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迁坟挖出的阴物
一、生产队的迁坟令
1978年秋,豫南平原的玉米地泛着金浪。林秋生蹲在知青点的土灶前,用树枝拨弄着锅里的红薯粥,听着远处大喇叭里传出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的绿军装袖口磨得发白,膝盖上还沾着昨天打谷子时的草屑。
秋生,去大队部领迁坟工具。
张海平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在他肩膀上快速敲了两下,盯着赵铁柱的镐头落点,他昨儿后晌在村头跟老会计嘀咕
'
阴物三不碰
'
的口诀。
林秋生点点头,指尖摩挲着手表红漆印,忽然想起母亲信里写过:迁坟动了阴宅,要在棺角留三枚铜钱当买路钱。穿过晒谷场时,他看见李大爷正用拐棍扒拉树根,黄纸包角露出半截红漆木牌,编号
037
的格式竟和玉镯内侧的印记如出一辙。
二、雕花棺木的秘密
乱葬岗的荒草有半人高,生产队的二十多个青壮劳力握着锄头,在大队书记赵铁柱的指挥下排成一列。林秋生的锄头挖到硬物时,手猛地一震——是块雕花青砖,砖面上刻着缠枝莲纹,边缘还残留着朱砂。
都停下!赵铁柱扛着锄头走过来,他的解放鞋上沾着黑土,先挖这处,看着像老坟。
第三镐头楔进棺盖缝隙时,黑褐色液体
滋啦
渗进锄柄木纹,铁锈味混着腐尸的甜腥钻进鼻腔。林秋生后颈骤起鸡皮疙瘩,借着火把光看见棺盖朱漆下的牛头马面眼眶空洞,眼珠位置竟嵌着两枚铜钱
——
正是老人们今早埋的那种。
小心点,别碰坏了!赵铁柱吼道,这要是地主老财的坟,里面指不定有宝贝……
话音未落,棺材盖被撬开一条缝,腐臭味扑面而来。林秋生强忍着恶心凑近,看见里面躺着具女尸,身上的绸缎寿衣已经烂成碎布条,露出青白的骨头。她的左手攥着个玉镯,右手握着一束头发,发丝间还缠着枚铜钱。
左手金右手银,这是老辈儿的陪葬规矩。村医王大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白大褂,背着个草药箱,但这头发……怕是犯了‘留发不留财’的忌讳。
三、赵铁柱的怪病
当晚,知青点的煤油灯忽明忽暗。林秋生坐在竹床上,盯着从女尸手腕取下的玉镯——镯子内侧刻着破四旧第37号,字体是红卫兵时期常见的仿宋字。他想起白天迁坟时,老人们偷偷埋的黄纸包,里面似乎也有类似的编号。
秋生,快去看看!张海平撞开房门,赵铁柱发高烧,嘴里直喊‘还阴物’!
镯子不是我的……
是书记让拿的……
赵铁柱突然抽搐着抓住床单,指缝间闪过张海平袖口的蓝布纤维。林秋生余光扫到张海平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时,露出与女尸头发上相同的红绳项链坠子
——
那是破四旧时期收缴的地主家物件。
让开。林秋生挤到床边,摸了摸赵铁柱的额头,烫得惊人。他注意到赵铁柱的右手攥成拳头,指甲缝里沾着蓝色纤维——和知青点床单的布料一模一样。
四、神秘的蓝布纤维
后半夜,林秋生回到知青点,翻出自己的床单。没错,就是这种蓝色粗布,边缘有不规则的毛边,和女尸指甲缝里的纤维完全吻合。他又摸出玉镯,在煤油灯下仔细观察,发现镯子内侧除了编号,还有道细小的划痕,像是刀刻的吴字。
秋生,你在干啥张海平披着衣服坐起来,大半夜不睡觉,神神叨叨的。
你认识这镯子吗林秋生举起玉镯。
张海平脸色一变,迅速躺回床上:不知道,破四旧那时候的东西,谁记得清。
林秋生盯着他的背影,注意到张海平的枕头下露出一角红布——是当年的红卫兵袖章。窗外传来狗吠,他起身走到门口,看见王大夫的身影闪过,手里捧着个黄纸包,往乱葬岗方向走去。
五、仓库的铁器失踪
天亮时,生产队仓库传来吵闹声。林秋生赶到时,看见保管员老吴正在和赵铁柱的老婆吵架,地上散落着账本和算盘。
秤砣、顶针、镰刀,全丢了!老吴满脸通红,昨晚明明锁了门,今早起来就这样了!
