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暗成为最好的伪装,失明反而让我看清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
这是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更是一个关于觉醒的史诗。林晚晴在失明的日子里,用耳朵丈量世界,用心灵记录罪恶。当命运赐予她重见光明的机会,她选择用温柔的假象包裹锋利的刀刃........
1
我扶着墙慢慢走着,拐杖在地面上轻轻敲出节奏。
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一丝陈年垃圾的潮湿味。
我知道这条街,砖缝哪里凸起、哪里凹陷,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四年来,我靠耳朵、鼻子和记忆活着,世界是黑的,但我不怕它。
可今天,有个孩子故意绊了我一脚。
瞎子走路真慢！他一边笑一边跑开。
我没来得及反应,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扑去。
额头撞在地上,一阵剧痛炸开,我捂住头,眼前一热——
然后,黑暗中,我看见了一道光。
不是比喻,是真的光。
模糊、刺眼、晃动,像电视没信号时那种雪花画面。
但我能看见！我能看见！
我颤抖着抬起头,天啊……天空是灰蓝色的,云在动,树叶在摇晃,连那孩子的背影都那么清晰！
我哭了。
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我终于看清这个世界了。
我一路跌跌撞撞往家走
,我急切的想冲进他怀里,告诉他：亲爱的,我看得到你了！
我想看看女儿的模样,想看看这四年我错过的每一个细节。
可当我推开家门,还没来得及喊一声老公,
我就看见了——
他的手搭在她头上,眼神迷醉,嘴角带笑。
她一边低头一边抬头看他,像是在表演一场只为他一个人看的戏。
他们根本没听见我进门。
因为他们觉得,我是个瞎子。
一个不会看、不能看、也永远不该看的人。
我站在原地,心跳几乎停止。
可我没有尖叫,没有哭,也没有逃。
我只是默默把门关上,轻声说了一句：
我回来了。
他们吓了一跳,慌乱地整理衣服。
王丽甚至笑着问我：太太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笑了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们仗着我是瞎子,就当我是傻子是吗
那么我这个瞎子,就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2
我没有尖叫,也没有逃。
我只是站在门口,低着头,像一个真正的瞎子那样,扶着门框,一动不动。
那熟悉的脚步声,那刻意压低的私语,都像是四年前的那个下午一样清晰可辨。
那时我才刚刚开始学习如何在黑暗中生活,而现在...
我记得那个阴雨绵绵的下午,顾远舟牵着我的手走进盲人学校。
他的手掌温暖而坚定,就像黑暗中的一盏灯。
晚晴,这不是终点,是新的开始。他轻声说。
教室里飘着淡淡的油墨味,那是盲文课本特有的气息。
老师教我如何用指尖感受凸起的小点,在黑暗中编织文字的世界。
我的手指被纸张割破过无数次,直到结出厚厚的茧。
还有定向训练,我学会用一根白杖丈量世界。
记得第一次独自走过十字路口时,汗水浸透了衣衫,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
但当我摸到对面的路沿石时,那种喜悦比获得奥斯卡奖还要激动。
这些年的磨砺,让我能在黑暗中准确找到开关的位置,能听出每个人的脚步声。
能在脑海中构建出房间的布局。
你说她会不会怀疑王丽压低嗓音问。
怀疑什么周正阳笑着,她连我看不见。
然后他居然笑了起来,那种带着轻蔑和满足的笑：你看她那副样子,像个活死人一样。
我的心跳得很慢,像被冰封住了一样。
可下一秒,我就听见了。
嘴唇贴上嘴唇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故意让我听见。
他的呼吸重了一些,她的笑声轻轻响起。
他们在我面前亲吻,就像这本就是属于他们的世界,而我只是个不配知情的瞎子。
别闹。她说,她还在呢。
怕什么他说,她又看不见我们在干什么。
我动了动手指,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清醒。
我想起刚才在街上看到的光,想起天空的颜色,想起树叶摇晃的样子。
原来睁开眼睛的第一天,就是为了让我看清——
我是怎么被踩进泥土里的。
太太你怎么不进来王丽忽然开口,语气甜美得像是真的关心我。
站门口干嘛外面风大。
我笑了笑,点点头：嗯,我这就进来。
我一步一步走进去,假装没听见他们的笑声,假装没听见那一句：
这女人真是可怜,连自己老公跟谁睡都搞不清楚。
我坐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心里却在说：
你们以为我看不见,所以我就是死人。
可我现在睁开了眼睛。
你们做过的一切,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笑吧。
等我把你们的罪孽一件一件记清楚了——
我会让你们跪着求我饶命。
3
-
我开始怀疑,这一切难道不是偶然
他不是那个在低谷时刚好出现的好人,
而是早就瞄准了我的猎手
那时的我,像一只受伤的鸟,蜷缩在黑暗里,不敢飞,也飞不动了。
顾远舟走了,我的眼睛也跟着瞎了,小满成了我唯一的牵挂。
可亲戚朋友避我如蛇蝎,连曾经最亲的人也怕我拖累他们。
我孤立无援,身心俱疲。
就在这时候,他出现了。
他说自己是处理那起车祸的警员,说他很遗憾没能救下顾远舟。
他说他会一直陪着我,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他来得很自然,也很温柔。
第一次吃饭,他坐在对面,轻声问我：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夹。
第一次出门,他牵着我的手,低声说：别怕,我在。
第一次我因为失明崩溃大哭,他抱着我,说：没关系,我会做你的眼睛。
他真的做到了。
他照顾小满比我还细心,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玩具、绘本、零食。
他从不嫌弃我是残疾人,反而总说：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
我以为,他是上天给我的第二次机会。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的笑声,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知道他们在羞辱我,可我不能动,不能怒,更不能让他们察觉我已经看见了这一切。
我只是个瞎子,对吧
可我比谁都清楚,周正阳变了。
那个曾对我说我会做你的眼睛的男人,如今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而王丽……她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保姆,凭什么穿我的衣服,坐在我家沙发上,亲我的丈夫
但我告诉自己：
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我还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知道一件事——
他们以为我看不见,所以肆无忌惮；
他们以为我听不懂,所以口无遮拦。
那我就继续装下去。
装作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懂。
我要看着你们怎么一步步,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
然后——
再一张张撕碎。
4
我靠在沙发上,声音轻柔,像是随口一说：
王丽,给我磨杯咖啡吧。手磨的。
她愣了一下,脚步停顿：太太,你说什么
我说——我笑了笑,手磨咖啡。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那台老式磨豆机的声音,听着它转动,就像回到了以前。
我知道她不喜欢听我提以前,因为那时我还是个完整的女人,有丈夫、有女儿、有尊严。
她勉强笑着说：好啊,我这就去。
可我没放过她那一瞬间的不耐烦。
我听见她走进厨房,动作有些重,像是故意让锅碗瓢盆发出响声。
她以为我看不见,所以连伪装都懒得做了。
但我心里却更清楚了一件事：
她不怕我,也根本不尊重我。
她把我当成一个瞎子废物,当成一个迟早要被踢出局的人。
可我不急。
因为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那个穿着我的睡衣、坐在我的沙发上、亲着我的丈夫的女人。
她以为我是瞎子,所以我什么都看不见。
但她不知道的是——
我已经睁开了眼睛。
5
王丽端着咖啡走过来,脚步很轻,却带着一丝敷衍。
太太,您的咖啡。
我把手慢慢伸向杯子,指尖碰到杯壁,感受到温度,假装摸索了一下。
然后,我轻轻一碰,杯子晃了晃,直接倒在她手上。
哎呀！我连忙缩回手,语气慌张,对不起啊王丽,我没拿稳……你没事吧
她愣了一下,没说话,只是默默低头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背。
没事。她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有点温柔,是我没放好。
可我知道,她心里已经在咬牙切齿。
