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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路人以为他疯了,惊慌地远离。
封觉寒满手是血,抓住路过的护士求助,
给我包扎,我不能死。我还得照顾她,照顾她一生一世。
从那天起,
我在重症监护室多一天,他身上贯穿的刀伤就会多一个。
医院所有人拿这个清醒的疯子没有一点儿办法。
只能安排一个护士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就怕他哪天刀扎偏了,捅到大动脉,给医院闹出意外事故。
幸好程医生一直是我的主治医师,对我的身体状况比较了解。
经过连日治疗,终于脱离了危险。
封觉寒失血过多,又连日不肯吃东西,靠打针维持生命体征,已经站立不起。
惨白着一张脸,坐着轮椅,在病床边守着我。
小轩儿妈妈咬牙切齿的责骂他,
把温小姐这么好的女孩折腾的遍体鳞伤,又来装深情。
迟来的深情有什么狗屁用,真够贱的!
你滚,滚出去,温小姐不愿意见到你!
封觉寒毫无生气地垂着眸。
任由她用尽全身力气打骂撕扯。
也不肯离开我的病床前一寸一毫。
小轩儿妈妈看着他的泪痕,有些心软,自顾自解释起来,
温小姐当年在院治疗的最后两年,我带着我家小轩儿搬到了她隔壁病床。温小姐待人真诚,和我们十分投缘,小轩儿特别喜欢她。
这个血液病十分花钱,我是单亲妈妈,实在支撑不起这个费用,过的十分艰难......
后来温小姐出院了,每个月都寄钱给小轩儿治疗。
她说要去嫁人了,嫁了很有钱的人,对她很好很好。
事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她给小轩儿的每一分钱,都是在你那里受尽羞辱才得来的!
小轩儿妈妈泪流满面,不解的问:
可我不懂,为什么她宁愿自己受辱,也不肯让你知道真相。
封觉寒声音轻颤,微不可闻,像是说给自己听,
因为,她怕我知道了真相,会恨透了自己。
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畜生......
连日的守候让他终于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再次睁眼,封觉寒却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输液。
他一把扯下点滴的针头,翻身下床疯狂寻找,
以颂,温以颂!
你看到那个病床上的病人温以颂了吗!
我的病床上已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