林秋生弯腰捡起算盘,发现算珠上沾着黄纸灰,凑近闻了闻,有股烧焦的味道。他突然想起昨晚赵铁柱的胡话,以及王大夫神秘的行踪,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都别吵了!大队书记陈天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中山装,胸前别着枚毛主席像章,不就是几件铁器吗公社马上就送新的来,都去上工!
林秋生注意到,陈天明的目光在玉镯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迅速移开。他的右手插在裤兜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袖口露出半截红绳——和女尸头发上的铜钱串材质相同。
悬念收尾
中午开饭时,知青点的饭桌上少了张海平。林秋生拿着搪瓷缸,在晒谷场角落发现了他,正对着老槐树烧香,手里攥着个纸包,上面写着还阴二字。
你在干什么林秋生突然开口。
张海平猛地转身,纸包掉在地上,里面露出半枚顶针,针尖上沾着暗红的血迹。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发抖:秋生,你别管,这是……这是破四旧时候的事……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呼声:老吴死了!喉咙被抓烂了!
林秋生转身看向乱葬岗方向,只见王大夫蹲在老吴身边,手里拿着块蓝布——正是他床单上撕下来的那一块。老吴的右手死死攥着顶针,顶针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黑色,而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直勾勾地盯着林秋生手中的玉镯。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大队书记陈天明的抽屉里,放着本泛黄的账本,第一页写着破四旧成果清单,第37号阴物雕花玉镯旁,赫然签着陈天明的名字。而在乱葬岗的深处,一座没有墓碑的坟前,插着半截红卫兵袖章,袖章上的五角星已经褪色,露出底下的蓝布——和林秋生的床单、女尸的襁褓,以及王大夫后颈的胎记,竟是同一种颜色。
第二章
诡谲的死亡顺序
一、老吴的死状
1978年9月15日,秋分前三天。林秋生蹲在老吴的尸体旁,看着王大夫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死者喉咙里的指甲。老吴的双手血肉模糊,十根指甲齐刷刷断在指腹,仿佛生前在抓挠什么无形的东西。
喉头水肿,窒息而死。王大夫摘下手套,声音发颤,但这抓痕……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扼住了脖子。
林秋生用袖口蹭去顶针血迹,忠
字下方露出编号
012,凹痕边缘的毛边竟与《破四旧成果清单》第
12
页撕口完全吻合。他忽然想起清单第
12
项记录的
铜顶针(刻忠字,收于地主婆吴氏棺内),后颈瞬间窜起凉意
——
老吴正是当年砸吴氏坟的主力。
王大夫,他压低声音,昨晚你去乱葬岗干什么
村医的身体猛地绷紧,草药箱里掉出张黄纸,上面写着阴物归位,魂兮勿念,落款是鲁班门下。林秋生捡起纸张,闻到焦糊味——这是用《鲁班经》的书页烧的灰。
二、大队部的档案
午后的大队部弥漫着油墨味,林秋生翻着1966年的破四旧成果清单,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艾草。清单上列着49件阴物,从雕花玉镯到青铜秤砣,每件都标有编号和已上缴国库的红章,唯独经手人一栏大多空白,只有第37号玉镯旁写着陈天明。
