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傀儡殇 > 第一章

我叫谢宁,二十二岁,一个在戏曲圈里挣扎求存的龙套演员。
那天,我接到一封诡异的邀请函,来到这座废弃的戏楼试镜。
昏暗的灯光下,木偶在台上咿呀作声,台下空无一人,直到那个男人......
陆景行,京圈傀儡戏大师,冷酷神秘,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的眼神像刀子,割开我的防备,说:你是我的傀儡了。
我没料到,这句话会成为我命运的开场白。
从此,我被他牵入一出戏,针刺入骨,绳索勒颈,生死悬于一线。
可我不想只做他的提线木偶。
1
诡异戏楼
我站在这座废弃戏楼前。
望着它斑驳的墙壁和爬满青藤的门廊。
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湿棉花。
二十二岁的我,谢宁,一个在戏曲圈里苟延残喘的龙套演员。
早已习惯了失望。
可今天,手里那封诡异的邀请函却让我心跳得有些异样。
纸面上的墨迹工整得像是刚写就的:谢宁,你的嗓子天生为傀儡而生。
署名是陆景行,一个我只在老辈人口中听过的名字......
京圈著名傀儡戏大师,早已销声匿迹。
这是个机会,我告诉自己,哪怕是个陷阱,也比继续在后台端茶递水强。
推开戏楼的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
门吱吱作响,像在低声警告我回头。
昏暗的光线下,戏楼内部比我想象的还要残破。
座椅蒙着厚厚的灰,靠背歪斜得像是被时间压垮的老者。
舞台却截然不同,一盏孤零零的灯打在正中央,照亮几个悬空的木偶。
它们被细线吊着,脸上的油彩在光影中显得诡异而生动,眼窝深陷,仿佛随时会转过来盯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脚下却不由自主地迈向那片光。
上台,唱《锁麟囊》。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台传来,冷得像冬夜的霜。
我一怔,四下无人,只有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戏楼里回荡。
我硬着头皮走上台,木板在我脚下吱吱作响,像在抗议我的闯入。
《锁麟囊》是我最熟的曲目,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嗓子抖了抖,终于开了腔。
声音在戏楼里盘旋,意外地清亮,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多少日子了,我的嗓子没这么痛快地响过。
唱到一半,台下的阴影里动了一下。
我眯着眼看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站起。
陆景行,三十岁,比传言中更瘦削,也更冷峻。
他的脸在昏光下半明半暗,眉骨高得像刀刻,眼珠深得像要把我吸进去。
他没说话,就那么盯着我,像在掂量一匹布料值不值价。
我嗓子一紧,但还是强撑着把曲子唱完。
你嗓子不错,但还不够。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从地底钻出来。
他走近几步,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递给我一串细线。
那线轻得像羽毛,泛着微光,末端隐约缠着什么。
我接过来,手指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套上它,再唱一遍。他说,语气不容置疑。
我低头看着那串线,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是干什么试镜还是别的什么
我犹豫了一瞬,可那双眼睛盯着我,像钉子一样扎得我动弹不得。
我咬咬牙,把线缠上手指,指尖传来一阵刺麻,像被什么轻轻咬了一口。
我重新开嗓,唱的还是《锁麟囊》,可声音一出口,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不是我的嗓子......尖锐、诡艳,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回音。
我甚至能感觉到喉咙里有什么在动,像被无形的手捏着,逼着我唱出我不认识的调子。
陆景行站在台下,嘴角微微上扬,可那笑没到眼里。
很好,他说,声音里透着一丝满意,你是我的傀儡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泼下来,我脑子嗡的一声,想问他什么意思,可嗓子却哑得发不出声。
他转身走回阴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留我在台上,手指上的线微微颤动,像活物一样缠得更紧。
我踉跄着下了台,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木偶还在那儿吊着,可我发誓。
它们的头好像歪了一点,嘴角的笑弧更大了些,像在嘲弄我。
我揉了揉眼睛,告诉自己是光线作怪。
可那股寒意却怎么也甩不掉,像顺着脊梁爬进了骨头里。
离开戏楼时,天已经暗了。
风吹过,门廊上的藤蔓沙沙作响,像在低语什么。
我攥紧邀请函,纸边被汗水浸得发软。
这是个机会,我反复对自己说,哪怕它裹着古怪和危险,我也不能回头。
我得唱下去,哪怕不知道这出戏的下一幕是什么。
可我没料到,那一刻,我已经不是站在戏台上,而是被钉在了戏台里。
陆景行的声音、那串诡异的线,还有木偶们空洞的眼神,像一张网,悄无声息地罩住了我。
而我,谢宁,一个落魄的十八线龙套小卒,竟傻乎乎地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试镜。
2
傀儡契约
试镜结束后的那个晚上。
我躺在破旧的出租屋里,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发呆。
陆景行的话像根刺,扎在我脑子里拔不出来。
你是我的傀儡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戏言,还是某种警告
我翻了个身,手指不自觉地摸向缠过细线的地方。
指尖还有些麻,像被什么咬过。
我试着让自己别多想,明天一早还得去戏班搬道具,挣那几块钱糊口。
可脑子里乱糟糟的,睡意全无,只剩那串诡异的线在我眼前晃。
第二天清晨,我推开戏班的门,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
他穿得一丝不苟,眼神冷得像冰窖里的刀,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谢宁先生,陆先生请您过目。他递过来一份合同,纸张厚重,边缘烫金,像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接过来翻开,密密麻麻的条款看得我眼花。
报酬丰厚,远超我跑龙套的收入,可条件却苛刻得吓人。
乙方需全身心投入傀儡戏训练,不得有异议;甲方有权对乙方进行必要调教,以达演出效果。调教这词让我心头一紧。
目光扫到最后一行,违约金十万。
我咽了口唾沫,手指在纸上捏出汗来。
陆先生说,您若签字,即刻搬入他的私宅兼戏院。那人语气平板,像在念台词。
我咬咬牙,签了字。
十万违约金,我这辈子都赔不起。
况且,不签又能怎样
继续在戏班端茶递水,等着嗓子废掉那天吗
至少,陆景行给了我一个机会,哪怕它裹着古怪和危险,我也没有退路。
搬进陆景行的私宅那天,天阴得像要塌下来,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像在低声警告我。
我提着破旧的行李箱,站在老宅前,心跳得像擂鼓。
这宅子比戏楼还阴森,门前两尊石狮子瞪着溜圆的眼珠,像在审视我这个不速之客。
推门进去,屋里光线昏暗,满墙挂着木偶,脸上的油彩在烛光下闪烁,像随时会动起来。
