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樱花雨落下 > 第一章

第一次的雨夜初遇。
消毒水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棱的形状。
林一第八次调整口罩时,指尖触到下唇上未愈的咬痕。
这是上周值夜班时在消防通道留下的,当时他刚吞下双倍剂量的氟西汀,牙齿不受控地打颤,不小心咬到了嘴唇。
林一准备换下衣服,准备下班,刚到走廊尽头的储物间门口,就听见里面隐约传来窸窣声,像老鼠在啃食电缆。
林一冷冷推开门的一瞬,月光正巧刺破云层,让他看清女孩的容颜。
一丝惊讶出现在眼底,世界上原来真的有长相一样的人......
少女蜷缩在氧气瓶后,病号服下摆沾着褐色污渍。
她的腮帮鼓动得像偷食的仓鼠,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林一的手电光束扫过满地锡纸包装,在巧克力熔浆般的反光里,看见她手背滞留针渗出的血珠。
暴食症患者禁止私藏食物。他蹲下身时白大褂扫过碎屑,发现对方正在吞咽第七块榛果巧克力。
作为护士的习惯,阻止女孩继续吃剩下的榛果巧克力。
女孩猛的一愣,想要夺回来那半口巧克力,病历卡却不小心从少女口袋滑落,钢印日期显示三天前入院,姓名栏写着诗琪,年龄十八岁。
诗琪看着突然出现的护士,抓住他胸牌,指尖在消化内科护士长
林一的字样上剐蹭。
诗琪:你会告发我吗
她瞳孔泛着病态的水光,唇边巧克力酱像干涸的血迹,就像上周对307床那样
林一的后槽牙开始发酸。
三天前他亲手拔掉那个厌食症女孩的鼻饲管时,对方的眼神也是这般浑浊。
他摸向口袋里的药瓶,试图恢复平常心。
却发现诗琪正用脚试图掩盖地上一张纸——心超报告单上限制型心肌病终末期的字样在月光下狰狞如咒文。
林一看清上面的字样,愣住了。
诗琪见他已经看到了,也不在隐藏了。
我活不过樱花季。诗琪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有些突兀,却又带着一种绝望后的释然。
她露出沾着可可粉的虎牙,那原本应该是可爱的模样,此刻却让人觉得无比心酸。
要不要交换秘密她歪着头,看向林一,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仿佛在这黑暗的世界里,希望能找到一丝共鸣,找到一个能与她一同承受痛苦的人。
林一看着诗琪,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诗琪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种被病痛折磨、被命运捉弄的无奈与痛苦。
在这寂静的雨夜,在这小小的储物间里,两颗孤独而又破碎的心,仿佛在不经意间碰撞在了一起。
林一心底升起一丝隐匿,后颈渗出冷汗,猛地清醒过来,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腥甜。
月光在诗琪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她碾碎诊断书的动作像在踩灭烟头,鞋底与瓷砖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三十二床患者,现在立刻回病房。林一保持着做护士的底线,伸手去扶她肘窝,却被反握住手腕。
少女掌心的温度烫得异常,像块即将燃尽的炭。
你每天要吃六颗氟西汀吗诗琪的拇指按在他腕间跳动的血管上。
护士站电脑有自动登录的医疗论坛,凌晨三点总在浏览自杀干预页面。她的指甲掐进他苍白的皮肤,
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是连呼救都像在撒娇
输液管在月光下摇晃,投下的影子像绞刑绳套。
林一发现她锁骨处有块樱花状胎记,与被自己误诊致死的女孩分毫不差。
三年前的雨夜,那个女孩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腕说好疼,心电图在雷鸣中归于寂静。
我的秘密是...诗琪忽然贴近,巧克力与铁锈味的气息喷在他耳畔,我知道三年前你弄混了多巴酚丁胺和胺碘酮。
她将沾着唾液的心超报告碎片塞进他胸袋,现在轮到你了,林一先生。
冷藏柜的压缩机突然启动,轰鸣声盖过林一紊乱的呼吸。
他摸到药瓶边缘的锯齿,想起那个自杀未遂的夜晚,破碎的镜面映出自己脖颈上紫红的勒痕。
此刻诗琪的瞳孔像两面黑曜石镜子,照出他灵魂褶皱里溃烂的伤疤。
我有...他的喉结滚动,吞下混着氟西汀苦味的唾液。
每天查房时,会把临终患者的镇痛泵流速调快0.2ml/h。
白大褂口袋里的手在发抖,看着他们安详的样子,会幻想他们进入......。
骤雨击打窗棂的声音吞没了后半句话。
诗琪忽然将半融化的巧克力抹在他口罩上,甜腻的触感透过无纺布渗入唇纹:这是封口费。
她笑起来,接着向后仰倒下,心电监护手环撞在氧气瓶上发出刺耳鸣响。
林一接住她下坠的身体时,发现轻得像接住一捧樱花。
病号服下隐约可见肋骨的形状,仿佛稍用力就会折断。
诗琪的额头抵着他锁骨处的咬痕,忽然哼起走调的童谣,那是三年前死在抢救床上的女孩最后哼过的旋律。
雨停了,晨光从气窗斜射进来。
林一的白大褂上沾满巧克力渍和血印,像幅抽象的痛苦图腾。