秋生,你在这儿啊!会计老周探进头来,他的中山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红绳,书记找你,说迁坟的事别瞎掺和。
林秋生合上账本,注意到账本最后一页有撕痕,残留的数字49旁边画着个骷髅头。他想起老吴死时攥着的顶针是清单上的第12号,而赵铁柱高烧时提到的镯子是37号,死亡顺序似乎与编号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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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匿名信与怪梦
深夜的知青点,林秋生在煤油灯下读着匿名信,信纸边缘沾着草灰:阴物要认主,拿过的人都得还。下一个是秤砣,在公社仓库。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
秋生,你不睡觉瞎折腾啥张海平翻了个身,声音里带着警惕。
林秋生盯着对方的枕头,那里隐约露出红卫兵袖章的一角。他想起白天在老吴儿子口中听到的话:我爹昨晚半夜起来,说要去晒谷场跳大神,手里攥着顶针……
刚合上眼,他就梦见自己站在乱葬岗,雕花棺木的女尸缓缓坐起,手腕的玉镯发出蓝光,开口说话时露出满口黑牙:顶针、秤砣、镰刀……他们拿了我的东西,就得用命来还……
四、仓库起火
凌晨时分,狗吠声划破夜空。林秋生冲出知青点,看见大队仓库方向火光冲天,浓烟里飘着焦糊的黄纸味。陈天明带着几个社员救火,脸上看不出喜怒:都怪老吴,死前抽烟乱扔火柴!
林秋生冲进仓库,在废墟中找到半本清单,残页上写着阴物49件,已追回3件,剩下的46件编号旁画着血红的勾。他注意到陈天明的脚边有个烧黑的秤砣,正是清单上的第15号阴物。
秋生,离远点!王大夫突然出现,拽住他的胳膊,阴物沾了血,碰不得!
借着月光,林秋生看见王大夫后颈的胎记——那是块不规则的青色印记,形状竟与雕花棺木上的缠枝莲纹一模一样。
五、消失的会计
天亮时,公社调查组进驻生产队。林秋生在会计室发现老周的抽屉敞开着,里面有本记账本,夹着张泛黄的照片:1966年,陈天明、老吴、张海平站在乱葬岗前,每人手里拿着件阴物,脸上带着红卫兵特有的狂热。
秋生,你果然在这儿。
张海平的红袖章边角蹭到门框,露出底下绣着的
37
小字
——
正是玉镯的编号。他腰带上挂着的铜钥匙晃了晃,正是大队部暗格的样式:陈天明昨晚在仓库骂娘,说第
12
号顶针丢了,调查组盯着当年的分赃清单呢。
林秋生转身,看见对方袖口露出的蓝布补丁——和女尸襁褓、自己床单的布料相同。他突然想起王大夫说过的阴物认主,意识到张海平也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
悬念收尾
调查组的吉普车停在晒谷场时,林秋生注意到车斗里装着从井里捞出的顶针和秤砣,金属表面泛着诡异的蓝光。陈天明站在大队部门口,与调查组组长低声交谈,手里攥着个信封,信封上的邮票是1966年的革命圣地系列。
当晚,知青点的煤油灯被风吹灭。林秋生摸出匿名信,借着火柴的光再次阅读,突然发现信末的草灰里混着几根头发——和女尸手里的那束一模一样。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红痕,形状竟与玉镯的内圈完全吻合。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公社仓库的废墟里,有人正在挖掘新的土坑,坑里放着从老周保险柜里偷出的镰刀——那是清单上的第49号阴物。月光照亮掘墓人的脸,正是白天还在调查组面前痛哭的老吴儿子,他的后颈同样有块青色胎记,嘴里喃喃念着:阴物要换人,下一个该轮到会计媳妇了……