空气里混着檀香和腐木的味道,熏得我头晕。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习惯就好,可那股寒意却像影子一样黏在我身上。
陆景行站在楼梯口,穿着一身黑长衫,脸色比木偶还白。
他没说话,只抬了抬手,示意我上楼。
练功房在二楼,墙上刻满潦草的戏文,像鬼画符。
屋子中央摆着一架木偶架,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木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表情诡异。
陆景行递给我一串细线,说:从今天起,你要学会用线操控它们,同时,自己也要融入角色。
他的声音低沉,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我接过线,手指一抖,线头缠住我的小指,像活物一样收紧。
我心头一紧,强忍着不适,开始学着他的样子拉动木偶。
起初,木偶只是僵硬地摆动,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动作也跟着木偶走,像被什么牵引着。
我试着唱了一段《锁麟囊》,嗓子却沙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难听极了。
陆景行站在一旁,眼神冷得像冰,这才刚开始。
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训练持续了一整天,我的手腕练得淤青,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陆景行却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一遍遍纠正我的动作,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终于,他扔下线,冷冷地说:今晚,你就睡在这儿,明天继续。
我愣住了,看了看练功房冰冷的地板,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可我没敢吭声,默默点了点头。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我才敢喘口气。
可那口气还没喘完,就被屋里的寂静压得喘不上来。
深夜,我躺在练功房角落,身上盖着条薄毯,冻得直哆嗦。
屋里静得吓人,只有木偶们挂在架子上,偶尔发出轻微的响声,像在低语什么。
我闭上眼,想让自己睡着,可脑子里全是木偶的脸,它们咧着嘴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半夜,我被一阵冷风惊醒。
睁眼一看,练功房的镜子里映出我的身影,手指上缠着细线,像被无形的手牵着。
我猛地坐起来,回头看去,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木偶们在烛光下摇曳,脸上的笑弧更大了些,像在嘲弄我。
我揉了揉眼睛,告诉自己是幻觉,可那股寒意却怎么也甩不掉。
指尖的麻感还在,像那串线从没离开过我。
我蜷缩在角落,盯着那些木偶,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惧。
陆景行到底想干什么他要我变成什么
我不知道答案,可我知道,从签下那份合同起,我就已经走上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第二天一早,陆景行又出现在练功房,脸色比昨天更阴沉。
他递给我一套戏服,说:穿上它,今天练《傀儡殇》的开场。
我接过戏服,手指一抖,衣服上的花纹像一张张扭曲的脸。
我硬着头皮穿上,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极了那些木偶。
训练开始后,他逼我戴上木偶面具,整夜吊着嗓子唱戏。
我的嗓音越来越空灵,却也越来越不像自己的。
唱到一半,我耳边传来低语,像木偶在说话:你逃不掉的。
我心头一紧,差点唱错调子。
陆景行站在一旁,眼神冷得像刀子,专心点,别分神。
我咬咬牙,继续唱,可那低语却越来越清晰,像在我脑子里回荡。
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冷笑一声,走到我面前,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刺进我的指尖。
血滴在木偶线上,线微微颤动,像活了一样。
我要你成为戏台上最完美的傀儡,
他说,语气阴森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连灵魂都属于我。
我疼得几乎晕过去,可嗓子却发出从未有过的清冽音色。
陆景行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我的傀儡。
我心底涌起一股绝望,想逃跑,可身体却像被线拽住,动弹不得。
那天在戏楼里,他说我是他的傀儡,不是戏言,而是事实。
3
木偶低语
自从签下那份合同,搬进陆景行的私宅后。
我的日子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越来越不像自己的了。
练功房成了我的囚笼,每天从早到晚。
我穿着那套戏服,戴着木偶面具。
吊着嗓子唱戏,唱到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连喘气都带出血腥味。
陆景行站在一旁,像个不知疲倦的魔鬼。
眼神冷得像冰窖里的刀,一遍遍纠正我的发音和动作。
不够空灵,他总是这么说,傀儡的嗓音要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我咬着牙照做,可心里却像被什么攥紧了,越来越慌。
我的嗓音确实变了,变得空灵诡异。
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鬼音,可也越来越不像我自己的了。
起初,我还能安慰自己这是训练的结果。
可渐渐地,我开始听到耳边传来低语,像木偶在跟我说话: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细得像针,刺进我的耳朵。
起初我以为是幻听,练功太累了,精神出了问题。
可那低语越来越清晰,尤其在深夜练功时,屋里静得只剩烛火跳动的声音。
那声音就会突然放大,像在我耳边呢喃。
我吓得不敢闭眼,生怕一闭上眼。
那些挂在架子上的木偶就会跳下来,围着我转,咧着油彩嘴对我笑。
有一天深夜,我实在受不了了。
陆景行不在,我趁机偷偷溜出练功房,想透透气。
宅子里静得吓人,走廊上的烛火摇曳,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群鬼魅在墙上跳舞。
我走到后院,月光洒在石板路上,凉风吹过,带来一丝清新。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颗跳得快要炸开的心。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像木头摩擦的声音,咔哒、咔哒。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木偶悬在半空,脸上的油彩在月光下闪烁,嘴角咧得更大了些,像在冲我笑。
我心头一紧,差点叫出声来。
可定睛一看,那木偶是被风吹动的,线头缠在树枝上,晃来晃去。
我松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告诉自己别疑神疑鬼,别吓自己。
可就在我转身要走时,那木偶突然动了一下,头歪向我,嘴里又发出咔哒声,像在说话:你逃不掉的。
我整个人僵住了,汗毛倒竖,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这不是幻听,这木偶真的在动,在说话!
