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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柳亦生瞬间面如土色。
这...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当朝女钦差的夫君,朝廷既要来救人,又怎的会落下我的名字！
随即他抬头看向站在船板上的我,远远大喊：
娘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你快和这些军爷解释啊,我..我可是你的夫君啊,这次朝廷派来的救援,怎么会没有我的位置！
看着柳亦生惊慌无措的样子,我不禁呲笑出声。
亦生,我们虽有婚约,可你还没过我宋家的门呢。
这艘官船只接纳有功名在身的官员及其随从,你与我非亲非故,一介平民怎有资格上船
听到这袭话,柳亦生被惊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底气尽失。
娘..娘子！可..可我看船上的位置还有,至..至少还能再挤两人,你就看在我们这些年的情分上,和官爷们说说情,放我和表妹上去吧！
我蹙眉一笑,接着与官兵交耳窃语。
随即装出难为的样子：
亦生,官爷说了..船上预留的口粮和水只能再多上一人,我也着实是没办法呀。
看来...今日你和表妹之中,只能走一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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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亦生闻言,立刻转身抓住江芷兰的衣袖。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时,江芷兰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官兵面前：官..官爷！让我上吧,我是世家千金出身、身份显赫,可比那个柳亦生身价高的多！
柳亦生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表妹...你...
滚一边儿去！江芷兰厉声打断,脸上再无往日的温婉贤淑,你一个破落户家的穷秀才,难不成还想和我争这一个位置
官爷！这男的最是窝囊无用,我看..把他扔进河里喂了鱼虾最合适！
甲板上的差役们终于忍不住哄笑起来：好一对情深义重的表兄妹啊！
柳亦生,你心心念念的表妹,原来就是这般待你的
柳亦生面色惨白,颤抖着指向江芷兰：你...你先前分明还说会护我一生的,你..你怎么能这样！
护着你江芷兰冷笑,你这蠢笨之人活着也是浪费口粮,平日里除了卖弄肚子里那点墨水,还会点其他的吗
说着,她竟一把将柳亦生推了出去：滚开！别耽误我上船！
柳亦生跌坐在泥水中,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疯了似的扑上去撕打：江芷兰！你这个贱人！
两人在岸边扭打成一团,柳亦生的儒巾被打落,江芷兰的发髻也散乱不堪,活像两个市井泼皮。
老随员凑到我身边,低声道：大人高明...老奴现在明白,为何您执意要带上这两个累赘了。
这一出戏当真是精彩绝伦啊！差役们纷纷拍手叫好。
我笑而不语,静静看着这场闹剧愈演愈烈。
6
够了！官兵突然厉声喝止,没空跟你们继续耗下去了,紧决定谁上船！
柳亦生猛地抬头,心急火燎喊道：让我上！我是当朝钦差宋雨薇的未婚夫,比起那个家里早就没落的假千金小姐,我更有资格上船！
我站在船头,故作惊讶：哦方才不是你说万事都要以表妹为先吗怎么现在反倒要抛下她了
她...她...柳亦生浑身颤抖着咆哮起来,这个贱人！我当初为了等她差点误了船,连紫金丹都求来给她吃,结果她现在居然..
柳亦生话还未说完,江芷兰突然暴起,一把夺过官兵腰间的佩刀。
寒光直指柳亦生：
好啊！既然你要我死,那你也别想苟活！
刀光闪过,柳亦生躲闪不及,左臂顿时鲜血淋漓。
他捂着伤口,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芷兰,你...你要杀我你怎么狠得下心啊,我可是你表哥！
谁稀罕你这个表哥！江芷兰面目狰狞,只要你死了,这位置自然就是我的！
就在她再次举刀时,我一声令下。
两名差役立即上前将她制服。
夫君。我俯视着瘫坐在地的柳亦生,你说...该如何处置这个要伤你性命的女人呢
柳亦生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咬牙切齿瞪了过去：
把...把这贱人千刀万剐,扒皮抽筋！我..我要她不得好死！
可这时,被按在地上的江芷兰突然痛哭流涕：
表哥！别..别这样啊,我只是一时糊涂才...
她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劲儿对着柳亦生磕头哀求：
表哥,你..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生病,是我徒步走了十里地去求医啊！以前你不小心被蛇给咬了,也是我用嘴替你吸出毒血。
难道这些你都忘干净了吗！
闻言,柳亦生的表情微微松动,眼中的怒火竟逐渐变成了犹豫。
我...他咬紧牙关,半晌才低声道：
娘子,要..要不这次就饶了表妹吧,她可能只是一时冲动,怎么会真的想杀我呢
反正船上空位也还有,就..就带上表妹一起吧,好不好
见柳亦生这般言语,差役们齐刷刷翻了个白眼。
连官兵都忍不住嘀咕：这蠢货脑子被驴踢了吧,刚刚人家都要杀了他,现在几句话就给他打发了
好。我爽快答应,不过既然多带一人,从今日起,你们二人同食一份口粮,共饮一壶水。
觉察到生机,江芷兰立刻磕头如捣蒜：多...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
上船后,她立刻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表哥...让我看看你的伤..