第三章
阴物认主的诅咒
一、会计媳妇的怪病
1978年9月18日,豫南的秋雨淅淅沥沥。林秋生蹲在生产队医务室门口,看着王大夫给会计媳妇喂符水。女人脸色青灰,双手死死攥着从公社仓库偷来的秤砣,秤砣上文革留念的刻字被磨得发亮。
她昨晚开始说胡话,会计老周搓着手,中山装第二颗纽扣掉了,露出里面的红绳,非说有人让她‘还秤’,不然就断子绝孙……
王大夫的银针悬在女人膻中穴上方,迟迟未落。林秋生注意到,针尾系着的红绳和陈天明袖口的那截一模一样,绳头还沾着蓝布纤维。
让开。他推开人群,摸向会计媳妇的手腕。脉搏微弱如丝,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血管,沿着手臂延伸至后颈——那里有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形状像极了雕花棺木上的莲瓣。
二、胃里的黄纸灰
解剖室的煤油灯映着白墙,王大夫的手术刀在秤砣表面刮下些粉末,放到显微镜下观察。林秋生凑近,看见粉末里混着黑色碎屑,像是烧焦的纸张。
是黄纸灰,王大夫声音发颤,《鲁班经》里的‘还阴咒’需要用经血浸过的黄纸烧灰,混着阴物粉末服下……
所以陈天明、老吴、会计媳妇,都喝过这种东西林秋生想起赵铁柱发病时的胡话,他们以为喝了能避灾,结果反而加速死亡
王大夫点点头,从柜子里取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十二枚铜铃,每枚铃身上都刻着编号:1966年,砸墓队每个人都拿了阴物,我……我拿了这个铃铛,编号007。
林秋生盯着铃铛,突然想起匿名信里的阴物要认主:你妻子的难产……
她把铜铃系在肚兜上的第三晚,羊水破在蓝布襁褓上。
王大夫从柜底掏出半片铃铛,内侧编号
007
已被血锈染红,接生婆说孩子生下来手腕就缠着红绳,和咱们从
7
号坟里扒出的童男锁一模一样……
三、乱葬岗的婴儿骸骨
深夜的乱葬岗笼罩在薄雾中,林秋生用手电筒照亮37号墓。棺木旁的土坑被重新挖开,里面躺着具婴儿骸骨,身上裹着蓝布襁褓——和他知青点的床单材质完全相同。骸骨腕骨处嵌着半片银镯,内侧
林
字残痕与玉镯内侧
吴
字合起来正是
林吴氏——
当地老辈给已婚妇女的刻字规矩。襁褓边角的缠枝莲刺绣缺了半朵,却与林秋生后颈新显的青色胎记严丝合缝。
秋生!王大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举着煤油灯,快离开这儿,阴物认主后会找替身!
灯光照亮婴儿骸骨的后颈,那里有块青色胎记,形状与王大夫、老吴儿子的一模一样。林秋生突然想起母亲寄来的信,信中提到他出生时手腕有玉镯印,而襁褓是用外婆的陪嫁蓝布改的。
这些婴儿……他喉咙发紧,都是1966年出生的
王大夫点头,煤油灯剧烈晃动:砸墓队的人家里,那年出生的孩子大多夭折,老辈儿说这是‘阴物换子’……
四、大队仓库的暗格
暴雨突至,林秋生和王大夫躲进大队仓库。闪电照亮墙角的暗格,里面露出个木盒,盒盖上刻着阴物库三个字,正是1966年破四旧的标语字体。
木盒里装着46件阴物,每件都沾着暗红斑点。林秋生拿起刻着吴字的玉镯,突然听见仓库外传来脚步声。王大夫吹灭油灯,两人躲在粮囤后,看见陈天明的身影闪过,手里拿着镰刀——那是清单上的第49号阴物。
剩下的阴物该处理了,陈天明对着空气说话,像是在给谁汇报,调查组明天就查过来了……