我踉跄着后退,脚下绊到石板,摔倒在地。
木偶却像被什么牵引着,缓缓飘向我,线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像活过来的蛇。
我吓得魂飞魄散,爬起来就往屋里跑。
一口气冲回练功房,砰地关上门。
背靠着门喘粗气,心跳得像擂鼓,连喘息声都在抖。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烛火在跳动,影子在墙上晃。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木偶怎么可能动呢
可那咔哒声和低语声却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回荡,怎么也甩不掉。
接下来的几天,我变得异常敏感,稍有风吹草动就心惊肉跳,连走路都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什么。
陆景行似乎看出了我的异样,训练时更加严厉,他逼我整夜吊着嗓子唱戏,不准停歇。
我的嗓音越来越空灵,却也越来越虚弱,像随时会断气,连说话都费劲。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
在训练中途,我停下来,喘着粗气,嗓子疼得像被刀割。
我抬头看着他,哑着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冷笑一声,走到我面前,眼神阴冷得像蛇,带着一股让人发寒的杀气。
我要你成为戏台上最完美的傀儡,他说,连灵魂都属于我。
这话像一把锤子砸在我心上,我想反驳,可嗓子却哑得发不出声,只能瞪着他。
他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烛光下闪着寒光,然后刺进我的指尖。
我疼得眼前一黑,血滴在木偶线上,那线微微颤动,像活了一样,带着我的血往上爬。
我疼得几乎晕过去,可他却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这才像我的傀儡。
从那天起,我发现自己无法离开戏院。
每当我靠近大门,脚刚迈出去一步,身体就像被无形的线拽回原地,动弹不得。
我试了几次,每次都像被什么死死缠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恐惧和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淹得我喘不过气。
我意识到,自己真的成了陆景行的傀儡,不仅是身体,连灵魂都被他操控着。
那串诡异的线、这座阴森的宅子、那些木偶空洞的眼神。
都像一张网,紧紧罩着我,让我无处可逃。
我开始怀疑,这一切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陆景行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得找机会弄清楚,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要试试。
每天训练结束后,我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在宅子里四处走动,留意他的举动。
他每天深夜都会去戏院顶楼,那里锁着一间密室,门上挂着厚重的铁锁,钥匙从不离身。
我猜想,那里一定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他外出办事,我趁机偷了一把备用钥匙,心跳得像擂鼓,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得弄明白真相,哪怕那真相会让我更害怕。
我要找到那根线的源头,哪怕它会勒得我更紧。
我不能就这样变成他的傀儡。
我要活下去,唱出属于我自己的戏,哪怕只是最后一声。
4
密室真相
我站在戏院顶楼。
手里攥着那把偷来的钥匙。
掌心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门上的铁锁锈迹斑斑,冷得刺骨。
我深吸一口气,插进钥匙,手抖得几乎对不准锁眼。
咔哒一声,锁开了,像敲响了我心底的丧钟。
我推开门,屋里黑得像深渊。
只有月光从破窗缝里漏进来,照出一地灰尘和乱七八糟的杂物。
我屏住呼吸,小心迈进去。
脚下踩到什么,发出一声脆响,我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差点叫出声。
屋里满是木偶的残肢断臂,散落在地上,像被随意丢弃的尸体。
墙上挂着道具刀,刀刃上干涸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我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没吐出来。
角落里有个破旧的箱子。
我走过去,掀开盖子,里面躺着一本日记,封皮上歪歪扭扭地写着陆景行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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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翻开第一页,字迹像疯子写的一样:我毁了师弟的嗓子,他吊死在戏台上,我要赎罪,谢宁会是我的救赎。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中。
师弟吊死救赎
这些词像刀子一样扎进我脑子里,我喘着粗气往下看。
日记里写着陆景行的过去......
他曾是京剧界的传奇,却因为嫉妒师弟的天赋,设计毁了他的嗓子。
师弟绝望自尽,他从此疯了,躲进傀儡戏的世界,想用我重现那逝去的辉煌。
我终于明白了,他把我当成了师弟的影子,要我替他赎罪,也是在惩罚自己。
我心头涌起一股怪味,既恨他疯得让我生不如死,又可怜他被愧疚啃得只剩空壳。
我合上日记,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让我清醒过来。
我不能再当他的傀儡,我要用这个秘密反咬他一口。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上装乖,暗地里却盘算着怎么逃出去。
陆景行开始对外吹嘘我是他的新作,说一场叫《傀儡殇》的演出就要开场。
他把我推上台,戏院里灯火通明,观众的眼睛像饿狼一样盯着我。
我穿着戏服,嗓子被迫唱出诡艳的调子,掌声如潮,他们喊我新星。
可他们哪知道,每晚散场后。
我都被锁在练功房,吊着线练到昏过去,嗓子哑得像破锣,身上全是针刺的血点。
我咬牙撑着,因为我知道,只有在台上,我才能找到翻盘的机会。
演出那天,戏院挤满了人,灯光刺得我眼花。
我站在台上,戏服沉得像裹着铁,木偶面具遮住我的脸,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唱着《傀儡殇》的开场,嗓子空灵得像鬼魂在哭,观众屏住呼吸,掌声震得台板发颤。
到了高潮,我故意唱错一个调子,尖锐的破音刺穿全场,台下顿时炸了锅,有人喊怎么回事,有人鼓掌以为是设计好的。
我偷瞄后台,陆景行站在那儿,脸黑得像锅底,眼里冒着火,像要生吞了我。
他不敢当众发作,只能咬牙忍着。
散场后,他把我拖进练功房,门一锁,银针就刺进我手指,疼得我眼前发黑,血滴在地板上,像开了花。
他冷笑:你以为这点小聪明能翻天
我疼得牙关打颤,却硬挤出一句:你不敢杀我,不然你的戏就砸了。
他愣了一瞬,随即笑了,笑得阴冷得像从地狱爬出来的鬼。
他扔下针,拿出一根粗线,猛地套在我脖子上,轻轻一拉,我喉咙一紧,差点窒息过去。
我瞪着他,眼里全是恨,他却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声音低得像毒蛇吐信:戏台是你的命,别挣扎了。
我喘着粗气,肺里像灌了火,绝望像潮水淹上来。
可我咬紧牙,心底那团火没灭。
我知道,他不敢真弄死我,他需要我这张嗓子,需要我这具傀儡撑起他的疯梦。
我得撑下去,找到机会扯断这根线,哪怕血肉模糊,我也要让他知道,我谢宁不是谁的玩偶。
我躺在练功房的地板上,脖子上的勒痕火辣辣地疼,像被烙铁烫过。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我脸上,冷得像死人。
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前几天在密室里翻开的那本日记
吊死赎罪,字迹歪歪扭扭,像疯子的呓语。
陆景行要我做他的傀儡,替他还债,可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我得活下去,哪怕血肉模糊,也要扯断这根线,爬出这张网。
5
灵魂枷锁
