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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的潮气裹着霉味渗进骨髓。
我捏着那张泛潮的报纸,油墨印着的
赵氏集团继承人婚期将近
几个字刺得眼眶生疼。
落地窗外,梧桐树的叶子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
席进消失的那段日子,我原以为能彻底摆脱这场噩梦。
赵凌云是我的发小,他看不惯席进的纠缠,动用了各种关系给他使绊子,让他在这座城市举步维艰。
那段时间,我终于能够好好地睡个安稳觉,不再被深夜的电话铃声惊醒,不再担心会在街角偶遇他阴鸷的眼神。
可当赵老爷接受报纸采访,高调宣布孙子婚期将近的消息后,席进又像鬼魅般冒了出来。
他通过那个早就为了利益跟我断交的好友,传达他求复合的意思。
这次,他一改往日卑躬屈膝的模样,姿态高得离谱。
赵老爷说未来的赵太太是眼里揉不得沙的性子,可想而知你的存在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好友转述时,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
你要是怕她,我可以考虑去国外发展,顺便带你离开。不过你要跟我道个歉,我才能原谅你上次对我的绝情。
我攥紧手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记得当时,席进在我面前哭得涕泗横流,求我别离开;可如今,他居然用这种威胁的口吻跟我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等自己的情绪平复后,冷冷地回复:有病就去治。
原以为这番话能让他知难而退,可席进就像跗骨之疽,丝毫不气馁。
没过多久,一份烫金的结婚请柬摆在我桌上。
新郎一栏赫然写着席进的名字,新娘那栏却空着。
下月初八,崇山山庄不见不散。
送请柬的人语气轻佻,你要不来,我就让庄晴当新娘,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盯着请柬上的字,指尖摩挲过
崇山山庄
四个字。
怎么样,去不去
送话的人凑过来,眼神里闪烁着期待。
我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去啊,当然要去!
不仅要去,我还要让席进知道,这场闹剧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