我低着头,嘴角微微扬起。
我坐在沙发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王丽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收拾了洒了一地的咖啡渍,转身进了房间。
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夜里我听见她的房门轻轻合上,接着是压低的声音：
你看她把我手烫成什么样了……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声音里带着委屈,像是被欺负的小女孩。
然后是周正阳低沉的声音：你别生气,她不是故意的。
可她最近越来越奇怪了。王丽小声说,她说看不太清,但动作又那么大,好像……有点不正常。
我心里冷笑一声。
好一招温水煮青蛙。
不说狠话,不爆粗口,只是一点点地往他耳边灌输：她变了。
而周正阳的回答,让我更加确信一件事：
她只是个瞎子,能干什么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没有责备我,也没有安慰我,只是淡淡一句——
我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他们以为我看不见,所以听不懂；
因为我软弱,所以不会反抗。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
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记住了你说的每一句话。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一个‘瞎子’是怎么把你拉下地狱的。
6
我坐在阳台上,手里握着手机,耳边是熟悉又遥远的声音。
妈妈,我在这边好开心呀,老师带我们做手工、游泳,还有篝火晚会呢！
我笑了,眼角有些湿润：真好,你要乖乖的,听老师的话。
她说：我会的,妈妈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哦。
我点点头,虽然她看不见我。
可我还是忍不住说：妈妈想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我也想你啦！等我回来给你讲好多好玩的事！
我挂掉电话,心里暖暖的。
而就在我身后,王丽正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我。
她没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
但她心里一定在笑。
她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的眼神、她的沉默、她嘴角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都在告诉我：
你真是可怜。
一个瞎女人,连孩子都不在身边了,还假装自己是个好妈妈。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看我。
也许是因为我总是依赖她照顾小满
也许是因为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她说孩子很好
我低着头,假装整理衣服,手却悄悄攥紧了手机。
我心里也在说一句话：
你以为我看不见,就什么都不懂。
可我不需要眼睛,也知道你在笑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但我记住了这一刻。
我会记住你的冷漠,记住你的嘲笑,记住你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对电话那头说着妈妈想你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王丽端着一杯水走进来,语气出奇地温和：
太太,我刚把客厅那幅画擦干净了,你坐这儿休息一下吧,我去买点菜。
我说：好啊,那你快点回来。
她走过来,扶着我坐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照顾一个病人。
我坐在沙发上,靠背正对着那幅画。
那是我结婚时和顾远舟一起挂上去的油画,画面是一片金色的麦田。
我一直很喜欢它。
但她现在把它变成了武器。
她出了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可我知道,她没走远。
她的呼吸很轻,但就在门口附近,像是躲在窗帘后面,或者楼梯拐角。
她在等。
等那幅画掉下来,砸在我头上,或者划破我的脸。
呵……
我坐在原地,假装低头看手机,实则悄悄站起身,往旁边挪了一步。
然后,我轻轻一拉那根已经松动的挂钩——
啪！一声闷响。
画掉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如果我还坐在那里,一定会被砸中头,甚至可能被边角划伤脸。
可就在这时,我听见外面传来一丝轻微的脚步声。
她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来看情况。
我站在阴影里,静静地看着她。
她看见那幅画摔在地上,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
她一定在想：为什么我没被砸中
我笑了。
然后我拿起地上那幅画,猛地朝她扔了过去。
她根本没想到我会动手,一点防备都没有。
画框砸在她脸上,她惨叫一声,捂着脸往后退了几步,嘴角立刻渗出血迹。
我记得刚请她来的时候,她说自己做过护士,在医院工作过几年。
那时我还夸她细心,说小满有她在身边我很放心。
现在想来,那些温柔体贴的态度,大概都是演出来的吧
就像一个真正的演员,知道什么时候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蹲下来,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谁是谁在外面
我一边喊,一边小声说：老公……有人闯进来了！
我知道她听得到。
她咬着牙,满脸怒火。
第二天,她去了医院,脸上留下了一道红肿的划痕。
王丽大叫到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她肯定是复明了,她能看见了
周正阳,一脸怀疑的看着我。
而我,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辜地说：
你说什么你不是出门买菜了吗我听到客厅有动静,以为是小偷,才出手的。
我是瞎子,什么都看不见,我以为家里进了坏人,我自保不正常吗
我说得诚恳又自责,好像真的在为误伤她而难过。
王丽说因为你要报复我
我茫然的说可是我为什么要报复你啊我的动机是什么我们有什么仇怨
我往前一步,用仅我们俩的声音说了句难道你心里有鬼难道你和我老公有一腿
周正阳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
没事就好,这件事就是一个意外。
因为她拿不出证据,也说不出真相。
她不能说：她其实看得见。
她也不能说：是我先想害她。
她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7
我靠在门后,手心全是汗。
屋里传来王丽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你到底什么时候和她离婚
她的语气里满是不甘和愤怒。
可周正阳只是冷笑了一声：
我为什么要跟她离婚
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天气：离婚了,我只能拿到一半财产。
现在这样多好,她还是我的妻子,所有的账户、房产、信托基金……都还在我们名下。
我不用动手,只要养着这个废物就行。
王丽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问：那我呢
你他轻笑,你急什么
她是瞎子,是病人,是我照顾了这么久的妻子。
你现在要是闹离婚,别人只会觉得你是个趁虚而入的小三。
但如果再再等等……
等她‘自己’出事了,或者哪天突然病发去世了……
那我就是那个可怜又忠诚的丈夫。
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我站在门外,浑身发冷。
原来我不是被背叛了。
我是被盯上了。
他们不是爱我,也不是恨我,
他们是把我当成一个目标,一个猎物。
他们要的,不只是我的家,我的钱,
而是我的命。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然后,我轻轻转身,走开了。
8
我站在机场大厅里,手里握着一朵小花,是我特意买的。
她说今天夏令营结束,会从国外飞回来。
我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生怕错过她的航班。
广播响起时,我的心跳得厉害。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的母亲。
我告诉自己：
等她出来,我要好好抱抱她。
我要摸一摸她的脸,看看她是不是长高了,
我要听她喊我一声妈妈。
哪怕我看不见,我也要记住她的声音、她的气息、她的温度。
可当她出现在门口时,我愣住了。
她走得很稳,像是个被照顾得很好、被宠大的孩子。
我听见她跟同学说笑着走出来,笑声清脆又陌生。
我迎上去,心里还带着激动：小满
她抬起头,看着我,笑了：妈妈！
我点点头,强忍住眼眶的酸涩,伸手去摸她的脸。
