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是哪里
我是被冻醒的,腊月的寒风伴着细小的水珠不断从破洞的窗户里涌入,挤压着身体仅剩不多的体温。
拖着略微僵硬的上肢,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把手伸向床头柜,摸了个空。
我猛的一激灵,赶紧用手拍了拍晕乎乎的的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屋子挺大的,几道昏暗的光从窗户的缝隙透了出来,四周的墙皮已然脱落,露出暗红色的砖体,上面布满了龟裂的缝隙,如同一张张扭曲的的嘴巴,发出无声的尖叫。
屋子的中间摆放着一个老旧的红漆木桌,
上面零星散落着几块红黑色的蜡状污垢,桌面摆着一个老版铁皮闹钟,上面爬满了锈迹,怪异的滴答声一下下凿进耳膜,闹钟的下面垫着一个白色皮革本子。
床尾处放着一个衣篓子,里面堆积着一些缝缝补补的破旧衣服。
床的对面放着一堆干柴。
刺骨的寒冷使我感觉神经都迟缓了许多,拿起床边的衣服赶紧穿上,然后搜寻着整个房间,希望能找到什么信息。
我的动作十分迅速,只剩桌子上的本子没有翻看。
没有迟疑,当即拿了过来,入手的瞬间我就感觉不对,按理说这大冬天的皮革应该稍微僵硬一点,但是这本子的封面十分丝滑细腻,没有一点阻滞。
正眼望去,棕色的皮革纹路不像我认识的任何材料,仔细摸索之下,反倒像我手背上的皮肤,这个念头不禁令我毛骨悚然。
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
【欢迎来到情满四合院】
【你叫周封,是一名轧钢厂特招的大专生,厂长把你安排在四合院】
【请您遵守以下规则】
【规则一:贾东旭有个难产而死的弟弟】
【规则二:秦淮茹很美,但不要让她吃到鸡蛋】
【规则三:贾张氏已经死,他已经死了,但是她还没死】
【规则四:不要拒绝棒梗的任何要求】
【规则五:许大茂的放映机里没有西游记】
【规则六:聋老太太给的糖你必须收下】
【规则七:找到娄晓娥】
【他们已经被污染了找到这一切的真相】
【其中一条规则是假的】
【你只有三天时间】
看到第一条我就愣住了。
难道自己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的世界,但是这些规则是怎么回事
还是有人在恶作剧。
贾张氏是不是只有贾东旭一个儿子吗,哪来一个难产的弟弟,秦淮茹是一个十分美艳的寡妇,在剧中有三个孩子,贾张氏居然死掉了,现在是处于剧情的什么时候
为了什么不能拒绝榛梗这个小孩子的要求许大茂那条看不懂,聋老太太给的糖,难不成有什么秘密
就在我还在思考之际,一道僵硬空洞的敲门声响起,三长两短,有什么东西在麻木的敲着门。
来了
听到声音,压下心底的种种疑惑,我赶紧应了一下,起身把门打开。
吱——
老旧的木门发出令人难受的沙哑长音,像久病在床将死之人的讫语。
咳咳一种我从未闻过的血腥味猛的涌入鼻腔。
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天空,桌子上的闹钟显示是中午12点,但房子外面就像傍晚一样暗,形状诡异的乌云互相交错,下着毛毛细雨,门外散落的积雪,映射着诡异的黑色,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正是原著中的男主角何雨柱。
但是眼前之人,却和电视剧里的天差地别,额头的皮肤发黑褶皱,下垂盖住了眉毛,如同枯树皮一般,隐隐能看到类似虫子的存在在蠕动,额头下方的两边脸颊,却白嫩的如同婴儿皮肤却松松垮垮,白里透黑,给人说不出的怪异,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唇齿之间残留着不知名的腥红肉类组织。
上身穿着蓝色的工作服,下身记着一条氧化发黄的白色围裙,散落着一片又一片怪异的血渍,像是一个个扭曲的人影。
小兄弟,一大爷说去庭院树下一起吃顿晚饭,新邻居见个面,认识认识,
何雨柱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配合上两只空洞的眼睛,表情说不出的诡异,像是在看待案板上的食材。
这不仅令我毛骨悚然,眼前之人完全不像原著里的傻柱。
这个地方处处透露着诡异与不安,还是先理清一下思路再说吧,于是我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柱子哥,替我谢谢大家的好意,我已经吃过了,明天再一一拜访诸位邻里吧,多谢大家为我接风洗尘,就不送你了,柱子哥
说罢我就准备关门,然后往屋内走去。
突然,何雨柱尖锐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兴奋。
等等
你不是今天才刚下车吗,什么时候吃过饭,还是说
你根本不是周封!