闪电再次划过,林秋生看见陈天明手腕戴着枚银镯,镯子内侧刻着陈天明三个字,字体与玉镯上的吴字如出一辙。
五、晒谷场的抓痕
天亮时,晒谷场的石磙旁围满了人。石磙上有五道新鲜的抓痕,深可见骨,像是女人的手指抓出来的。会计媳妇的尸体趴在石磙旁,手里攥着秤砣,秤砣上的红绳缠在手腕上,勒出深紫的血痕。
她是被石磙碾死的,王大夫检查尸体,声音里带着颤抖,但石磙昨晚明明锁在仓库里……
林秋生注意到,会计媳妇的后颈胎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道红痕,形状与玉镯内圈完全吻合。他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里的红痕不知何时变得更深了,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环烙上去的。
悬念收尾
调查组进驻的当晚,林秋生收到第二封匿名信,这次用的是公社的公文纸,字迹工整却透着寒意:阴物已认主,下一个是镰刀,在大队书记家。信的末尾夹着根头发,比之前的更长,发梢沾着蓝布纤维。
他悄悄潜入陈天明的房间,在床底找到个铁盒,里面装着阴物交易账本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陈天明站在雕花棺木旁,手里举着玉镯,旁边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怀里抱着婴儿——那女人的脸,竟与林秋生在镜子里见过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窗外传来狗吠,林秋生抬头,看见晒谷场的石磙正在缓缓转动,月光照亮石磙上的抓痕,渐渐拼成四个字:还我阴物。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乱葬岗的37号墓里,女尸的手指上多了枚银戒,戒指内侧刻着林秋生三个字,而她怀里的婴儿骸骨,正用蓝布襁褓包裹着陈天明的镰刀,刀刃上凝着新鲜的血迹。
第四章
1966年的血债
一、王大夫的坦白
1978年9月20日,秋雨敲打着村医室的窗棂。林秋生将陈天明的账本摔在桌上,账本里掉出张泛黄的收据,日期是1966年8月15日,收款方写着向阳生产队破四旧小组,金额栏是模糊的壹仟圆,用途标注文物上缴国库。
说吧,他盯着王大夫后颈的胎记,女尸到底是谁
村医颤抖着打开草药柜,取出个红布包裹的物件——是具婴儿骸骨,手腕戴着半只银镯,镯身刻着林字:王大夫翻开浸透血渍的《鲁班经》,玉镯当啷掉在桌上,内侧
秋生
二字被刮得深浅不一:那年八月十五,陈天明说玉梅怀里的孩子哭声像夜猫子,是资产阶级的催命符。他让我把毒针混进红糖水,你看这书页间的糖渍
——
和玉梅棺木里的甜腥昧一模一样。
二、文物贩子的末路
王大夫的声音混着雨声,将往事娓娓道来:
那年月,陈天明带着红卫兵砸了三十多座祖坟,挖出的玉器、铜钱堆了半间屋。张玉梅提出收购,陈天明却动了杀心,他说‘活口会泄露秘密’……
林秋生摸向照片里穿蓝布衫的女人,注意到她手腕戴着完整的银镯,与婴儿骸骨的半只正好拼成林氏二字:所以你们给她注射了毒针,伪造成正常死亡
是陈天明干的!王大夫攥紧拳头,他说玉梅怀里的孩子是‘资产阶级余孽’,让我……让我把孩子扔进蓝布襁褓,埋在乱葬岗……
三、蓝布襁褓的秘密
深夜的知青点,林秋生展开母亲寄来的蓝布襁褓,边缘的针脚歪歪扭扭,隐约可见玉梅表姐留念的字样。他想起王大夫的话:陈天明把玉梅的襁褓分给了红卫兵,说能‘避资产阶级的邪’……
手电筒的光扫过张海平的床铺,对方正在缝补袖口的蓝布补丁,动作与襁褓的针脚如出一辙。林秋生突然意识到,所有怪事者的蓝布纤维都来自同一块布料——那是用张玉梅的寿衣改的。
