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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声音如惊雷炸响,满堂宾客齐刷刷跪倒。
当朝长公主身着九凤朝服踏入厅堂,凤眸含威,身后跟着一队金甲禁军。
母亲！
我嘶哑着嗓子喊出声,泪水模糊了视线。
柳雪的脸色瞬间惨白,她踉跄后退两步,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是她在心中疯狂呼唤系统的模样。
【系统！快想办法！】
她在脑海中尖叫。
【叮！检测到极端危险】
机械音冰冷地回应,【建议立即使用我见犹怜技能】
只见柳雪突然身子一软,眼中泛起诡异的光芒,声音变得甜腻发颤。
殿下......您终于来了......
她挣扎着向前爬去,染血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的脖颈。
这个姿势我太熟悉了。
前世她就是这样,让所有男人都为她疯狂。
但母亲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波动。
【怎么回事！】
柳雪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为什么没用】
【警告：本系统仅对男性有效】
机械音毫无感情地回应,【检测到目标为女性,技能自动失效】
柳雪的表情瞬间扭曲,她不甘心地又咬破舌尖,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启动紧急方案！我要兑换女性亲和临时技能！】
她周身突然泛起微弱的粉光,颤抖着伸手去抓母亲的裙角。
可她的手刚碰到母亲的瞬间,就被一脚踹开。
滚！下贱的脏东西！
啊！
柳雪惨叫一声,粉光应声破碎。
系统发出刺耳警报。
【技能反噬！】
【警告：宿主精神值降至临界点】
我趁机高喊。
她的妖术对女人没用！禁军听令,全部退后！让宫女上前拿人！
母亲立即会意,一挥手,随行的嬷嬷们立刻围了上去。
柳雪像困兽般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所有宫女都冷着脸逼近,而原本痴迷她的男人们此刻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不......这不可能......
她疯狂摇头,【系统！你不是说能让我征服天下吗！】
【系统提示：建议宿主立即撤退】
机械音冷漠地回应。
母亲带来的宫嬷们立刻围了上去。
柳雪像困兽般挣扎,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
小心！
我猛地扑过去,一掌打飞她手中的毒粉。
贱人！
柳雪厉声尖叫,十指成爪朝我面门抓来。
放肆！
母亲一声厉喝,金甲禁军的长枪已经抵住柳雪咽喉。
柳雪僵在原地,终于露出绝望的神色。她突然转向傅邦,泪如雨下。
傅郎救我......
可此时,傅邦却像见了鬼似的连连后退。
【警告：目标好感度极速下降】
系统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建议宿主立即...滋...启动应急...滋...】
系统系统！
柳雪突然发狂般大喊,随即意识到失言,慌忙捂住嘴。
母亲眼中寒光一闪。
这妖女果然身怀邪术！来人,给她戴上镣铐,押入水牢！
当铁链咔嗒锁住柳雪手腕时,她终于崩溃了。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天命之女！我......
堵上她的嘴。
母亲冷冷道。
我看着被拖走的柳雪,肩上的伤口灼痛难忍,却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意。
母亲看见我的伤口,顿时心疼地呼唤太医上前。
可我摇了摇头,指向呆立原地的傅邦三人。
我没事,先处理这些叛徒。
6
这话一出,那三个男人瞬间抖如筛糠。
傅邦第一个跪爬着求饶,往日温润的脸上满是惊恐。
枝意！我是被那妖女蛊惑的！
他死死抱住我的腿,她用邪术控制了我的心神,不然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我冷眼看着这个曾亲手给我灌下哑药的男人,抬脚碾在他手指上。
啊！
他惨叫一声,却不敢抽回手,枝意你信我！我爱的从来只有你！
楚明远也扑通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姐！是我鬼迷心窍！
他哭得像个孩子,那妖女说能让我再往上一步,我才......才......
