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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挚友的声音如刀子般直直插
入他的肺腑,让他呼吸都费力。
对,我之前在医院碰见你包养的小女朋友了,不过她好像得了胃癌,疼得吃不下饭,骨瘦嶙峋的,她知道我跟你认识,就朝我要了个昂贵的特效药。
现在药我找到了,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段鹤栖呼吸发飘,字里行间似有血腥。
你说什么病
挚友愣了愣,直接逼问。
老段,就算你装穷,罹患胃癌这种事,怎么也该知道吧
人家姑娘可是实心实意的跟了你七年!可怜巴巴的,什么苦都吃过,而你呢跟她闺蜜纠缠不清,把她的脸和声音p在视频里,为她闺蜜挡灾。
老段啊老段,不是我说,你也太渣了点
圈内太子爷从不许人侮辱。
此刻段鹤栖却静静听着,一股空前的恶心感堵在心口,好想要把他撕成两半。
不久前自己的所作所为悉数浮荡在眼前。
偷偷录下曲舒然床上的视频,又把她秀红一张脸的情
欲模样,p到昔日视频,发到网上,任由无数人戳着她的脊梁骨责骂!
背着曲舒然,带她的闺蜜去情侣酒店,玩什么暧昧游戏!
恶心。
自己做过的事,自己都嫌恶心!
段鹤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扶着地板,剧烈干呕起来。
可他呕到浑身颤抖,眼睛发红,也什么都吐不出来。
或许,他最该吐出的,是他的良心。
忽然,段鹤栖心中警铃大震,他猛地抬起头,露出被红血丝根根缠绕的眼。
阳光墓园,死亡,胃癌,殡仪馆......
一个个冰冷刻骨的词语连成线,穿梭在他的心口。
曲舒然,我求你活着!
活着就好!
段鹤栖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他顾不上昔日太子爷的体面,拿起车钥匙,一脚油门,狂飙到殡仪馆。
等他看到那床白布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都碎了。
他抖着手挪开白布,看见白布之下,鬼气森森的一张脸。
曲舒然就这么躺在那里,无悲无喜,再也不会为他奔波劳累,也不会为了他心伤难过。
她真的死了。
段鹤栖捂着心口,费力的喘
息,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也被扯出来绞死。
或许是心脏,或许是胃。
段鹤栖的眼泪一点点从眼眶中滚下,他伸手摸了摸,彻底呆滞。
他已想不起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三岁和小朋友抢糖失败。
又或许是七年前,和曲舒然做恨,她血流一地,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曲舒然,为什么又是曲舒然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多爱这个女人,可为什么,当自己发觉她身死灵散,他却这么这么的难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眼里无她,可七年的生活中却满满都是她
工作人员伸伸手,示意焚烧。
段鹤栖甚至产生一瞬间的晕厥。
这就是死吧
等他再度清醒,他已经捧着那盒小小的骨灰盒,抱着它回了家。
魏卿卿看见,直直竖起好看的眉,可她不敢多说一个字。
自从曲舒然死后,段鹤栖疯的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再也不似往日的高冷矜贵,他动辄对她动粗,掐着她的脖子好像要把她一起带进地狱!
这晚,他带着曲舒然的骨灰盒回来,人反而平静起来。
他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流着眼泪,可他好像断了线的木偶,不会动,也不会再笑。
他就这么坐了三天,眼看婚礼就在眼前,魏卿卿急的不行,她小心翼翼的捧上一碗粥,递到他嘴边。
鹤栖,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点什么,人会撑不住的......
舒然已经不在了......我们要替她好好活着,对不对
婚礼的事......
段鹤栖原本平静的身体忽然暴走,他一把甩开魏卿卿小心送来的粥碗。
赤红着一双眼,狠狠瞪向魏卿卿。
魏卿卿,你的良心到底是不是喂了狗你口口声声的婚礼就是你闺蜜的头七!
舒然在那边孤苦伶仃,而你要我跟你参加什么婚礼!
好!要结婚是吧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婚礼彻底取消,明天改成曲舒然的葬礼!
粥洋洋洒洒泼了一地,魏卿卿惶恐的往后退。
她觉得此刻的段鹤栖简直疯的不像话!
紧接着她咬牙切齿。
曲舒然!
这个贱女人,活生生抢走段鹤栖的七年还不够!
还要夺走段鹤栖的心么
想归想,婚礼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魏卿卿一边哭一边给被邀请的亲友打去电话,她跪在地上道歉,说婚礼暂时无法举行。
亲友听见婚礼取消的消息全部惊呆,他们在电话那边疯狂质疑
卿卿什么情况你等了这场婚礼七年,现在却告诉我婚礼取消你搞我还是搞自己
魏卿卿你坦白讲,是不是被段总踹了,他们这种太子爷踹人不留情面,你可以理解哈
被踹我有招儿啊我给你推个名媛群,你在里面随机找一个美女勾引他,他见过那群女人,就能理解卿卿你的好了!
担心曲舒然葬礼无人参加,段鹤栖把她的死讯广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