可就在我指尖触碰到她皮肤的一瞬间——
我僵住了。
不对劲。
她的五官……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
她的声音……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软糯。
最重要的是——
她的眉心没有红痣。
我记得很清楚,那颗红痣,是她出生时就有的,顾远舟还笑着说那是小仙女的印记。
可眼前的这个女孩,眉心干干净净。
我强压下心头的震惊,轻声问：你还好吗旅途累不累
她笑着说：还好啦,就是有点饿。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一路上,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夏令营的事,
而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是在听她讲话。
我是在想一件事：
她们什么时候换了人
是谁,在我失明的日子里,把我真正的女儿藏了起来
又是谁,用一个陌生人来代替她
我坐在车上,手紧紧攥着包带,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照顾'小满'的样子那么自然,动作那么熟练。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发烧,她给我打针时的手法也很专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个曾经在医院工作过的人。
想要伪造身份、模仿别人的行为模式,对她来说应该不难吧
我终于明白王丽为什么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了。
她根本不怕我怀疑什么,
因为她知道——
我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
9
我站在街角,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条——
那是我在家里翻到的一张旧照片,是小满三岁时拍的。
我记得她的脸,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能摸出来。
可今天在机场,那个女孩的脸,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我的女儿……被人换了。
我不能待在家里,我要去报警。
但我不敢去周正阳上班的那个派出所,
我怕他提前知道,会毁掉证据。
于是我偷偷出了门,打车到了市中心,
然后步行去找最近的大警局。
拐进一条小巷时,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我没敢回头,加快了脚步。
哎哟,这不是瞎子吗一个男声阴阳怪气地响起。
一个人出门挺大胆啊。
紧接着,一只手猛地扯住我的包带,
我死死拽住,包被抢走的同时,整个人也摔在地上。
哈哈哈,瞎子还想跑
你老公是不是不要你了怎么自己出来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爬起来,拼命想追上去。
可我知道,我追不上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
你们干什么呢
是个女人的声音,不高,但带着点冷意。
关你屁事其中一个混混叫嚣。
我刚刚已经报警了。她说,你们要是不走,一会儿警察来了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后悔。
那几个人愣了一下,骂了几句脏话,转身跑了。
我喘着气坐在地上,手还在发抖。
她走过来,语气有点急：你没事吧
我说：谢谢你。
她看了我一眼：你要去哪儿这么着急。
我说：我想去警局。
她顿了一下：哪个警局
我没说周正阳的事,只低声说：大的,离这里远一点。
她沉默了几秒,才说：上车吧,我顺路。
我点点头,上了她的电动车后座。
一路上风很大,她骑得很快,一句话都没说。
电动车缓缓停下,风从街口吹进来,带着一点雨前的潮湿。
我知道,我已经到了。
我跳下车,轻声说：谢谢你。
她说：没事。
然后顿了顿,你快进去吧。
我没再多说什么,拐杖敲在地上,节奏加快,
我要尽快找到警察,我要立案,我要找回我的女儿。
可就在我刚走到警局门口时,她忽然喊住我：
哎,等等。
我回头。
她骑在车上,没看我,只是伸出手：二十块。
我愣了一下：什么
跑腿费。她很不耐烦的说你不会不想给钱吧
我赶紧摸出二十块钱递过去：谢谢。
她接过钱,手指轻轻碰了下我的手背,低声说了一句：
小心点,你后面有人跟着你。
我一怔,正想问她什么意思,
她已经转过头,骑上车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
那不是关心,而是习惯。
因为她自己也活在一个被跟踪的世界里。
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有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站在远处,
假装在看手机,眼神却一直盯着我这边。
我站在原地,心跳漏了一拍。
我低头掩饰自己的表情,假装还在摸索警局的门。
10
我冲进警局,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照片,声音已经发抖：
我要报案！我要找你们最大的领导！
我的女儿被人换了！我要找回她！
前台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女士,您先冷静一下……
我不需要冷静！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只是想找回我的孩子！
我不是疯子,我不是胡说八道,我知道我不是她的妈妈！
我喘着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门开了。
脚步声很稳,像是刻意放慢了一样。
我还没等抬头,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晚晴你怎么来了
我整个人僵住了。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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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阳。
不是别人,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也是把我推进地狱的人。
老公,你怎么在这里我不可置信的问
我记得他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小警局。
我没想到,这几年他拿着我的钱和人脉往上爬,
现在已经升到这里了
他穿着笔挺的制服走进来,脸上还带着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忘了你老公我就是警察你看不见还跑那么远报案。
然后他对旁边的警察说了一句：带她去谈话室。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不是办公室,是谈话室。
不是听她说话,是要开始盘查。
我坐在谈话室里,灯光刺眼,空气闷热。
他坐在我对面,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神锐利如刀。
你说你要报案他语气平静,却让人窒息。
我点点头：我想找回我的女儿。
他没接话,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问：
女儿
我咬紧牙关：恩。
他又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一下：
女儿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吗
不是她。我说,她不是我女儿。
他眼神变了,像猎人终于锁定了目标。
你是说……有人换了她
我心跳漏了一拍。
他在试探我,这说明什么
他只是在试探我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
我不是说我女儿……我是说妞妞,我的狗。
它脖子上戴着金项圈,刚才遛弯的时候走丢了。
我一直把它当孩子一样养,我真的好担心它。
我焦急的看着他：老公,帮我找找它
几秒钟后,他轻声问：你刚才说‘不是她的妈妈’是什么意思
我拿妞妞当女儿一样……它跟我很多年了,我真的很想它。
他没说话,只是像毒蛇一样盯着我。
他拿了一支笔,笔尖对准我的眼睛,离我越来越近,马上要戳破我的眼球。
我不能慌,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刺进了手掌,我都不觉的疼。
忽然,他拿着笔的手放下了,我松了一口气。
我让人送你回家,狗狗我帮你找说完大步离开。
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探究和审视。
可我知道,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真正可怕的是那个一直在旁边观察一切的女人。
王丽,这个自称是保姆的女人,这个曾在医院做护理工作的女人。
她比谁都清楚怎么照顾人,也比谁都清楚怎么伤害人。
我立马瘫坐了地上.....
他相信了吗我不能慌,我要从长计议....