气氛在这个时候,逐渐变得阴森恐怖
何雨柱皮肤开始出现裂纹,两只空洞的眼神露出红光,张大了嘴巴,露出夹着不知名腥红肉类组织的牙齿,表情开始扭曲。
下方氧化发黄的围裙上那些不知名的血渍隐约游动起来,像是一个个冤魂。
他枯黑的大手的死死的抵触门框,让我无法合上半分。
我一下子意识到不妙,赶紧开口说道:在车上的时候吃了俩馒头,柱子哥,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也点饿
先等等,我披个外套就走
何雨柱木讷的点了点头,眼中的红光开始缓缓褪去,凶狠的表情也消失不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没得选择,回到屋里,从衣篓子里面拿了件工衣外套,就走了出去。
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跟何雨柱走过狭窄的过道,脚下的积雪并不是纯白的,而是一种病态的灰黑,踩上去感觉像是踩到了某种黏腻的东西,两侧原本雪白的墙皮,此时却成了白灰色,并且呈现诡异的褶皱,犹如老人的皮肤。
02
在雨夹雪的天气中,庭院里,一群形态诡异的人,围着一张大号八仙桌,一动也不动,表情呆滞,显得特别怪异。
不过我依稀能认出他们是谁。
脸色苍白像是在水里泡了好几天,挺着大肚子,打着夸张腮红的秦淮茹
聋老太太面如枯树,两只干瘪的眼球上布满了虫眼,时不时能看到白色的虫子探出头来。
棒梗紧闭着双眼,腥红的液体从眼眶不断缓缓流出,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大滩血迹。
秦怀茹的对面坐着许大茂,他不知为何变得特别瘦,两只眼睛往里凹,头发稀疏,已经可以清晰看到牙齿,两边颧骨向外凸起,脸上的血管清晰可见,犹如一道道黑纹,上身上两条粗大的颈动脉随着心脏的鼓动,像是两只巨大的蠕虫在啃食着他的脖子。
完全就是一张透明的人皮包裹着一堆内脏还有器官和骨头
小兄弟,你先落座,我去把菜端来
何雨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大冬天的飘着雨雪本来就冷,但是他的手似乎更加冷冽,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随便找了个凳子,用袖口把上面的雨水微微擦拭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
哈哈,小周
不要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
秦淮茹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静静的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边的腮红开始向脖子蔓延。
我不敢怠慢,连忙回应道:谢谢秦姐的关心
这时候,一旁的许大茂嘶哑无力的声音响起:小周,年纪轻轻又是大专,以后你前途不可限量,记得多多提携许哥
伴随着他的说话,原本被衣服盖住的胸口急速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出来。
我心跳加快紧张到了极点,赶忙点头陪笑:都住一个院子的人,大家都是家人,一定一定
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许大茂笑了,他那张廋到透明的脸上突然扯出一个笑容,人皮紧绷在颧骨之上仿佛随时会裂开,薄如蝉翼的嘴唇向后拉开,露出红黄色的牙齿,以及黑红的上颚
饭来喽就在我紧张不已的时候,何雨柱提了两个篮子过来,打开之后把里面的饭菜一放上了桌子,并开始一一介绍这些饭菜。
我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饭菜
头上长着脓包的红烧鲤鱼,鱼皮呈现诡异青黑色,更可怕的是鱼鳞竟然和人的指甲一模一样,黑红色的蒸汽不断上升,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没有拔毛的老鼠头摆成四喜丸子。
东坡肘子光滑无比,被鲜红的酱汁覆盖,我敢断定这绝对不是猪腿,反而有点像人腿。。。
装着猪心汤的汤碗中,一颗鲜红的心脏不断跳动,汤面泛起黏腻的波纹
....
