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命中注定:柳如烟传 > 第一章


第一章

初遇花灯误

大楚王朝,天启年间。京都繁华,元宵佳节的朱雀大街上,花灯如昼,人流如织。柳如烟提着一盏莲花灯,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她身着素色襦裙,面容清秀,虽无华丽装扮,却自有一股温婉气质。

柳如烟是城南柳记布庄的女儿,家中虽不算富裕,却也衣食无忧。今日受母亲之托,出来购置些针线,不想被这热闹的花灯会吸引,一时忘了时间。正当她驻足观赏一盏精致的走马灯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

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人群纷纷闪避。只见一匹受惊的白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眼看就要撞上一位正在玩耍的孩童。柳如烟来不及多想,急忙冲上前去,一把将孩童推开。孩童安然无恙,她却被马蹄带起的力道撞倒在地,手中的莲花灯摔得粉碎。

姑娘,你没事吧

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柳如烟抬头,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公子正关切地看着她。公子面容俊朗,眉若青竹,目似朗星,腰间玉佩在灯火下泛着微光,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我...

没事。

柳如烟慌忙起身,低头整理被弄脏的衣袖。这时,一群侍卫匆匆赶来,围住了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为首的侍卫问道。公子摆摆手,目光又转向柳如烟:姑娘,今日之事多有惊扰,不知可否让在下送你回家

柳如烟正要推辞,却见刚才被她救下的孩童的母亲匆匆赶来,拉着她的手连连道谢。一番折腾后,她才得知这位公子竟是镇北将军府的嫡子萧承煜。萧承煜坚持要送柳如烟回家,一路上两人闲聊,柳如烟得知他刚从边疆回来,此次是陪母亲出来赏灯。

到了布庄门口,柳如烟正要告辞,萧承煜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姑娘今日救了孩童,这是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柳如烟连忙摇头:公子不必如此,救人乃是举手之劳。

萧承煜见她推辞,便将玉佩塞到她手中,笑道:若姑娘觉得不便,日后可拿这玉佩来将军府找我。

说罢,便上马离去。

柳如烟望着他的背影,手中的玉佩温润细腻,上面刻着一个



字。她轻叹一声,将玉佩收进袖中,转身走进布庄。却不知,这一场意外的相遇,正悄然改变着她的命运。

第二章

变故命运缠

自花灯节后,柳如烟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她每日帮着母亲料理布庄生意,闲时便坐在窗前刺绣。那日得到的玉佩,她一直小心收着,从未对人提起。

然而,平静的日子很快被打破。这日,柳如烟正在布庄里整理布匹,忽然来了几个官差,说布庄涉嫌走私,要查封店铺。柳父柳母急忙分辨,却被官差推搡在地。柳如烟惊慌失措,正要上前理论,却见为首的官差冷笑一声:你们最好老实点,这是上面的命令。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匆匆赶来,正是萧承煜。原来他路过此处,看到布庄被封,认出了柳如烟,便上前询问。得知情况后,他眉头紧皱,掏出一块令牌:我乃镇北将军府嫡子,此事我自会调查清楚,你们且先退下。

官差们见了令牌,不敢怠慢,连忙退去。

经此一事,柳家才知道萧承煜的身份。柳父柳母对他感激不尽,留他在家中用饭。席间,萧承煜得知布庄被封可能与同行竞争有关,便承诺会帮忙查清此事。此后,他时常来布庄走动,与柳如烟的接触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日,萧承煜邀请柳如烟去城郊的玉泉山踏青。两人在山间漫步,欣赏着春日美景。萧承煜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柳如烟:如烟,我自那日初见你,便觉得你与旁人不同。你温柔善良,又有勇气,我...

我想娶你为妻。

柳如烟愣住了。她从未想过,出身名门的萧公子会看上自己这个普通的民女。她知道,自己与萧承煜之间隔着巨大的门第差距,将军府又怎会接受一个布庄的女儿做儿媳正当她犹豫不决时,萧承煜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会说服母亲的,你只需给我一点时间。

看着他眼中的真诚,柳如烟心中泛起涟漪。她何尝不觉得萧承煜是个难得的好男子只是,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便再难停下。就在她满心期待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

第三章

惊变珠胎结

这日,柳如烟突然觉得身体不适,请来郎中诊治后,竟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她震惊不已,想起那日在玉泉山,萧承煜向她表白时的灼灼目光,想起他说会说服母亲提亲的承诺。可如今,布庄被封的阴影尚未散去,她又要面对未婚有孕的窘境。

如烟,你怎么了

母亲见她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柳如烟咬了咬唇,正要开口,却见门外突然闯入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柳家的,欠债还钱!

为首的壮汉挥舞着借据,你们家布庄欠了我们三百两银子,如今期限已到,该还钱了!

柳父柳母顿时慌了神:我们从未借过这么多银子啊!

壮汉冷笑一声: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你们还想抵赖

说着,便要带人搬东西。柳如烟急忙护住母亲,却被壮汉推搡在地。混乱中,她感到下腹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床头坐着一位慈祥的老妇人。姑娘醒了

老妇人递来一碗热汤,我是城郊的李妈妈,见你昏倒在巷子里,便把你带回来了。

柳如烟连忙道谢,挣扎着要起身:李妈妈,我要回家看看我的爹娘!

李妈妈叹了口气:你家布庄已经被查封了,你爹娘被官差带走了,说是要去衙门候审。

柳如烟只觉一阵眩晕,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生命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马蹄声。李妈妈出去查看,回来时脸色古怪:姑娘,有位公子来找你。

柳如烟心头一喜,以为是萧承煜,却见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陌生公子。

柳姑娘,别来无恙。

公子作揖道,在下裴明修,与萧公子是故交。萧公子如今身在边疆,托我来照看你。

柳如烟愣住了,边疆萧承煜不是在京都吗为何会突然去了边疆

裴明修见她疑惑,便解释道:镇北将军府突然接到圣旨,命萧公子即刻前往边疆镇守。萧公子临走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他掏出一块玉佩,正是那日萧承煜塞给柳如烟的那块。

柳如烟接过玉佩,指尖冰凉。她忽然想起,萧承煜曾说过,他的母亲一直反对他与自己交往,或许,这次突然被派往边疆,也是因为将军府的压力。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苦涩,腹中的孩子,恐怕更是难以被接受了。

柳姑娘,

裴明修见她神色凄然,忍不住道,萧公子临走时,让我转告你,他一定会回来的,让你等他。

柳如烟点点头,泪水却忍不住滑落。她知道,在这等级森严的古代,一个民女与将门公子的爱情,本就充满了艰难险阻,如今又有了孩子,未来更是一片迷茫。

李妈妈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柳如烟在李妈妈家住了下来,每日靠刺绣为生,等待着萧承煜的归来。然而,三个月过去了,音信全无。这日,她正在河边洗衣服,忽然听到几个妇人闲聊。

听说镇北将军府的公子要成亲了,新娘是丞相府的千金。

可不是嘛,这门亲事可是皇上亲自赐的婚,真是风光无限啊。

柳如烟手中的衣服

扑通

掉进河里,脑子一片空白。萧承煜要成亲了怎么会他不是说会回来娶她的吗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李妈妈家,取出那块玉佩,只见上面的



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如烟,你怎么了

裴明修恰好来访,见她神色不对,忙问道。柳如烟颤抖着说出了听到的消息,裴明修脸色一沉:此事我也有所耳闻,萧伯母一直反对你们的事,这次借着皇上赐婚,逼迫萧兄答应了这门亲事。

柳如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腹中的孩子似乎也在跟着她一起难过。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生母曾是柳家的庶女,一生都在嫡母的压迫下生活,如今自己,竟也要重蹈覆辙吗

