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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衣服时间太久,盘扣这时突然崩开两粒。
明明什么也没露出来,江怀瑾却慌忙别过了眼睛,喉结滚动。
火车车轮碾过轨道的声响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当心着凉。
他将一件大衣披在我的身上,声音低哑,指尖微微发颤。
我攥紧衣服下摆,想起他书房暗格里藏着的三百封未寄信笺。
江怀瑾。
话音未落,我的手已经揽住了他的脖子,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踉跄,半跪在我的座前。
我的鞋袜湿了,脚有些冷。
他认命,保持半跪的姿势,为我脱鞋袜。
修长的手指探进裙子,隔着丝袜握住脚踝。
他的呼吸扫过小腿内侧,带着雪松气息的体温透过丝袜渗进来,让我下意识蜷起脚趾。
冰凉的指尖沿着足弓缓缓摩挲,我的小腿不自觉绷紧,却被他牢牢按住。
别动。
我当然不会听他的,将脚按在他的胸口。
隔着长衫布料,我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还冷吗
他抬头时眼底泛起血丝,解开最上方两颗纽扣,将我的脚掌贴在发烫的锁骨处。
我摇摇头。
还讨厌我吗
他睫毛轻颤,喉结在我脚掌心不安地滚动。
我心底那丝隐匿的占有欲忽然勃发,记忆里的江怀瑾总是温文尔雅,泰山崩于眼前都不假辞色。我曾经想过各种方法作弄他,他都不变神色。
这样脆弱的江怀瑾,我只见过两次。
上一次,是十六岁时逃婚那晚,他也是这般看着我,眼底满是破碎的光。
年少不知江怀瑾的好,将他的温柔当作虚伪,稳重当作古板。
反而被沈逸飞吸引了目光。
沈逸飞和江怀瑾是两种极端。
那个在百乐门搂着我跳探戈的男人,指尖永远夹着点燃的雪茄,说话时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拥抱总是浓烈的,要将人箍得几乎窒息,可嘴里十分的情意,拎干水分不过三分。可江怀瑾不同,如果说沈逸飞是浓烈的红,他便是清冷的白,永远温柔、永远克制,可他藏起所有情绪的清冷面具下,是炽热的深情。
他突然咬住我脚腕,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惩罚又像是在索取。
我吃痛回神。
说话,潮湿的呼吸喷在我脚踝,假话也行......
我太像看到他失控的样子了。
肩头的衣服落下,露出雪白的肩头。
江怀瑾的目光陡然一滞,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被滚烫的铁烙了般。
我终于想起什么,他这是看到了我肩膀上,子弹留下的旧伤。
为什么......
他闷声开口,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记忆里沈逸飞曾抚过这道疤痕时,笑着说
美人添疤更风情。
两项重叠,江怀瑾的眼神太刺人,我不忍再看,拽着他的衣领猛然下压,他的额头重重磕在我膝头,却顺势将脸埋进裙摆。
火车突然驶入隧道,黑暗中他颤抖的吻落在我的小腿上,丝绸摩擦的窸窣声里,他的手掌缓缓上移,在大腿根部停住时,掌心的薄茧烫得人发颤。
小姐会后悔吗
他闷声开口,滚烫的呼吸穿透衣料。
不会。
这次,他沉默了许久,然后发出一声轻长的叹息。
外面的人怎么会伺候好小姐呢
车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急骤的雨点拍打车窗的声响,我忽然想起暗格里那些信笺上的字迹
——
每一封都写着
见字如晤,却从未寄出过。
此刻他凌乱的发丝扫过我手背,我终于明白,原来在我离开的这些年,他才是困在牢笼里。
我不是困着他的锁链,而是打开牢笼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