秋生,你看什么张海平抬头,眼神警惕。
没什么。林秋生转身,摸到口袋里的玉镯,镯身上的吴字突然清晰起来——那是张海平的姓。
四、夜探大队部
雷雨交加的夜晚,林秋生潜入陈天明的办公室。保险柜敞开着,里面除了阴物交易账本,还有份《红卫兵砸墓队成员名单》,上面列着陈天明、老吴、张海平、会计老周的名字,每人对应的阴物编号旁都画着红勾。
林秋生,你果然来了。
陈天明的镰刀尖刮过墙面,露出底下
1966
年的分赃记录:第
37
号玉镯换五百元,第
12
号顶针换两百……
你娘抱着你进门时,你手腕的胎记正好映在玉镯上,像极了天生的药引。
闪电照亮陈天明的脸,林秋生这才发现,对方后颈也有块胎记,形状像极了玉镯上的缠枝莲纹。镰刀挥来时,他侧身躲过,账本掉在地上,露出夹在里面的出生证明——他的生日竟是1966年8月15日,与张玉梅的死亡日期同一天。
五、乱葬岗的追凶
暴雨中的乱葬岗泥泞难行,林秋生攥着玉镯往37号墓跑,身后陈天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闪电划过瞬间,他看见张玉梅的棺木敞开着,里面躺着具穿着蓝布衫的尸体,手腕戴着完整的银镯,镯子内侧刻着秋生二字。
当年我把你和玉梅的孩子调了包,陈天明的镰刀砍在树干上,你的血能让阴物增值,所以你母亲才用蓝布裹着你,想骗过阴物的诅咒……
林秋生跌进土坑,摸到婴儿骸骨旁的注射器,针管里残留着蓝色液体——和王大夫药箱里的驱邪符水颜色相同。他突然想起王大夫的话:阴物要用活人血养着……
悬念收尾
当陈天明的镰刀即将落下时,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林秋生抬头,看见调查组组长举着枪,身后跟着几个戴红袖章的民兵。陈天明转身欲逃,却被晒谷场的石磙绊倒,镰刀刺入自己腹部。
快抓住他!组长怒吼。
林秋生趁机翻开陈天明的衬衫,看见对方胸口纹着缠枝莲图案,和玉镯、胎记的形状完全一致。在陈天明断气前,他听见对方喃喃自语:49件阴物……还差一件……
调查组清理现场时,林秋生在陈天明的裤兜里发现张纸条,上面写着第49号阴物:林秋生的血。他摸向手腕的红痕,发现痕迹已经变成蓝色,和玉镯内侧的编号一样。远处的大喇叭传来声音:公社决定,明天填埋乱葬岗……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王大夫的草药柜里,那具婴儿骸骨的银镯旁多了半块蓝布,布角绣着秋生二字。而在公社调查组的车里,组长正对着无线电低语:目标已清除,阴物计划继续……暴雨冲刷着乱葬岗的泥土,露出一块崭新的墓碑,上面刻着张玉梅之墓,碑后埋着第49号阴物——一支装着蓝色血液的试管,试管上贴着标签:林秋生,1966-08-15。
第五章
阴物归位的真相
一、调查组的陷阱
1978年9月21日,秋分。林秋生被押上调查组的吉普车时,注意到组长袖口露出的红绳——和陈天明、王大夫的一模一样。车内散发着刺鼻的福尔马林味,后车厢里放着个铅盒,里面装着他的血液样本和第49号阴物清单。
林秋生,配合调查是每个知青的义务。组长戴着白手套,声音冰冷,听说你有‘阴物认主’的特殊体质
他攥紧口袋里的玉镯,镯子内侧的吴字突然硌得掌心发疼。透过车窗,他看见王大夫站在村医室门口,怀里抱着个木盒,盒盖上的缠枝莲纹与陈天明的纹身一致。
二、玉镯里的秘密
吉普车在公社卫生院停下时,林秋生趁机撞向驾驶座,抢过方向盘。汽车偏离车道,冲进路边的玉米地。他抓起铅盒狂奔,躲进废弃的土地庙,里面供着半截雕花棺木碎片,碎片上的莲纹与他后颈的胎记吻合。
秋生!王大夫的声音从庙外传来,陈天明是你父亲,但你的血能终止诅咒!
