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笑了笑,点点头：
您放心,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想这件事晚上就能被解决。
在总监和同事狐疑的眼神里,我又、拎着包离开了公司。
当天晚上,我的社交平台上就发布了一则回应。
但我的内容没有直接应对所谓的抄袭事件,而是爆料了一则更迅猛的事情。
我放出来了柳栀柔以前还是李媛媛时期的照片,我过去的照片,以及柳栀柔在三年前去顾氏旗下的某医美医院进行全脸整容的就诊记录。
和她在直播间拿出的根本经不起考究的证据相比,我提供的证据全部都是详实可以验证的。
我抄袭的事情对很多不了解行业的外行人来说其实并不感兴趣。
但完全整容成另一个人的模样,还试图替代她——
这种狗血又猎奇的事迅速吸引了广大网友的注意。
很快,我这则爆料的评论已经达到了数万条。
天啊,我就说看直播的时候感觉她脸这么僵硬呢,原来是个整容怪！
整容也挺正常,但是这女人好恶毒啊,竟然完全整成自己同学的样子,到底想干什么这犯不犯法
我知道她！好像还是顾氏太子爷的女朋友,天啊,有钱人的品味都这么猎奇吗
所以容雪就是被她复制脸的大冤种吗她不是还冤枉人家抄袭吗现在看来,事情不好说咯。
......
5
我本以为这件事可以持续发酵,挖掘出事情背后的一切真相,还我一个清白,让顾辰汐受到应有的惩罚,让我拿到应有的赔偿。
可我还是低估了资本的力量。
当天晚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第二天一早,热搜就被强行压了下去。
虽然还有人在替我声讨真相,但热搜被压了几天之后,明显很多人已经开始遗忘这件事了。
顾辰汐有联系你吗这件事没有达到咱们预想的效果,你打算怎么办
在我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坐在我对面的孟叙言叹了口气问我。
我摇摇头,有些歉疚地看着他：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也可能是我太沉不住气把证据放得太早,但我真的不能再被诬陷一次了,我不能丢了工作。
倒是你......你替我找出来这些就诊记录,是违背医院规定的,你要怎么办
那天孟叙言替我解围之后,我们聊了很久很久。
我这才知道,孟叙言研究生毕业后就在顾氏旗下的一家医美整形医院工作,而凑巧的是,柳栀柔正是他经手过的病人。
他当时只替她做了鼻子的整形手术,万万没想到柳栀柔的模板竟然是我。
知道我这些年的遭遇后,孟叙言只安慰了我几句。
没想到半个月之后,他竟将当年柳栀柔就诊整容的所有病例记录都交给了我。
一开始我坚决拒绝,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牵连到他的工作生涯。
但孟叙言只是笑着说顾氏的待遇不好,早都想跳槽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当一次见义勇为的英雄。
没想到,还没过两个月,这些证据就这么快派上了用场。
你放心好了,真的不用担心我,就算我暂时没找到新工作,你忘了我家还挺有钱的吗大不了就回去接手家业。
孟叙言很轻松地笑着。
我想起来他家境似乎确实不错,这才松了口气。
我这两天又回去继续工作了,时间到了,我该去上班了。
我有些抱歉地笑笑,却在起身穿衣服时不小心碰到了鼻子。
剧烈的疼痛又直接传到大脑,疼得我眼泪都溢了出来。
还在痛吗
孟叙言脸色一紧,下意识就轻轻抚摸上了我的脸想要查看。
但紧接着他又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在给病人看诊,红着脸松开了手。
那个......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修复和维护,看看能不能帮你一点点尽量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我愣了愣,下意识摇摇头：
不用麻烦了,我知道很贵......我现在还没那么多钱。
不用钱！免费的。
孟叙言赶紧开口,随即又怕是我多想,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咳咳,老同学啊,当然不用收钱。
他的眼睛却始终温柔地望着我,没有移开。
我一瞬间有些恍惚,忍不住想起了高中时候的孟叙言。
他会在阳光炙热的夏季替我挡住阳光让我午睡,会在我来例假肚子痛的时候偷偷帮我做完当天的值日。
毕业前夕,他似乎想要给我说什么,但是因为顾辰汐来找我了,等我闲下来的时候,孟叙言已经离开了。
那之后直到最近的重逢,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6
那之后,在我休息的日子就会时不时去找孟叙言,让他帮我修复我这张伤痕累累的脸庞。
他替我去除了一些能去掉的假体,修复了一些能修复的地方。
虽然我的脸是没办法完全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但疼痛和不适已经缓解了不少。
如果不是他帮我,我可能几年、十年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不知道怎么能报答他,我只有尽我所能,做了好吃的会送他一份,发了工资就买点小礼物送给他。
不过无法变回以前的我也许也是件好事。
以前的我大概是因为从小父母双亡,从未感受过关爱,我就太过于依赖顾辰汐对我的好。
我将他当做我的全世界,我努力的一切目标都只是想要去接近他、想要配得上他、想要获得顾家的认可。
可就算这样......