我胸口剧烈起伏。
前世就是这个好弟弟,亲手切掉了我的舌头！
萧临更是直接拔出佩剑,横在自己颈间。
属下对不起郡主,属下罪该万死！
他双目赤红,只求郡主给我个痛快！
母亲正要开口,我突然笑了。
想死
我慢慢蹲下身,捡起萧临的剑,哪有这么容易。
剑尖挑起萧临下巴,我轻声透着寒气。
你们加诸我身的,我要百倍奉还。
三人脸色瞬间惨白。
连一旁的李公公也吓得瘫软在地,不住地朝母亲磕头。
他匍匐在地,额头磕得鲜血淋漓。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那妖女每次靠近,老奴就昏了头......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
看着这些不中用的、轻易就被柳雪那些下作伎俩勾走的贱男人。
拖下去。将他们都押入大牢！
我一声令下,金甲禁军立刻上前拿人。
可这时,赵严却忽然动了起来。
他双眼血红,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径直朝母亲刺去！
母亲小心！
我顾不得肩伤剧痛,纵身扑向赵严。
匕首寒光擦过母亲凤袍,在我手臂上划开一道血口。
逆贼！
金甲禁军一拥而上,十数柄长枪穿透赵严四肢,将他钉在地上。
鲜血从他口中汩汩涌出,这个往日威风凛凛的的刑部尚书如今就像是一块破布。
可他的目光却仍死死盯着柳雪被拖走的方向,一副失去神智的模样。
母亲眼底的眸色愈发深沉。
看来柳雪这个妖女的妖术当真是深不可测。
竟然能把他迷成这样！
赵严冷哼一声。
为了雪儿,我死不足惜！
他大吼一声,身体仍不断的挣扎,最终血尽而亡。
这一幕惨烈的模样,看得所有人心有余悸。
母亲铁青着脸色,长袖一挥。
查！给我把这个妖女查个彻底！
绝不能再让她用妖术害人！
7
处理完叛徒,厅堂内终于安静下来。
母亲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我的眉眼,仿佛在确认什么。
她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过我的轮廓,眼底渐渐浮起一层水光。
这双眼睛......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和他一模一样。
我喉头一哽,从怀中取出一个褪色的荷包。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我声音发颤,父亲临终前说......若有一日见到您,告诉您,他从未后悔。
母亲猛地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
这个傻子。
母亲将荷包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发白。
当年我说要给他绣金线荷包,他偏说这个就好......
我这才知道,原来父亲腰间那个破旧的荷包,竟藏着这样的往事。
那个在沙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至死都贴身带着最廉价的定情物。
他......是怎么走的
母亲哑声问。
我闭上眼,仿佛又看见那日的黄沙漫天。
敌军围困三天三夜,父亲带着十七骑突围求援。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回来时只剩他孤身一人,背后插着七支箭。
母亲的眼泪砸在铜钱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那日他浑身是血,却笑着说......
我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说幸好当年没娶您,否则现在您就是寡妇了......
母亲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染红了衣襟。
我这才发现她的华服下藏着病骨支离,脸色苍白得可怕。
母亲！
她摆摆手,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信纸边缘已经起毛,显然被反复摩挲过无数次。
当年他出征前夜翻墙进公主府,就为塞这封信给我。
信上只有八个字——
【若战死,勿念。女如我。】
我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当年父亲战死,临死前将母亲的玉佩给了我,那依依不舍的眼神我至今难以忘怀。
母亲将信贴在心口,泪水滑落。
这些年我暗中派人寻你,没想到你竟被藏在军营......
她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女。
我跪下来紧紧抱住她,就像小时候在军营里,父亲教我认星星时那样,把脸埋在她膝头。
父亲常说他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曾经被长公主真心喜欢过。
母亲再也忍不住,抱着我失声痛哭。
那一刻,高高在上的长公主终于卸下所有伪装,成了一个痛失所爱的普通女子。
过了许久,她擦干眼泪,抚摸着我的脸颊。
从今日起,我要这天下人都知道,镇北将军的血脉,回来了。
母亲的宴会办得极尽奢华。
九重宫灯将大殿照得如同白昼,琉璃盏中盛着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
我换上绣金凤纹的华服,发间一支累丝金凤步摇,是母亲从自己妆奁里取出的嫁妆。
这才是我的女儿该有的模样。
母亲亲手为我整理衣襟,眼中满是骄傲。
权贵们的朝贺声此起彼伏,我端坐在母亲身侧,看着曾经欺辱我的人如今跪伏在地,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酒过三巡,母亲突然握住我的手。
枝意,母亲给你准备了一份及笄礼。
她拍拍手,侍从捧上一个紫檀木匣。
匣中静静躺着一柄玄铁短剑,剑鞘上刻着镇北二字。
这是你父亲的佩剑。
母亲轻声道,当年他出征前托我保管,说等找到你......