第二天清晨,门吱吱响了一声,陆景行推门进来。
他的脸色阴得像暴雨前的天,眼底藏着让人发寒的暗光。
他手里拿着一套新戏服,随手扔在我脚边。
那衣服上的绣花针尖细得像能刺穿魂魄,针脚密密麻麻,像一张张扭曲的脸在盯着我笑。
我捡起戏服,手指抖了一下,硬着头皮穿上它,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我,眼窝深陷,脸色惨白,像极了架子上那些吊着的木偶,连眼神都空得像没了魂。
训练开始了。
他逼我戴上木偶面具,整夜吊着嗓子唱《傀儡殇》的高潮。
面具沉得像块铁,压得我喘不过气,嗓子撕裂般地疼,可声音却越来越空灵,像从另一个世界飘出来的鬼音。
唱到一半,那低语又钻进我耳朵:你逃不掉。
我心跳一滞,差点破音,嗓子像被什么掐住。
陆景行站在阴影里,眼神冷得像刀,刺进我骨头里,专心点,别走神。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强撑着继续唱。
那低语却像毒蛇,缠着我脑子不放,越来越响,像要把我逼疯。
我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哑着嗓子问: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他冷笑一声,走近我,掏出一根银针,在烛光下闪着寒光,像淬了毒的刃。
他抓住我的手,针尖刺进指关节,疼得我眼前一黑,血珠渗出来,滴在木偶线上。
那线颤了颤,像活了一样,顺着血迹往我手腕爬。
我疼得牙关打颤,可嗓子却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清冽,像被针硬生生调出来的音。
他盯着我,语气阴森得像地狱的使者:我要你的灵魂都属于戏台,成为我最完美的傀儡。他松开手,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样。
从那天起,我彻底成了他的囚徒。
每次想逃,靠近戏院大门,脚刚迈出去一步,身体就像被无形的线拽回来,动不了半分。
我试了几次,次次都像被什么死死缠住,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恐惧像潮水淹上来,我喘着气靠在墙上,心底涌起一股绝望。
这不是幻觉,是那根线在作祟,陆景行把我绑死了,像钉子钉进棺材板,把我锁在这座活地狱里。
可我不能认命。我开始暗中观察他,每天训练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宅子里转悠,找他的破绽。
他每晚都去戏院顶楼,那间锁着的密室藏着秘密。
我已经偷了钥匙,翻了日记,知道他的过去。
他毁了师弟的嗓子,逼他吊死在台上,如今拿我当替身赎罪。
这真相像把刀,捅进我心里,又点燃了一团火。
我恨他疯得让我生不如死,可也可怜他被愧疚啃得只剩空壳。
我得用这个秘密反咬他一口,哪怕只是撕开一道口子,也要让他疼。
我喘着粗气,肺里像灌了火,绝望涌上来,像要把我吞没。
可我咬紧牙,心底那团火没灭。
他不敢真弄死我,他需要我这张嗓子撑起他的疯梦。
我得撑下去,找到机会扯断这根线,哪怕血肉模糊,也要让他知道,我谢宁不是他的玩偶。
那一夜,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脖子上的勒痕疼得像要裂开。
月光照在我脸上,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日记里的字。
我笑了,笑得沙哑。
陆景行是个疯子,也是个囚徒,我不会让他赎罪成功,我要活成他抓不住的影子,让他疯得更彻底。
6
戏台对决
我站在戏院的舞台中央,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像是无数根针扎进眼底。
台下黑压压的观众像一群伺机而动的饿狼,眼神贪婪又冷漠。
我穿着那身厚重的戏服,木偶面具紧贴着脸,沉得像要把我活活压死,连呼吸都带着窒息的味道。
后台的阴影里,陆景行站得笔直,他的目光如刀,穿过人群直刺我心底,像在警告我别耍花样。
今晚是《傀儡殇》的第二次演出,是他的心血,也是我的战场。
我知道,他想让我彻底臣服,可我偏要在这戏台上撕开一道口子,哪怕鲜血淋漓,也要让他看看,我谢宁不是他的提线木偶。
锣鼓敲响,开场曲飘了出来。我深吸一口气,嗓子抖了抖,硬是挤出一声空灵的调子,像孤魂在夜风中哭嚎。
观众屏住呼吸,整个戏院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故意放慢节奏,每一个音都像从喉咙里拽出来的铁丝,带着血腥味。
到了高潮,我猛地扯开嗓子,唱错一个调,尖锐的破音像刀子划过玻璃,刺得人头皮发麻。
台下炸开了,有人喊怎么回事,有人鼓掌以为是戏里的花招。
我斜眼瞥向后台,陆景行的脸黑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眼里烧着火,像要冲上来掐死我。
可他没动,双手攥紧,青筋暴起。
我心底冷笑,这只是个开始,我要让他知道,这戏台不是他一个人的。
演出散场,观众的掌声还在耳边回荡,我却被他拖进了练功房。
门砰地一锁,像是封住了我的命。他没说话,直接抓起一根银针,刺进我的手指。针尖扎进肉里,疼得我眼前一黑,血滴在地板上,像绽开的红花。
我咬紧牙,疼得牙关都在颤,汗水混着血淌下来,黏糊糊地糊在脸上。
他冷笑:耍小聪明声音阴得像从地底爬出来的鬼。
我喘着粗气,硬挤出一句:你不敢杀我,不然你的戏就完了。他愣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笑得更冷。
他扔下针,拿出一根粗得吓人的线,猛地套在我脖子上,轻轻一拉,我喉咙一紧,像是被死神掐住了命门。
空气进不来,肺里像烧起了一团火,我瞪着他,眼里全是恨。他却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低声道:戏台是你的命,认了吧。
我喘着气,喉咙火辣辣地疼,视线模糊得像蒙了层雾。
绝望像潮水涌上来,差点把我淹没。
可我咬紧牙,心底那团火没灭。
他不敢真弄死我,他需要我这张嗓子,撑起他那疯魔的梦。
我得撑下去,得找到机会扯断这根线,哪怕勒得血肉模糊,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我突然笑了,笑得沙哑,像个疯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装乖,暗地里却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每次演出,我都故意掺进自己的情绪,唱出对自由的渴望,嗓子撕裂般地疼,可声音却空灵得像从天外传来。
陆景行站在后台,脸色越来越苍白,手里的线微微发抖。
我知道,他感觉到了我的反抗,可他没法当众发作,只能咬牙忍着。
一次演出后,他喝得烂醉,摇摇晃晃地走进练功房,眼底空洞得像失了魂。
他抓住我的手,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我毁了师弟,现在轮到我赎罪了。你是我最后的希望。
我愣住了,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是单纯的疯子,他是被愧疚啃噬的可怜虫。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他和我一样,都是被线绑住的囚徒。
我趁着他醉态可掬,低声道:放了我,我帮你完成这部戏。
他眼神挣扎,像在刀尖上走了一圈,最终松开了脖子上的线。
我心跳得像擂鼓,手心全是汗。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软弱,也是我翻盘的缝隙。
我压住狂跳的心,继续说:演出后,你给我自由。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松了口气,可心底却隐隐不安。
他的眼神里藏着什么,我看不透,但我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首演当天,戏院人满为患,灯光刺眼得像要把我烤化。
我站在台上,嗓子唱得声嘶力竭,每一个音都像从血肉里挤出来的。
观众的掌声如潮,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喜悦。
高潮时,陆景行突然拉动隐藏的机关,绳索猛地勒紧我的脖子,我被吊在半空,双脚离地,喉咙像是被铁爪掐住。
台下观众欢呼,以为这是剧情设计,可我知道,他想毁了我。
我在窒息边缘挣扎,手指胡乱抓着,终于摸到一根木偶线。
我咬牙反手缠住他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一拉,他猝不及防,被我拽上台。
两人扭打在一起,绳索勒得我喘不过气,我嘶吼:你毁不了我!
