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靠在斯莱特林地窖的石墙上，指尖摩挲着颈间蓝宝石的裂痕。
昨夜兰洛克的机械爪在距离她咽喉三寸处突然卡顿，仿佛撞上了无形的玻璃，这个细节像根细针扎在她脑海里。
她抬眼望着走廊尽头晃荡的穆尔塞伯和艾佛里，嘴角勾起冷笑
——
这两个总在魔药课上偷换她坩埚配料的蠢货，此刻正用淬毒的眼神盯着她。
“来啊，”
她故意将魔杖甩进阴影，张开双臂，“不是总说斯莱特林容不得混血杂种？”
话音未落，艾佛里的恶咒已劈面而来。
塞拉菲娜甚至没眨眼，绿光在她鼻尖前半寸处骤然凝滞，像被冻住的毒蛇。
穆尔塞伯的蝙蝠精咒紧跟着砸来，却在触及她发梢时碎成荧光粉，簌簌落在银绿校袍上。
“梅林的臭袜子！”
詹姆·波特的口哨声从拐角炸开，他和小天狼星正扒着石墙缝隙偷笑，“你们连她的影子都碰不到？”
小天狼星夸张地甩动黑发，银环耳坠撞出脆响：“要不要借你们我的旧扫帚？至少能让咒文飞得准点。
”塞拉菲娜冷眼扫过他们，金纹在袖口若隐若现。
她转身时，穆尔塞伯的魔杖突然脱手飞出，直直插进墙内的蛇形浮雕
——
这招
“无声无息”
咒，她连手指都没动。
地窖的潮气裹着她的裙摆，留下一串未沾尘埃的脚印。
阴冷月光碎成银鳞，塞拉菲娜的金发在黑湖水面镀上流动的金边。
巨乌贼的触须如丝绸般托着她上浮，吸盘掠过脚踝时，炼金毒藤的残根正发出濒死的尖啸
——
那些缠绕过她小腿的翡翠色藤蔓，此刻正蜷缩着缩回湖底，表皮浮现的母亲残影随水波荡漾，胸口的致命伤与她锁骨处的蓝宝石耳钉产生诡异共振。
黑湖的冷水漫过腰线时，塞拉菲娜才真正相信了某种凌驾于自然的力量。
巨乌贼的触须如丝绸般绕过她腰间，吸盘扫过掌心时竟带着讨好的轻颤。
三天前她还在禁林被毒藤划伤，此刻却能徒手捏住巨乌贼的腕足，看着它黄铜色的复眼倒映出自己平静的脸。
“你认得我，对吗？”
她低声问，指尖划过它腕足上的古老刻痕
——
那是梅林时代的契约印记。
躲在礁石后的小巴蒂·克劳奇几乎要咬碎窥镜边缘。
他看着塞拉菲娜与巨乌贼
“共舞”
的画面，羊皮纸上的字迹疯狂扭曲：“魔力免疫？生物亲和？与黑湖守护者的共鸣频率……”
他突然想起伏地魔与巨蛇的羁绊，喉间泛起酸意
——
可无论怎么动用父亲的人脉，档案库里关于
“安布罗休斯”
的记载始终只有
“炼金世家”
四字，像在嘲笑他的无能。
密室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时，塞拉菲娜的膝盖在发抖。
蛇怪的竖瞳如熔炉般灼灼，五十英尺长的身躯碾过碎石的声响，与她心跳共振。
但她强迫自己直视那双古老的眼睛，用生涩的蛇语开口：“停下。
”奇迹发生了。
蛇怪的毒牙在距离她面门半英尺处凝滞，黄铜色的竖瞳竟泛起涟漪。
“吾主……”
它的声音像齿轮摩擦，“梅林的血脉……”
塞拉菲娜屏住呼吸，看着蛇怪伏地的头颅，鳞片间露出的古老伤痕
——
那是四巨头时代留下的战斗印记。
“他给后裔下了保护咒，”
她的蛇语生涩却坚定，“城堡……
霍格沃茨的石砖，还有四巨头的血脉，都不能伤害我。
”
蛇怪颔首，鳞片摩擦声应和着密室的回音：“契约在血中……
四巨头的子孙，剑与盾的誓约……”代价是什么？塞拉菲娜想问，却见蛇怪突然闭上双眼，鳞片间渗出微光。
她指尖的金纹骤然发烫，某种禁忌的知识如潮水涌来
——
梅林用半颗心脏与四巨头立下契约，霍格沃茨的防护罩本质是活的封印，而她的血脉，正是这封印的钥匙。
“但你会付出代价，”
蛇怪的声音突然模糊，“当钥匙生锈时……”
话音未落，密室地面突然震动，塞拉菲娜踉跄后退，撞上冰冷的石壁。
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的蛇语竟带着与伏地魔相似的嘶鸣
——
但更古老，更接近蛇类的本源。
天文塔顶，雷古勒斯·布莱克握紧怀表。
他刚刚听见的爬虫语，分明与黑魔王的蛇佬腔同源，却多了种让他骨髓发凉的神圣感。
布莱克家族的族谱在记忆中翻涌，没有任何记载提及其他姓氏后裔与蛇语的关联。
“伏地魔……”
他低声呢喃，指腹擦过表盖上新出现的裂痕
——
那是刚才听见蛇语时，怀表自动裂开的纹路。
走廊尽头，小天狼星正把活点地图拍在詹姆胸口：“见鬼，她的位置又在黑湖和密室间乱跳！”
地图上代表塞拉菲娜的金点突然分裂成十二道，每一道都朝着不同方向狂奔，最终在霍格沃茨的地基深处汇聚成梅林圣殿的徽记。
詹姆的镜片反光，映出地图边缘渗出的古老咒文，那些文字在他们试图细看时突然模糊，像被施了遗忘咒。
“更有趣了，”
小天狼星咧嘴笑，银环耳坠闪过微光，“你说，她是在驯服巨乌贼，还是在和蛇怪喝茶？”
詹姆没答话，只是盯着地图上逐渐淡去的金点
——
他忽然想起分院那晚，塞拉菲娜瞳孔里流转的鎏金涟漪，像极了霍格沃茨城堡在暴雨中睁开的黄金瞳。
地窖深处，塞拉菲娜摸着项链上新增的裂痕。
蛇怪的话在耳边回荡：“四巨头的后裔无法伤你……
但梅林的天平，永远需要祭品。
”
她凝视着石墙上流动的金色纹路，突然明白为何每次使用古代魔法，脊背的日光兰刺青就会蔓延
——
那不是祝福，是契约的枷锁，是霍格沃茨在吞噬她的魔力，以维持百年前的誓约。
“代价……”
她对着黑暗呢喃，金纹在掌心凝成细小的锁链，“究竟是我的自由，还是更可怕的东西？”远处，雷古勒斯的怀表突然停转。
表盖内侧，他十一岁刻下的
“所有枷锁皆有钥匙”
字样，此刻正被新的纹路覆盖
——
那是蛇怪鳞片上的古老契约，是梅林圣殿的基石，也是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这个被城堡宠爱的
“例外”，真正的命运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