裴公子,

柳如烟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想离开这里,去寻找我的亲生父母。

裴明修愣住了:你不是柳家的女儿吗

柳如烟摇摇头:我曾听乳母说过,我是被收养的,我的亲生父母,或许另有其人。

裴明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好,如今京都局势复杂,你一个弱女子留在这里,确实危险。我恰好要去江南办事,你若不嫌弃,可与我同行。

柳如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

她知道,留在京都,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或许,去寻找亲生父母,能让她找到新的希望。

就这样,柳如烟跟着裴明修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一路上,她忍着孕吐,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心中既有对未来的迷茫,也有对腹中孩子的期待。她不知道,这一路,会遇到什么,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强地走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

而此时的京都,萧承煜正站在将军府的花园里,望着手中的莲花灯出神。灯面上,绣着的正是柳如烟的名字。承煜,

母亲走过来,叹了口气,丞相府的千金温婉贤淑,与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个柳如烟,不过是个民女,你就忘了她吧。

萧承煜没有说话,只是将莲花灯紧紧握在手中。他知道,母亲说得没错,在这乱世之中,门当户对的婚姻才能稳固家族的地位。可是,他怎能忘记,那个在花灯下救孩子的善良女子,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柳如烟

夜深人静时,萧承煜独自来到城墙,望着远方的星空。他不知道,如烟是否安好,是否还在等他。他忽然想起,那日在玉泉山,如烟说过的话:命中注定的,或许就是我们的相遇吧。

是啊,命中注定。萧承煜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或许,他们的相遇,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只是,这安排,却充满了磨难。他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能再见,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忘记她,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子。

第四章

江南雾隐

青石板路上的雨丝斜斜划过车窗,柳如烟望着油纸伞下的江南水巷,腹中的胎动让她掌心微颤。裴明修的马车在镇口停下时,船头老妪的吴侬软语突然让她心口一紧:这位小娘子的玉佩,倒是像极了二十年前沈家娘子的物件。

沈家

裴明修扶她下船的手骤然收紧,目光落在她襟前晃动的玉佩。伞骨遮住他眼底的暗涌,却没瞒过如烟

——

自出京都,他总会在她触碰玉佩时格外紧张。

临河而建的绣坊里,绣娘正对着绷架上的瑞龙纹发愁。如烟指尖划过绷架边缘的刻痕,与玉佩背面的暗纹竟完全吻合。这是沈家祖传的纹样,

绣娘叹气,二十年前沈家遭了难,主母抱着襁褓冒雨过河,再没回来。

夜宿客栈时,裴明修的剑穗无意中扫落她的妆匣,露出半幅残帕

——

正是绣娘说的瑞龙纹。他忽然转身望向窗外的护城河,声音低沉:如烟,你可知道,瑞龙纹在大楚是皇家暗纹,寻常百姓不得私用

更漏声中,如烟摸着玉佩背面的凹刻,终于发现被磨平的字迹:承平十九年春,赐双生龙凤佩...

她猛然想起乳母临终前的胡话,玉佩成双,龙章凤姿,原来从不是戏言。

裴公子,

她按住他欲收剑的手,你早知道我身世不凡,对吗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映出与萧承煜相似的隐忍:二十年前,我母妃曾与沈家主母交好。那场突如其来的水灾,带走了两个本该在春日里蹒跚学步的孩子。

窗外传来夜枭啼叫,裴明修从行囊底层取出半幅画卷,残页上的宫装女子与如烟眉眼肖似:这是从沈家旧宅找到的,画中女子耳坠的红宝石,与你生母留给你的簪子一模一样。

如烟的指尖抚过画中女子的鬓角,忽然想起李妈妈替她收着的木匣

——

里面躺着支断簪,簪头红宝石在月光下泛着血光。她忽然抓住裴明修的手腕,触到他内侧的烫疤:你曾去过尚宫局火场,对吗

雨声忽然变大,裴明修的沉默让空气凝固。就在此时,客栈屋顶传来瓦片轻响,三道黑影破窗而入,剑锋直指如烟小腹。裴明修的剑比闪电更快,却在看见刺客袖口的银鳞纹时瞳孔骤缩

——

那是镇北王府暗卫的标记。

镇北王府为何要杀我

如烟蜷缩在角落,看着他肩侧渗出的血。裴明修扯下刺客面巾,露出耳后朱砂痣:这是萧伯母的心腹,看来他们不仅要断了萧兄的念想,更怕你腹中的孩子...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如烟透过血雾,看见街角停着辆青漆马车,车帘上绣着的莲花纹,正是萧承煜曾为她描过的式样。她忽然想起今日在绣坊,老妪说沈家娘子怀中的襁褓,绣着的也是这样的莲花。

拿着这个。

裴明修将画卷塞进她衣襟,自己则抵住破门,顺着密道去西巷,那里有位姓陈的稳婆,她曾是尚宫局的女官...

话音未落,刺客的刀已穿透他的肩甲。

如烟咬着唇爬进密道,潮湿的霉味中混着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地道尽头的暗门后,堆满了泛黄的卷宗,最上面的羊皮纸上,用朱砂写着

双生龙风,天命所归,落款处盖着的玉玺印,与她玉佩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当她带着卷宗爬出时,正看见裴明修倚在桥头,月光照着他苍白的脸:如烟,你可知,萧兄的真名是萧承煜,而

'

承煜

'

二字,正是承平帝为长子所起的名字

如烟的手猛然发抖,卷宗里的记载在脑海中拼凑成可怕的真相:承平十九年,太子坠马薨,帝后急召双生子中长子入宫继位,次子与幺女则被送往民间。而她手中的玉佩,正是当年尚宫局为双生公主特制的凤纹佩。

所以,萧承煜其实是当今太子

如烟的声音发颤,而我...

是流落民间的公主

裴明修点点头,忽然咳嗽着笑了:当年沈家接了护送幼主的密令,却在途中遭人暗算。你母妃将你塞进渔船时,一定想不到,二十年后,你会带着她的玉佩,重新踏上寻找天命的路。

河面上漂着零星的荷花灯,如烟忽然想起萧承煜手中的那盏,灯面上绣着的

如烟

二字,此刻竟像极了皇室秘卷上的凤纹。她摸着小腹,终于明白为何镇北王府非要置她于死地

——

因为她腹中的孩子,既是萧承煜的骨血,更是可能动摇太子之位的存在。

裴公子,

如烟忽然握住他的手,我想回京都。

裴明修愣住了:你知道回去意味着什么吗萧兄的婚礼就在三日后,而你...

我知道,

如烟望向远处的灯火,但我要当面问问他,当年在花灯下说的

'

命中注定

',究竟是真心,还是皇家的权谋算计。

她指尖划过玉佩上的瑞龙纹,忽然轻笑,更何况,我腹中的孩子,不该成为权力的牺牲品。

裴明修望着她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母妃临终前的话:双生凤佩现世之日,便是大楚重光之时。

他艰难地起身,解下自己的玉佩系在她腰间

——

那是与她玉佩形制相同的龙纹佩,只是龙首所指方向,正是京都的方位。

五更的梆子声响起时,两人登上了北上的画舫。如烟摸着两枚相扣的玉佩,听着船底潺潺的水声,忽然觉得,命运的河流从未停歇。从京都到江南,从布庄孤女到皇家血脉,她终于明白,所谓命中注定,从来不是偶然的相遇,而是无数人前赴后继,用鲜血和生命铺就的重逢之路。