我拼尽全力扯断脖子上的线,摔在地上,肺里灌进一口冷空气,疼得像要炸开。
观众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掌声,以为这是戏的高潮。
陆景行瘫坐在台上,眼神空洞,像被抽干了魂。
我喘着粗气,爬起来看着他,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恨意还在,可又掺了点别的什么,或许是同情,或许是疲惫。
我踉跄着站直身子,嗓子哑得发不出声,可我还是冲他挤出一句:戏完了。
他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刀子,却刺不进我心里了。
这场戏里没人是赢家。
他输了他的执念,我输了我的嗓子。
可我还活着,线断了。
7
线断魂离
我站在台下,喘着粗气,肺里像塞满了烧红的炭,疼得几乎炸开。
脖子上的勒痕火辣辣地刺痛,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烂,连吞咽都带着血腥味。
观众的掌声还在耳边轰鸣,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喜悦。
我瞪着他,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恨意烧得正旺,可又掺杂了点别的什么,或许是疲惫,或许是对这个疯子的最后一丝怜悯。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锋利如刀,却再也刺不进我心里。
我拖着沉重的腿走下台,身后掌声渐渐模糊,像隔了层厚重的雾。
我摸着脖子上的伤痕,疼得龇牙咧嘴,这痛楚却像一记警钟,提醒我刚刚差点丢了命。
我得离开这个鬼地方,永远离开。
可脚刚迈向戏院大门,一股无形的力量又拽住了我,像无数根细线缠住我的骨头,动弹不得。
我心跳猛地加速,恐惧像潮水涌上来,淹得我喘不过气。
难道我还是逃不掉
不,我不能就这样认命。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景行已经失势,他的眼神里没了那股掌控一切的傲慢。
现在是我反击的机会。我想起了那间锁着秘密的顶楼密室,里面藏着他的过去,或许也有解开这诡异束缚的钥匙。
我得再去一次,哪怕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哪怕那间屋子像个吞人的深渊。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戏院里静得让人头皮发麻,只有烛火在墙上投下跳动的影子,像一群鬼魅在无声起舞。
我攥着偷来的钥匙,蹑手蹑脚地溜上顶楼,心跳快得像要从胸口蹦出来。
门上的铁锁冰冷刺骨,我插进钥匙,手抖得几乎对不准锁眼。
咔哒一声,锁开了,我屏住呼吸推开门,屋里黑得像无底洞,只有月光从破窗缝里漏进来,照亮一地灰尘和散落的木偶残肢。
我小心迈进去,脚下踩到什么,发出脆响。
我心猛地一缩,低头一看,是个断掉的木偶手臂。
油彩剥落,露出惨白的木头,像在无声地控诉。
我咽了口唾沫,继续往里走。
墙上挂着道具刀,刀刃上的血迹干涸成暗红,月光一晃,像是活过来要割开我的喉咙。
我开始在密室里翻找,墙角有个暗格,我轻轻一按,墙板滑开,露出一个狭小的空间。
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古书,封面写着傀儡秘术。
我心跳加速,翻开书页,上面记载着操控木偶的邪术:以血为媒,以魂为线,傀儡之术,可控人心。
我倒吸一口冷气,原来他用这种禁忌之术绑住了我。
书里还写着,解除束缚的办法是毁掉施术者的本命木偶。
我眼睛一亮,这或许是我的生路。
我继续摸索,在暗格深处找到一个精致的木盒。
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个木偶,脸上的油彩与陆景行有几分相似,身上缠着细线,线头连着一根银针。
我心头一紧,这就是他的本命木偶。
我拿起木偶,手抖得像筛子。
只要毁了它,我就能自由。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低沉缓慢,像死神的倒计时。
我猛地回头,陆景行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神阴冷得像毒蛇吐信。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杀气。
我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我在找真相。
他冷笑一声,走近我,目光落在木偶上,脸色微变。
你以为毁了它就能逃脱他语气阴森,你错了,毁了它,你也会死。
我愣住了,手里的木偶突然重得像块铁。
他继续说:傀儡术是双向的,你的命和我的连在一起。
我心底涌起一股寒意,原来我早就是他的影子,命悬一线。
我咬紧牙,瞪着他: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复杂,像藏着无数说不出口的秘密:因为你是我最后的希望。
我冷笑:希望你的希望就是把我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像被针刺穿的旧伤。
他和我一样,都是被过去锁死的囚徒。
他毁了师弟,愧疚啃噬了他半生,现在想用我赎罪,可他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放了我,我们一起结束这场戏。
他愣住了,眼神挣扎,像在悬崖边摇摆。
最终,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演出后,我给你自由。
我心跳加速,可隐隐不安,他的眼神太深,太复杂,像藏着一把随时会刺来的刀。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信守承诺,但我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顺从,暗地里却绷紧每一根神经,等待反击的机会。
每次演出,我都故意掺进自己的情绪,唱出对自由的渴望,嗓子撕裂般地疼,可声音却空灵得像从天外飘来。
陆景行站在后台,脸色越来越苍白,手里的线微微发抖。
我知道,他感觉到了我的反抗,可他只能咬牙忍着。
演出当天,戏院人声鼎沸,灯光刺得我头晕。
我站在台上,嗓子嘶哑地唱着,每一个音都像从血肉里挤出来的。
高潮将至,我隐约感到一股杀意从后台传来......他要动手了。
8
反噬之刃
我站在戏院的后台,昏暗的灯光从头顶漏下来,像一层薄雾笼着我的脸。
戏服沉得像裹了铁,勒得肩膀生疼,木偶面具紧贴着我的脸,呼吸间全是潮湿的木头味。
今晚是《傀儡殇》的第三次演出,也是我下定决心要撕开这张网的夜晚。
台前锣鼓声隐约传来,像在催促我上场,可我却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逼自己冷静下来。
陆景行站在不远处,背对灯光,影子拉得长而扭曲,像个无声的恶鬼。
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刀,扫过我时带着警告,像在说:别耍花样。
可我心底那团火已经烧得按不住了。
今晚,我要让他知道,这戏台不只是他的囚笼。
幕布拉开,我踏上台中央,灯光刺得我眯起眼,台下观众的呼吸声像潮水涌来,压得我胸口发闷。
我深吸一口气,嗓子抖了抖,硬挤出一声调子,低沉沙哑,像从地底爬出的孤魂。
剧本里这是个哀婉的开场。
可我故意咬住每一个音,像在咀嚼自己的恨。
节奏拖得慢而重,像要把每个字都砸进陆景行的心上。
观众屏住气,整个戏院静得只剩我的声音在回荡。