林秋生转身,看见村医手里的木盒打开着,里面是张玉梅的完整银镯和一本账册,账册上记录着1966年阴物交易的买家——竟然是公社卫生院的院长。
他们用阴物炼药,说能治‘资产阶级的病’,王大夫咳嗽着,你的血就是药引……
三、晒谷场的终局
正午的晒谷场空无一人,石磙上的抓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林秋生按照账册地址,在石磙下挖出个铁箱,里面装着46件阴物和一本《阴物炼药手册》,手册扉页盖着公社卫生院的红章。
把东西交出来!组长带着民兵出现,枪口对准林秋生,你以为能逃出阴物的诅咒你的血早就被标记了!
林秋生摸向手腕的蓝痕,想起张玉梅棺木里的婴儿骸骨——那才是陈天明的亲生儿子,而他不过是用来顶包的资产阶级余孽。玉镯蓝光骤盛的刹那,铁箱里
46
件阴物同时悬浮:顶针、秤砣、铜铃在空中拼出
1966.8.15——
张玉梅的忌日与林秋生的
假生日。石磙阴影突然渗出血色,还阴
二字化作十八道抓痕,正是当年分赃的十八人名单。
四、蓝布襁褓的救赎
当民兵逼近时,王大夫突然冲进晒谷场,怀里抱着张玉梅的蓝布襁褓:当年我没杀那个孩子,他被你母亲救了!
襁褓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1966年的秋天,林秋生的母亲抱着婴儿站在长江边,婴儿手腕戴着半只银镯。而在照片背面,写着陈天明的字迹:林秋生,资产阶级遗孤,血可入药。
组长的脸色骤变,扣动扳机的瞬间,公社的大喇叭突然响起:全体社员注意,包产到户政策正式落实……
枪声惊飞了树上的乌鸦,林秋生趁机将阴物全部扔进石磙下的深坑,王大夫点燃了蓝布襁褓。火焰腾起时,他听见远处乱葬岗传来闷响,那是张玉梅的棺木终于塌陷,露出底下的石碑,碑上刻着林氏秋生之墓——那是陈天明为他准备的假死证明。
五、时代的告别
1978年10月1日,林秋生站在知青点门口,看着卡车装满返城的行李。王大夫递给他个布包,里面是张玉梅的银镯和那本《阴物炼药手册》:公社调查组解散了,卫生院院长被抓了。
他点点头,摸向手腕,蓝痕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母亲寄来的红绳。远处的大喇叭播放着《在希望的田野上》,生产队的社员们正在拆除乱葬岗的围栏,推土机的轰鸣声中,他看见推土机司机后颈有块青色胎记,却不再感到恐惧。
尾声·1980年的信
两年后,林秋生在县城医院收到封信,邮戳是豫南公社。信封里装着半块蓝布和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后颈有块莲形胎记,手里拿着从井里捞出的玉镯,镯身上的吴字已被磨平,换成了新字。
信纸上的字迹他很熟悉,是王大夫的小儿子:秋生哥,乱葬岗变成了麦田,井里的水还是蓝的,但没人再提阴物了。公社卫生院改成了县医院,我考上了医科大学……
他将信夹进医学教材,窗外传来改革开放的宣传车喇叭声。阳光照亮办公桌上的银镯,镯身映出他的脸,不再有恐惧和迷茫。远处的豫南平原金黄一片,收割机的轰鸣取代了当年的鬼哭狼嚎,而关于阴物的传说,终将随着那个特殊的年代,被埋进历史的麦田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