而此刻的京都,萧承煜正站在太子府的望星台上,望着南方的天际。丞相府的喜帖在案头泛着冷光,袖口的银鳞纹刺得他眼眶生疼

——

那是母妃逼他立下的誓言,用镇北王府的暗纹,换如烟一生平安。

承煜,

太子妃的脚步声传来,明日便是大婚,你该歇歇了。

她腕间的翡翠镯与如烟的一模一样,却没有那抹温润的光泽。萧承煜转身,忽然看见她鬓边别着的玉兰花簪,正是那日在玉泉山,他亲手为如烟戴过的式样。

夜深人静时,萧承煜展开贴身收藏的画卷,上面画着的,正是那日在花灯下,如烟回头时的惊鸿一瞥。他忽然想起裴明修临走前说的话:如烟去了江南,带着你给的玉佩。

指尖划过画中玉佩的纹路,他忽然发现,那被磨平的刻痕下,隐隐露出



字的笔画。

望星台的风铃突然作响,萧承煜望着北方的天空,忽然轻笑。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了。他知道,如烟定会带着真相归来,而他,也定会在这皇权的漩涡中,为她和孩子,劈开一条血路

——

正如当年在花灯下,他为她挡住惊马时所想的那样,无论前方多少险阻,他都要护她周全。

第五章

金殿惊鸿

京都的晨雾还未散尽,柳如烟已站在太子府门前。她摸着腰间相扣的龙凤玉佩,望着朱漆大门上的鎏金瑞龙纹,终于明白裴明修所说的

天命所归

究竟为何。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母亲的紧张,轻轻踢了她一下,让她掌心沁出冷汗。

什么人竟敢擅闯太子府!

守卫的喝问惊醒了沉思中的如烟。她深吸一口气,挺起小腹,将两枚玉佩举过头顶:我要见萧承煜!

守卫们看见玉佩上的瑞龙纹,脸色骤变,正要阻拦,却见大门突然打开,裴明修的侍从急冲出来:快跟我来,裴公子快撑不住了!

穿过九曲回廊时,如烟听见前方传来丝竹之声。雕花屏风后,萧承煜身着太子冕服,正为丞相之女戴上凤冠。她的脚步骤然顿住,只见太子妃腕间的翡翠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与她在江南绣坊见过的沈家纹样一模一样。

承煜哥哥...

如烟的呼唤混着礼乐声,显得格外单薄。萧承煜的手猛然一抖,凤冠上的珠串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转身看见如烟时,眼中闪过震惊、狂喜与痛苦,仿佛千万种情绪在瞬间迸发。

大胆民女!

太子妃的父亲、丞相大人厉声呵斥,竟敢在册封大典上胡闹!来人,把她拖出去!

如烟本能地护住小腹,却被侍卫抓住手腕。萧承煜忽然抬手:慢着!

他望着如烟腰间的玉佩,声音发颤,让她过来。

如烟踉跄着走近,看见萧承煜眼底的红血丝:如烟,你怎么...

话未说完,太子妃已冷笑出声:原来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民女,竟还怀着身孕

她望向萧承煜,眼中闪过狠戾,太子殿下,您可要为我们母子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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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猛然抬头,只见太子妃的小腹微微隆起

——

她竟也有了身孕。裴明修的话在耳边响起:镇北王府怕你腹中的孩子动摇太子之位...

此刻看来,这威胁不止来自外部,更来自太子府内部。

如烟,跟我来。

萧承煜忽然握住她的手,不顾众人惊诧,将她带入内殿。屏风后,裴明修正倚在榻上,肩伤已被简单包扎,手中握着卷残破的密档:沈家的水灾...

是人为决堤,为的是灭口双生公主的护送者。

密档上的朱砂批注刺痛了如烟的眼:承平十九年秋,尚宫局陈氏暴毙,其女流落民间,玉佩为凭。

她忽然想起陈稳婆交给她的锦囊,里面装着半片龙鳞纹锦缎,与太子妃的翡翠镯暗纹完全吻合。

太后娘娘到!

尖细的通报声打断了沉思。如烟转身,看见一位华服老妇在宫娥簇拥下走进来,腕间翡翠镯正是沈家纹样。老妇看见如烟腰间的玉佩,瞳孔骤缩:你...

你是陈氏的女儿

裴明修挣扎着起身,取出从沈家旧宅找到的断簪:太后娘娘,这簪头的红宝石,与您当年送给尚宫局陈氏的一模一样吧

老妇脸色剧变,翡翠镯

当啷

落地,露出内侧的刻字

——

正是如烟生母的闺名。

如烟终于明白,眼前的太后,正是当年与沈家主母交好的母妃,也是萧承煜的养母。而她腕间的翡翠镯,正是当年双生公主的认亲信物。太后娘娘,

如烟跪下,我只想知道,我的生母究竟是谁

太后望着她的眉眼,忽然老泪纵横:你生母是尚宫局的掌事女官,也是哀家的亲妹妹。当年太子坠马,哀家为保皇室颜面,不得不将刚出生的双生子分开...

承煜被接入东宫,而你和弟弟,则被送往民间。

如烟的手猛然捂住嘴,原来她还有个双生弟弟!裴明修的龙纹玉佩在此时发出微光,与她的凤纹佩遥相呼应

——

原来,裴明修就是她的双生弟弟!

烟儿,

萧承煜忽然蹲下,握住她的手,当年在花灯下遇见你的瞬间,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不管你是民女还是公主,我都要护你和孩子周全。

他望向太后,眼中闪过坚定,母后,烟儿腹中的孩子,是我的骨血,也是皇室的血脉。

太后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翡翠镯:哀家知道,命运的齿轮一旦转动,便再难停下。当年分开你们兄妹,是哀家的错。如今,是该让真相大白了。

她望向裴明修,明修,你手中的龙纹佩,正是当年送给你父亲的信物。

如烟望着裴明修,终于明白为何他的眉眼与自己如此相似。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双生兄妹,而萧承煜,是他们的堂兄,也是当今太子。命运的丝线,在这一刻,终于完整地串联起来。

殿外忽然传来喧哗,丞相大人带着御林军闯入:太子殿下,太后娘娘,此女妖言惑众,还请速速处置!

萧承煜猛然起身,抽出腰间佩剑:丞相大人,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是皇室的公主,谁敢动她

如烟望着他眼中的决绝,忽然想起在江南的雨夜,他为她挡住刺客的身影。原来,所谓命中注定,从来不是偶然的相遇,而是不管身份如何变换,心中的那份深情从未改变。

承煜,

如烟忽然起身,将龙凤玉佩高举过顶,我知道,前方的路充满荆棘,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她望向太后,请您告诉我们,当年的真相,还有我那未曾谋面的弟弟,究竟在哪里

太后望着三枚相扣的玉佩,忽然露出释然的笑容:当年哀家将明修交给裴家抚养,就是希望他能保护你。如今你们兄妹相认,也算完成了哀家的心愿。至于当年的真相,都在尚宫局的密档里,那是你生母用生命换来的。

殿外的阳光忽然穿透云层,照在三枚玉佩上,发出璀璨的光芒。如烟摸着小腹,忽然觉得,这个孩子的到来,不是负担,而是命运的馈赠。她望向萧承煜和裴明修,忽然明白,所谓天命,就是让他们在历经磨难后,依然能紧紧握住彼此的手。

第六章

密卷现影

尚宫局的铜锁在太后手中发出轻响,门轴转动时带起的灰尘里,漂浮着细若游丝的沉水香

——

那是如烟生母陈氏惯用的香料。殿内烛台自动亮起,映出墙面上斑驳的壁画:赤凤与瑞龙交缠于星轨之间,正是密档中记载的

双生降世,凤星坠辰

异象。

这是你母亲亲手画的。

太后抚摸着壁画上的凤羽,翡翠镯与墙面暗纹相触,发出清越的共鸣,承平十九年春分,你与明修诞生时,钦天监测得南斗天枢星位偏移,凤凰虚影落于京都南方

——

正是柳家布庄所在的方位。

裴明修的手指划过石台上的密档,泛黄的绢帛上,承明

二字用朱砂写在龙纹中央:原来我的真名,是承平帝亲赐的

'

承明

',与表哥的

'

承煜

'

合起来,便是

'