她话音未落,一个侍卫突然慌张闯入。
殿下！那妖女要逃！
母亲手中酒盏啪地摔碎在地。
怎么回事
侍卫额头抵地,那妖女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半个牢房的狱卒都......都着了魔似的帮她！
我猛地站起身,拔出父亲的佩剑。
我去看看。
慢着。
母亲按下我的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圆形的古朴徽章。
这是我从过年皇家秘库取出的镇魂印,专克邪祟。
你拿去对付那个妖女。
8
水牢里阴冷潮湿。
几个被迷惑的狱卒被打晕扔在一边,看管的人换成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嬷嬷。
柳雪被铁链锁在墙上,身上还穿着那件染血的嫁衣。
见我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即又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
姐姐......
她声音甜腻,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我慢慢走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真是我见犹怜。可惜你的系统对我没用。
听说你连狱卒都不放过,真是下贱。
柳雪瞳孔骤缩,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神情。
楚枝意,你这个贱人！
她尖声骂道,声音嘶哑却充满怨毒。
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连你亲弟弟都恨不得你死！
除了你那个短命的爹,你身边的男人都围绕在我身边！
你就是个没男人要的废物！等我出来,我要让他们杀了你！
我冷冷看着她,指尖轻轻摩挲着镇魂印。
骂完了
她喘着粗气,眼神阴狠。
哼,你以为你赢了
系统！给我兑换‘蚀骨毒’！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再不掩饰,直接喊出了口。
【叮！兑换成功！】
她掌心骤然泛起幽绿色的毒光,猛地朝我抓来。
去死吧！
我早有防备,抬手一扬,镇魂印金光大盛！
啊！
毒光瞬间被金光吞噬,柳雪的手像是被烈火灼烧,皮肉迅速焦黑溃烂！
她惨叫着缩回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腐烂的掌心。
怎么可能！
她尖叫道,你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克制我的系统！
我微微一笑,这叫镇魂印,专门用来克制邪祟。
柳雪彻底慌了,她疯狂挣扎,铁链哗啦作响。
系统！快！快帮我！
【系统无法反击,镇魂印压制中！】
废物！废物！
她崩溃大骂,转而恶狠狠地瞪向我,楚枝意！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贱货！你爹死了,你娘不要你,连你未婚夫都嫌你恶心！你凭什么赢我！
我缓步走近,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到了现在竟然还死性不改。
我嗤笑一声,抬手让镇魂印的金光笼罩她全身。
既然你的系统这么厉害......
我微微一笑,那就让它亲眼看着,你是怎么死的。
不！
她彻底破防,疯狂尖叫,系统！救我！救我啊！
【警告！宿主生命值急速下降！】
【强制脱离程序启动失败！】
金光中,她的皮肤开始寸寸崩裂,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扯。
她疼得惨叫连连,却仍不死心地咒骂。
楚枝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等着！你等着！
我冷漠地看着她,直到她的声音渐渐微弱,最终化作寂静。
【系统脱离中......】
【叮！宿主死亡,系统强制回收！】
一缕红光试图从她尸体中逃窜,却被镇魂印的金光牢牢锁住,最终嗤地一声,灰飞烟灭。
我收起镇魂印,转身离开。
身后,只剩下一具焦黑的躯壳,和满室寂静。
9
走出水牢时,月光正好。
母亲在回廊下等我,夜风吹起她的华服,显得格外单薄。
处理干净了
她轻声问。
我点点头,将镇魂印还给她。
那妖女的魂魄也被镇住了,永世不得超生。
母亲接过印章,指尖微微发颤。
我方才审了那几个叛徒。
那妖女迷惑他们不止靠容貌,还给了他们不少允诺。
她声音很轻,你那侍卫说,那妖女答应让他当将军。
我冷笑一声。
就为这个
母亲疲惫地闭上眼。
还有更荒唐的。李德全那老货,竟说那妖女答应让他重新长出来......