11
我坐在客厅里,手心全是汗。
王丽说：太太,有个外卖员想跟你说几句话。
语气轻松,却像一把刀子,轻轻抵在我脖子上。
我知道是谁。
是刘娇。
她来了。
我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她是不是收了钱
她是不是要揭穿我
她是不是要把我推下悬崖
门开了。
她的脚步声很轻,像是怕惊扰到谁。
我低着头,假装还在摸索手中的拐杖。
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太太。她开口了,声音很平静,那天我送你去警局,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声音有些发抖：我记得。
她顿了顿,语气带点不屑：你是真不讲理。
我好心送你一趟,结果你不肯给跑腿费。
我说二十块,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我看你走路都晃,说话也不清楚,怪不得你老公总说你精神不太稳定。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这是……在说我疯
王丽在一旁笑了笑：是啊,她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
周正阳也淡淡地说了一句：她需要休息。
而我,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以为她会拆穿我。
可她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这么说我和我的行为。
是为了替我掩盖吗
可就在这时——
她从我身边走过,肩膀轻轻碰了我一下。
动作不大,像是不小心撞到了我。
但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滑进了我的手心。
她没看我,也没说话,
只是把外卖包往肩上提了提,转身走了。
我坐在原地,手心微微发烫。
等他们离开客厅后,我才慢慢摊开手掌。
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静静地躺在那里。
上面写着：
你不是瞎子,对吧
如果你在演戏,我陪你一起演。
——刘娇
电话：138XXXX5678
我盯着那张纸条,眼眶发热。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刘娇骑着电动车缓缓驶离小区,后视镜里还能看见我站在门口的身影。
她心里想她还在装,假装看不见,假装顺从,像个被世界遗弃的人一样缩在角落里。
可我知道,她不是。
她比大多数男人都要强大。
风很大,吹得我眼睛有点酸。
我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站在门口,看着妈妈被人欺负。
那时爸爸还在世,是个货车司机,每天跑长途。
一开始他只是喝酒,后来开始赌博,再后来就开始打人。
妈妈总是低着头,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任由他发泄怒火。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她跪在地上擦地板上的血迹——那是她自己的血。
她说：别怕,妈妈不疼。
可我知道她疼。
我曾经以为,这就是命。
女人的命就是被男人踩在脚底下的。
直到我遇见李明。
他一开始对我很好,会给我买花,会帮我提重物,会在我加班时等我到深夜。
我以为他是来救我的。
结果他比我爸还要狠。
现在看着林晚晴,我才明白——
有些女人,天生就不该被欺负。
她装瞎,装顺从,装傻,不是因为她真的软弱,
而是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才能反击。
而我呢
我已经受够了那种生活。
与其让我女儿也像我一样,在恐惧中长大,
不如陪这个女人赌一把。
我拧紧油门,车子猛地冲了出去。
也许我不是在帮她,
而是在帮我自己找回那点早已消失殆尽的尊严。
12
我找了个安静的咖啡馆,坐在角落,手里握着手机,心跳得厉害。
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嘟——
三声后,她接了。
喂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听见。
我说：我是林晚晴。
她顿了一下,才说：我知道。
我没说话,只是低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因为你那天站在警局门口的样子……
让我想起了我自己。
那种无助、愤怒、还有不甘心。
她说：我看得出你老公不对劲。
他看你的那一眼,不是关心,是试探。
我还看出那个保姆不是普通人。
她看你的眼神,带着一种……已经赢定了的笑。
你是谁我问她,为什么你会管这些事
她笑了笑,笑声里有点苦涩：
我也是个妈妈。
我也活在一个烂透了的世界里。
我老公李明,是个货车司机,酗酒、赌博、家暴。
他觉得我是个废物,说我连女儿都养不好。
可你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
他说：‘你眼睛瞎了就好了,至少看不见我跟别人的女人睡觉。’
我听得浑身发冷。
她继续说：我不是因为同情你才帮你。
我知道你需要助手,你周围危机重重,举步维艰吧我可以帮你
我不仅仅是帮你,也是再帮自己,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恰恰你也是。
我深吸一口气：你想我怎么帮你
她说：我要李明消失。
我只想他从我和女儿的生活里彻底滚蛋。
如果你能帮我做到这一点……我就陪你一起,把你的丈夫也送进地狱。
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攥着手机。
然后我说：成交。
13
王丽最近盯得更紧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装作温柔体贴,
而是时不时问我：太太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知道她在试探我。
所以我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正常：
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和女儿视频聊天。
可就在我假装要去洗手间时,
我悄悄做了件事——
我把小满的牙刷,替换了。
我早就在浴室里摸清了每个人牙刷的位置,
她用的是粉色那支,上面画着一只小兔子。
我拔下她的旧牙刷,把一支几乎一样的新牙刷放回去。
动作很轻,没发出一点声音。
然后我回到房间,从窗户上轻轻敲了三下。
刘娇在外面等着。
她骑着电动车,穿着外卖服,像个普通的送餐员一样站在楼下。
我把牙刷包进纸巾里,丢下去。
她接住,没说话,只是朝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她会办好这件事。
几天后,我在家里休息,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刘娇发来的信息：
结果出来了。
那个女孩,是你老公和保姆的女儿。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早就怀疑,但我没想到——
他们不只是调包了我的女儿,
他们甚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冒充我顾家的千金。
他们是有预谋的,有计划的,有野心的
。
那我的女儿呢难道是一年前我第一次发现女儿的嗓音不对劲的时候
我女儿就被调包了吗他们告诉我是因为女儿嗓子发炎,说是长了息肉。
动了手术后,声音就变了。
那时候我太相信周正阳了,太依赖他了。
我甩了自己一巴掌,我不是个合格的妈妈。
他们的女儿享受着那么多人的爱,那么好的生活。
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现在过着什么样子的生活
不行,我要想办法找到女儿......
14
我知道,想让他们上钩,
不能靠明面上的文件,
得让他们觉得,是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所以我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躲在厨房的王丽听得一清二楚。
李律师吗我语气认真,我是林晚晴。
我顿了顿,像是在听对方说话。
然后我说：
关于那份遗产协议的事……我已经整理好了。
是的,是我前夫顾远舟留给小满的。
我知道,要激活这份资产,必须有她的指纹。
我会尽快安排公证,但我现在眼睛不好,不太方便出门。
我没再说下去,只是嗯嗯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其实我根本没拨通任何人。
我只是对着一个关机的手机,演了一场戏。
但我知道,王丽已经听见了。
我也知道,她会把这件事告诉周正阳。
他们会以为我留了一手,
他们会以为我真的藏着一笔巨额遗产。
而他们唯一不知道的是——
那是引他们出洞的钩.....
第二天,我假装在睡觉。
我听见他在打电话：
喂,李律师吗
我是林晚晴丈夫,我想问一下……
关于那份遗产协议的事。
她说需要孩子本人签字或指纹激活
是的……对,我现在就在她身边。
那具体要怎么做
我在心里冷笑。
你以为你在跟律师通话
不,你是在跟刘娇说话。
她压低声音,模仿律师语气：
是的,按照顾先生的遗嘱,必须有孩子的生物信息才能激活。
建议你们尽快带她或是有她指纹的那份协议书去做一次公证。
否则这份资产可能被冻结。
他挂掉电话,脸色变了。
他对王丽说：我们明天去一趟,需要她的指纹
王丽有些犹豫,万一她发现……
她现在连眼睛都看不见。他说,她能做什么
等我把一切搞定,她什么都得不到。
15
我站在窗边,手里还拿着那本旧书,
可我的耳朵,早已不在文字上。
他们在屋里来回走动,说话的声音急促又兴奋。
快点出发吧。王丽低声催促,别让她发现。
她现在连路都看不清,能发现什么周正阳冷笑着回了一句。
门开了,脚步声急促地往电梯口走去。
他们走得很快,像是怕晚一步就被人抢走了什么。
等电梯叮的一声关上门,我才放下书。
我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
他们要去找我的亲生女儿。
我不知道我的女儿这一年多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的心像被刀割开一样疼。
但我不能停下。
我迅速抓起包,戴上墨镜,我拉开门,毫不犹豫地冲下楼。
刘娇已经在车里等着我。
她看见我跑出来,立刻踩下油门,车子缓缓驶出小区。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默契地保持着一段距离,
不远不近,刚好能看见他们的尾灯。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可我心里却像烧着一团火。。
16
我们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郊区,车子缓缓停在几十米外的一棵大树后。
刘娇关掉引擎,我们静静地坐在车里,
看着前方那栋老旧的郊区小屋。
门边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穿着旧毛衣,手里织着毛线,
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周正阳和王丽从车上下来,动作很急。
王丽还朝四周看了一眼,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跟踪。
然后他们走到门口,跟妇人说了几句什么,
语气客气但带着命令感。
妇人点点头,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去了。
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出来了。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像是刚刚签完字一样。
周正阳神色轻松,王丽脸上甚至带着笑。
他们坐上车,迅速离开。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那份文件上有指纹。
那是我女儿的指纹。
所以她一定在里面。
我知道他们不会被骗太久。
那份所谓的遗产协议很快会被拆穿。
而我,必须见到那个孩子——
我的亲生女儿。
我对刘娇说：我要进去看看。
她点头：我来引开那个老妇人。
于是她走了出去,装作迷路的外卖员,
和坐在门口的老妇搭上话：阿姨,这附近有户人家叫王丽吗
我有份包裹要送。
老妇抬起头,眼神冷淡又警惕,像是看穿了什么。
但她还是站起身来,朝刘娇走过去,嘴里嘟囔着：
这里没姓王的。
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找上门,烦不烦
就在这几秒钟,我轻轻拉开门,闪身而入。
屋子里很暗,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水池边,一个小女孩蹲在地上,正在洗衣服。
她穿着一件破旧的毛衣,没有鞋子,脚上结着冻疮。
手臂上有淤青,像是一次又一次被打留下的痕迹。
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疼。
我想喊她,可我怕吓到她。
我轻声叫了一声：小满……
她猛地一颤,手里的衣服掉进水里。
她没抬头,只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对不起……我这就继续干活……
别打我……我听话……
我站在原地,眼泪差点砸下来。
那是我的女儿。
那是我亲生的女儿。
可她不认识我,她只记得挨打、记得干活、记得求饶。
我不敢哭,我怕她更害怕。
我只是慢慢蹲下来,声音温柔得不能再温柔：
我不是来打你的。
我是妈妈。
她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恐惧,
然后她哆嗦着问了一句：
妈妈……是谁
我闭上眼,咬紧牙关。
我小心翼翼的撩开她乱糟糟的刘海,眉心的红痣映入眼帘。
小满,别怕,我是妈妈,我是来保护你的我颤声说道。
妈妈,是能让我吃饱饭的妈妈吗她小鹿般的眼睛往向我。
对,妈妈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了....我的泪像决堤的海....