煜明普照

'。

他抬头望向萧承煜,眼中闪过复杂神色,而太子之位本该属于你,表哥。

萧承煜却摇头,目光落在如烟腹部:当年母后将我接入东宫时,便说过

'

皇位易得,人心难守

'。如今烟儿带着凤佩归来,明修握着龙佩现世,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他忽然抽出腰间佩剑,剑鞘上的瑞龙纹与密档图案完全吻合,况且,这柄

'

承煜剑

'

的剑鞘,正是用你生母的凤冠熔铸而成。

太后从暗格中取出金漆木匣,陈氏的遗书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如烟认出那是母亲的字迹,落款处还按着枚朱砂指印:龙御天枢,藏于朱雀,三佩合璧,星轨自明。

匣底绘着的莲花灯楼,正是她与萧承煜初遇的地方。

朱雀大街的灯楼下方。

如烟指尖划过图上的莲花纹,忽然想起那年花灯节,萧承煜为她捡起的莲花灯,灯穗上的流苏竟与图中标记的星点一致,母亲早就将线索藏在了初遇的地方。

殿外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丞相府的御林军已将尚宫局团团围住。太子殿下,

丞相的声音隔着石门传来,太后娘娘年迈体衰,怕是中了妖女的幻术。

他忽然提高音量,钦天监今早来报,天枢星位紊乱,正是妖女现世之兆!

萧承煜的剑刃在地面划出火星:明修,你带烟儿去朱雀大街,我来挡住御林军。

他望向太后,母后,烦请您将密档送往宗人府,让列祖列宗见证双生龙凤的天命。

如烟握着裴明修的手跑向偏门,龙凤玉佩在掌心发烫。穿过长廊时,她忽然看见壁画上的赤凤尾羽竟与自己的发簪重合

——

那支断簪不知何时被太后修复,簪头的红宝石此刻正指向南方。

朱雀大街的灯楼在暮色中亮起第一盏灯,如烟摸着石基上的莲花浮雕,龙凤佩突然发出强光。裴明修将龙纹佩嵌入浮雕中心,地面应声裂开,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凉气中混着玉兰花香

——

正是生母陈氏画像上的气息。

地道深处的石壁上,星图与三枚玉佩的纹路完美契合。如烟将凤纹佩按入

天枢

方位,裴明修同时嵌入龙纹佩,萧承煜的剑鞘则正好卡在

摇光

星位。刹那间,石壁缓缓转动,露出中央石台上的鎏金密卷。

龙御天枢。

裴明修轻声念出卷首二字,忽然发现密卷边缘刻着细小的并蒂莲

——

与萧承煜送给如烟的莲花灯纹样一致。如烟展开密卷的瞬间,眼前闪过幻象:年幼的萧承煜在灯楼前徘徊,手中攥着半块玉佩,正是她曾以为遗失的那枚。

原来,

如烟的声音发颤,初遇时的惊马,不是意外;丞相府的逼婚,不是巧合。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三枚玉佩重逢,让龙御天枢现世。

她望向密卷中关于双生血脉的记载,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与明修的玉佩能相互感应。

地道上方突然传来脚步声,萧承煜的身影出现在石阶尽头,衣摆染着血迹:御林军被镇北王府的暗卫缠住了,我们时间不多。

他望着石台上的密卷,忽然轻笑,当年在灯楼替你捡灯时,我就觉得这盏灯格外眼熟,原来早在十九年前,命运就将我们的红线系在了这里。

裴明修忽然指着密卷末页的朱砂批注:'

双生合璧之日,便是皇权重光之时

'。表哥,这意味着...

萧承煜抬手打断他,目光落在如烟腹部:意味着烟儿腹中的孩子,将是天命所归的下一任君主。但在那之前,我们要先让天下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命中注定。

如烟摸着密卷上的星图,忽然想起母亲遗书中的

天命在人。她望向两个在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

——

左边是给予她爱情与勇气的萧承煜,右边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双生弟弟裴明修。命运的丝线,终于在历经二十年的风雨后,织就了最璀璨的图景。

当三人带着密卷回到地面时,朱雀大街的花灯已连成星河。如烟望着灯影里萧承煜的侧脸,忽然明白,所谓龙御天枢,从来不是冰冷的星图或密卷,而是人心所向的温暖与希望。就像眼前的莲花灯,每一盏都在诉说着平凡人的故事,而他们的故事,不过是这万千灯火中,最璀璨的那一盏。

第七章

丹墀论道

宗人府的青铜香炉飘着龙涎香,柳如烟的凤纹佩在石阶上投下细碎光影。她望着丹墀下丞相手中的黄绫,玉扣硌得掌心发疼

——

那道所谓的

废储诏书

边角,分明留着与太子妃翡翠镯相同的刮痕。

列位大人请看,

丞相展开诏书,鎏金印玺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承平帝临终遗诏,明言双生子乃

'

灾星降世

',当...

话未说完,太后的翡翠镯已重重磕在御案上,发出清越的裂响。

伪诏!

太后的声音比殿角铜钟更冷,尚宫局密档在此,记载承平帝亲书

'

双生龙凤,天命所归

'。

她望向宗正卿,白发在玉冠下微微发颤,且看这印泥

——

真诏用的是钦天监特制的

'

璇玑砂

',而伪诏...

如烟忽然看见裴明修指尖划过诏书边缘,龙纹佩发出微光。细碎的银鳞从印泥中浮现,正是镇北王府暗卫的标记。丞相大人,

她按住小腹上前,这银鳞暗纹,与您袖口的刺绣倒是相称。

殿内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丞相的紫蟒袍骤然绷紧,袖口银鳞在火光下泛着死灰。萧承煜趁机抽出承煜剑,剑鞘上的凤冠残片映出诏书破绽:二十年前尚宫局走水,真诏随陈氏娘娘沉入火海,而您...

够了!

太子妃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她扶着腰走进来,翡翠镯在腕间晃出冷光,本宫有孕五月,岂能容你们在此妖言惑众

她望向如烟,眼中闪过狠戾,何况这妖女腹中孽种,分明是...

住口!

太后突然起身,翡翠镯

当啷

落地,露出内侧刻着的

陈氏

二字,当年你母妃为夺后位,逼死尚宫局陈氏,如今还要害她的女儿

她指着太子妃的镯印,这翡翠镯本是双生公主的信物,你竟敢用它伪造诏书

如烟忽然想起密卷中

冷宫秘苑,镯启玉门

的记载。她捡起翡翠镯,发现镯心竟嵌着半片龙鳞纹锦缎

——

正是开启地道的关键。太子妃娘娘,

她忽然轻笑,您腕间的镯子,怕是从冷宫秘苑偷来的吧

太子妃脸色剧变,下意识护住小腹。萧承煜忽然想起在地道看见的幻象:太子妃的侍女曾潜入镇北王府,与丞相密谈时露出相同的银鳞纹。来人,

他沉声下令,彻查太子妃的妆匣,还有她与镇北王府的往来密信。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马蹄声。镇北王的紫蟒袍扫过门槛,腰间玉佩与丞相的诏书暗纹如出一辙。宗人府审案,本王为何不能旁听

他望向萧承煜,眼中闪过阴鸷,何况,本宫还有关于太子身世的惊天秘闻。

如烟的凤纹佩突然发烫,她看见镇北王袖口露出的朱砂痣

——

与江南刺杀她的刺客一模一样。裴明修忽然按住她的手,龙纹佩在掌心震动:烟儿,他就是当年制造水灾的罪魁祸首。

秘闻

太后忽然冷笑,从袖中取出半幅画卷,你是想说,承煜并非哀家亲生,而是尚宫局侍女的孩子

她望向萧承煜,目光温柔却带着痛楚,不错,当年陈氏娘娘临产前,你母妃怕她危及后位,竟让侍女顶包...

