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古屋哀歌
这是几个朝气十足的热血青年,他们所生活的地方是一个迷信、贫穷的小镇,名叫巫山。这个小镇被四周连峦起伏的山环绕着,从没有人走出过这座小镇,也没有人亲眼见过山外到底是什么样,但巫山镇的景色却十分迷人,四季如春,用世外桃源来形容巫山一点都不为过。然而就在这样的小镇上,有着一个可怕的传言——在小镇森林深处,有一座近百年无人居住的木制古屋,每到夜深人静,总有一阵阵哀怨的歌声轻轻从古屋中飘出,一声一声,飘渺如云烟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念萧、念奴是巫山李家老头的一双儿女,此时兄妹俩正在家焦急地等着家父。天已渐黑了,父亲却迟迟未归。念萧的父亲是以卖木材为生,这不父亲又到森林里伐木去了,为了念萧、念奴这俩孩儿,父亲可是操碎了心啊,又要送俩娃上学还要维持家中生计,辛苦了大半辈子,孩子们的母亲却早已撒手归天。念萧想着,要不是为了照顾生病的妹妹,念萧早替父亲伐木了。
哐当！一声闷响,把神游太虚的念萧硬是拽了回来。爸！您这是怎么了念萧一个箭步把倒在门口的老父亲扶上床,忙倒来一杯温水,父亲渐渐缓了过去,颤抖着说:我,我见鬼了！
我是快傍晚去的森林,当时的天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似的,可终究没有下起来,这是个可怕的夜晚,但我一定要伐到树木,否则明天咱可就要挨饿了。于是,我就继续往森林深处走,突然,我听到一阵阵哭声随着风从古屋里飘出来,这哭声时而大时而小,时而高亢时而又低沉。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吓得扔下木头仓促地跑了回来。太可怕了,真是……安慰年迈的父亲睡下,念萧这才发现父亲的衣衫上全是泥巴,裤腿也因跑时摔倒被擦破了。
关于那座百年古屋也因父亲这件事被村民喧嚷地十分热闹,几乎成了人们消遣、饭后闲扯的话题。村长也让人把这个充满着神秘色彩的古屋封了起来,不过就算不封,恐怕也没几个人敢来这里。
2
鬼影迷踪
一星期之后,古屋事件渐渐被村民淡忘,可又一件可怕的灾难降临在这些人身上,出其不意。村民们不断的有人死去,少则一两人,多则十几人,死亡原因不明。村民顿时想起古屋,把矛头全都指向了那座诡异的古屋。
这几个热血青年便决定前往这个神秘的古屋一探究竟,然而他们发现了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哥,我害怕。念奴左边拉着屿默的胳膊,右手边拽着哥哥念萧,目光开始游散在森林左右。风轻轻地抚过朱珠的长发,朱珠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释然关心地问:珠儿,没事吧！如果害怕,咱就回。朱珠倔强地硬是拉着释然往前走,心里不免有些后悔,大白天的应该没鬼吧！天渐渐地阴了下来,马上就快到古屋了,念萧讪讪地对大家说:这种天,分明和咱作对,是前进还是退缩呢释然忧心忡忡地看着珠儿,珠儿的脸色已如白纸一样,念奴也是把头埋进屿默怀里,似乎这样噩梦就会醒来一般,释然与屿默显然也拿不定主意。念萧被眼前这几个人的熊样搞得十分憋屈,当初要来也是他们,现在退缩也还是他们。唉,回吧！念萧无奈地转过身,正当他们要离开,竟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唱歌,那曲调很陈旧,仿佛是十几年前的产物。念萧他们像是被鬼附了身,依稀循着歌声,仿若根源就在那座古屋里,走近了,却又顿时消匿。正当念萧疑惑之际,冷不防从古屋里柔柔的、甚至隐隐传来一句:是来找我的吗屿默轻轻地走向念萧,说:咱俩进去看看吧！释然急忙也要跟去,可屿默看了眼浑身打颤的念奴和脸色煞白的朱珠,说:你看她俩,能放心单独让她们在这儿呆着说着便和念萧准备进古屋。
嘎吱还没等屿默走近,古屋的门就轻轻地开了,可能是风吧！屿默像是安慰自己把头转向了身后的念萧,念萧看都没看屿默,径直往古屋内移动,念萧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可命关巫山几十条人命,也只能赌一把了。