当初的顾夫人还是强烈反对我和顾辰汐在一起,她用了不知道多少侮辱的语言来辱骂我,我竟然全部都一一忍下。
我天真地以为,至少顾辰汐会永远站在我身边,不会背叛我。
到如今......我被我的幼稚狠狠打脸了。
从此以后,我努力的一切都只想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有立身之处,为了自己能坚强地生活成长,不再将任何人当做自己活着的目标。
这天我又加班到深夜,一身疲惫地想要回家赶紧休息的时候——
在我的家门口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顾辰汐。
......容雪,你终于下班了。
他张了张嘴,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自从柳栀柔的整容风波被爆出来之后,他从未联系过我。
但我根本不奢望他能回头找我,甚至看到他都觉得令我恶心。
我皱了皱眉头：
对不起,我们认识吗你想干什么
他眼里瞳孔颤了颤,缓缓开口：
......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以前误会你了,但你听我解释,我三年前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我真的是忘记了很多事情。
醒来以后一直是柳栀柔在照顾我,我不记得她,她就拿着我和你以前的合影告诉我,说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青梅竹马！
其实我一开始也在怀疑,因为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是我妈还有身边的佣人都在告诉我,柳栀柔就是我的女朋友,我才......我才深信不疑。
顾辰汐脸上写满了愧疚,说到最后,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忽然有些茫然。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原谅你吗
柳栀柔偷偷用你的身份骗了我好几年,把我对你的爱意当做笑话,后来她想害死我把我推下水里,你甚至还在我昏迷的时候让人换了我的脸！
......你知道整容有多痛吗那些手术给我留下的后遗症让我夜夜痛得睡不着觉,到现在吃止痛药都没什么用了,你解释几句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看着他愣住的表情,我只觉得荒唐的可笑。
......不,不是的！对不起,真的是我错了,这样好不好,我会找最好的专家团队帮你修复容貌,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顾辰汐有些无措地看着我,慌忙开口。
我勾了勾嘴角,眼里并无半分笑意：
那个女人怎么办她污蔑我,欺骗你,盗用我的脸对我做尽坏事。
哦,还有你妈妈。她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柳栀柔能在你家医院做全脸整形,你真的觉得这件事你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着柳栀柔骗你
我恨死这两个人了,你能替我处理她们吗
越说,我嘴角笑容越深,眼里的恨意也越发强烈。
果然,顾辰汐沉默了。
当年他就没有敢出面反抗顾夫人的勇气,现在当然也没有。
......以后再慢慢商量好吗我妈她......毕竟是我妈妈,至于柳栀柔......
他还在吞吞吐吐着,忽然手机铃声疯狂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手机,按掉。
手机铃声再响。
反复了几次,我只觉得疲惫和厌烦：
赶紧接,吵死了。
顾辰汐这才按下了又一次打来的电话的接听键。
喂
电话那边瞬间传来了女人的哭嚎声：
辰汐,你去哪了我就知道你去找她了......你不爱我了对不对,就因为我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可是我做了这么多,都是因为爱你啊......
顾辰汐有些尴尬地压低了声音：
没有,我一会儿就回家,你先不要闹。
顾辰汐,我给你讲,要是你现在不回来看我,我马上从你顾家的楼顶跳下去......
柳栀柔又哭哭啼啼说了什么,我没有太听清。
行了,你快回去看她吧。
等到顾辰汐挂了电话,我冷笑一声。
不,我......
你还没把她赶出去,不就是因为你对她余情未了吗赶紧回去吧,万一真跳了就不好看了。
顾辰汐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不是的！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我......