萧承煜的剑

当啷

落地。他望着画卷上侍女的眉眼,忽然想起镇北王府的乳母

——

那个总在他梦魇时哼着江南小调的老妇,竟与画中女子有七分相似。所以,我的生母...

是替陈氏娘娘赴死的尚宫局女官。

太后握住他的手,翡翠镯的凉意渗进他掌心,但你记住,从你接过太子印玺的那日起,你的生母便是大楚的皇后,你的责任,便是守护这万里河山。

镇北王的银髯剧烈颤抖,忽然抽出腰间佩剑:既然太子身世成谜,这皇位...

话未说完,裴明修的龙纹佩已抵住他后心。地道中习得的星轨步法让他的剑快如流星,剑尖恰好停在镇北王心口的银鳞刺青上。

镇北王想造反

萧承煜忽然轻笑,从宗正卿手中接过尚宫局密档,密卷里记载得清楚,您与西戎狼王勾结,伪造太子坠马案,为的就是让自己的私生子继位。

他望向太子妃微微隆起的小腹,可惜,天枢星位早已注定,天命不在阴谋,而在人心。

殿外的暴雨忽然停歇,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三枚相扣的玉佩上。如烟望着萧承煜坚定的侧脸,终于明白太后为何将他接入东宫

——

这个在阴谋中成长的太子,早已将

守护

二字刻入骨髓,无论身世如何,他始终是那个在花灯下为她挡住惊马的少年。

烟儿,

萧承煜忽然转身,眼中倒映着她鬓间的玉兰花簪,明日随我去冷宫吧。

他取出从太子妃妆匣找到的钥匙,正是翡翠镯内侧的暗扣,该去见见你的生母了,还有,开启属于我们的天命。

如烟点头,指尖抚过密卷上的并蒂莲。她知道,前方的冷宫秘苑必定危机四伏,但有萧承煜的剑、裴明修的守护,还有腹中孩子的心跳,她不再害怕。命运的丝线,早已将他们紧紧系在一起,所谓天命,不过是他们共同书写的传奇。

第八章

秘苑惊鸿

冷宫的青石板上凝着未化的霜,柳如烟握着翡翠镯的手在寒意中发烫。镯心的龙鳞纹锦缎与石壁暗纹相触的刹那,咔嗒

声惊飞了檐角寒鸦,露出石壁后隐现的玉门

——

门框雕着九只展翅的赤凤,正是密卷中记载的

凤仪九重天。

烟儿,当心。

萧承煜的剑先她一步探入石门,承煜剑的鸣响与玉佩共鸣,在空荡的廊道里激起回音。裴明修紧随其后,龙纹佩在掌心划出微光,照亮了石壁上斑驳的壁画:承平帝与陈氏相对而坐,案头摆着三枚玉佩,窗外隐约可见镇北王与西戎使者交头接耳。

秘苑中央的白玉台上,一座玉兰花环绕的衣冠冢静静矗立。如烟的凤纹佩突然脱手飞出,悬浮在冢前化作光影,竟凝成生母陈氏的虚影。烟儿...

虚影开口时,玉兰花纷纷绽放,娘对不起你,让你在民间吃了二十年苦...

泪水模糊了视线,如烟扑到冢前,发现白玉基座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

正是陈氏的日记。承平十九年秋,镇北王勾结西戎,伪造太子坠马案,欲立其私生子为储...

她的指尖划过

双生血脉,以血为引

的记载,忽然想起密卷中

龙御天骑

的召唤之法。

萧承煜的手指停在另一幅壁画上,画中镇北王将毒药灌入尚宫局侍女口中,那侍女的眉眼与他记忆中的乳母分毫不差。原来,我的生母...

他声音发颤,太后的话在耳边回响,是替陈氏娘娘赴死的人。

裴明修忽然指着壁画角落:看,西戎狼王的图腾!

只见镇北王与狼图腾重叠,脚下踩着的正是柳家布庄的方位图。二十年前的水灾,

如烟猛然想起,是为了灭口护送我的沈家,也是为了让镇北王的私生子顺利顶替太子之位。

衣冠冢顶的玉兰花突然无风自动,一片花瓣落在萧承煜掌心,竟显出血字:龙御天骑,藏于故宅,三血合璧,方得召见。

他望向如烟,眼中闪过了然:故宅...

是城南柳家布庄的地基!

就在此时,秘苑深处传来机括声。太子妃的侍女

Emerald

从暗门冲出,手中短刀直奔如烟小腹。裴明修的龙纹佩抢先出鞘,剑刃与短刀相击的火星中,竟映出侍女颈间的银鳞刺青

——

与镇北王心口的印记一模一样。

镇北王的私生女

萧承煜的剑抵住侍女咽喉,发现她耳后朱砂痣与江南刺客相同,难怪太子妃会被要挟,原来你们早就盯上了皇家血脉。

侍女突然冷笑,咬破口中毒囊。如烟慌忙取出玉兰花簪,却见毒血在地面画出狼首图腾,正对着秘苑石壁上的星图。裴明修忽然按住她的手,将龙纹佩与凤纹佩相扣:烟儿,用双生血激活星图!

鲜血滴在星图中央的刹那,石壁轰然开启,露出密室中停放的九架青铜天骑

——

正是密卷中记载的

龙御天骑,每架天骑的鞍鞯上,都刻着与三枚玉佩相同的纹路。

这是承平帝为双生子女打造的护国神器。

太后的声音从秘苑入口传来,她身后跟着宗正卿与羽林卫,当年镇北王纵火尚宫局,就是为了抢夺天骑图纸,却不知真正的天骑,要双生血脉才能激活。

如烟抚摸着天骑鞍鞯,忽然想起在柳家布庄的童年

——

后院老槐树下的地窖,不正是天骑图上的方位明修,

她转身望向双生弟弟,我们该回布庄了,那里藏着开启天骑的最后线索。

萧承煜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袖料传来:无论你是布庄女儿还是公主,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在花灯下救人的如烟。

他望向密室顶端的凤凰浮雕,现在,该让镇北王的阴谋见见光了。

秘苑外的冷宫突然传来钟声,悠长的钟鸣中,如烟看见天边浮云竟聚成凤凰形状,正与她鬓间的玉兰花簪遥相呼应。她知道,生母陈氏的在天之灵,正在看着他们揭开真相,而属于他们的天命,才刚刚开始。

第九章

布庄惊雷

暮色中的柳家布庄已荒废多时,断壁残垣间,老槐树的枯枝在风中摇晃,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如烟站在熟悉的院落里,望着后院那棵老槐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曾经,她在这里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却从未想过,这方小小的天地,竟藏着如此惊天的秘密。

就在这里。

如烟走到老槐树下,蹲下身子,拨开厚厚的落叶,露出一块刻着莲花纹的石板。龙纹佩与凤纹佩在她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在感应着什么。裴明修上前,与她一同将石板抬起,露出下面幽深的地窖入口。

地窖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萧承煜手持火把走在前面,火光照亮了墙壁上斑驳的壁画。这些壁画与冷宫秘苑中的风格相似,描绘着承平帝与陈氏筹划护国神器的场景。在壁画的尽头,一座青铜台巍然耸立,台上摆放着一个水晶匣,里面躺着的,正是激活龙御天骑的核心部件

——

天枢珠。

三血合璧,方得召见。

裴明修喃喃念着衣冠冢上的血字,掏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鲜血滴落在天枢珠上。如烟咬咬牙,也划破指尖,将双生血脉融入其中。萧承煜望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狠下心,让剑刃在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皇室之血顺着天枢珠的纹路缓缓流淌。

刹那间,地窖中光芒大盛,天枢珠悬浮而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远处,传来龙御天骑苏醒的轰鸣声,仿佛沉睡多年的巨兽终于被唤醒。然而,还没等三人来得及欣喜,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不好,是镇北王的人!