古屋里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念萧从随身带的背包中摸出一盒火柴,取出一根划着,借着微弱的光观察着这间屋子,屋内的摆设很陈旧,也很简单,仅仅就一张破旧的木桌、一张砖砌的炕。念萧走近木桌,桌面上已积压了近一厘米的灰尘。真烂,咦这是什么屿默边说边拿起桌角的一张照片,这是张发黄的照片,照片的一角已经被火烧掉了,里面是一个十七、八岁大的小姑娘,用任何华丽的词来形容照片中这个姑娘都不过分,薄薄的嘴唇,小巧的鼻子,眼睛……正当屿默看的入神,却听见身后有轻微地脚步声,屿默猛地转过身,却什么也没有,只听见风猛烈拍打窗户的声音,念萧手中的火柴也因屿默猛然转身时带过的风而熄灭,念萧皱了皱眉,重新摸出一根火柴,一道闪电而过,屿默突然尖叫起来,念萧急忙扶住颤抖着的屿默,并追随他的目光看去。
眼前的景象使念萧不寒而栗,这是个面目全非的女人,与其说是女人,不如说是个可怕的女鬼。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一件白袍子裹在瘦弱如柴的身上。
她缓缓地向念萧走来,完全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念萧扶着屿默慢慢向后移动,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想到了来时的原因,便又沉住了气,我只想问一个问题,问完了要怎样都可以,只要放了他。念萧看了眼屿默说道。那女鬼停了下来,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念萧。你为什么要害死巫镇那么多村民,难道他们和你有深仇大恨念萧失去了控制,向女鬼嚷道,潮水在他的眼里涌动。
女鬼的肩膀微微颤抖,慢慢地走近念萧,念萧像是受了惊的小鹿,慌张地往后踢。你不要怕,我不是鬼。女鬼停下了脚步,轻轻地说。念萧看着她没有说话,屿默颤抖地问:你不是鬼,难道……还是人女鬼弯下腰捡起屿默掉在地上的照片,用手轻轻地擦掉了上面的灰尘,深情地说:这是我几年前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那么漂亮怎么会是你呢屿默打断女鬼的话,不屑地说。念萧瞪了眼屿默,屿默便乖乖闭上了嘴巴。女鬼继续说道:我叫湘涟,几年以前,我担任巫山镇村长秘书,但不久,我发现村长常常骗取村民的血汗钱,却说是为了保佑巫山长年得到大丰收建造庙宇,还把村民祭神的牛羊圈进自己家的羊圈里,做对不起村民的事更是家常便饭,但在村民们面前,表现的无微不至,我实在是恨透了他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作法。于是趁他不在,我跑到他办公的地儿,想找一些证据,谁知,我刚找到他贪污的账本时,却被他撞了个正着。他便叫人把我强行拉到森林深处杀掉,让我永远没法揭穿他。念萧看到此时的湘涟已经泪如雨下,心里不免有些同情与敬畏。
哼哼湘涟干笑了两声,不过让他们失望了,我没有死,只是当时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被这座古屋的主人,一个有着恐怖面容的好心婆婆收留了,性命算是保住了,可留下了这样的脸。一星期前婆婆便扔下我一个人去了,记得那天晚上我守着婆婆的尸体哭了整整一夜。怪不得,父亲说他见鬼了,原来是湘涟。
3
真相渐露
念萧望着这个自称湘涟的女子,如果没有那张照片为证,大概神仙也看不出眼前这个似鬼非鬼的女子以前是何等美丽……此刻念萧也明白了关于村民的死不是什么鬼怪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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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屋里出来,已经下起了蒙蒙小雨,这还是巫山镇这个春天的第一场雨,雨下的轻盈盈地,好像在为湘涟唱着赞歌。念萧,念奴她们呢屿默紧张地问。不要担心,释然可能早就送她们回家了。
过了数日,念萧左思右想终于决定告诉念奴与父亲自己的决定,爸,念奴,我决定要离开巫山,去外面闯闯。念萧严肃地说。哥,你为什么呀！念奴着急地问。我想了很久,不想就这样坐视不管既然村民的死不是鬼闹的,那我就要走出巫山,到外面学习以减轻咱村村民的痛苦。
我不同意,你走了,爸怎么办,我怎么办念奴急地直掉眼泪。让你哥去吧！为了巫山,也为了咱村的人啊！父亲巴嗒了口烟,缓缓说道。