滚开！柳亦生一把推开她,明显是怒气还没消尽。
见状,江芷兰却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嗓门：表哥~我刚才那是演戏给宋雨薇看！她分明是故意离间我们,若不这样,她怎会让我们都上船
柳亦生愣了愣：你...你说什么
你想想,若我不表现得狠毒些,她必定会甩下我们两个。现在我俩不是都上船了吗
听江芷兰这么一说,柳亦生眼中的怒火渐渐变成了恍然大悟。
他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悄声呢喃：没想到...宋雨薇竟是如此卑鄙之人,竟要我们兄妹俩反目..
随即,柳亦生含泪握住了对方的手,语气温柔：
我..我差点就误会你了,表妹...你别担心,我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殊不知,这些话全都被我和舱外的人听进了耳朵里。
我并没有为之恼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着急,距离到安全地段还有数日路途。
我有的是时间,让这个蠢货看清。
他心心念念的表妹究竟是何德行。
而这艘船,也将会成为他们二人葬身的炼狱...
7
船舱内,我正与几位属官把酒言欢。
桌上摆着刚蒸好的鲜鱼,还有从地窖里取出的陈年花雕。
柳亦生扒在舱门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盘油光发亮的红烧肉,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娘子...他怯生生开口,能不能给我也....
不能。我头也不抬地打断。
这是朝廷配给官员的份例,你一个平民,哪有资格享用
柳亦生眼圈顿时红了：可...可我好歹也是你丈夫啊！你就忍心看我啃那发霉的干粮
我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非要和你表妹同生共死。
说着故意夹起一块肥美的肉,难不成要我当着江芷兰的面,给你开小灶,你说这公平吗
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江芷兰脚步轻巧凑了过来：表哥,刚刚官兵发馒头了,终于不用啃硬邦邦的馍馍了。
她笑的一脸没出息的样儿。
虽然只有一个,但总比饿着强。
柳亦生看着那个布满霉点的馒头,差点没忍住眼泪。
他想起从前我特意让人从江南运来的精致点心,想起我亲手为她剥的荔枝。
曾几何时,我待他是如何体贴。
恨不得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
快吃啊！江芷兰不耐烦催促着,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
他颤抖着接过馒头。
咬下去的瞬间,霉味混着泪水呛进了喉咙。
8
连日阴雨让船舱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不少差役开始咳嗽发热。
老随员忧心忡忡禀报道：大人,再这样下去,恐怕咱们还未到安全点,大伙儿的身体就要撑不住了。
我望着舱外连绵雨幕,沉声道：稍后找个地方停船,这儿附近依山傍水,应当能寻到预防疾疫的草药。
唉..若是那枚紫金丹还在...老随员话到一半突然噤声,余光瞥见躲在角落的柳亦生正羞愧的勾着脑袋。
翌日清晨,船刚靠岸,柳亦生就拽着江芷兰挤到队伍前头。
娘子,我们也想帮忙采药！他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未眠。
差役们顿时炸开了锅：你们两个少来添麻烦行不行,万一遇到什么山匪野兽,岂不是还要顾及你们这俩累赘！
就是！笨手笨脚的只会捅娄子,赶紧闭嘴吧！
娘子,我真的知错了！柳亦生突然跪在地上,滚上前抱住我的脚跟。
之前是我不懂事,辜负了娘子对我的好意,还...还差点拖累大家,可..可我是真心想要弥补。
求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一定会改过自新的！
这时,一旁的江芷兰也跟着跪在地上,对我哀求：
雨薇姐姐,我也想略献绵薄之力,恳请你也给我一个机会,我..我自小和家里学过些医药的皮毛知识,到时也能帮你们辨识草药,带上我..我肯定能派上用场的！
闻言,老随员悄悄拉我衣袖：大人,您意下如何
无妨,就带上他俩吧。我压低声音,若遇到任何危险,只管丢下他们便是...
见我定下人选,差役们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只是悄声嘀咕着：
切！这么急着要立功表现,不就是怕到时候采了草药,不分给他们吃么..
不一会儿,采药的队伍便整装下船,朝着山林深处进发。
一路上,柳亦生一反常态对我分外殷勤。
他笨拙的举着油纸伞想为我挡雨,自己半边身子却淋得透湿。
娘子当心脚下。
可话音未落,他自己却先被树根绊了个趔趄。
哟~柳秀才,您这时候倒是知道疼惜自己的娘子了差役嗤笑道,当初用紫金丹喂狗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日呢
柳亦生脸色煞白,突然抓住我的衣角：娘子,我...