众多诡异的存在看着这些食物眼里开始冒出红光,纷纷开动起来
味道好棒,今天居然有那么多荤菜,可以呀,柱子
聋老太太拿起一个汤勺,像扎豆腐一样扎进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挖一大块肉,又舀了一点汤,放在自己碗中细细品尝,露出享受的样子,嘴角的老人皮往后延伸,露出诡异的笑容:真不错,你厨艺又进步了
嘿嘿何雨柱被夸的不好意思,咧嘴笑了笑,嘴唇裂开的像被刀剁过,挠了挠后脑勺,扯出了一大块血淋淋的头皮
诡异的是,那颗心脏仍在跳动。
真的假的,我来尝尝,也是好久没尝到你的手艺了许大茂内凹的双眼看了一下何雨柱,抬起瘦到皮肤透明的胳膊,夹了一块四喜丸子
他入嘴的瞬间,我能清晰的看到,老鼠头的毛像刷子一样刷过它透明的左脸,黄黑色的上下排牙齿挤压老鼠头的瞬间,还有白花花的不明组织爆出来。
真不错许大茂满脸享受,像是在吃什么龙肝凤髓。
这一切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都梦不到的存在,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与恐惧,祈祷着中间不要出什么岔子,希望他们早点吃完。
这时候,秦淮茹旁边一直紧闭双眼的棒梗突然突然睁开没有眼球的眼眶流出鲜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滴落到八仙桌上发出水滴般的声响,他空洞的眼眶对着我说道:哥哥,你为什么不吃呀,是看不上我们吗
充满童真的言语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气氛开始变得阴冷。
我心中一紧,想到规则不能拒绝棒梗的任何要求,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哥哥有些晕车,没什么胃口,现在就吃,谢谢你的关心
真的吗棒梗歪了歪脑袋,眼眶中的血液洒的整个脸都是,紧接着用布满青色斑块的手着我,一只手扯着秦淮茹的袖子撒娇:妈妈,我想吃这个,有文化,新鲜,以后我也能上大专
小周别客气,都是自己家人秦淮茹并没有理会棒梗,而是对着我妩媚一笑,两边的腮红已经变成了红黑色,在昏暗的光线下越发诡异,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块东坡肘子放在我的碗里。
哼,我不要理妈妈了棒梗眼见秦淮茹不搭理他,就耍起了小性子,嘴巴嘟了起来,两只充满青色斑块的手放在胸前双手抱胸,脖子呈90度角歪向左肩,两个空荡荡的眼眶中流出的血汇聚成一条红线,缓缓滴落在地上。
但我仍能感觉他,在观察着我,不敢再推脱。
我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谢谢姐姐的好意,但是晕车的劲还在,就不吃这种太荤的了,找点比较素的吧
说着我颤抖的拿起筷子,在众多血腥怪异的菜肴中,挑了一盘看似正常的饺子,然后对秦淮茹挤出了一点笑容:就这个吧,这个看着也挺好吃的
我留了个心眼,并没有马上吃,而是先夹了一个放在碗里面,然后戳了个洞,看看里面包的是什么。
呕,眼前一幕让我差点吐出来
饺子里面包的哪里是什么肉和菜,是一堆头发丝大小的正在蠕动的红虫,团成一团类似毛线的球。
小周怎么还不吃啊,还是不合胃口吗聋老太太那布满虫眼的眼睛望着我,她的头和手还有脸开始变成灰色,不是那种普通的灰,而是那种黑白遗照里的灰。
其余人也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很显然他们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算了,横竖都是死。
吃
我一把夹住饺子放在嘴里,狠狠一咬,瞬间感觉无数虫子在我的舌头上蠕动,舌面上有着一股冲天的酥麻感,无数细小的存在在口腔乱窜
呕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令我恶心不已,只能赶紧捂住自己的嘴,防止吐出来。
我深呼吸几下,猛的吞了下去,心里再不吃下去,恐怕就离不开这个餐桌了。
就在我被恶心的头晕目眩的时候,桌面上浮现出几个血渍:
【他们吃饭时间是60分钟,必须是60分钟,一定是60分钟】