我再也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开门进了家,又重重关上了房门。
顾辰汐敲了一会儿房门,没过几分钟,我就听到有人匆匆下楼的声音。
是啊,果然......他还是放不下柳栀柔。
又何必在我眼前假惺惺演深情呢。
7
那天之后,顾辰汐又来不停地找我。
我不厌其烦,干脆退了房,重新找了个新的住处。
这样总算是安静了一段时间。
但我并没有听说顾家将柳栀柔赶出去的消息。
相反,她甚至还接手了一个服装品牌,最近更是有新品要发布了。
不知道是顾夫人不同意,还是顾辰汐不知不觉爱上了她。
但这些事情在我听来不过是个谈资罢了,和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一天天过去。
直到我的一位大学同学余小静给我打来了电话。
容雪！你有看到柳栀柔公司要上新的新品了吗其中好几个设计稿都是我画的啊,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我愣了愣：
我和顾家已经没有联系了,不太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等余小静讲完我才知道。
柳栀柔很快要上新的新品,有好几件都和她还未投入生产的稿件一模一样。
甚至相似到连衣服上的珍珠佩饰数目都一样。
但余小静只是一个小工作室的设计师,根本无从维权。
只是我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去帮忙,除了徒增气愤,只能安慰余小静几句。
毕竟顾辰汐护着柳栀柔,就算我去找他,他也不会帮忙伸张正义,更何况这还是顾家自己的产业。
忽然,余小静试着开口：
......容雪,你还记得当年你的导师赵轩吗他原本很看好你,但是你被说毕设抄袭以后,他根本不听你的解释。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
......其实当时我见过赵轩和柳栀柔,呃,李媛媛好多次去过学校附近的酒店,但是当时正好赶上毕业,我也就没敢多说。
容雪......对不起。
......
一个月后,柳栀柔接手的新公司的新品发布会。
我盛装打扮了一番,拿着邀请函进入了发布会现场。
显然顾家非常看重这次的发布会,除了顾辰汐,顾夫人更是亲自到场。
......容雪你也来了！
开始前,我一个人在角落里吃了点东西,没想到就被顾辰汐发现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
看热闹。
他沉默了片刻,苦笑一声。
对不起,这是我妈的意见,她持有的股份比我多,我实在是没办法扭得过她......
行了,这是你家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气氛尴尬地沉默了片刻,他顾辰汐没话找话：
你......你今天很美,特别美。
他眼睛直直望着我。
一瞬间,这眼神让我有些恍惚,有缱绻,有温柔。
像极了那些年一直在背后支持我保护我,充当我的英雄的顾辰汐。
可我永远也忘不了,就是这样的他,又亲手将我推进了深坑,让我跌得遍体鳞伤。
嗯,谢谢,不过这种夸奖你还是留给你台上的女朋友吧。
我指了指已经登台的柳栀柔,嗤笑一声。
顾辰汐还想再说什么,但发布会,已经开始了。
在柳栀柔介绍完新品之后,顾夫人竟然亲自登台了。
她亲切地拉着柳栀柔的手,向所有人宣布这就是未来顾家的儿媳,宣布不久后就是柳栀柔和自家儿子的订婚宴。
我身边的顾辰汐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但他还是默默上了台,配合着自己妈妈和柳栀柔的表演。
是啊......从始至终,他可能从未有过真正反抗的勇气。
但我怎么能让这出母慈子孝的好戏演完呢
真的吗你们顾家就喜欢这种货色当儿媳吗
我清了清嗓子,突然高声喊了一句。又在众人诧异的眼光里,款款走上了发言台。
台上三个人的表情立刻有了变化。
柳栀柔皱起了眉头,顾夫人脸色变得嫌恶,顾辰汐则尴尬地呆愣在了原地。
谁邀请你的保安呢这种不速之客怎么会让她进场的！
顾夫人好歹是见多的世面的,马上不悦开口。
我扬了扬手里的邀请函：
说什么呢,这不是你们送给孟氏的邀请函吗怎么,你们是不给孟家面子
顾夫人的脸色更差了,却是挥手让保安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会......