到了高潮,我猛地拔高嗓音,偏离剧本,唱出一段尖锐而诡异的调子,像刀子划过夜空,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台下炸开了,有人低呼这是什么,有人鼓掌以为是新设计。
我斜眼瞥向后台,陆景行的脸僵住了,眼底烧着火,手里的木偶线攥得指节发白。
我心底冷笑,这只是个开头,我要让他在这戏台上尝尝失控的滋味。
演出还没散场,他就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拖着我下了台。
观众的掌声还在身后轰鸣,可我已经被他拽进练功房,门砰地一锁,像砸断了我的退路。
他没说话,眼神阴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直接掏出一根银针,刺进我的手指。
针尖扎进肉里,疼得我眼前一黑,血珠渗出来,滴在地板上,像一朵猩红的花。
我咬紧牙,疼得牙关都在颤,汗水顺着额头淌下来,糊住眼睛。
他冷笑:你以为这点花招能翻天声音低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带着一股让人发寒的杀气。
他扔下针,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粗线,黑得像凝固的血,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他猛地套住我的脖子,轻轻一拉,线勒进皮肉,我喉咙一紧,空气像被抽干,肺里烧起一团火。
我瞪着他,眼里全是恨,双手胡乱抓着,想扯开那根线,可指尖只摸到冰冷的勒痕。
他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声音低得像毒蛇吐信:戏台是你的命,别挣扎了。
我喘着气,视线模糊得像蒙了层雾,绝望像潮水涌上来,几乎要把我淹没。
可我咬紧牙,心底那团火没灭,反而烧得更旺。
他不敢真弄死我,他需要我这张嗓子,撑起他那疯魔的梦。
我得撑下去,得找到机会,哪怕血肉模糊,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突然笑了,笑得沙哑,像个疯子,嗓子撕裂般地疼,可那笑声却像刀子,直刺他的耳膜。
他愣住了,手一抖,线松了一瞬。
我趁机喘了口气,低声道:你不敢杀我,可我敢毁了你的戏。
这话像一记重拳砸在他脸上,他的眼神变了,混着愤怒和一丝慌乱。
像终于意识到,我不是他手里的提线木偶,而是会反咬一口的狼。
他松开手,站起身,背对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地说:好,你有种。但别忘了,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他转身离开,脚步沉重得像踩在我的心上,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练功房静得像坟墓。
我瘫坐在地上,脖子上的勒痕火辣辣地疼,血迹混着汗水淌下来,黏糊糊地糊在戏服上。
我喘着粗气,脑子里全是他的眼神,那丝慌乱是他从未露出的破绽。
我知道,他怕了,不是怕我逃跑,而是怕我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他要我做他的救赎,可我偏要变成他的噩梦。
接下来的演出,我得更小心,也得更狠。
我要在台上唱出我的恨,唱出我的不甘,每一个音都要像针,刺进他的心,让他夜不能寐。
几天后,又一场演出。
我站在台上,灯光刺得我头晕,观众的期待像无形的绳索绑着我。
我故意放慢节奏,嗓子低沉得像在诉说一场葬礼,每一句都掺着对自由的渴望。
到了高潮,我再次偏离剧本,唱出一段急促而破碎的调子,像暴风雨前的雷鸣,震撼得台下鸦雀无声。
我偷瞄后台,陆景行站在那儿,脸色苍白得像死人,手里的线微微发抖。
他没法当众发作,只能咬牙忍着,可我知道,他的耐心快到头了。
散场后,他没再用针刺我,而是站在练功房门口,盯着我看了很久。
他的眼神复杂得像深渊,藏着愤怒、痛苦,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你真以为能赢我
我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眼里全是挑衅。
他转身离开,背影瘦得像被风一吹就散,可那股阴冷却留在空气里,像甩不掉的影子。
这场戏才刚到高潮。
他不会轻易放手,可我也不会再低头。
我要在这戏台上跟他针锋相对,哪怕嗓子唱哑,血流干,也要让他明白,我谢宁的命,不是他能捏死的玩意儿。
我摸着脖子上的勒痕,心底暗暗发誓。
下一次,我要让他彻底失控,哪怕同归于尽。
我也要扯断这根线。
9
执念崩裂
我站在练功房的角落,月光从破窗缝里漏进来。
照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戏服皱巴巴地堆在身上,沉得像压着一块石头,脖子上的勒痕已经结了痂,摸上去刺痛得像针扎。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像死人,眼底却烧着一团火。
陆景行的话还在脑子里回荡:戏台是你的命,别挣扎了。
我咬紧牙关,手指攥成拳,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不,我不会认命。
我要在这戏台上跟他斗到底,哪怕血肉模糊,也要撕开一条生路。
这几天,我表面上装得像个听话的傀儡,低眉顺眼地练戏,嗓子哑得像破锣,可暗地里却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我知道,硬碰硬没用,他手里的线勒得太紧,我得换个法子,从他的心底挖出一道裂缝。
我开始留心每次演出时他的反应,尤其是他操控木偶线的时候。
那线像是他的命根子,可也像一根导火索,牵着他的情绪。
一次后台准备时,我偷瞄到他眼神里的阴冷,手指微微发抖,像在压抑什么。
我心头一跳,或许,这就是我的突破口。
演出那天,戏院里人声鼎沸,灯光刺得我头晕。
我站在台上,戏服下的汗水黏糊糊地贴着皮肤,嗓子疼得像被刀刮,可我硬是挺直了背。
开场曲响起,我故意放慢节奏,低沉地唱出一段调子,像在诉说自己的不甘。
观众屏住呼吸,掌声还没来得及响,我已经偷偷瞥向后台。
陆景行站在那儿,脸色阴沉,手里的线绷得死紧。
我心底冷笑,慢慢加重嗓音,掺进对自由的渴望,声音空灵得像从天外飘来,又嘶哑得像在哭泣。
台下鸦雀无声,我却感觉到一股暗流从后台涌来......他的情绪乱了。
高潮将至,我猛地拔高嗓音,唱出一段急促而破碎的调子,像暴风雨前的雷鸣,带着恨意和挣扎,直刺每个人的耳膜。
我偷瞄他一眼,他脸色苍白得像死人,手里的线抖得更厉害,像随时会断。
我知道,他撑不住了。他站在阴影里,眼底混着愤怒和一丝慌乱,像被我戳中了心底最深的伤疤。
我咬紧牙,嗓子撕裂般地疼,可我硬是撑着唱完最后一句,声音空灵得像鬼魂在低语,整个戏院静得像坟墓。
散场后,观众的掌声如雷,我却瘫坐在后台,汗水混着血丝淌下来,戏服湿透了,像裹着一层冰冷的枷锁。
陆景行走过来,没像往常那样拿针刺我,而是站在我面前,低头盯着我看了很久。
他的眼神深得像深渊,藏着愤怒、痛苦,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挣扎。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
我抬起头,喘着粗气,眼里全是挑衅,没说话。
他皱了皱眉,转身离开,背影瘦得像风一吹就散,可那股阴冷却留在空气里,像甩不掉的影子。
那一夜,我躺在练功房的地板上,冰冷的木板硌得骨头疼,脑子里全是他的眼神。那丝慌乱是他从未露出的破绽,我得抓住它。
我开始回想每一次演出他的反应,渐渐摸出点门道.