当他将昏迷的诗琪抱回病房时,值班护士惊愕地发现,这位以冷酷著称的护士长,正用颤抖的手指梳理患者打结的发梢。
自那夜后,诗琪和林一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诗琪总是趁林一不注意时,偷偷观察他,试图从他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探寻更多隐藏的秘密。
过了一年左右,又到林一值班。
监护仪的绿光在墙面投下蛛网。
林一靠在值班室铁柜上数药片,氟西汀的淡蓝外壳被冷汗浸成深色。
门外传来塑料拖鞋拖地的声响,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他数到第十四声脚步时,听见营养科仓库门锁的咔嗒声。
诗琪蹲在冷藏柜前啃冷冻蛋糕的模样,像在撕扯猎物的鬣狗。
零下十八度的寒气裹挟着人造奶油的甜腻,在她睫毛上结出冰晶。
林一看着眼前一幕,心底有些生气,将手掌贴上玻璃门,呵出的白雾模糊了禁止非工作人员进入的标识。
你知道体温过低会诱发心衰吗他有些担心地脱下护士服,裹住她发抖的身体,却不小心触到后背突出的蝴蝶骨。
诗琪突然把冻僵的手塞进他掌心,心电图机在角落里突然发出警报,两条本不相交的波形在显示屏上诡异地重叠。
看,我们的心跳同步了。诗琪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带着巧克力与血腥气的温热,这是不是说明......你也会心疼我
林一的后背抵到冷藏柜,氟西汀药瓶从口袋滑落。
诗琪弯腰去捡时,监护手环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叫。
120次/分钟的心率提示在黑暗中闪烁,像某种隐秘的告白。
冷藏柜的金属边缘在林一后背烙下冰痕,诗琪指尖的温度正沿着他掌纹逆向流淌。
心电图机的警报声忽远忽近,他看见显示屏上两条波形如同DNA链般螺旋缠绕,某个瞬间竟分不清哪条属于自己。
你知道胺碘酮遇冷会结晶吗诗琪的唇色开始泛紫,指尖却死死扣住他的腕表,就像你三年前给我的姐姐......不,给我注射的那支。
她突然剧烈喘息,监护手环显示血氧饱和度跌破85%。
林一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如解冻的冰锥刺入太阳穴——那年暴雨夜的抢救室里,浑身湿透的少女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表带。
当时他误将冷藏的胺碘酮当作多巴酚丁胺,直到心电监护爆出室颤的尖啸。
药......药在......诗琪的手突然垂落,撞翻整架冷冻慕斯。
草莓酱在瓷砖上蜿蜒成血管图案,林一的白大褂下摆浸满猩红果浆。
他摸到她颈动脉微弱的搏动,18
岁的生命正在零下十八度的冷气里急速凋零。
当他着急的把诗琪抱出冷藏库时,走廊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有冰晶碎裂的声音,像无数个自己在同时咬碎抗抑郁药。
诗琪的睫毛在他颈侧颤动,呵出的白雾里飘着淡蓝色药粉——不知何时,她将氟西汀胶囊咬破塞进了呼吸面罩。
救...救...林一跪倒在护士站前,视野开始出现雪花噪点。
他看见诗琪嘴角扬起得逞的弧度,染着草莓酱的指尖正轻轻拨弄他胸牌后的隐藏夹层。
那里藏着三年来所有违规调快镇痛泵的记录。
心电监护仪的波形在此时奇迹般复苏,两条曲线以完全相同的频率跃动。
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两个破碎的心脏在药物与谎言的共振中,奏响赴死的安魂曲。
可惜谁也没有奏响这首曲子,被赶来的护士救下了。
之后林一就开始躲着诗琪,即使再想见,也只是在打完药,睡着的时候,在隐秘的角落里偷偷看着。
虽然林一尽量在避免两人的碰面,可缘分又让他们再次相遇。
料理台的不锈钢表面映出两双交叠的手。
胡萝卜要逆纹切薄片。林一握着诗琪的手腕,感觉脉搏在指腹下疯狂逃窜。
暴食症治疗课的宣传海报在身后沙沙作响,窗台上玻璃瓶里插着蔫掉的樱花——那是他今早在后巷捡的。
诗琪的刻刀突然打滑,血珠渗入樱花纹路时,监护手环亮起红灯。
林一迅速将他的手指含进口中。
诗琪粉白耳尖泛起潮红:这样算不算补充铁元素
还没说完的玩笑话被剧烈的咳嗽打断,指缝间漏出的血丝染红了雕坏的胡萝卜花。
林一低头给她包扎伤口时,看见她袜口露出的心电监护电极片。
那是上周抢救后新贴的,原本应该连接在左胸的导联线此刻垂在台边,像条将死的银蛇。
林一先生的手在抖呢。诗琪忽然凑近,茉莉花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抑郁症患者的触觉是不是特别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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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顿时心跳加速,立刻慌忙逃离这个让他情绪起伏特别大的地方。
诗琪突然想起了一个月前,那个在天台边缘,看见对方的第一次。
相比那时的他,不一样很多,多了几分活人的气息,低头突然看着手背上的针孔。
真想一直看见他......