萧承煜握紧承煜剑,警惕地望向地窖入口。话音未落,镇北王已带着一队西戎骑兵闯入布庄。他身披黑色战甲,腰间的银鳞玉佩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狠厉。

交出双生玉佩和天枢珠!

镇北王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否则,整个京都都将生灵涂炭!

他身后,西戎大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寒光闪闪的兵器映照着众人的脸庞。

朝堂之上,此时也乱作一团。太子妃的私生子身世被当众揭穿,大臣们议论纷纷,对皇室的信任产生了动摇。萧承煜站在龙椅前,望着下方群臣,眼神坚定而决绝。我萧承煜,今日当众宣布,放弃太子之位!

他的声音响彻大殿,双生公主柳如烟,才是天命所归之人,唯有她,能带领大楚走向繁荣!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太后望着萧承煜,眼中既有欣慰,又有不舍。她知道,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庇护的少年。而如烟,在得知萧承煜的决定后,心中五味杂陈。她望着这个为了她和大楚甘愿放弃一切的男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镇北王,你勾结西戎,图谋不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如烟手持凤纹佩,站在萧承煜和裴明修身旁,眼神中充满了无畏。三枚玉佩在她胸前共鸣,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远处,九架龙御天骑破空而来,巨大的身影遮蔽了半边天空。

镇北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狠厉。杀!

他一声令下,西戎骑兵如潮水般涌来。萧承煜挥剑迎敌,裴明修的龙纹佩化作一道银光,在敌群中穿梭。如烟则集中精力,引导着龙御天骑的力量。

激烈的战斗中,如烟突然发现镇北王的目标竟是萧承煜。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用身体挡住了镇北王刺向萧承煜的致命一剑。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凤纹佩的光芒也变得黯淡。

如烟!

萧承煜和裴明修同时惊呼,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萧承煜发疯般地冲向镇北王,承煜剑上的凤冠残片闪烁着复仇的光芒。裴明修则急忙扶住如烟,龙纹佩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试图挽救她的生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烟腹中的孩子突然传来一股奇异的力量。这股力量与三枚玉佩产生了共鸣,光芒大盛。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凤纹佩重新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如烟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镇北王,你的阴谋不会得逞!

如烟站起身来,三枚玉佩在空中旋转,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光柱。龙御天骑在光柱的引导下,发动了最后的攻击。镇北王和他的西戎大军,在这强大的力量面前,瞬间灰飞烟灭。

战斗结束,硝烟散去。如烟望着满目疮痍的京都,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大楚恢复往日的繁荣。萧承煜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爱意与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他轻声说道。

裴明修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历经磨难的恋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三枚玉佩的守护下,大楚必将迎来新的辉煌。而他们的爱情,也将如同这玉佩一般,历经岁月的洗礼,愈发璀璨。

第十章

暗流汹涌

金秋的京都城桂香浮动,朱雀大街却不见往日的热闹繁华。柳如烟身披织金霞帔端坐在监国宝座上,凤纹玉佩在朝服领口泛着温润的光,可殿下群臣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却如深秋的寒意般刺骨。

女子监国,成何体统!

右丞相王大人突然出列,笏板重重叩击青砖,太祖律法明文规定,后宫不得干政,公主监国更是闻所未闻!

他身后,二十余位老臣纷纷附和,朝服上的仙鹤补子随着动作起伏,似要冲破殿宇的束缚。

萧承煜按在剑柄上的手青筋暴起,刚要开口,却被如烟抬手制止。她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目光扫过群臣:诸位大人可知,镇北王之乱时,是谁用龙御天骑护得京都周全

殿内瞬间安静,唯有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拉长投在蟠龙柱上,竟与壁画中展翅的赤凤渐渐重合。

散朝后,如烟在椒房殿批阅奏折,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裴明修神色匆匆而入,龙纹佩还在腰间微微发烫:烟儿,西戎细作在城南黑市频繁出没,他们...

似乎在交易一种能让人浑身溃烂的剧毒。

话音未落,窗外



地一声,一支淬毒的弩箭钉在窗框上,箭尾系着的狼头图腾在暮色中狰狞可怖。

萧承煜猛地将如烟护在身后,承煜剑出鞘的寒光映在三人脸上。他望着箭尾图腾,想起镇北王与西戎勾结的旧案,眼中杀意翻涌:定是西戎余孽想趁你临盆之际行刺!从今日起,我三步不离你左右。

深夜,如烟在睡梦中被一阵奇异的香气惊醒。她警觉起身,却见帐幔外黑影晃动,五名蒙着面的黑衣人正举着淬毒匕首逼近。千钧一发之际,裴明修破窗而入,龙纹佩化作银龙虚影缠住刺客,而萧承煜几乎同时撞开房门,剑刃划过黑衣人的面罩,露出一道狰狞的刀疤

——

与镇北王府暗卫的旧伤如出一辙。

果然是镇北王的旧部!

萧承煜剑指刺客,说,是谁主使

刺客却咬破毒囊,倒地前露出诡异的笑:公主殿下...

这只是开始...

第二日早朝,如烟强撑着不适来到朝堂,却见御史台呈上弹劾奏章,直指她

滥用私刑、残害忠良。奏章上密密麻麻的红手印,皆是市井百姓所按。王大人再次发难:昨夜有五名百姓误入公主府,竟被当作刺客斩杀,如此草菅人命,如何服众

如烟看着奏章上扭曲的真相,只觉一阵晕眩。裴明修眼疾手快扶住她,龙纹佩与凤纹佩共鸣,在殿内激起一圈金色涟漪。她稳住身形,冷笑一声:既然诸位大人不信,那便开棺验尸,看看所谓的‘百姓’,究竟是不是西戎死士!

退朝后,如烟在萧承煜和裴明修的陪同下来到义庄。当仵作掀开白布,五具尸体手腕处的狼头刺青清晰可见,正是西戎精锐的标记。可就在此时,负责看守尸体的衙役突然暴起,抽出短刀刺向如烟的腹部。

小心!

萧承煜和裴明修同时惊呼。萧承煜的剑堪堪挡下致命一击,而裴明修则一把抱住如烟,却因用力过猛,两人一同摔倒在地。如烟只觉下腹一阵剧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腿间流下

——

她的羊水破了。

快宣太医!

萧承煜的吼声震得义庄梁柱发颤。他脱下披风将如烟裹住,抱着她冲向皇宫,裴明修则挥舞龙纹佩,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京都的街道上,百姓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却不知,一场关乎大楚存亡的危机,正随着婴儿的啼哭,悄然降临。

而此刻的丞相府密室,王大人望着手中的密信阴笑。信上只有八个朱砂大字:产期已至,动手在即,落款处的狼头图腾,与西戎刺客身上的印记如出一辙。他拿起案头的翡翠扳指,对着烛光转动,玉中隐隐浮现的龙纹,竟与镇北王的银鳞玉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第十一章

血火新生

皇宫深处的椒房殿内,惨呼声与惊雷交织。柳如烟死死攥着锦被,额发早已被冷汗浸透,阵痛如汹涌浪潮般一波接一波袭来。太医们神色凝重地围在床榻边,可殿外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却让接生婆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公主殿下,再使把劲!

接生婆的催促声被爆炸声淹没。萧承煜握着如烟的手,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白,承煜剑就横在床头,剑身上还残留着方才斩杀刺客的血。裴明修则守在殿门口,龙纹佩化作光盾,将试图闯入的黑衣人一次次击退。

突然,殿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座宫殿都为之震颤。王大人带着叛党冲破防线,身后跟着数十名西戎死士,他们手持弯刀,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柳如烟,交出玉佩,饶你全尸!