转眼间,念萧已经走了十来天了,但四人还是不忘湘涟为了村民的利益牺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便决定帮忙湘涟。但是,如何帮助她呢四人十分苦恼,最后释然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毕业后,应聘村长秘书。
三年后,四人均以优秀成绩毕业了。
学习一直很出色的释然被村书记一眼相中,喂,好好干,你机会很多的！朱珠学着村长的口气对着释然说。就是,可别忘了我们的希望可都在你一人身上了。念奴也不忘找机会插上一嘴。记住,证据,证据！屿默笑着拍着释然的肩。释然无奈的推开手,耸了耸肩说:你们这是干嘛,搞得我和个卧底一样。你本来就是卧底,我们的卧底。三人齐说,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这只是帮助湘涟迈出的第一步。
已经过去了数月,可释然却一无所获,十分苦恼,但并没有告诉念奴他们……
啪、啪、啪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刚准备睡的朱珠硬是从床上拉了下来,谁呀！这么晚了。朱珠不耐烦地走去开门。释然,你怎么了只见释然醉醺醺地倚靠在门旁。珠儿,我……我。释然痛苦地呼唤着。朱珠把释然扶进房里,责备释然喝这么多酒。
珠儿,我太没用了,已经在村长那儿呆了那么久,却没发现那混蛋一丝蛛丝马迹,我太没用了,真该死。释然无助地望着珠儿。
朱珠也望着释然,轻轻地笑。释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你还不是那个君子,才几个月而已,不要这么泄气好不好
念奴抬起头望向窗外,森林深处的树被狂风使劲地刮着,好像要要了树的命似的。湘涟不知会不会害怕,这样的夜晚……而哥哥,他现在好吗念奴静静地想着,突然觉得伤感极了。完全不知道此时屿默正在自己背后站着。念奴,屿默叫道。轻轻地将手搭在念奴的肩上,念奴转过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屿默温柔地看着念奴,念奴用手背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没什么,只是,想哥哥了。念萧他一定没事的,说不定不久后,他就回来了。屿默安慰道。念奴笑了笑,又转过头,望向窗外……
海市东区
李先生,您的电话！传话员小王说。念萧放下手中的文件,用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连续工作了四十八小时的念萧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你好,我是李医生。念萧,我是嘉薰啊！电话另一头的嘉薰使劲冲着电话一阵猛吼,哦,嘉薰什么事念萧不冷不热地说。今晚来我家,我爸请吃饭呢,好了,不说了,我还忙着呢！木嘛,嘿嘿,拜！啪……还没等念萧反应过来,嘉薰已经把电话挂了。
4
宿命轮回
念萧到底是怎样博得这个女子的青睐呢又是怎样坐上了现在这个神经内科主任医师的位子这一切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那时的念萧只不过是个刚从巫山出来的毛头小子,什么也不懂。去找工作,但什么经验、文凭都没有的念萧更像一粒石子被人们踢来踢去,没有哪个公司愿意要对自己无益的人。顿时,念萧的雄心壮志被抹杀地一干二净,整日到处闲逛。
一天下午,念萧抬头望向天空,他闭上眼,脑海里父亲忧愁的脸,妹妹也是一脸急切。念萧痛苦地摇晃着脑袋,睁开眼,昂起头再次望向天空,就连天空中也出现了乡亲们一个个堆满着希望与期盼的脸。念萧霎时如梦初醒,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念萧在离开夜校不远的一家饭馆落下了脚。白天打打下手,晚上就到夜校苦读。
饭馆的老板十分欣赏念萧这种艰苦奋斗的精神,每天都让念萧早走,以便及时赶上夜校开课时间。