等到林一彻底恢复平静之后,才回来继续做料理。
消毒水混合着胡萝卜汁的气味在空气中发酵。
诗琪如视珍宝吃完林一做的料理。
吃完以后,嘴角还粘着燕麦粒,和林一说原来饱腹感是温暖的。
治疗室的门被风吹开,三年前那场医疗事故的卷宗散落满地。
林一握着纱布的手指突然痉挛,医用胶带在诗琪指尖缠出歪斜的蝴蝶结。
飘落的卷宗扉页上,医疗事故鉴定报告几个红字正渗入地板缝隙,像陈旧的血迹爬向诗琪苍白的脚踝。
林一看着自己签署的死亡通知书复印件,终于明白为何诗琪的病历本里夹着已故患者的照片——那是她因用药过量去世的姐姐。
这是姐姐最后的心电图。诗琪从病号服领口扯出樱花项链,吊坠里封存着泛黄的记录纸,
和你那天调快的镇痛泵曲线很像呢。她的指甲划过林一手腕内侧青紫的静脉,
听说人在极度痛苦时,想着爱的人,心电图会开出玫瑰花
窗外惊雷炸响,雨滴顺着通风管道倒灌。
林一看见三年前的自己站在雨幕里,手里握着两支同样湛蓝的安瓿瓶。
病床上少女锁骨处的樱花胎记正在渗血,与此刻诗琪因剧烈咳嗽震开的衣襟下那抹殷红完美重叠。
你为什么要学护理诗琪突然将雕刻失败的胡萝卜花塞进他口袋,锋利的边缘刺破布料。
为了每天看着生命从指缝溜走还是......为了她。她沾着血渍的指尖点上他胸口,这里......算了。
接着将樱花吊坠从自己身上取下来戴在了林一脖子上。
治疗室的紫外线消毒灯突然亮起,将两人的影子钉在墙上。
林一在刺目蓝光中看清卷宗里的尸检报告——患者口腔深处藏着未融化的樱花糖,正是此刻诗琪塞进他掌心的那种。
像是三年前那个雨夜,他亲手合上少女眼睛时,此刻尝到她唇上同样的甜腥。
林护士长!护士的惊呼从走廊传来,两人同时望向监护手环。
诗琪的心率正以每分钟15次的幅度递减,她却笑着将电极片贴在林一胸口。
冰凉的胶质触感让他想起太平间的金属台,而交叉的导联线在他们之间织成裹尸布般的网。
当抢救床轮子碾过散落的樱花瓣时,林一在诗琪逐渐涣散的瞳孔里看见倒悬的自己。
那是个正在吞药的男人,手里攥着两支印有胺碘酮的安瓿瓶,而窗外未绽放的樱花苞正在暴雨中腐烂成泥。
暴雨冲刷着临终病房的窗棂。
林一跪在抢救床上按压时,忽然想起诗琪最后一次治疗课的场景。
那天她吃完他做的料理没有催吐,嘴角粘着燕麦粒说原来饱腹感是温暖的。
此刻她胸腔在他掌下塌陷,断裂的肋骨刺破皮肉,血水混着雨水在床单上蜿蜒成樱花形状。
林护士!实习生的惊叫中,他扯下自己颈间的樱花项链塞进诗琪掌心。
银链缠着心电导联线,监测仪突然波动了一下——此刻却像嘲弄命运的心跳回光返照。
当心电图彻底归为直线时,林一摸到白大褂内袋的录音器。
诗琪偷藏在他更衣室的设备里,传出三周前的对话:等春天来了,我就把氟西汀换成维生素糖。
当时他正把抗抑郁药倒进马桶,而诗琪躲在门外记录下他所有的脆弱时刻。
录音笔持续吐出带着电流声的告白:...到时候我就把你的药瓶都埋在樱花树下,等它们长出新的春天。
林一的指甲抠进抢救床橡胶护栏,发现诗琪掌心的银链内圈还刻着2000.3.21-2016.3.21——精确到分钟的十六年生命刻度。
暴雨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林一冲进更衣室时,储物柜的镜子正映出他扭曲的脸。
那些被调换的药瓶排列成诡异的方阵,氟西汀的淡蓝糖衣下,地高辛片在应急灯下泛着氰化物般的幽光。
樱花树在狂风中折腰,林一此刻在吞药时第一次尝到巧克力融化的甜腻。
回到诗琪身边后,伸出手却感受到了她的温度。
警笛划破雨幕时,林一蜷缩在樱花树下,手里攥着两枚沾血的电极片。
它们正以完全同步的频率震动,像两颗错位十六年终于重逢的心脏,在暴雨中跳完最后一组耦合波形。
樱花树根部的泥土泛着铁锈味。
林一数到第二十八片花瓣时,氟西汀的苦味开始在喉间发酵。
丝绒盒里的戒指内壁刻着2000.3.21,那是诗琪生日,也是她心脏停止跳动的日期。
两盒未拆封的抗抑郁药在雨中膨胀,包装上的处方日期显示三年前——正是他接手消化内科护士长职务的那天。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时,他最后看见的是树杈间飘落的诊断书残页。