王大人狞笑着,翡翠扳指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绿光。

萧承煜猛地起身,剑指王大人:老匹夫,二十年前你就勾结西戎,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西戎死士已如潮水般涌来,刀剑相击的铿锵声、喊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皇宫。

如烟在剧痛中强撑着精神,她望着浴血奋战的萧承煜和裴明修,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力量。凤纹玉佩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与萧承煜的剑、裴明修的龙纹佩产生共鸣。三道光芒交织在一起,直冲云霄,唤醒了沉睡在皇宫深处的龙御天骑。

然而,异变突生。本该听从召唤的龙御天骑,在接触到西戎死士身上的狼头图腾后,竟发出一声悲鸣,转而攻击起皇宫守卫。萧承煜和裴明修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们深知,这其中必有蹊跷,定是有人暗中操控,才让护国神器变成了杀人利器。

明修,你去查明天骑异变的原因!

萧承煜大喝一声,挥剑斩落一名西戎死士,我来保护烟儿!

裴明修点头,龙纹佩化作流光,朝着龙御天骑的方向飞去。

此时,如烟的阵痛愈发强烈,她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婴儿终于降生。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王大人竟趁着混乱,冲破防线,直扑床榻,妄图抢夺婴儿。

休想!

萧承煜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承煜剑瞬间贯穿王大人的肩膀。但王大人却似疯魔一般,反手掏出一把淬毒的匕首,刺向萧承煜。千钧一发之际,如烟抓起枕边的玉兰花簪,用尽全身力气刺向王大人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王大人瞪大双眼,不甘地倒下。萧承煜一把抱住如烟和孩子,眼中满是后怕。可危机并未解除,西戎死士仍在疯狂进攻,龙御天骑的异变也尚未解决。

烟儿,你看!

萧承煜突然指着窗外。只见裴明修站在龙御天骑的核心之处,龙纹佩与天骑产生了奇异的共鸣。他手中拿着一块刻有狼头图腾的黑色令牌,正是这令牌干扰了天骑的意识。裴明修大喝一声,龙纹佩化作一道银光,击碎了令牌。

龙御天骑恢复清明,发出一声长啸,转而向西戎死士发起攻击。在天骑的帮助下,皇宫守卫逐渐占据上风,西戎死士纷纷溃败。

硝烟散去,晨光刺破云层。如烟怀中的婴儿安静地睡着,小脸粉嫩可爱。萧承煜和裴明修满身是血地走到床榻边,三人相视而笑。历经生死,他们终于守护住了彼此,守护住了大楚。

然而,这场危机的结束,并不意味着真正的安宁。在西戎的深处,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神秘的黑袍人望着手中的玉佩残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如烟,这只是开始,我们的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十二章

毒瘴迷局

深秋的风裹着腐臭味掠过宫墙,柳如烟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站在长廊,望着远处被白布笼罩的宫殿,凤纹玉佩突然泛起凉意。三日前开始,皇宫内接连有人出现浑身溃烂的症状,太医院的医案摞得半人高,每一页都画满令人胆寒的黑紫色斑块。

公主殿下,裴公子请您移驾冷宫。

侍卫的通报声惊飞檐下寒鸦。如烟将孩子交给乳母,指尖抚过冷宫斑驳的铜锁,与裴明修在密道中发现的暗纹竟严丝合缝。推开宫门的刹那,腐烂的玉兰花瓣混着沉水香扑面而来,中央水池里漂浮的死鱼,鳞片上布满与病患相同的黑斑。

烟儿,看这个。

裴明修蹲在池边,龙纹佩照亮池底的陶罐。破碎的陶片间,半块刻着狼头图腾的令牌若隐若现,与之前干扰龙御天骑的器物如出一辙。他捡起块沾着黑紫色粉末的碎瓷,声音发颤:这毒粉与西戎细作交易的‘蚀骨砂’成分一致,而陶罐底部的莲花纹...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承煜满身尘土冲进来,承煜剑上还滴着血水:西戎使者已到朱雀门,说是带来了‘求和贡品’。

他望向池中的死鱼,突然抓住如烟的手腕,贡品车队里有三十口密封的黑棺,方才查验时,竟有血腥味渗出。

金銮殿内,西戎使者的貂皮大氅扫过金砖,十二名壮汉抬着黑棺鱼贯而入。为首的使者掀开棺盖,里面赫然躺着具身披重甲的尸体,胸口镶嵌的宝石泛着诡异的幽蓝

——

正是能克制龙御天骑的

噬光石。此乃我国战无不胜的‘幽冥卫’,

使者阴笑着指向萧承煜,听闻太子殿下的承煜剑是凤冠所铸,不知能否劈开这具钢铁之躯

萧承煜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却被如烟拦住。她望着幽冥卫胸口的噬光石,突然想起冷宫陶罐上的莲花纹

——

与贡品箱底暗纹一模一样。慢着,

她轻抚腰间玉佩,贵国所谓求和,实则想让大楚放下防备,用幽冥卫和蚀骨砂里应外合!

殿外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几名侍卫浑身溃烂着闯入,手中还死死攥着半块密信。如烟接过残页,只见上面用血写着:月圆之夜,噬光石引动天骑,火烧...

字迹戛然而止,却让她想起今日正是十五。

不好!龙御天骑的存放地是...

裴明修脸色骤变。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殿外。可刚到宫门,便见九架龙御天骑突然腾空而起,胸口的噬光石与西戎幽冥卫产生共鸣,喷出的火焰瞬间点燃了整片宫墙。

萧承煜挥剑斩落一只俯冲的天骑,转头对如烟大喊:你带孩子去秘苑!那里有承平帝留下的...

话未说完,幽冥卫的长枪已刺穿他的左肩。如烟尖叫着扑过去,却被裴明修死死拉住:烟儿,相信表哥!他让我们保护好天枢珠,那是破解一切的关键!

抱着孩子狂奔在密道里,如烟的耳畔回响着爆炸声与喊杀声。当她终于抵达秘苑,却发现密室入口站着个黑袍人。那人缓缓转身,露出的面容竟与镇北王有七分相似

——

正是在西戎深处狞笑的神秘人。柳如烟,

黑袍人举起玉佩残片,当年没烧死你母亲,今天,就用你的孩子来祭我西戎的狼神!

第十三章

血祭秘辛

襁褓中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在死寂的秘苑中惊起阵阵回音。黑袍人手中的玉佩残片泛着幽光,与他腰间悬挂的狼头图腾相互呼应,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如烟将孩子紧紧护在怀中,凤纹玉佩在胸前发烫,似乎感受到主人的紧张与愤怒。

你究竟是谁

如烟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声音冷冽如冰。黑袍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狰狞疤痕的脸,我我是镇北王的亲弟弟,是来为兄长和西戎万千亡魂报仇的!

裴明修握着龙纹佩挡在如烟身前,目光如炬:当年镇北王叛国通敌,死有余辜!你们西戎妄图颠覆大楚,才是罪魁祸首!

黑袍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通敌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今日,我便要用你们的血,唤醒沉睡的狼神!

话音未落,黑袍人手中的玉佩残片突然爆发出一道黑光,秘苑四周的玉兰花瞬间枯萎,花瓣化作利刃向如烟袭来。裴明修大喝一声,龙纹佩化作一道光盾,将暗器尽数挡下。然而,光盾在黑光的侵蚀下,竟开始出现裂痕。

烟儿,带着孩子从密道走!

裴明修转头对如烟喊道,这里交给我!

如烟咬了咬牙,刚要转身,却见黑袍人纵身一跃,拦住了密道入口。想走晚了!

黑袍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弯刀,刀刃上泛着诡异的紫色光芒,这把‘噬心刀’,饮过你母亲的血,今天,就让它再尝尝你的血!

如烟心中一震,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冷宫秘苑中母亲的衣冠冢,想起壁画上镇北王勾结西戎的场景,恨意瞬间填满了胸腔。你杀了我母亲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黑袍人冷笑一声:不错!当年若不是她拼死护着你,你哪有机会活到现在!不过,今天就是你们母女团聚的日子!