没来得及多想,吃完之后,我捂着嘴巴深气了一口气,艰难开口道:我胃口有点小,吃个饺子就饱了,就先去散散步,顺便参观参观我们这个院子,大家慢慢吃,我先失陪了
找了个借口离开,看看除手背书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众人眼神聚焦到我身上,十分阴冷,像是要把我吃了,棒梗的嘴角更是流出了夹杂着碎肉块的口水。
小周啊,多吃点,这里菜有很多聋老太太空洞的眼眶对着我幽幽的说道。
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但是刚来的新鲜感散掉就不好了我顿时紧张了起来,打了个哈哈随便扯了一下,这个饭桌上实在是危险,不能久留。
小周啊,哥带了放映机回来,待会记得准时来看
许大茂微微开口,此时他的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一个头骨覆盖着一堆颅内组织,唇齿之间还夹杂着一些鼠毛。
这场景看的我十分反胃,连忙回应:好的,哥,那我先走了
所幸,棒梗没有再次开口,我松了一口气,快步离开餐桌。
大冬天,冰冷的雨水夹着雪花划过我的脸颊,像刀割一般,不过我却是暗自庆幸,终于逃过一劫,餐桌上的人用看食物的表情看着我,没什么是比这更惊悚的了,继续待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呼
我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和雪,让自己精神些。
决定从东厢房开始查,刚刚那场饭桌既然只有那么些人,那其他人应该都不在。
何大清呢何雨水呢,二大爷、三大爷呢,不说其他的就单单阎埠贵那爱占便宜的小性子,大家吃饭他不可能不去,,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在,为什么会不在,人们又为何会变成这样,这些问题都需要一一解答。
03
东厢房是何雨柱的居所,看着比其他的平房稍微好一点,窗户破了几个洞,像是一颗颗眼睛在观察周围,几棵光秃秃的树上挂满了黑色的冰晶,在风中摇曳,发出断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房门并没有上锁,我轻轻推开,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吱的声响,像是将死之人的讫语。
房间里比外面还要昏暗,不过从破洞的窗户透过来的光,依稀可以看清里面的布局。
就是简单的一张木床,铺了层花花绿绿的布料,还有一个衣柜,一个木桌,还有一些家庭用品。
没工夫去细看,我马上开始翻找起来,必须得快点,时间不多了。
出乎意料的是,找遍所有地方,甚至连砖我都敲了听两下,并没有发现规则,只在衣柜的最上方发现一个古怪的铜钱。
是方孔钱,但不属于我认知中任何一个朝代的,既不是大五帝,也不是小五帝,正面有四只像眼睛一样图案,背后有类似血管一般的纹路,整体已经布满铜锈
没办法
暂时看不懂,我只能先把它放在口袋里。
接下来就去这间房子的耳房,也就是和雨水的房间。
布局大差不差,只不过衣柜多出几套女性衣服,还有一堆教科书,但是我在这里没有找出铜钱这种比较特殊的东西,而是找到了一本日记本。
这好像是一本普通的日记本,封面上写着何雨水三个字。
我翻开第一页,里面的信息逐渐展露出来。
【7月1日——贾婆婆家做事太过分了,借了邻居们那么多钱,拖了好久都没有还给大家,我哥那个傻子也借他家了40块钱,哼!】
【7月2日——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去贾婆婆家讨个说法,她又开始召唤贾爷爷了,唉,头大】
【7月3日——贾婆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几枚铜钱,说是什么古董可以当传家宝,要求大家给他延期,可是那个铜钱长的好奇怪,历史老师没讲过这种,对了,今天老师又拖堂,不开心】
【7月4日——大家都突然变得怪异,好像性格变得阴沉了很多,搞不懂大人的世界,但怎么连棒梗也开始变成这样,是我跟不上时代了吗】
【7月5号大家的样子越来越狰狞恐怖血腥,我好害怕,好怀念以前的大家,只有娄姐姐还算正常,但是最近,她好像消失不见了,去她家找她也找不到,只看到一个陌生的大花瓶】
我还想往后看去,但是,后面的纸张被血渍打污,已经硬化看不清任何字迹了,无奈只能放弃。
