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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樊炽会暴怒,至少会阴阳怪气一番,但都没有。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似失了魂。
第二日我醒来,房子里已经没了樊炽和女孩的身影。
临近中午,我和白晏回将我为数不多的行李,收拾进他的房子时。
樊炽的突然电话打来。
我瞥了一眼,按掉,没接。
片刻,复又响起。
皱着眉拿起,手机那头却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是宋青禾吗
樊炽打拳昏倒了,现在在医院——
我一愣,樊炽不是不打了吗
从前的六年,我无数次接到这样的电话,下一刻就焦急万分地跑往医院。
常常在梦里,我都是在提心吊胆跑往医院的路上。
可现在我只是冷声打断:
我跟他不熟,麻烦您打别的电话。
对面顿了下,缓声道:
樊先生手机联系人里,只有您一个人的电话。
我怔住。
樊炽跟父母虽早已不联系,朋友却多,尤其是现在还有了新的女友。
我问了地址,挂断电话。
白晏回只是沉默地收拾我的东西,眉头却一直紧压着。
赶到医院,推开病房门。
樊炽头上缠着纱布,人却醒着。
见到我的瞬间,双眸微亮。
青禾,你来了......
我只是站在门口,冷淡地掏出手机。
号码多少,帮你打给你的阿念。
昨夜还在床上大赞其身姿的销魂。
樊炽现在却连提及都不耐烦地拧起眉头。
小女生只会哭哭啼啼,吵得烦死了。
青禾,我现在只想见你。
我觉得太好笑,也太讽刺。
嫌烦的,是数日前让他心疼到放弃拳台的眼泪。
我抄手倚着门框,嗤笑。
你不会是想回头了吧
樊炽,你还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吗
樊炽呼吸一滞,却硬着声:
我没有......我只是——那个姓白的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我冷笑,那谁是好人,又该跟谁在一起,你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樊炽喉间一哽,像是被什么堵住。
我转身就走,身后跟着樊炽慌乱的声音:
宋青禾,别走......
紧接着传来扑通一声跌下床的声音。
我头也未回。
樊炽从来不懂,我的性子有多执拗。
我爱一个人时,谁都阻拦不了。
决意离开后,死都不会回头。
穿过医院走廊,我打算直接回家。
却在一个拐角,蓦地撞见一个高大熟悉的背影——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白晏回。
身旁站着那个叫关念的女孩。
两个不该有交集的人。
女孩一改在樊炽面前的娇弱可怜。
笑容带着狡黠。
老板,樊炽太渣了,我看宋小姐是不可能回头了,要不我撤了
白晏回单手随意没进西裤口袋,手指腹摩挲几下指节。
你再留几天,钱打过去了。
浑身透着的冷漠和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却在女孩离开后转身看见我时,骤然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