一天晚上,饭馆的客人特别地多,把老板忙的团团转,念萧更是忙里忙外的。等忙劲儿一过老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笑着说:念萧啊！都7点了,赶紧上课去吧！可,可这儿还一片狼藉,厨房还有一大堆碗还没洗！虽然念萧十分想赶到夜校,可这里也不能撒手不管啊！没关系,我女儿一会儿就回来了,有她呢！不碍事,你快去吧！念萧望着老板慈祥的面孔,十分感激,便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跑了出去,此时此刻,就算念萧跑地再快,也跑不过飞驰而过的时间。课已经开了有15分钟了,报告！当老师看见因跑步而涨地脸通红的念萧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便叫念萧进来了。教室里已经没有几个能坐的地儿了,念萧看了看教室,然后再最后一排一位女生旁边坐了下来。
念萧认真地听着老师的讲解,旁边的女生突然将一团纸扔在了念萧手旁,念萧盯着手旁的纸团出神,女生看着他笑了出来,一排洁白的牙齿十分好看,他忙把眼神从女生脸上重新移到纸团上,念萧将纸团打开,一排漂亮的字映入眼帘你刚才好可爱啊！做个朋友吧,我叫林嘉薰。
就这样,两人从陌生人走向同桌；从同桌走向朋友；又从朋友走向了恋人。那是从念萧得知嘉薰父亲是专科医院院长后,不过通过念萧自己的努力再加上嘉薰父亲的帮助下,不久后念萧便坐上了神经科主任医师的位子。虽然有时念萧觉得这样做很对不起嘉薰,但是为了彻底弄清巫山的种种谜团,也只能这样做了。
念萧回过神来,想想这几年自己对嘉薰也不是没感情的,或许只是一种兄妹之情罢了。其实,大胆、主动的嘉薰早已不知不觉地偷走了念萧的心。念萧也时时刻刻关心着嘉薰,可他总以为这是对嘉薰感到内疚的反应。念萧一边盯着手中的文件一边自言自语:是时候回去了……
念萧！嘉薰噔地一声踢开了办公室的门,念萧从椅子上站起来,无奈地摇摇头,对嘉薰嚷:丫头！这是医院,你让我说你几次才能记住呀！念萧已经拿这个丫头束手无策了,呀！呀！呀！我忘了,嘿嘿,我这脑子只有你的影子,挥都挥不走。嘉薰边说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行了,咱走吧！念萧双手插兜,绕过办公桌,径直走向嘉薰,嘉薰立刻挽着念萧的胳膊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医院。
从嘉薰家里出来,嘉薰一路上就缠着念萧问她爸厨艺如何。但念萧现在哪儿还有心思听她扯这些啊！
念萧,你怎么了,有心事嘉薰似乎看出了念萧的不寻常。
嘉薰,过两天我准备回一趟老家！念萧低着头小声嘀咕。
去你家,你老家在哪我和你一起去吧！嘉薰兴奋地问个不停。
啊不,不用了,那个地方,你会受不了的。念萧急忙说。
你老家,我不该去看看就这么说定了！嘉薰笑嘻嘻地说,心里却有些失落……
因为没有公车可以直达巫山,念萧和嘉薰顶着烈日步行了将近一天才到,念萧拉着嘉薰的手来到巫山脚下,笑着对嘉薰说:我们只要绕过这座山,就能到巫山镇了。嘉薰望着眼前的巫山,惊讶地嘴巴张成了O型……
夏日的夜晚本是闷热的,可巫山镇却十分地凉爽,微风轻拂着念奴家院内墙角的一片爬山虎,一群骄傲的小家伙躲在里边不停地喊:知道……知道……
念奴,爸,我回来了。念萧拉着脸红的嘉薰进了院里。对嘉薰来说,第一次见公公和小姑能不紧张嘛！此时的嘉薰也不同于往日那样顽皮,变得安分起来,像极了才进门的小媳妇。哥,哥,正在收拾碗筷的念奴听到了哥哥的叫声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扔下手中的活就跑了出来……
5
仇恨之链
经过几天的调查,嘉薰和念萧终于查出了三年前那起村民死亡事件的根源了。于是便通知其他人在念奴家等待。
我和嘉薰已经查出村民死亡的原因了,促使村民死亡的罪魁祸首便是鸡。念萧笑了笑,神秘地说。鸡鸡怎么能促使村民死亡呢屿默不信,那就请林嘉薰医生给大家讲解讲解。念萧笑着看了眼嘉薰。
我和念萧经过调查,发现鸡、鸭是巫山镇村民养殖最多的家禽。而且,还查出了三年前,也就在村民死亡前一星期,从莫测本吹来一阵寒流,因为巫山镇四面环山,所以只有一少部分寒流袭进了镇上,人们是感觉不到的,寒流中带有少量的细菌和微生物,人类的抵抗力很强,但像是鸡、鸭这种家禽却抵挡不了。所以这些细菌、微生物便在鸡、鸭身上找到了居所。人们吃了鸡、鸭的肉当然也就生病咯！不及时医治或医疗方面欠佳,最后也只有死亡这一条路了。在我们海城,这叫做鸡瘟。嘉薰认真地帮大家分析。
嗯,我明白了。不过近两年倒也没有人吃过鸡、鸭后生病……朱珠说。释然拍了一下朱珠的头说:如果现在还有鸡瘟,那玉山镇不就完了吗大家都说了。
