家,还会承受舆论等许多不良影响。
他语气冷静,像是在做生意。
晚上回家后,傅闻正问我今天谈话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语气疲惫,他们根本不愿意找自己的女儿,心里只有公司。
千家还不知道傅闻正早已知道了那份顶替合同。
甚至还提出给我加钱让我延长扮演千枝意。
如果千枝意回来了,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么
傅闻正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我一句。
登记结婚用的是千枝意的身份证。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我愿意么
我确实对傅闻正有好感,但这份包裹在谎言下的身份差距悬殊婚姻让我望而却步。
自从父母意外身亡后,我兜兜转转的辗转各种打工场所。
见过也听过许多谎言。
除了李进他们三个,别人我真的不敢交付百分百的信任了。
我垂下眼睑,先找到千枝意再说吧。
出于某种原因,傅闻正也不想找警察。
他不愿意在公众面前戳破我的身份。
而是选择了找侦探和各种找人团队。
事实证明,钱能解决人生中的大部分问题。
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千枝意。
看当时的录像,她被带走时,那个男人情绪激动,甚至想持刀伤人。
被侦探一板砖拍晕在地上了。
12
再次见到千枝意,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露出干净的脸庞来,声音颤抖地望着我。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我挠挠脸庞,有些尴尬。
我是用你身份证和别人结婚的人,能这么说么
手上的镯子被我褪下来,带到了她手上。
我是李艳艳,被你父母找来假扮你的人。
你回来的事还没和你父母说,你想让他们知道么
她低下头,声音极轻。
我想回家,但不是现在。
千枝意从小被作为别人的妻子培养长大。
她学习烘焙、手工等一切能让丈夫感到更舒适的技能。
就这样慢慢长大为一个大家闺秀。
成为千家最拿得出手的商品之一。
没人问过她喜欢什么,想做什么。
除了那个男人。
他说他只爱千枝意这个人,可以给她想要的自由。
几乎是没有悬念,千枝意爱上了他并决定勇敢一次,离开千家和他私奔。
只是汽车的方向越来越不对,最后开进了男人的老家。
妈,我带回来了个媳妇！
听见这句话,千枝意如遭雷击。
她以为遇到了真爱,没想到只是被换了种方式做了别人的妻子。
她想过逃跑,但是没有成功过。
打得最严重的那次,她被关在猪圈里,没人来给她治疗。
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了这里。
但她活了下来。
我不想现在回去,接着做千家的商品。
房门被轻轻关上。
千枝意这段时间总是睡得很多,像是身体的自我修复机制。
傅闻正站在门口等我,说话直截了当。
你打算走了
我尴尬地笑笑,没啊,老公你胡说什么呢。
我都看见你衣柜里的行李箱了！
他有些委屈地盯着我。
为什么要走
我觉得,这里不属于我。
我打量着周围价格不菲的家具,品味上乘的装修。
之前打工时,总是想着自己能有一个大别墅就好了,等我真的住进来之后,才发现我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
傅闻正语气急切,抓住了我的手,你想要什么艳艳,我都能给你。
我不想要你给我,我想要自己得到。
傅闻正有些困惑。
我抬手轻轻触摸他的睫毛。
我喜欢你,傅闻正,但是我知道我一直呆在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渐渐没有了声音的客厅花瓶,甚至是你说过的一潭死水。
你说你喜欢我身上的生命力,那是因为我有自己想追求的东西,而不只是做一名富家太太。
你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和整个世界相比,还是太小了。
他握住了我的手,语气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李进他们三个呢他们你也要抛下么
他们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不会影响他们正常的上学,但是如果想要更多,就要自己毕业后努力了。我我只能为他们提供一种选择,不能控制他们往世界的哪个方向前进。
13
再次见到傅闻正,是在非洲的马赛马拉。
2月是角马迁徙产仔的季节。
当成千上万的角马在眼前奔腾,眼前尘土飞扬的动物大迁徙。
动物世界里的场景真实的出现在了眼前。
傅闻正帮我拍下了一张和角马的合影。
我接过照片看了看。
哇,拍的不错诶,谢谢啦。
他笑了起来,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我摆弄着手中的相机,你怎么也来这边看动物大迁徙了,最近不忙么
忙。
即使没看他,我也能感觉那视线落在我身上的分量,但我很想你。
我更不敢抬头了。
装作很忙的样子来来回回将手里的照片翻来覆去的看。
我看到你的自媒体账号了,做的很不错。
他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我暗暗呼出了口气。
哈哈哈没,都是凭运气。
不是的,你很用心的在做。去年你遭受网暴的时候,我想替你解决,但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这方面的事。等我以为找到了替你解决的办法时,你已经在网上和大家澄清了事情的真相。
艳艳,你真厉害。之前我一直以为爱一个人就是保护她,把她放到身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但你是经历了风暴依然能向远方飞去的鸟。
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和傅闻正的聊天。
如果你爱一只鸟,是要把它锁在笼中还是放回树林。
傅闻正毫不犹豫地说,锁在笼中。
可能就是从那时起,我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不同。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哈哈,还是你比较厉害,都快做成首富了。
我用相机拍下远处狮子进食的画面,血红的骨肉在一片黄色土地中分外显眼。
她父母竟然没有认出来是她回来了,还以为她是你,每年支付给她一笔费用续签合同,凭着这笔钱,她也过得很好,还在支援大山里的支教活动。
但是我们离婚了,没告诉任何人,本来就是不认识的两人,没有任何理由在一起。
傅闻正也看向那只狮子,手落在护栏上,不自觉地收紧。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假如,你还想过结婚的话,能不能联系我。
阳光照在他的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我笑起来。
好啊,第一个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