所以说想找到真相,要先从这个铜钱开始查,还有娄晓娥这个角色原著中许大茂的前妻,不知道现在到了剧情哪一步,如果已经离婚,并且已经远走海外,那根本不可能找到。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了解这些诡异存在的规则然后再找到娄小娥。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把大院几乎都搜了个遍,除了何雨水日记中许大茂家那花瓶,并没有什么线索,一枚铜钱都没有。
虽然看着就是个通的陶瓷花瓶,但是我试过刀打不烂,摔也摔不碎,坛口封着一层类似脂肪组织的封囗,怎么都打不开。
距离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快过了,所以我只能赶快回到我的屋子,防止那些诡异的存在伤人。
04
途经秦淮茹家的时候,在整个院子都没有点油灯的情况下,他家的屋子竟然诡异的亮着。
隐隐约约有着一个人影好像在啃吃的什么,琐碎的咀嚼声伴随着风雪灌入我的耳朵。
是在我怀疑这个该不会是贾张氏的时候,这个人影的头停了,然后又猛的动了一下。
我心里一紧,这个诡异的存在不会在看着我吧。
只能加快脚步,不再想这个事情
然刚回到家,还没等我缓口气,一道空灵阴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哥哥,该看电影了
我一转头,棒梗的脸竟诡异的出现在墙上,仿佛与其融为一体。
好的,谢谢你,哥哥这就来
我被吓得肝胆欲碎,缓了好久,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开口。
这一趟不知道又有什么离谱的事情,我没有耽搁,从衣篓子里换了件比较干的外套就出门了。
棒梗的五官时不时浮在地面上,或者游离到墙边,空荡荡的眼眶对着我,像是想把我吃掉。
我只能强装镇定,当做看不见他,同时心里也在思索。
原著中这小孩不断偷鸡摸狗,干尽坏事,或许可以用糖,让他干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但是我去哪里搞到糖,原主一分钱也没有,连食物都没有留下来。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再次回到大院的空地上,此时吃饭的八仙桌已经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用针线拼接起来的怪异电影幕布,缝补的线路十分怪异,我好奇的上手摸了一下,特别僵硬,仔细观看上面的纹路。
结果却吓的我冒出虚汗,差点站不稳,哪是什么布,这和人皮书的材质一模一样,这就是一张缝补起来的巨大人皮。
人皮的前方,四合院众人都已经坐好,一个个表情呆滞,空洞,阴冷。
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此刻我能清楚的闻到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烧焦的味道,还有尸臭味。
许大茂在后方赤裸着上身摆弄他的投影仪器,他的人皮已经完全消失,肺上长出黑毛,心脏布满黄斑,肠子上也长着一个个红点。
看到我的到来,许大茂咧嘴一笑,露出夹着鼠毛的牙:小周,你可有福了,这卷带子是厂长特意拿给我的就是为了放给你看,他为了拉拢你可是煞费苦心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不一会儿许大茂就调试完成。
幕布开始亮起,片开始播放,起初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就是普通的西游记,剧情到了猴王刚进水帘洞的时候。
这时候,坐在前面的聋老太太突然把头180度扭过来,布满虫眼干瘪眼球看向我:小周啊,我耳朵不太好使,给我讲讲电影放的是什么
讲的是西.....
我刚想脱口而出西游记,但是突然想到【规则五:许大茂的放映机里没有西游记】
一瞬间我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聋老太太的头还在看着,此时如果不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他真的会当场吃了我。
你想说西游记,是吧
是不是对不对!