我没搭理她,目光转向了柳栀柔。
好啊好啊,你还真是个惯犯啊,几年前污蔑我抄袭你的毕业设计,拿着我的心血成了当年的优秀毕业生。现在你又偷曾经同学的设计稿,在这里当新品发布糊弄消费者,你还真是厉害。
我每多说一个字,柳栀柔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你胡说八道什么！
顾阿姨,这女人是个疯子,还是快点把她赶出去,不要让大家看顾氏的笑话啊。
我嗤笑一声,向台下某处点了点头。
还没等顾夫人和柳栀柔有什么动作,在众人好奇的目光里,孟叙言带着我同学余小静还有一位中年女士走了上来。
柳栀柔在看到余小静的一瞬间,眼神变得无比慌张。
而明显她不认识这位中年女士,表情有些茫然。
可反应强烈的人不是余小静,是这位女士。
她大步走到柳栀柔面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是你！你现在叫柳栀柔,以前可是叫李媛媛！
你别以为你整了容就能掩盖掉你过去干过的好事......你当年勾引自己的导师,那个老色鬼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甚至要抛妻弃子和你结婚！
现在你傍上了有钱人,但你做过的亏心事永远抹不去！
这位女士就是我导师赵轩的前妻陈女士。
她找了很多年想知道自己前夫的第三者是谁,可三儿一直被保护得很好。
直到我听到了余小静的爆料,找到了她。
几句话音方落,现场顿时爆发了一阵阵的嘘声。
柳栀柔吓得呆愣在了原地,捂着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顾夫人身体不自觉地晃了晃,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什么你说什么
在一旁笑而不语的孟叙言忽然拿手机点了几下,本来在介绍新品的大屏幕上就出现了几张旧照片。
上面是柳栀柔和赵轩亲密挽手出入酒店的样子,甚至还有两人偷摸亲吻的画面。
她整容前的模样早都被我在网络上爆料了,有关注过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曾经的柳栀柔。
这都是当年余小静偷偷拍下来的。
余小静趁热打铁,又放出了自己的设计稿。
她通过邮件发送日期等等证明,这是她去年就已经画好的作品,而柳栀柔在之前的新品介绍里说,这些作品是她今年年初的灵感。
稿件之相似,台下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已经有记者飞快将镜头对准了柳栀柔和顾家母子：
请问顾女士您是完全不知道这些情况吗
这些稿件真的是你抄袭的吗又是怎么拿到原稿的
抄袭一事是柳小姐个人行为还是顾氏知情授意呢
......
看着慌张不知所措的三个人,我早都趁乱和孟叙言离开了。
他开着车,一路带我往大海边驶去。
今天恰好是我的生日,他说要带我去看看世界上最宽广无垠的东西——大海,以庆祝我获得了无比自由的新生。
我看着耀眼的阳光,心情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灿烂。
好小子,你怎么一直没说过你是孟氏的独子啊,送给我邀请函的时候我都吓死了。
孟叙言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我只是怕你觉得我是那种花花肠子的富二代而远离我......不过我也确实和家里闹翻了几年,他们想让我回去继承家业,但我只想当个医生。
我笑了笑：
没关系,不管是你有钱的孟叙言还是穷困潦倒的孟叙言,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同桌！
我俩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8
顾氏的笑话很快上了当天的热搜。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有孟氏参与的缘故,热搜没能再被压下去。
很快,顾夫人就出来发表声明撇清关系,证明自己是被柳栀柔蒙骗,抄袭事件和顾家没有任何关系。
后来听说顾氏起诉了柳栀柔,我也趁热打铁,就当年毕设被人泼脏水的事情将赵轩和柳栀柔告上了法庭。
在经过了五年漫长的黑暗之后,学校方面终于向我道歉,给了我应有的清白和荣誉。
我当然也不会放过顾辰汐。
我控诉他在未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擅自让医院对我进行全脸整容手术,对我造成了严重的身心伤害。
而顾氏旗下的这家医院也因为违规操作被查封了。
经过艰难的等待之后,案子终于宣判了。
柳栀柔被判了两年缓刑,而顾辰汐也因为故意人身伤害罪被判了三年。
我本以为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了。
不久后的某一天,孟叙言突然告诉我——
柳栀柔把顾辰汐捅了,当众连捅了很多刀,还把他的脸都划毁容了。
柳栀柔在法庭上大放厥词,说如果不是没有蹲到我,就要连我一起都捅死。
我不禁一阵后怕,还好那段时间孟叙言坚持说要带我出国旅行放松心情,我一直没在国内。
也许真是倒霉了二十多年,老天也不忍心开始眷顾我了。
柳栀柔因为杀人未遂而坚持不认错,又加上顾家施压,被判了无期徒刑。
至于顾辰汐......
听说他容貌尽毁,还落下了残疾,以后只能在轮椅上生活了。
至于我,因为我的几件作品上市以来都销量出众,加上我曾经的不少设计都因为顾氏风波而被大家注意。
很快,就有几家我曾经非常心仪的世界知名品牌向我递出了橄榄枝。
终于,在历经黑暗之后,我也见到了自己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