好了,释然,别开玩笑了,村长那事怎样了念萧问道,他一回来就听念奴说释然的英勇事迹了。听念奴这丫头说,你这卧底当的还不赖嘛！念萧笑着说。念萧,连你也取笑我了。哎！不瞒你们,我在村长那儿也干了数把月了,什么也没发现,确切地说,他并没有干对不起村民的事,反而像父母一样时刻关心着他们,但我却发现了另外一个更为重要的线索。释然平静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别卖关子了！念奴已经等不及想知道了。在我之前,村长根本就没有秘书。什么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那就是说湘涟并不是村长的秘书,他们或许不认识。屿默说。也可能是村长骗了释然,如果村长说以前有一个叫湘涟的秘书不就等于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吗朱珠反驳道。珠儿,你错了。我调查过,村民都说村长一直是一个人,对村民也不错,大伙也是心疼村长,这么大年纪还为村民操心,才恳求村长找一个助手。释然说。那湘涟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与村长有什么深仇大恨念奴自言自语地说。明天,咱们亲自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念萧望着窗外,深思了起来。
湘涟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污蔑村长他们又走向了森林深处的古屋。
风轻轻地吹着小路西旁的树,树叶不时发出沙,沙的声音,虽然是去古屋,可他们却没有一人害怕。为了寻找答案,他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向那座古屋发起进攻。
吱嘎,门还是没有推就开了,这次在古屋里的不止是念萧和屿默,其他的人也跟着走了进去。古屋内很昏暗,隐隐约约能看见湘涟背着他们站在窗子旁。
你们来了。湘涟轻声地说,并转过身。啊！受了惊的三个女孩纷纷把头埋进了心爱男子的怀里。不要怕,她只是个毁了容的女人！安慰完三个女孩,释然重新把目光投向湘涟。村长,他怎样了,是被杀掉了,还是在监狱啊湘涟冷笑。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他既没有死也没有坐牢,反而活的精神无比！释然狠狠地说。
什么,为什么,他把我害成这样,为什么却……说着说着湘涟便失声痛哭起来,我还要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拿我们的善良借刀杀人,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实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没有当过村长的秘书吗他和你到底有什么仇释然指着窗外,对湘涟怒吼。湘涟一下子被释然的话激怒了,猛地扑向释然,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得死,死……湘涟咆哮道。你这疯子,快放开他。屿默上前使劲拉湘涟的胳膊,念萧兄妹也上去帮忙。
你认为这么做,有用吗你以为杀了我们,你就心神安宁了,别傻了,只有自己动手去解,这个结才能被解开,你也只有说出实话,我们才能真正帮忙你啊！朱珠望着湘涟动情地说。
湘涟瘫坐在地上,借着窗外微亮的光,只能模糊地看到湘涟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脸。终于,湘涟说出了那件发生在十年前不堪回首的事……
十年前,不知是什么原因,湘涟家突然着起了大火,由于湘涟家院内火势凶猛,湘涟的爸妈还有2岁的弟弟未能及时逃出,被大火烧死在院子。
湘涟被人送进了医院,可这医院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小诊所。
有一天,病床上的湘涟突然听到了一件令她吃惊的事——当时,因为村长救火时,不小心掀翻了油缸,火苗顺着油烧进了三四家人的院内,湘涟的爸妈也被……