聋老太太的表情开始变得兴奋狰狞,干枯的老人皮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诡异惊悚的笑容,两只手臂猛的抓住我的肩膀,摇晃着。
其余众人也投来嗜血的目光,伸出修长的舌头舔着口水,气氛也变得更加阴冷。
此时我感觉自己的双肩十分冰冷,像是上面沉了一大块冰坨子,又冷又重,使我动弹不得。
此时脑子急速运转但我根本想不到是什么东西,因为在我眼里看到的就是西游记。
突然,我发现后面徐大茂的放映机里根本没放电影胶卷,只是在微微亮起。
或许这部电影只有我能看,他们此时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这群人在诈我。
于是我艰难开口:聋老太太,您听错了,电影还没开始呢
聋老太太似乎非常不甘心,又重复问了一遍:真的没有放西游记吗
我表情故作无奈:真没有
聋老太太,干瘪的眼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松开了抓着我的双手,阴冷的气氛如潮水般退去,只剩属于冬天的寒冷。
其他诡异的存在也只能贪婪的瞪了我一眼。
过了一会儿,透过雪花对光的折射,还有耳边传来的声音,我明白他们的电影正式开始了。
播的是《天仙配》,此时我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处境,眼里看到西游记的画面,耳朵听到天仙配和西游记的声音。
呼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却让我松了一口气,至少等会儿他们再问的时候,我知道是什么片子了。
不一会儿我眼中的西游记已经播完了,但是耳朵里的天仙配还在继续。
此时幕布上反而浮现几个血字,【答案在这里】
我一愣,答案
什么答案。
随即我就赶紧反应过来,这里答案隐藏在剧中,我眼中的西游记片段并不算长,播过之前我看过旁边何雨柱的手表,从开始到现在,仅仅只有13分钟,讲的是猴王与众猴打赌进水帘洞那一段。
这里的关键词并不多,猴王、水帘洞、打赌、13分钟
应该跟这几个有关,但是他指的答案是什么问题的答案,突然我脑中产生一个荒谬奇葩的想法,这里或许是指许大茂家里的那个古怪的坛子。
我迅速整理起可能有用的答案,那个花瓶上的封口十分坚韧,我尝试过石头砸刀割,都打不开。
可能需要特定的东西和时间,特定的东西。
水帘洞——水
13分钟——下午1点
我承认自己的想法是有点异想天开,但是只能试试,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也就是说我仅剩两天时间。
出乎意料的是,直到我耳朵旁的声音停止,他们并没有再开囗问我什么,而是像行尸走肉般散开,各回各家,我也摸黑着慢慢走到了自己房子外面。
05
突然,我发现有一个身影正站在那里,起初我以为是什么枯树之类的。
定睛一看,聋老太太一身黑衣站在一棵枯树下,左手杵着个木拐杖,举着右手向我慢慢挥动。
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差点站不稳,跌在雪里,心想难道她忍不住了,想在这地方就把我吃了。
但是现在的样子她明显是叫我过去,没别的办法,只能按照她的意思来了。
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缓缓走了过去。
聋老太太身上挂满了灰黑色的雪花,褶皱的老人皮上甚至卡住了不少,眼眶中的虫子不断蠕动,我还看到一两只掉在了雪中。
老太太您怎么在这儿,迷路了吗
我冻的发紫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不管我知道什么,先装傻永远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孩子,这院我住了几十年了,蚂蚁洞里有多少蚂蚁我都清清楚楚
刚刚电影太入迷了,你刚入住,作为长辈我该给你颗喜糖
聋老太太诡异一笑嘴角扯到耳根,露出灰红的牙齿。
说着,摊开她的左手,露出了一颗糖
谢谢,老太太
我赶忙接下,入手的瞬间我就感觉不对,弹性良好,有点黏腻,然后又有着几条比较有韧性的类似根须一样的东西,刚刚她拿出来的时候,由于光线太暗,我并没有看清楚。
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一看,这根本不是什么糖,是一颗眼球,上面连着几条细小的血管。
接了喜糖就是我们四合院的人,两天内要吃掉,不然会坏掉的
聋老太太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我,面部十分诡异,眯着眼睛,虫子不断从她眼球里爬出,落在雪地上。
谢谢您的糖,老太太,要不要我送送您
我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立刻杀我就好,回去之后再细想这糖,现在先赶紧把她打发走,不然时间一久,触发她的某种规则被杀死,那就难受了。
不用了,你还不熟,我自己走