弯刀带着腥风袭来,如烟侧身避开,怀中的孩子却不慎滑落。千钧一发之际,裴明修飞身上前,用身体护住孩子,龙纹佩的光芒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快走!

他对着如烟大喊,背后却被噬心刀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如烟红了眼眶,她知道此刻不能意气用事。她握紧凤纹玉佩,调动全身的力量,玉佩顿时光芒大盛。三佩合璧,天命所归!

她大喝一声,将玉佩高高举起。远处,正在与幽冥卫激战的萧承煜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强忍着伤痛,将承煜剑刺入幽冥卫的胸膛,随后朝着秘苑的方向奋力奔来。

黑袍人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狠厉。就算三佩合璧又如何狼神的力量,岂是你们能抵挡的!

他挥舞着噬心刀,口中念念有词,秘苑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一只巨大的狼形虚影从地底缓缓升起。



——

狼神虚影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整个皇宫都为之颤抖。龙御天骑受到狼神气息的影响,变得更加狂暴,火焰如雨点般落下,将皇宫变成了一片火海。萧承煜终于赶到,他看着受伤的裴明修和陷入危机的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烟儿,明修,相信我!

萧承煜举起承煜剑,剑上的凤冠残片与玉佩产生共鸣,承平帝留下的秘密,就在这剑中!

他将内力注入剑中,剑身顿时光芒大盛,一道金色的龙形虚影冲天而起,与狼神虚影对峙。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众人掀翻在地。如烟紧紧护着孩子,看着萧承煜和裴明修浴血奋战,心中充满了感动与自责。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躲在他们身后,她要为大楚、为母亲、为孩子而战!

她集中精力,调动玉佩的力量,口中念起从密卷中习得的咒语。凤纹玉佩光芒大盛,与龙纹佩、承煜剑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光柱直冲云霄,照亮了整个京都。在光柱的冲击下,狼神虚影开始逐渐消散,黑袍人也发出一声惨叫,被光芒吞噬。

危机暂时解除,但皇宫已满目疮痍。萧承煜、裴明修和如烟三人相视而笑,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只要三人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而此时,在西戎的深处,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第十四章

暗影浮香

暮冬的京都飘着细雪,城南惠民药铺的门槛被踏破。柳如烟戴着斗笠混在人群中,袖中凤纹玉佩贴着西戎商人送的香料包,正发出异样的震颤。病床上的老妇人突然抽搐,溃烂的伤口渗出黑血,空气中弥漫的沉水香,竟与冷宫秘苑的毒罐如出一辙。

这些药引...

裴明修翻动医案的手顿住,药方上的

狼毒花

蚀骨草

正是西戎特产,

三个月前开始,所有药材都来自

'

西域宝阁

'——

而掌柜的玉佩...他忽然抬头,与如烟对视,眼中闪过惊觉,

是镇北王府的银鳞纹!

雪片落在西域宝阁的匾额上,萧承煜的承煜剑正抵住掌柜后心。对方惊恐转身,露出耳后褪色的朱砂痣

——

正是当年替镇北王传递密信的暗卫。说,蚀骨砂的毒源到底藏在哪里

萧承煜剑尖划破对方衣领,露出与黑袍人相同的狼头刺青。

掌柜突然狞笑,咬破口中的毒囊。如烟慌忙扯下他的包袱,里面滚落的银盒刻着双鲤纹,与密卷中记载的

狼神祭器

一模一样。盒盖打开的瞬间,紫黑色烟雾腾起,在雪地上画出西戎地图,狼首所指之处,正是她生母陈氏的衣冠冢。

不好!秘苑的毒源被激活了!

裴明修抓住如烟的手,龙纹佩照亮雪地,竟显出血字:暗影卫已入东宫,三日内取双生血脉。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皇宫,却在转角遇见抱着孩子的乳母,她鬓角的银簪,正是西戎圣女的标记。

椒房殿内,新换的熏香混着血腥气。如烟刚接过孩子,乳母的指甲突然变长,直刺婴儿囟门。萧承煜的剑比闪电更快,却见乳母倒地瞬间,面容竟变成了太子妃的侍女

——

那个本该死于秘苑之战的西戎死士。

是易容术!

裴明修翻开乳母的衣襟,心口的狼头图腾还在渗血,暗影卫擅长夺舍换脸,看来他们的目标不只是孩子,还有...

他忽然望向如烟,双生血脉的精魄,是催动狼神祭典的关键。

深夜,如烟在秘苑密室查阅承平帝手札,忽然发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片风干的狼毒花瓣。手札末页用朱砂画着个戴翡翠镯的西戎女子,与她生母陈氏的画像竟有七分相似

——

原来,母亲当年被派往西戎和亲,才诞下她这个半楚半戎的双生公主。

烟儿,

萧承煜的声音从密道传来,他手中攥着从西域宝阁搜出的羊皮卷,西戎狼神祭典就在冬至夜,他们要用你的血复活狼神,而祭品...

他指着卷末的双生玉佩图案,正是你和明修的命星。

话音未落,密室顶传来瓦片碎裂声。三道黑影破顶而入,面罩上的银线绣着完整的狼头

——

正是传说中能撕裂空间的暗影卫。裴明修的龙纹佩率先出鞘,却在与黑影交手时发现,对方的招式竟与他在镇北王府学的一模一样。

明修,小心!他们能复制你的武功!

如烟抱着孩子退到石壁,忽然看见黑影腰间的香囊,正是上午在惠民药铺见过的款式。她猛然想起,今日问诊时,有个

郎中

曾碰过孩子的襁褓,那双手上的老茧,分明是常年握刀的痕迹。

萧承煜!

她突然大喊,真正的暗影卫,是混在太医院的那个人!

话音未落,正在替孩子诊脉的太医突然暴起,手中的银针泛着幽蓝

——

正是能麻痹玉佩力量的噬光毒。萧承煜转身的瞬间,承煜剑已刺穿对方手腕,却见太医摘下面罩,露出的竟是裴明修的脸。

复制易容术...

裴明修盯着冒牌货手腕的刺青,忽然想起手札中记载的西戎禁术,他们能夺走目标的记忆和武功,这个冒牌货,怕是连我们的弱点都了如指掌!

如烟忽然摸到孩子襁褓中的玉佩在发烫,那是萧承煜偷偷系上的微型龙纹佩。她灵机一动,将自己的凤纹佩与孩子的小佩相扣,双生血脉的共鸣瞬间笼罩密室,冒牌货的易容术应声失效,露出底下坑洼的刀疤脸

——

正是在西戎深处狞笑的神秘人。

你究竟是谁

萧承煜的剑抵住对方咽喉,却在看见他颈间的翡翠镯时瞳孔骤缩,这镯子...

是我生母的陪嫁!

神秘人忽然冷笑,翡翠镯

当啷

落地,露出内侧刻着的

陈氏

二字

——

与太后的镯子如出一辙。

密室突然震动,石壁上的星图亮如白昼。如烟望着星图中狼首与凤凰交缠的图案,终于明白手札中的最后一句:双生血脉,狼凤同体,方能止戈。

她忽然握住萧承煜和裴明修的手,将三枚玉佩按在星图中央,光芒闪过,竟显露出西戎王庭的方位。

冬至夜,去西戎王庭。

如烟望着怀中熟睡的孩子,他的襁褓不知何时被渗上了凤凰与狼头交织的暗纹,只有在狼神祭典上揭露身世,才能彻底斩断西戎的阴谋。

雪停了,月光照在三人交叠的玉佩上。如烟忽然想起生母日记中的话:命运给你的每一道伤,都是为了让你学会飞翔。

她望向萧承煜和裴明修,忽然轻笑

——

有这两个用生命守护她的人在,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定要飞出属于自己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