17
我蹲在小满面前,手心全是汗。
她缩在角落里,眼睛里是恐惧,而不是欣喜。
这不是重逢,是撕裂。
我想抱她,想亲她,想把她从这个地狱带走。
可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门外传来脚步声,刘娇轻轻敲了下窗：有人来了。
是老妇人回来了。
我迅速站起身,对刘娇说：你带她走。
去医院,找医生检查她身上的伤。
别报警,先拍视频取证。
她点点头,走到小满身边,声音轻柔：
小满,我是来帮你的人。
你妈妈……在外面等你。
小满看着我,眼神迟疑,却还是慢慢伸出了手。
刘娇牵着她,悄悄从后门离开。
而我,留在屋里,等着那个老妇人回来。
几分钟后,门开了。
老妇人走进来,眼神一扫屋子,立刻变了脸色。
孩子呢她的语气不再冷漠,而是慌张,她去哪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起来,我拿着棍子。
一步步逼近她,直到她背靠墙角,无路可逃。
你是谁为什么你要照顾她
她嘴唇发抖,半天说不出话。
我压低声音：你说不说,都无所谓。
我已经看到她的伤了。
我知道你们对她做过什么。
她终于开口：我不是自愿的……
他们威胁我,让我看着她。
不许她出门,不许她上学,不许她说话太大声。
她说：我每天只能给她一点点吃的……
她哭,就得挨骂。
我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
只要周正阳打电话问,我要你告诉周正阳——
她一切如旧。
要是他说要去看看,你就说她感冒了,在休息。
要是他问起别的事,你就说‘一切都好’。
她愣住了：你到底是谁
我没回答,只盯着她看：
我是她妈妈。
你是她活着的唯一证据。
如果你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做。
她看着我,眼里终于有了恐惧。点了点头。
18
他回到家时,脸色阴沉得像是要下雨。
手里那张协议书被捏得皱巴巴的,
眼神里全是怒火。
你到底在玩什么他冷冷地问,那份协议是假的。
我坐在沙发上,像往常一样低着头,
声音轻柔,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我是故意的。
那么大的一笔遗产,我不放心交给你。
我想看看,你是真心帮我,还是只想拿走它。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冷静。
所以你就故意透漏给我他语气冷了几分。
我抬起头,嘴角微微扬起：可是你没经得起考验,不是吗
他没说话。
我知道他在想：
这个瞎女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她是不是……真的瞎
可我没给他时间思考,
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对我说过的话。
你说你会照顾我和小满,说我们是你最重要的人。
可你今天的行为告诉我——
你只想掌控它,而不是守护它。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你想怎么样
我说：很简单。
如果你还想让我相信你,就把你名下的资产,全部转给我。
我要看到你愿意为这个家付出多少。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你疯了吗王丽忍不住开口,他怎么可能把钱都给你
我笑了,笑得很轻,也很稳：
王丽,记住你的身份,我们夫妻俩说话,你一个保姆插什么嘴
是不是真心的,那就证明给我看。
周正阳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不知道我掌握了多少,却又不能冒险试探。
最终,他点了点头：
好,我来安排。
王丽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
周正阳,抱了抱他,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19
我坐在沙发上,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可我的手指已经紧紧攥住沙发边沿,
指甲几乎抠进去。
他们在卧室里继续说着话——
保险合同需要她签字。王丽低声说,她会怀疑吗
不会。周正阳语气轻松,我会让她以为那是普通的财产协议。
她现在对我还有点防备,但很快就会放下戒心。
只要她一签,五千万就是我的。
到时候,一个瞎子出个意外……很正常。
可她最近眼睛好像恢复了。王丽还是有点担心。
他冷笑：那就更该早点动手。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我的心跳得厉害,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拿起水杯,掩饰自己颤抖的手指。
第二天晚上,他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还有一杯热茶。
晚晴。他坐在我身边,声音温柔,有份文件要你签一下。
是关于资产确认的,保险公司那边要求更新信息。
我点点头：好啊。
他递给我一支笔,轻轻翻开文件,指着最后一页：
在这里签个字就行。
我摸了一下纸张,心里已经明白——
这份文件,就是那份夫妻意外险。
而我一旦签字,
他就有了合法杀死我的理由。
我深吸一口气,假装摸索着签名的位置,
然后轻声问：这个很重要吗
他说：只是例行手续。
你知道的,我现在负责你的财产安全。
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占你便宜。
我笑了：那你真替我想得很周到。
我慢慢落下笔,签下名字。
20
刘娇找到我时,脸色很难看。
你为什么要签字她压低声音,你知道那是意外险吗
我说：我知道。
我说：我知道。
她愣了一下,语气急了：那你为什么不逃
我看着她,眼神坚定得像刀子一样：
因为我不是要逃。
我要让他们怕我。
她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小满现在安全了。
我已经把她带去见医生,拍了照,录了音。
如果你死了,这些证据都能送他们进监狱。
我点点头：可我不想只送他们进去。
我想让他们死在我面前。
她看着我,眼里终于露出一丝敬意。
然后她轻声说：能不能……也帮我带走我的女儿
我不想让她再回到那个家。
我看着她,轻轻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很僵,像是很久没人碰过她了。
我说：你放心。
我不是让你跟着我逃。
我是让你跟我一起活下来。
她的眼泪滴在我肩上,温热又沉重。
我说：那份保险,是双方面的。
只要他死了,我也能拿到五千万。
而且……
他不会想到,是我先动的手。
她抬起头,眼神里终于有了光。
我说：我们要做的不只是逃。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
瞎女人也能让男人死。
21
刘娇每天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的角落,
风吹日晒,手冻得发紫也不停歇。
她不是为了自己活着,
而是为了那个缩在墙角、看着她回家的小女孩。
她推开门时,屋里一片狼藉。
衣服散落一地,柜门大开,抽屉翻得乱七八糟。
她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李明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一瓶酒,眼神凶狠。
他刚从外面回来,满身酒气,满脸怒意。
你去哪儿了他盯着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没说话,只是悄悄看了眼角落里的女儿。
小女孩抱着膝盖,一声不吭,像是习惯了这种场面。
她强压下心头的火,低声说：加班。
今天单子多,我多跑了几趟。
他冷笑：'你是不是藏了钱'
'我今天单子多,我多跑了几趟。'
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你女儿怎么穿得比以前好了'
她咬紧牙关：'我已经全给你了。'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而她,蹲下来,轻轻抱住女儿：
'妈妈偷偷攒了一点点钱。'
'我想送你去学校。'
'我不想让你像我一样,一辈子被人欺负。'
小女孩抬起头,眼里闪着光：
'真的吗我可以去上学了吗'
她点点头,声音轻柔：'嗯,妈妈答应你。'
可就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
'啪！'
一只手猛地拽住她的头发。
是李明。
他站在门口,脸色狰狞：
'我说你怎么最近老往外跑！'
'原来你是背着我藏钱！'
他一把抢走她放在床头的那个小铁盒,
里面是她一点点省下来的学费。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冷笑,你想送她去学校
做梦！
盒子被他摔在地上,纸币飞舞,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她跪在地上捡钱,眼泪一颗颗砸下来。
可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因为她说多了,女儿就会被打。
她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摆脱这个男人......