聋老太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向后走慢慢消失在雪地里。
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换了件干的衣服,把湿的放在桌面上,拿了屋里的几根干柴堆在距离桌子一米左的地方,生起火来。
看完西游记的时候衣服已经湿透了,直到回到屋里才注意到身体的异样,在这种能冻死人的天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糖
看着手里的眼球,我陷入了沉思
这东西或许可以来贿赂棒梗
06
第二天,一阵阴冷透骨的男童音把我吓醒。
哥哥,该起床了
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差点把我魂吓飞,棒梗的五官出现在我手背上,正在不断张嘴。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开始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找哥哥什么事啊
手背上的皮肤开始起伏形成嘴巴说话的样子:邻居们说,哥哥你可能还没买厨具,也还没起灶,所以说这几天先跟大家一起吃。
等过几天再找个好日子帮你起灶
我立马就意识到,他们还贼心不死,分明就是想找机会吃了我,于是调整好情绪,心平气和的说:那你先走吧,哥哥随后就来
好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手背上皮肤的纹路开始缓缓消失,我也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我穿戴好衣服,正准备出门,突然感觉身体不对劲。
赶忙撩起肩膀的上衣,整个胸口已经变黄,上身的血管隐隐可见发黑,像一条条黑色的噬人长虫
全身关节也僵硬了不少,并不是因为天气冷导致的,有明显的阻滞感,浑身麻木,就好像这具身体不是我的一样。
怎么回事,难道我会随着时间变异
那为什么是睡一觉才会刷新,应该是一点点增加才对。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昨晚那颗糖,罪魁祸首应该是这个。
规则六:聋老太太的糖你必须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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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这条规则是假的,她给的糖不能收。
一股悔恨涌向我的心头,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先冷静下来想想。
不知道这个污染的条件是什么,是否是一旦碰上就会持续污染,还是说丢了就能停止蔓延。
不管怎么说,待会儿看到棒梗就把这个送出去,送不出去就找个时间直接丢掉,否则按照这个感染速度,我恐怕活不过今晚。
出门前我看了一眼时间12.50
饭桌还是在之前的地点,人员也一样,不过样子都更恐怖了,秦淮茹的肚子变得无比漆黑硕大,比人还高,上面布满灰色的血管。
棒梗双眼已经不再流血了,两个眼眶长成了嘴巴,上下睫毛成了黑色的小牙齿
许大茂抱着腿坐在地上更加高大了,原本雪白的骨骼满灰色裂痕,我1米8的身材大概只到他的膑骨,目测他至少五米高。
聋老太太已经彻底是遗照里的那种灰白色,连同衣服也成了灰色纸寿衣
何雨柱浑身变得干瘪,发白,好像在福尔马林里泡了很久的那种。
.....
谢谢你这几天一直来帮哥哥,也没什么好的,这里有颗糖,你收下吧,甜甜口
我慢慢来到棒梗的身边,掏出了那颗糖递给他。
旁边的秦淮茹妩媚一笑,用手拍了拍他的头:嘿呀,棒梗还不赶快谢谢
谢谢哥哥
而正是她的这一拍,竟是把棒梗的脑袋给拍凹了。
我没有再理会这些怪异的现象,今天的菜依旧恐怖重囗味
我尝了一口,然后愣住了
不同于昨晚的难以下咽,此时我竟然觉得这些东西十分美味,恐怕神话里的龙肝凤髓也不过如此。
看我吃饭的表情,众人皆是露出诡异的目光,再也没有那种吃我的感觉,他们像是在看待一个同类。
07
之后我便再次来到了许大茂的家中,右手抓了把雪,左手推开门,
想着应该差不多,大冬天的很难找到不结冰的水,这里也没有器皿煮沸
几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样的布局,花瓶也静静的摆放在那里。
现在的时间正好是下午1点。
来到坛子边,一下子把手里的雪往坛子封囗抹了上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不出意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唉,我暗自摇头无奈。
只能从门口找了一点干柴生了个火,把雪捧在手上,用火把它烤成水,大冬天的冻得我手指发黑。
不一会儿我就捧着水浇在封囗上,那层类似脂肪组织的东西,就像遇到硫酸一样,发出滋滋的声音,被腐蚀出了一个又一个坑洞
有用!