后来,通过治疗,湘涟的性命虽说保住了,可脸上留下了一大伤疤,简直和怪物没什么区别。每天,湘涟都过着遭人白眼、无依无靠的生活,生不如死。可怜的她只有一个人承受这一切,默默地流泪。
湘涟时常想,如果不是村长掀翻油缸,她还会幸福地和爸妈、弟弟生活在一起,如果不是村长,她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村长的错,湘涟要报复,报复那个令自己失去一切的人……
但是,湘涟什么都没了,怎么报复呢湘涟想啊想,突然发疯似得冲出了诊所。湘涟跑到了森林深处,这时,天已经黑了,湘涟迷迷糊糊地栽倒在树下。
醒来的湘涟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是一座不大的木屋,里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小姑娘,别怕！湘涟吓了一跳,转过头寻找声音的主人,眼前这是个看似八十多岁的老婆婆,婆婆长了一张恐怖的面容,但心却非常的善良,婆婆细心地照顾了湘涟近十年。虽然善良的婆婆曾打动过湘涟放弃报仇,但仇恨一旦蔓延,就会永无止境……
所以,就利用我们来谋害村长,让我们替你背黑锅,你……你这女人也太恶毒了。释然激动地把湘涟从地上拽起来,扯着湘涟的衣领使劲地摇晃。幸而被朱珠拉了回来,要不湘涟非得被摇地散了架。
念奴平静地看着眼前目光呆滞的湘涟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村子里丢了牛羊呢前一阵子,村长的确丢了羊,连祭神坛上的生羊肉都被偷走了,村民们也只是单纯地认为是狐狸叼走了。你说是村长偷走了羊,是想诬陷他吧！释然更是纳闷,因为他不曾见过村长家有牛羊之类的畜牲。哈哈,问得好。还记得刚刚故事中的老婆婆吗她总不忍心让我活活被饿死吧！念萧看着眼前这个怪物长相、凄声哭凉的女子,又用眼神定格在嘉薰的脸上,十分庆幸自己能遇到像嘉薰这样善良、可人的女子。于是,把嘉薰的手握得更紧了。而此刻的嘉薰一言不发,直愣愣地看着湘涟,嘉薰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山,这样的镇,这样可怕的女子。
想怎么处置我,你们看着办吧！但我还想留在这儿……念萧他们虽看不出湘涟脸上的表情,更确切地说,湘涟根本就丧失了表达喜怒哀乐表情的能力,但他们仍然能感觉到湘涟此刻的心情,这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夹杂着千万种感情的心情……
嘉薰松开念萧的手,慢慢地走向湘涟,轻轻用手抚摸着湘涟如草的长发,说:湘涟,你并不认识我,但我听念萧说了许多关于你的故事,从故事中我知道你非常爱你的家人,或许只是你的做法不对,我想其实你早就原谅村长了。只是你自己感觉不到而已,要不村长现在早不在人世了,不是吗你还这么年轻,不该永远将自己埋葬在这没有生气的古屋里,况且巫山镇外面的时间还大的很,医疗也很发达,青春美丽一定会再次属于你的。是啊,湘涟,我说过我们会帮你的。朱珠也为湘涟打气加油。
湘涟用手捂住脸,眼泪从手指缝中慢慢渗透。念萧看看湘涟,又看看嘉薰,欣慰地笑了,这丫头终于懂事了。
就在这时,湘涟突然用手使劲地抓着头发,发出痛苦的声音,不,不,你们骗我,骗我,我不要离开这里,不要……湘涟猛地推开嘉薰,往门口跑去,可由于身子没劲儿,倒在了门旁,头也重重地磕在了桌角。
不,湘涟……朱珠捂着嘴慢慢走向湘涟,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大家纷纷走近,蹲在了湘涟周围,念萧把手放在湘涟鼻子下面,慢慢地说:湘涟,她——死了。念奴微微一震,然后轻轻地为湘涟合上了眼。
他们把她埋在了古屋后面,婆婆的坟旁。
湘涟死了,她和她那仇恨一同被埋葬了起来,埋在了深深的泥土里……也许,这就是湘涟的宿命吧。
6
重生之门
森林深处,一轮新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中,晚风轻撩过每一片树叶。那张曾被屿默夸赞过得照片从湘涟的坟碑上摇摇晃晃地飘了下来,落到了婆婆的坟前,幽幽地发出了淡蓝色的光。
——婆婆,你说我真的错了吗
——湘涟呐！我的孩子,人生的选择很难分出对与错,那些没有被你选择的,自然有你的理由,假如再给你一次机会,也许你依然不会选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