22
我知道今天是果果的生日。
刘娇从没提起过,可我还是记住了。
我在医院门口偷偷买了个小蛋糕,不大,但够了。
蜡烛是我自己做的,用纸卷着蜡油,一根简陋却温暖的光。
我没法亲自送过去,
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周正阳的眼皮底下。
所以我只能打了个电话。
你女儿今天几岁
八岁。
好,蛋糕我放在你楼下的小卖部,写你名字。
她沉默了几秒,声音有些哽咽：谢谢。
我女儿长这么大还没有真正的拥有过一个蛋糕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她的信息：
他摔了蛋糕,打了我们。
果果用棍子护我……她说‘妈妈快跑’。
可我怎么能跑
我看着手机屏幕,眼泪差点砸下来。
我说：你怎么样果果呢
她回了一张照片——
果果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那根棍子,眼神里全是倔强。
而刘娇的脸肿了,嘴角破了,手还在抖。
她说：他说我是败家娘们,说我不该给丫头乱花钱。
还说,‘你们两个都该饿死’。
我攥紧手机,指甲掐进掌心。
这不是简单的家暴,这是谋杀亲情。
几分钟后,她又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
果果,妈妈对不起你。
今天是你八岁生日,妈妈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蛋糕。
可是……妈妈还是想给你唱首歌。
然后,我听见她轻轻哼起生日歌,
断断续续,带着抽泣,却无比温柔。
祝你生日快乐……
我的宝贝,我的果果。
你是妈妈最勇敢的小战士。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有压抑的啜泣。
我想,果果一定也哭了。
她说：妈妈你知道我每年的愿望是什么吗
我希望你从来没有生下我。
那样你就不会被打,也不会受苦。
刘娇抱着她,声音颤抖：不是这样的。
你是妈妈的宝贝。
是妈妈对不起你。
她们谁都没再说话,
只有一首未完的生日歌,在电话那头,慢慢飘散。
23
我知道王丽一直在盯着我。
自从我签了那份保险合同之后,
她就变得越来越紧张。
她怕我恢复视力,
她怕我找回女儿,
她更怕周正阳最终不会选她。
所以我决定——
让她自己跳进那个梦里去。
那天下午,我把衣橱打开,故意翻出几件以前的高定礼服,
一件一件摆在床上,像是在为某场盛宴做准备。
王丽。我喊她,帮我看看这件好看吗
她走过来,语气有些疑惑：你要出门
我说：是啊,周正阳说他要升职了,有个庆功宴。
我想穿得漂亮点,给他一个惊喜。
我摸索着拿起一件红色长裙,对着镜子比划：
你觉得哪件更适合我
我没看见她的眼神,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变了。
她在嫉妒,在愤怒,在不甘心。
她以为我看不见,其实我已经听见了她咬牙的声音。
那天晚上,她果然动手了。
一杯热茶递到我手上,我把那杯茶接过来,
轻轻吹了吹,装作很享受的样子喝了下去。
几分钟后,意识开始模糊,
我知道她看着我倒在床上,
她知道我睡着了。
她才敢动手。
她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那条红裙子,
把头发盘起,抹上我最爱的香水,
然后悄悄出了门。
她要去代替我,成为他的妻子。
没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语音信息——
太太……她穿上了你的裙子,去了宴会。
还喷了你的香水。
她想让他知道,她可以是你。
她成功了。
我的心跳加快。
刘娇继续说：
他在门口看到她时愣了一下。
问她怎么来的。
她说：‘你不希望我来吗’
他皱眉：‘你不在家看着她’
她说：‘她现在还在床上睡着呢,被我下了药。’
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丝笑意：
然后她昂起头,看着他,说了一句：
‘我是你太太,我为什么不能来’
她不是去求他承认她,
她是去宣告——
我已经取代她了。
这个家,迟早是我的。
而我,在黑暗中轻声笑了笑。
他们一时半会回不来。
周正阳在升职宴上风光无限,
王丽在他身边装作妻子的模样,
而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活着。
准备好了吗刘娇低声问。
我点点头,手轻轻搭在小满的肩上。
她瘦了,眼神里还有恐惧,但已经不再发抖。
果果拉着妈妈的手,眼里有些不安：
妈妈,我们会再见面吗
刘娇蹲下来,亲吻她的额头：
当然。
等妈妈回来接你。
我牵起小满的手,轻声说：小满,我们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里有人会照顾你,保护你。
妈妈和阿姨……还有一些事要做。
她没问是什么事,只是点点头,
像是已经习惯了大人之间的秘密。
我知道她在害怕,
可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我。
我们没有开车,怕被追踪,
而是打车、换乘、再步行一段路,
终于到了那栋老房子。
门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们来了。
是李教授,我的主治医生,也是顾远舟父亲的老友。
他愿意帮我们,是因为他看出了真相,
也因为他知道——
这场战争,不是女人挑起的,
而是男人逼出来的。
我把小满交给他,轻声说：她需要干净的水、干净的衣服。
她受过伤,麻烦您照顾她。
他点头：放心。
我又看向果果,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脸：
你要听李爷爷的话。
等妈妈回来,就带你回家。
果果看着我,眼睛红了,却忍着没哭。
她比谁都懂事,也知道我们不能回头。
刘娇站在一旁,声音有点哑：我们真的要走了
我说：现在才开始。
我们走出门,风从街口吹进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小满和果果,
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们安全了。
我们可以放手一搏了。
24
我们走出安全屋,风有点冷。
刘娇一直沉默着,直到走到街口,才停下脚步。
我忽然注意到她袖口下露出的一道淤青,颜色很深,像是新伤。
我皱眉：那个混蛋又打你了
她愣了一下,没说话,只是轻轻拉了拉衣袖,想盖住那道痕迹。
她苦笑了一下：最近回家有点晚,他怀疑我出轨
什么他怀疑你出轨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也许他只是想找个打我的理由吧刘娇生无可恋的呢喃道
他是只对你这样我问,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她摇摇头：他就是个暴力狂。
平时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货车司机,几两黄汤下肚,他就暴躁易怒,一点就爆。
不高兴就打人,我和果果都怕他。
我看着她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疲惫。