泛黄的纸片上,诗琪用巧克力画的笑脸正在雨水中融化,与血水交融成春天的颜色。
林一眼前一阵晕眩,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林一终于读懂诗琪最后的唇语。
那天抢救室的白炽灯下,她曾用尽最后力气对他说:药瓶里的...不是氟西汀。
法医报告显示,林一吞服的是诗琪偷换的心脏病特效药。
两种药物相互作用引发的室颤,精确复刻了三年前他失误致死的病例——那个被他误配药剂的患者,正是诗琪的孪生姐姐。
樱花项链的银质花瓣在法医镊子下绽开,微型存储芯片沾着林一的血。
当警方播放最后那段录音时,春雨正冲刷着墓碑上并排的两个名字:
姐姐说死亡是永不融化的樱花糖。诗琪的声音混着心电监护仪的嗡鸣,可当你把镇痛泵调快时,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比氟西汀更纯粹的解脱。
解剖室冷光灯下,两具尸体呈现出镜像般的青紫瘢痕。
林一胃里的地高辛与诗琪血液中的胺碘酮浓度,精确复刻着三年前那个雨夜的药代动力学模型——就像她们姐妹俩共享的樱花胎记,以死亡为培养基完成宿命的克隆。
林一学长没发现呢。录音里突然插入包装纸摩擦的簌簌声,当年你喂给姐姐的巧克力,和今夜我偷换的药片...剧烈的咳嗽中断了句子,接着是液体滴落的声响,...都是樱花味的啊。
刑警队长在结案报告上划下红圈。
现场发现的抗抑郁药盒内侧,诗琪用眼线笔写着分子式:C41H64O14·H2O——正是地高辛的化学结构。
而林一调换镇痛泵的记录本里,夹着张泛黄的糖纸,上面印着三年前就停产的樱之泪巧克力商标。
清明时节,医院后巷的樱花树被雷劈成两半。
树根处纠缠的银链与导联线间,检测出双份的心肌细胞。
它们以0.2ml/h的速度互相渗透,恰如林一当年调快的镇痛泵流速,在永恒的痛苦中孕育出诡异的共生。
扫墓人总说,每当雨季来临,并排的墓碑下会传出错位的心跳声。
一朵双生花从裂缝中钻出,半面花瓣刻着多巴酚丁胺的分子式,半面浸透氟西汀的苦味,在风雨中重复着绽放与凋零的死亡循环。
樱花项链里的录音芯片最终曝光。
我知道你认错了人。诗琪的声音混着医疗器械的嗡鸣,但当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的愧疚终于有了温度。
其实......我很难过,但也很庆幸,你的眼里出现了温度,虽然不是因为我。
雨幕中,两座相邻的墓碑上,樱花浮雕缠绕着心电图纹路。
扫墓人总说听见树根处传来错位的心跳,像两颗破碎心脏在泥土深处笨拙地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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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花期与心脏停跳的时长同为1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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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遇时的巧克力品牌与三年前致敏药物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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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藏库温度-18℃对应诗琪入院时剩余寿命18周,爱上林一的第18个月。
诗琪曾经问过林一的抑郁症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