每当我唱出自己的情感,他的控制力就会松动,手里的线会微微发抖,像被什么牵住了心神。
我心跳加速,这或许是我翻盘的生路。
我决定下一次演出彻底放手,唱出我所有的恨和不甘,哪怕嗓子废掉,也要逼他失控。
几天后的演出,戏院又挤满了人,灯光亮得像要把我烤化。
我站在台上,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每唱一句都像从喉咙里挤出血来。
可我没退缩,开场时故意压低声音,唱得像在低语,带着一股不屈的劲儿。
到了高潮,我拼尽全力拔高嗓音,唱出一段撕心裂肺的调子,像野兽在咆哮,像囚徒在挣锁,声音嘶哑得像要把灵魂吼出来。
台下观众愣住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掌声,可我眼里只有后台的他。
陆景行站在那儿,脸色白得像纸,手里的线抖得像筛子,眼底的愤怒烧成了疯狂。
我感到一股杀意从他那边传来,像冷风刮过脊梁。
我心跳猛地加速,恐惧涌上来,可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
他要动手了,我得撑过这一关。
我深吸一口气,嗓子疼得像要裂开,可我硬是唱出最后一句,声音空灵得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带着我所有的恨意,直刺他的心。
就在这时,他猛地一拉木偶线,我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我,像要把我拖进深渊。
脖子上的勒痕崩开,血渗出来,疼得我眼前发黑。
可我没倒下,咬紧牙站稳脚跟,眼神死死锁住他。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里的恐惧。
他怕了,怕我真的能挣脱,怕我毁了他的一切。
他手一松,线松了一瞬,我趁机喘了口气,低声道:你输了。
他愣住了,眼神挣扎,像站在悬崖边摇摆。
最终,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你赢了。
我心跳得像擂鼓,喘着粗气,可心底却涌起一股不安。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放手,但我没时间犹豫。
10
醉后真言
我站在练功房的角落,戏服皱得像一团破布,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
脖子上的勒痕已经结痂,稍一碰就刺痛得像针扎。
我喘着粗气,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烂,连吞咽都带着血腥味。
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得像死人,眼窝深陷,可眼底却烧着一团火。
那是恨,也是求生的渴望。
就在我几乎要昏过去时,门突然被撞开了。
一个醉醺醺的身影踉跄着闯进来,是陆景行。
他满身酒气,眼底空洞得像失了魂,手里的线松了一瞬。
我趁机喘了口气,肺里灌进一口冷空气,疼得像要炸开。
他摇摇晃晃地走近我,抓住我的手,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我毁了师弟,现在轮到我赎罪了。你是我最后的希望。
我愣住了,心跳漏了一拍。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这话,可今晚,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崩溃,像被愧疚啃噬殆尽的残壳。
他松开手,跌坐在地上,眼神挣扎,像在刀尖上走了一圈。
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他醉了,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我挖出真相的机会。
我压住狂跳的心,低声道:你毁了师弟,怎么回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我,眼底混着痛苦和疯狂:他比我有天赋,我嫉妒,把他的嗓子毁了。他吊死在戏台上,我疯了……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在撕开一道旧伤,我想用你重现他的辉煌,赎我的罪。
我心头一震,终于明白了。
他不是单纯的疯子,他是被过去锁死的囚徒,而我,是他自欺欺人的救赎。
我深吸一口气,嗓子疼得像要裂开,可我还是问:那你为什么不放了我
他愣住了,眼神复杂得像深渊,最终叹了口气:因为我放不下来。
这话像一把刀,捅进我心里,也点燃了我的斗志。
他放不下来,我就逼他放手。我低声道:放了我,我帮你完成这部戏。
他眼神一闪,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点了点头。
11
火中解脱
练功房昏暗的烛光在墙上跳动,像一群鬼影在无声起舞。
戏服湿透了,黏在身上,像裹着一层冰冷的铁皮,脖子上的勒痕渗着血丝,每喘一口气都像刀子在喉咙里搅动。
我盯着地上的血迹,那是刚才陆景行醉酒摔倒时留下的,他的手指还攥着一截断了的木偶线,像在抓着最后一丝执念。
他醉得站不稳,嘴里嘀咕着师弟赎罪,眼神空洞得像被抽干了魂。
我心跳得像擂鼓,脑子里却异常清醒。
我蹲下来,哑着嗓子问:你说放了我,算数吗
声音沙得像风吹过枯枝,连我自己都听不清,可他愣了一下,抬头看我,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像在悬崖边摇摆。
算数,他低声说,嗓音嘶哑得像从地底挤出来,演出后,你走吧。
他松开手里的线,头垂下去,像个泄了气的傀儡。
我心猛地一跳,自由就在眼前,可那股不安却像毒蛇,顺着脊梁往上爬。
我咬紧牙,压住心里的波澜,低声道:好,我帮你演完《傀儡殇》,但你得守诺。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背靠着墙,瘦削的身影在烛光下晃了晃,像随时会散架。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顺从,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台练戏,嗓子哑得像破锣,可暗地里却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我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他要的是我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傀儡,直到嗓子废掉那天。
我得留一手,反击的机会只有一次。
演出前夜,我偷偷溜回顶楼密室,手里攥着那本《傀儡秘术》。
月光从破窗缝里漏进来,照在满地的木偶残肢上,像一堆无声的尸体。
我翻开书,找到那页以血为媒,以魂为线,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本命木偶毁,术解命伤。
我心头一紧,毁了他的木偶,我能脱身,可代价可能是同归于尽。
我摸向暗格,拿出那个木偶,脸上的油彩在月光下像活了一样,眉眼间隐约有陆景行的影子。
我攥紧它,手抖得像筛子。
只要砸了它,一切就结束了。
可我犹豫了,不是怕死,而是怕他还有后招。
演出当天,戏院人满为患,空气里混着汗味和檀香,刺得我头晕。