然后我笑了。
一个念头在我心里慢慢成形。
我说：既然他怀疑你出轨……
那就让他以为,你真的有了奸夫。
她一怔：什么意思
第二天,我就去买了两块情侣表。
低调却昂贵,刻着相同的字母缩写。
我把其中一块交给刘娇：今晚回家,故意让他发现。
什么都不用说。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他会发疯的。
对。我点头,他就会去找你所谓的‘奸夫’。
而我,也准备好了另一块表。
那天晚上,周正阳回到家中,神情有些疲惫。
我坐在沙发上,微笑着递给他一份小礼物：
恭喜升职。
他拆开,看见那块表,愣了一下：你怎么买这个
我笑着说：听说你喜欢这种款式。
而且……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支持你。
他点点头,戴上了那块表。
而我,看着他手腕上那块熟悉的金属光泽,
嘴角微微扬起。
25
几天后,我假装不经意地说：王丽最近不在家,事情有点多。
我想请个钟点工回来帮忙几天。
周正阳没反对。
于是刘娇来了,穿着便装,戴着帽子遮住脸上的伤痕,
开始每天上午来我家打扫、做饭、整理衣物,
动作利落,从不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周正阳还在洗澡,
我已经坐在客厅里,听着门外的动静。
敲门声很急促,像是要把门砸烂。
我没动,只是端着茶杯,心里在说：
来得正好。
门被踹开的一瞬间,我就知道——
他来了。
李明冲了进来,手里攥着一根铁棍,
眼神红得像要吃人,整个人都像燃烧着的火药桶。
他第一眼就盯住了刘娇,然后看到周正阳从浴室走出来,湿着头发,一脸懵逼。
你们俩！他怒吼,背着我搞在一起
没等对方开口,
他直接抡起铁棍,狠狠砸向他的脑袋。
啪！
一声闷响,血飞溅出来,砸在地上。
周正阳整个人晃了一下,眼神涣散,
下一秒,轰然倒地。
而就在这一刻——
啊！！！
王丽尖叫出声,站在门口,脸色惨白。
她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李明猛地回头,一看是她,
脸色瞬间变了。
他知道糟了。
这是警察局长！
而刚才那一击,已经够他死一百次。
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门。
脚步声远去,屋里只剩下王丽的喘息声。
她看着地上的人,又看着我,声音发抖：
杀人了,杀人了,先生你怎么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赶紧过来,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说：我不知道。
那个人……突然冲进来,就打了他。
她看着我,眼里第一次露出一丝慌乱与怀疑。
我看着周正阳慢慢苏醒了过来。
我看了眼刘娇。
真遗憾,没砸死他。
26
我坐在沙发上,装作被吓坏了的样子。
刘娇站在厨房门口,假装是来打扫卫生的钟点工。
我们谁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屋子里炸开了锅。
王丽的声音尖锐又愤怒：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打你！
周正阳还没完全清醒,额头还在渗血,
可他的脾气已经上来了：
你说谁是谁我他妈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王丽冷笑：人家都冲进你家打你了,还说不认识
他说‘背着我搞在一起’,到底是谁搞在一起
周正阳猛地抬头看她,眼神里全是怒火：
你什么意思
王丽咬牙：我是问你！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空气安静了几秒。
然后——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屋子。
周正阳扇了她一巴掌,声音大得连我在客厅都能听见。
你疯了吧他吼,我被人打了,你还在这儿闹
你是不是也想让我死
王丽捂着脸,眼圈红了。
她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委屈。
周正阳转身上了楼。
我和刘娇相视一笑....
27
她跟得很小心,以为我看不见,就没人知道她在后面。
可刘娇早就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她的影子。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踩下刹车,
然后低声说了一句：
她来了。
我点点头,没回头,只轻声说：
让她看看。
让她知道,瞎女人也能把她踩在脚底下。
我们在老城区找了个废弃仓库,
那里安静,偏僻,隔音好。
我们下车,走进去,像是在等一个客人。
她果然追了过来。
脚步急促,眼神里全是嫉妒与愤怒。
她想偷听,想拍视频,想拿证据回去讨好周正阳。
可惜——
她刚靠近门边,就被一块木板绊了一下。
一声闷响,她摔倒在地。
我和刘娇对视一眼,立刻冲上去。
麻袋罩头,胶带封口,绳子捆紧——
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她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咽声,
可那声音很快就被仓库厚重的铁门关上,隔绝在外。
她被绑在角落里,手脚动弹不得。
我站在她面前,灯光从头顶打下来,
像极了她曾经看我时的眼神。
她怒吼着,却被胶带堵住嘴,只能用眼睛瞪我。
我蹲下来,撕开了胶带,冷冷的看着她。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好的她问道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很久了,一直看着你们翻云覆雨,挑衅我。
甚至用你们的孩子调包了我的孩子,我忍的太辛苦了
说完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知道吗
我一直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像是赢定了我一样。
我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清明的眼睛。
我们老帐旧账今天一起算我咬牙切齿说道
她愣住了,瞳孔猛地收缩。
她吼叫道你觉得你委屈,我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我和周正阳是青梅竹马。
我给他生了孩子,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有几个臭钱他就哄我假离婚,给你结婚。
你才是小三,是你抢了我的老公
谁抢了你老公,这样的禽兽我不稀罕,但是你们不该动我的孩子我冷冷说道。
王丽狰狞的说道我就动了,早知道我就该杀了她
她低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保护欲,如果不是刘娇拦着,我就要把她掐死了....