看见这一幕,我顿时喜上眉梢,赶紧加快速度。
慢慢的,那层封口被我用水浇穿了,露出一个湿露露黏糊糊的长发女人头皮。
上层的头皮堵住了洞口,所以我看不清她的脸。
然后退了几步,在房间里找了根晾衣杆,远远的戳了一下。
对方好好像被我戳醒了,人头开始慢慢上升,直到整个头部都钻出,然后就停下了,仅仅露出头部。
我仔细一看,居然娄晓娥!
想过很多种存在,可能是新的规则,可能是铜钱,唯独没想过她,院子里的几个人至少还有个人形,她直接成了长在花瓶里的花瓶姑娘。
这时候,花瓶里的娄晓娥有些害怕的问道:你是谁
来不及多想,我把除了规则所有的情况都跟她说了。
....
我蹲在她的前面,表情真诚的问:事情就是这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娄晓娥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愤怒,不断摇晃着头,连同花瓶也开始左摇右摆,脸上的灰白色粘液缓缓滴落。
啊啊啊
该死的贾张氏,我一定要杀了她
发泄过后她开始缓缓讲述起来。
原来当初棒梗在外面疯玩一整天不回来,后来贾张氏郊外的一个废弃祖祠里面找到了他。
她将棒梗训了一顿,抬头的瞬间,发现大堂供奉的牌位往前倾,这说明后面有东西顶着。
于是趁着四下无人,她把后面的东西给偷了出来。
是一串用红绳子挂起来的铜钱,一共有六枚。
她原本打算拿去乡下的黑市出掉换粮布票还有钱,问了许多人也都不认识这东西,大家都不收,然后我们正巧这个时候去他家催债。
于是就哄骗我们,说这个是什么古董,可以当成传家宝要求我们延期一年。
我们起初也是不同意的,但是她一直撒泼打滚。
无奈只能收下。
从那天开始,大家的生活就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许大茂三天暴瘦120斤,比皮包骨还夸张,自身体重仅剩20斤。
秦淮茹的肚子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变大,贾张氏第二天离奇死亡,棒梗的双眼莫名的发痒,他不停的搓,直到有一天两只眼球自己掉了下来。
何雨柱变得特别容易饿,他不停的做饭,不停的吃,身上长满了黑色棘皮。
他们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其他健康的邻居就赶紧跑出去了,生怕被传染,就在他们想去医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出不去,只有那些健康的邻居可以出去。
外面的人好像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再也没有任何人进来。
你是唯一一个,进来的人
娄晓娥夹杂着粘液的眼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时间愣住了,意思是我可以自由进出
我疑惑的问道:是不是把那些铜钱还回去就可以了
娄晓娥:对
这是否就是事情的真相
但是还有很多规则没有解开,贾张氏到底有没有死
贾东旭的弟弟到底在哪他又有什么信息
找到真正的娄晓娥,他真的是娄晓娥吗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想那么多。
出门之后,我找到了棒梗,提出让他帮忙找到铜钱还有红绳。
对方欣然答应,于是我赶在晚餐之前,把铜钱和红绳放回原位。
喜滋滋的等待这一切恢复原样。
甚至换了身新衣服,不出所料,我身上的异变没有再继续,甚至有衰退的迹象。
但是大家还是那个样子,我以为是等三天时间结束他自然会消散。
然而第四天,凌晨
啊啊啊
巨大的变化把我从梦乡痛醒
身体猛然发生变化,成了一个身高3米5的赤裸男人,身上的衣服被我撑破了,挣扎着跑出房门,浑身肌肉开始收缩,变得瘦骨嶙峋,最后慢慢消失不见,仅剩内脏附着着骨头。
我在院子里四处乱撞,一阵阵诡异空洞的笑声从各个房间传了出来。
嘻嘻嘻哈哈哈
无孔不入,犹如海水一般将我淹没。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已经找到真相了吗
好痛啊啊啊
我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狂奔着跑出院门,向着门外跑去。
在我房间的门外一个女人悄然出现。
唉,又失败了
她在雪地里静静的看着被我撑破的衣服,独自发呆了好久。
最后把衣服收拾起来,走到我的屋里,点燃一盏油灯缝补了起来。
然后放到衣篓子里。
第四天
【你叫周封,是轧钢厂一名特招的大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