幕布拉开,我踏上台,灯光亮得像要把我烤化,观众的眼睛像饿狼,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深吸一口气,嗓子撕裂般地疼,可我硬是开了腔。
开场曲低沉而缓慢,我故意压着节奏,每一个音都像从血肉里挤出来的,带着恨意和不甘。
台下鸦雀无声,我却感到一股杀意从后台传来,像冷风刮过脊梁。
我偷瞄一眼,陆景行站在阴影里,手里的线绷得死紧,脸色苍白得像死人。
高潮将至,我猛地拔高嗓音,唱出一段撕心裂肺的调子,像野兽在咆哮,像囚徒在挣锁,声音嘶哑得像要把灵魂吼出来。
观众屏住呼吸,掌声还没响,我却感到脖子一紧......绳索勒住了我。
我被吊在半空,双脚离地,喉咙像被铁爪掐住,空气进不来,肺里烧起一团火。台下欢呼震天,他们以为这是剧情,可我知道,他要毁了我。
我在窒息边缘挣扎,手指胡乱抓着,终于摸到一根木偶线。
我咬牙反手缠住他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一拉,他猝不及防,被我拽上台。
两人扭打在一起,绳索勒得我喘不过气,血腥味灌满喉咙。
我嘶吼:你毁不了我!拼尽全力扯断脖子上的线,摔在地上,肺里灌进一口冷空气,疼得像要炸开。
观众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掌声,以为这是高潮设计。
我喘着粗气,爬起来,脖子上的血顺着戏服淌下来,黏糊糊地糊住胸口。
陆景行瘫坐在台上,眼神空洞,像被抽干了魂,手里的线松松垮垮地垂着。
我踉跄着站直身子,嗓子哑得发不出声,可我还是冲他挤出一句:戏完了。他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刀子,却刺不进我心里。
我拖着沉重的腿走下台,掌声如潮,可我只觉得疲惫,像被掏空了一样。
后台的阴影里,我靠着墙喘气,脑子里乱得像一团麻。
自由近在咫尺,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摸着脖子上的伤痕,疼得龇牙咧嘴,突然想起那个木偶。我
没毁它,它还在密室里躺着,像个未解的咒。
陆景行踉跄着走过来,脸色白得像纸,眼底混着痛苦和疯狂。
他低声道:你赢了。声音沙哑得像从坟墓里爬出来。
我看着他,淡淡地说:不,是我们都输了。
他愣住了,眼神挣扎了一下,没再说话,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我靠着墙滑坐下来,喘着粗气,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恨意还在,可又掺了点别的什么,或许是同情,或许是解脱。
戏散了,线断了。
我还活着,可嗓子废了,戏台上的辉煌像一场梦,醒来只剩满身伤痕。
我抬头望向戏院顶楼,那间密室像个黑洞,吞噬了我们所有的执念。
我笑了,笑得沙哑,像在嘲自己,也像在嘲他。
这场戏没人赢,可我终于能喘口气,哪怕只是残破的自由。
12
废墟绝响
我靠在后台的墙上,喘着粗气。
脖子上的血痕还在渗血,黏糊糊地糊在戏服上,像一层甩不掉的枷锁。
戏院里掌声如潮,观众的欢呼震得耳膜发疼,可我心里却空得像被掏干净了。
演出刚散场,我在台上扯断了陆景行的绳索,反拽他上台,赢得了自由的喘息。
夜深了,戏院静得像座坟墓,烛火在墙上跳动,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群鬼魅在低语。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攥着偷来的钥匙,蹑手蹑脚溜上顶楼。
门上的铁锁冰冷刺骨,我插进钥匙,手抖得几乎对不准锁眼。
咔哒一声,锁开了,我推开门,月光从破窗缝漏进来,照出一地木偶残肢,像无声的尸体。
我屏住呼吸,小心迈进去,脚下踩到什么,发出一声脆响。
低头一看,是个断掉的木偶头,油彩剥落,露出惨白的木头,像在瞪着我。
我直奔暗格,翻出那个木盒,打开一看,木偶静静躺着,脸上的油彩在月光下像活了一样,眉眼间隐约有陆景行的影子。
我拿起它,手抖得像筛子,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只要砸了它,一切就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低沉缓慢,像死神的倒计时。
我猛地回头,陆景行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神阴冷得像毒蛇吐信。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杀气。
我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木偶突然重得像块铁。
我咬紧牙,强装镇定:我在拿回我的命。
他冷笑一声,走近我,目光落在木偶上,脸色微变。
你以为毁了它就能脱身他语气阴森,毁了它,你的命也保不住。
我愣住,心底涌起一股寒意。他继续说:傀儡术是双向的,你的魂和我的绑在一起。
我瞪着他,眼里烧着火:那你就看着我毁了它,咱们一起完蛋!
他愣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像被我逼到了悬崖边。
我举起木偶,作势要砸,他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把骨头捏碎。
别逼我!他嘶吼,声音沙哑得像野兽,眼底混着痛苦和疯狂,像个困兽在挣扎。
我咬牙跟他较劲,嗓子疼得像要裂开,可我硬挤出一句:你放不下的,是你自己的罪!
这话像一把刀,捅进他心口,他手一抖,眼神复杂得像深渊。
我趁机挣开,一脚踹翻旁边的烛台,火苗蹿起来,舔上墙边的木偶残肢,瞬间烧成一片。
我举起木偶,狠狠砸在地上,木头碎裂的脆响在火光中回荡,像敲响了丧钟。
他愣在原地,脸色白得像死人,眼底的疯狂被火光映得更深。
我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身体里抽离,像断了线的风筝,轻得几乎要飘起来。
脖子上的勒痕不再疼,腿也不再被拽,我踉跄着后退,终于能喘口气。
他却突然捂住胸口,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眼神空洞得像失了魂。
你……他哑着声,话没说完,身子一晃,倒在地上,火光在他身后跳跃,像要把他吞没。
我喘着粗气,心跳得像擂鼓,看着他倒下的身影,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恨意还在,可又掺了点解脱。
他毁了我半条命,可他自己也被过去锁得死死的,到头来,谁也没赢。
火势大了,我拖着沉重的腿跑下楼,身后传来木头烧裂的噼啪声,像戏院的葬礼。我冲出大门,冷风灌进肺里,疼得像刀割,可我笑了,笑得沙哑,像个疯子。
线断了,我活下来了,哪怕嗓子废了,哪怕满身伤痕,我终于能喘口气。
几天后,我站在戏院废墟前,烧焦的木头散发着刺鼻的味儿,风吹过,灰烬飘得满天都是。
陆景行死了,傀儡戏的秘密也埋进了火里。
我摸着脖子上的伤疤,疼得龇牙咧嘴,可心底却轻了,像卸下了一副枷锁。
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或许是回乡,或许是找个地方喘口气。
可我知道,我不会再回戏台。
我转身离开,脚步沉重坚定。
身后,废墟在风中低语,像在送别这场戏。
我笑了,轻声道:再见,我的傀儡师。
声音沙哑得像风吹过枯枝,可那是我自己的声音,不是傀儡的回音。
这场戏完了,我要用残破的命。
唱出属于我的绝响,哪怕只有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