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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耍什么手段争宠沈青率先不满起来。
昕悦新婚大喜,她怎么一点都不懂事,非要所有人围着她转才满意吗
沈昕悦拉着沈青的衣角:快去找找吧,我不要紧的,万一姐姐真出什么事了......
沈青冷哼一声:指不定是和什么野男人私奔了,这种品行的女子,我们将军府不要!
陆明译的脑海中猛然闪过,取沈宁心头血那夜,柳鸢声声泣血的哀告。
大小姐身子已入膏肓,若是强取心头血,大小姐会死的......
真是好笑。
太医院三年都撑过来了,沈宁怎么可能会死
纵如此想,他仍是有些坐不住了,命令道:全城搜索沈宁的踪迹!
锦衣卫手眼通天,沈宁没找到,但柳鸢还没出城门,很快就被抓了来。
沈宁的闺房中,陆明译冷声质问:沈宁去哪儿了是不是闹着让我去看她
柳鸢眼眶通红,整个人魂不守舍地倒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儿,才惨白着脸回答。
大小姐不会回来了。柳鸢缓缓拿出沈宁临死前书写的,不入祖坟的血书。
大小姐临死前吩咐,让我将她的尸骨和祖母的手镯一起,埋在乱葬岗......这辈子、下辈子,都与你们,再无干系。
空气霎时静默了几分。
临死前
陆明译不可置信地一把抓起柳鸢:你说清楚!沈宁到底怎么了
大小姐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也只不过是解脱!柳鸢看着桌上的点心,冷笑道,你从未真心待她,甚至这些点心,也是大小姐过敏之物,又何苦关心她的死活
陆明译愣住了。
他看着糕点盒里的花生酥,好一会儿才想起,沈宁对它过敏,沾上一点就会浑身起疹子。
但是,沈宁怎么可能会死
她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陆明译不可置信地倒退了半步,神情恍惚。
被唤来的管家匆匆踏过门槛,神情平静:老奴亲眼所见,取大小姐心头血那夜,柳鸢姑娘带着大小姐的尸首,从西侧门出去了......老奴以为,贵人们都知晓此事,只是不在意......
够了!陆明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猛地将手中茶杯扔了出去。
滚烫的茶水四溅,他的皮肤立刻被烫伤了一片,却置若罔闻。
这都是假的,你们都是骗子,骗子!陆明译眼底满是猩红。
闺房中处处摆设,许久没有变动了。
一切都整齐而井然有序,与记忆里完全相同,丝毫不显突兀。
只是沈宁的身影不会在出现了。
仿佛她原本就不属于此。
陆明译的心里蓦地空了一块。
刹那间,他回想起沈宁从前温
软的笑意,轻巧的身影如同蝴蝶般跟在他身后。
沈公子送我的木簪,我一定会仔细珍藏,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会呵护好它。
那时的沈宁天真烂漫,眉眼弯弯,如同枝头盛放的海棠花。
她小心翼翼地勾着他的手指,满眼都是期盼。
待我们成婚那日,你再为我戴上好吗沈宁清澈的眼底满是坚定,这枚簪子,只有到我死的时候,我才会放手。
......到她死的时候
记忆涨潮一般涌来,撕
裂般的剧痛,瞬间让陆明译溃不成军。
沈宁不会回来了,她不要他了。
陆明译狼狈地跪在地面,浑身颤抖,痛哭失声。
沈宁是最重承诺之人,可他却全部忘记了。
甚至从最开始,就是敷衍、不耐烦的,他将这份情意当成负担。
可真正脱手而飞的刹那,却觉得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彻底地抛下他,再也找不回来了。
暮色深沉,陆明译久久没有回过神。
死一般的寂静中,忽然响起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轻盈而喜悦的,仿佛记忆中天真烂漫的少女,欢欣雀跃地朝他走来。
宁宁,是你吗他骤然起身。
这一瞬间,陆明译甚至觉得,这一切都只是沈宁赌气的小把戏。
她只是想争取他的注意,她不过是不懂事,玩得有些过火。
只要沈宁回来,他都可以原谅她。
只要她回来......
房门嘎吱一声开了,沈昕悦站在外面。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她朝他怀中靠近,掩饰不住眼底的喜悦。
那声夫君仿佛他背叛的证明,显得尤为刺耳。
沈昕悦无辜地说:我听说姐姐没撑过去,真是可怜。不过没有了她,我们正好能幸福地在一起——
闭嘴!
沈昕悦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是短促的惊叫。
陆明译毫不留情地将她从怀中推了出去,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
沈昕悦惊慌失措,眼泪盈盈:夫君,我只是关心姐姐......
陆明译却没有像从前那般,着急地呵护,为她拭去泪水。
他只是冷着声音,一字一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