28
刘娇担心的问我：我们该怎么办
不能一直把她关在这儿……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刘娇手机响了。
是李明打来的。
他语气阴冷：刘娇,你以为把女儿藏起来我就不能耐你何了吗。
你爸妈,我随时可以找。
你不来见我,我就让他们死
说完挂断了电话。
刘娇奔溃大哭。
我说：别怕。
他以前拿果果威胁你。
现在找不到果果,就拿你父母开刀。
他就是这样的人渣。
她哭着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地狱逃出来
到底什么时候,我才不用再躲、再忍、再求饶
怎么两件坏事都赶在一起了
两件坏事赶在一起了我默念道,两件坏事赶在一起就不是坏事了
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刘娇,刘娇拨通了李明的电话。
她声音发抖,像是真的崩溃了：
我们见一面可以,当面说清楚
我在老城区的废弃仓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他的冷笑：
好,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后,她整个人都在抖。
我说：别怕。
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今晚之后,他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们在绑着王丽的地方,故意留下一块瓦片。
几分钟后,她果然发现了那块破布下的瓦片,
眼神一亮,开始用瓦片割绳子
她终于挣脱了绳子,
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林晚晴,我以前只想让你死。
现在,我要让你女儿也死。
她说完,冲出仓库。
而我,站在门口,看着她奔向死亡的方向。
29
刘娇,深吸一口气,接通了他的号码。
刘娇他的声音阴冷,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她说：你想怎么样我爸妈老了,你能不能放过他们
他说：放过了你,就等于放过我自己。
你不来见我,我就去你家找他们。
她咬紧牙关,声音颤抖：你就是个畜生！
我真不该为你忍这么多年。
我真不该信你一句好话！
他冷笑：你现在才明白晚了。
她顿了一下,压低声音：
你就是个畜生,不得好死
他火了：你他妈敢再说一句废话——
我现在就去找你！
她冷笑：那你来啊。
我在老城区的废弃仓库。
有本事你就来。
说完,她挂了电话。
手机从她手里滑落,眼泪砸在地上。
几分钟后,一辆大货车缓缓驶入巷口,
车灯刺眼,发动机轰鸣,像一头猛兽。
李明坐在驾驶座里,一边开车一边骂着脏话：
刘娇你给我等着,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名字倒过来写。
他停下车,拿起铁棍,准备冲进去教训她一顿,
可就在他开门的一瞬间——
一个人影从仓库冲了出来。
是王丽。
穿着刘娇的衣服,戴着她的帽子,
脸上带着惊恐和愤怒,
奔跑的样子,像极了那个他一直控制、一直打骂的女人。
他眼睛一红,踩下油门——
砰！！！
一声巨响,车身撞上她的那一刻,
她整个人飞了起来,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摔在马路上。
他跳下车,脸色变了,他走近一看,才发现不对劲。
那不是刘娇的脸,那是另一个女人,满脸是血,眼神涣散。
他慌了,手开始抖,他赶紧上车逃离了这里
我走到了还有一口气的王丽面前。
蹲下说你是不是前一秒还再笑我们蠢两个人竟然看不住一个女人
现在你知道是谁蠢了吧说完我潇洒离去,不再看她那副丑恶的嘴脸。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接下来该下一个了......
30
我回到家,假装刚睡醒的样子,
衣服没换,头发也没梳,像是真的一整天都没出门。
电视开着,茶几上摆着一碗泡面,
一切都很自然,很瞎女人的生活日常。
几分钟后,门开了。
是周正阳。
他脸色阴沉,眼神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没看他,只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
王丽呢
她今天说要去买菜,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电话也打不通。
他站在门口,没说话。
我说：怎么了
他终于开口：她出了车祸。
我愣了一下,声音带着一点慌乱：
严重吗
他说：死了。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
我装作震惊又难过的样子,
手指紧紧攥住沙发边沿,
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真可怜啊……
她走之前还跟我说了一件事。
他猛地抬头看我：什么事
我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惋惜和愤怒：
她说……她怀孕了。
而且是个男孩。
现在一尸两命……要是我是她男人,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凶手。
他整个人僵住了。
我说：老公……你得帮她讨回公道。
你是警察,你得让他们血债血偿。
他嘴唇紧抿,眼神变了。
不再是悲伤,而是愤怒,还有……一丝慌张。
可他不知道,他已经走进了我的圈套。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一个年轻警员跑了进来,喘着气：
周队,我们查到了！
撞人的是李明！
他已经逃逸,但我们正在追踪。
我故意啊了一声,像是被吓到一样。
我说：李明刘娇的老公
他们夫妻俩最近是不是出事了
周正阳已经站起身来,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
我说：你要去哪
他说：我去找到他。
我点点头,语气温柔：
那你小心点。
为王丽讨个公道。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嘴角慢慢扬起。
李明慌忙逃窜,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野狗。
他刚拐进一条小巷,
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周正阳。
他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
只有一声冷笑,
一把枪,
一颗子弹。
砰！
血溅在墙上,脑浆飞了一地。
他甚至没能说出最后一句话。
周正阳吹了吹枪口,眼神冷得像铁：
你杀了我的女人。
还杀了我未出世的儿子。
你该死。
他转身,对跟来的警员说：
他袭击我我正当防卫
没人怀疑。
刘娇抱着女儿大哭了一场,为她们的解脱而哭.......
31
他回到家时,脸色铁青。
王丽死了,李明也死了。
可他知道,事情还没完。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防备：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看见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然后我说：
我只是个瞎子。
我能看见什么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像是在判断真假。
最后还是松了口气,走进了卧室。
可他不知道的是——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证据上。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门了。
我没有告诉他我去哪,也没说要见谁。
我只是去了一个地方——
市局纪委办公室。
我把一个U盘递给他们：
这里面是周正阳和王丽的全部对话。
还有他们调包孩子、伪造身份、控制我的全过程。
我拿出一张亲子鉴定报告：
那个‘小满’,不是我的女儿。
是王丽亲生的。
我再拿出一份保险合同：
他给我投了五千万意外险。
只要我死,他就赢了。
我还有一张照片：
是他亲手打晕我的那天晚上,
摄像头拍下的画面。
我说：我不是来报仇的。
我是来告诉大家——
你们信任的警察,是个谋杀未遂的骗子。
没多久,他就被叫去谈话。
一开始他还不以为意,
觉得自己是局长,没人敢动他。
可当他看到那些视频、听到王丽的声音,
当他说不出话的时候,
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是瞎子废物。
她是真正的猎人。
他在审讯室里大喊：
她说的话你们也信！
她疯了！她一直在装疯！
她是瞎子！她怎么可能会录音会看监控会策划这一切！
可没有人理他。
因为那张U盘里,还有一句话——
是王丽留下的语音信息：
我不是他情妇,我是他前妻。
我们假离婚,是为了接近林晚晴。
她有钱,她软弱,她看不见。
我们想让她永远活在黑暗里。
可惜……她醒了。
他整个人像被抽空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他被停职,随后他被正式立案调查。
最后他站在法庭上,听着法官宣读判决书：
周正阳,利用职务之便,伙同他人,实施诈骗、非法拘禁、财产侵占等行为,故意杀人。
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他笑了,笑得很惨：
她根本不算计我……我只是她的棋子。
而我,在旁听席上坐着,一句话都没说。
我看着他被带走,就像当年他看着我失明时那样冷漠。
无期徒刑比起让他死,更是最狠的惩罚。
我走出法院。
刘娇站在我身边,果果牵着我的手。
小满也在,她现在安全了,
不再害怕,也不再蜷缩。
我说：我们回家吧。
她说：妈妈,以后我还能去上学吗
我点头：当然可以。
你想学什么都可以。
她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
刘娇看着我,眼里全是感激：
谢谢你救了我。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只能在地狱里了。
我说：不是我救你。
是我们互相救了彼此。
我们已经不是当初的合作关系,经过了生死我们已经成为最好的姐妹了。
32
我坐在厨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桌上的玻璃罐上。
那是小满昨天做的妈妈的笑脸收集瓶——她说要把我每一次笑都装进去。
她说：妈妈以前不会笑,现在会了,所以我要多装一点。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其实我也在偷偷收集她的笑容。
每一声妈妈,每一个拥抱,每一次她主动牵起我的手,
我都悄悄藏在心里最温暖的地方。
妈妈！她在房间里喊我,声音清脆又欢快。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朝她房间走去。
她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绘本,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你看你看！我会读这个字了！
她指着书上的一个字,大声念出来：爱——
我愣了一下,眼眶有些发热。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读书给我听。
她歪着头看我：妈妈你怎么哭了
我抱住她,轻声说：因为妈妈在这里找到了光。
窗外的风吹进来,带着春天的气息。
我知道,这一次是真的。
阳光终于照进来了。
------献给所有身处黑暗的人,往前走一走,那里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