我一时语塞。
这些男人,竟为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背叛至亲
傅邦呢
我突然想起那个曾与我山盟海誓的男人。
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说那妖女答应让他做宰相。
你那养弟则说妖女许诺他一大笔钱。
我嗤笑出声。
真是可笑至极。
他们怎么处置
母亲望向远处的灯火,声音冷得像冰。
李德全已畏罪自裁。至于那三个......
明日午时,凌迟处死。
我心头一震。
凌迟是极刑,要割满三千六百刀才让犯人断气。
太便宜他们了。
我轻声道,不如......
我在母亲耳边低语几句。
她先是一怔,随即露出赞许的目光。
就依你。
地牢深处,三个男人被铁链锁在墙上。
见我来,傅邦第一个扑到栏杆前。
枝意！我知道错了！
他俊美的脸上满是泪痕,都是那妖女迷惑我！
楚明远也挣扎着跪下。
姐！我是一时糊涂！
萧临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曾经深情款款的眼睛望着我。
我轻轻笑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们。
他们眼中瞬间燃起希望。
我慢慢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我会让你们尝尝我受过的苦。
瓷瓶里装着从柳雪尸体上提取的毒液。
这是那妖女最后留下的礼物。
我晃了晃瓶子,听说中了此毒,会浑身溃烂,痛不欲生......
却要七七四十九天才断气。
三人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你不能这样！
傅邦疯狂摇头,我是你未婚夫啊！
楚明远更是哭嚎起来。
姐！我可是你弟弟！
我冷冷看着他们。
未婚夫
我一把掐住傅邦的下巴,你亲手给我灌药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未婚妻
弟弟
我转向楚明远,你切我舌头时,可曾念过半分血缘亲情
最后看向萧临。
至于你......
我轻笑一声,那些狠辣的手段,是你执行的吧
萧临面如死灰。
杀了我吧。
他哑声道。
想死
我打开瓷瓶,哪有这么容易。
毒液滴在他们皮肤上的瞬间,凄厉的惨叫响彻地牢。
我转身离开,身后是三人绝望的哀嚎。
傅邦的咒骂渐渐变成痛苦的呻吟。
姐.......求你给我个痛快......
楚明远的哀求越来越微弱。
只有萧临始终沉默,但我听见他指甲抓挠墙壁的声音。
走出地牢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母亲在等我。
解气了吗
她轻声问。
我望着初升的朝阳,长长舒了口气。
从今往后,我只向前看。
母亲欣慰地笑了,牵起我的手。
走,母亲带你回家。
三日后,母亲在朝堂上正式宣布了我的身份。
文武百官俯首跪拜,恭贺永宁郡主归来。
而曾经背叛我的那些贱男人,则被关在特制的铁笼里,悬挂在城门口示众。
他们浑身溃烂,哀嚎不止,却求死不能。
百姓们指指点点,唾骂他们的背信弃义。
活该！连自己的亲人都能背叛,畜生不如！
听说他们为了一个妖女,差点害死真正的郡主！
呸！死有余辜！
我站在城楼上,冷漠地看着他们痛苦挣扎的模样。
前世他们加诸我身的痛苦,如今百倍奉还！
一个月后,母亲为我举办了盛大的及笄礼。
皇室宗亲、权贵重臣纷纷前来祝贺。
我身着华服,头戴凤冠,在众人的注视下接过母亲递来的金册。
从今日起,你便是真正的永宁郡主。
母亲的声音庄重而温柔,也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我跪地叩首,心中再无阴霾。
一年后,母亲因病离世。
临终前,她将长公主的印玺交到我手中,唇角含笑。
枝意,母亲终于能去见你父亲了......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泪如雨下。
她缓缓闭上眼,再无遗憾。
我继承了她的爵位,成为新一代的长公主。
朝堂之上,无人敢轻视我。
百姓口中,我是仁德贤明的殿下。
而曾经的那些仇怨,早已随着时间烟消云散。
这一世,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无人可欺,无人敢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