少说话,多做事！我甩开他的手,顾好你自己吧,别在这儿给我碍手碍脚的。
突然,老随员在溪边惊呼一声：大人！您快看！
我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只见岩石缝隙里生着一丛青翠的九死还魂草。
众人欣喜若狂,这可是治疗疫疾的良药。
平日里甚少能撞见,单是这一株就足够我们一船的人烹煮服用了。
差役们兴奋的摩拳擦掌。
太好了,这下不用担心染上什么病了！
可我们正要采摘时,却发现之前一直跟在后面的江芷兰不见了身影。
不过此刻压根没人操心她的下落。
即便是不小心摔进了山沟,还是被野兽叼走。
也无人在意。
就连柳亦生这时也咬了咬唇,出声附和道：表妹向来拖沓粗心,既然采到了草药,那我...我们就先回船吧。
不必浪费时间去寻她,她只管自求多福！
9
就在我们收集完草药,返程距岸边还有百步之遥时。
船上突然飞出一支响箭,直直钉在我的脚前。
我心头猛的一沉——镇守官船的好几名官兵,此刻竟无一人示警。
老随员也突然拽住我的衣袖惊叫：大人,您..您快看！
只见官船甲板上横七竖八躺着昏迷的官兵,他们的佩刀散落一地。
几个山匪正大摇大摆在船上搜刮财物,还有人提着酒坛往昏迷的官兵脸上倒酒取乐。
哟,你可算回来了！
下一秒,江芷兰迈着小碎步从树后踱出。
而她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手持钢刀的山匪,将我们团团围住。
你...我刚要拔剑,却见差役们一个个面色发白,双腿发软。
原来今早他们也都喝了掺药的茶水。
别白费力气了。江芷兰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这可是上好的蒙汗药,够你们睡上三天三夜。
我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挥剑,却被两个山匪一左一右按倒在地。
麻绳深深勒进皮肉,很快我就被捆成了粽子。
一袭人全被山匪带到了船上,严严实实绑到了一起。
这时,被捆住的柳亦生突然一脸谄媚,对着江芷兰温声道：表妹,你可真聪明,这么轻易就拿下他们了。
他挣扎了几下,皱眉道：
哎呀,还把我绑着做什么,快..快让山匪大哥给我松绑。
原来,柳亦生也是和她一伙儿的。
怪不得先前采药途中,他发现江芷兰不见了,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意外。
哎呀,差点忘了还有你了——我的好表哥。
江芷兰面露奸笑,缓步走上前来。
可下一秒,她却狠狠一记耳光扇到了柳亦生脸上。
柳亦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他瞪大眼睛,声音发颤：表...表妹,你打我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
蠢货！江芷兰狞笑着打断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昨夜要不是我借口出恭溜下船,碰巧遇见刘当家他们,哪来今日这般妙计,一举拿下这帮子人
她转身对山匪头子谄媚道：刘大哥,这蠢货之前三番五次的想要夺了人家的贞洁,当真是下流无耻,您和弟兄们可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他,最好...把他给阉了！
闻言,柳亦生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被麻绳勒出血痕的手腕拼命扭动：江芷兰！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江芷兰俯身掐住他的下巴,真当我会带你这种蠢货一起我宋庭之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会看上你一个连功名都考不上的废物
柳亦生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却被山匪粗粝的大手捂住嘴巴。
硬生生被人拖入了船舱,即将被施以宫刑。
江芷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你不得好死啊！
随着最后一个字化作破音的尖叫。
船舱的槅门也被山匪们关上了。
将近大半个时辰,整艘船都被柳亦生的惨叫声所笼罩。
10
入夜时分,船上的油灯忽明忽暗。
而宋庭之正举着酒碗,好生伺候着山匪头子。
哥哥放心。江芷兰谄媚的笑着,这些官兵至少得昏睡到明日晌午,到时等从宋雨薇嘴里逼出官玺的下落,咱们...就可以放心灭口了。
这些话,无一不飘入我们的耳中。
尽管被山匪们捆住,可我和差役们却丝毫没有感到慌乱。
等到这伙人喝的伶仃大醉、不省人事时。
一个差役背着手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小刀,挤上前小声说道：
大人,我这就替您松绑。
好不容易割开绳索后,我们一行人总算得以脱身。
老随员擦去额头的冷汗,不禁嘘嘘：
大人,还好您事先就有所提防,我等没有服下那小贱货的茶水,所幸不至于和官兵一样昏厥。
我打量一圈,发现那些山匪包括江芷兰,都已经喝醉趴在了桌上。
意识到现在正是最佳的反抗时机。
动手！
随着我一声令下,七道身影同时暴起。
老随员抄起滚落的酒坛,狠狠砸在一个山匪头上。
差役们接连夺过佩刀,杀的那些山匪措手不及。
我眼疾手快,一个突刺贯穿了想要拔刀的山匪。
滚烫的鲜血喷在脸上,我却顾不得擦拭,转身又杀向其余残党。
船舱内顿时乱作一团。
我们一行人背靠背结成圆阵,虽然人数劣势,但胜在出其不意。
不过片刻,这些山匪就被我们逐一斩杀。
而残存的几人也吓的立刻跪在了地上。
大..大人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没有理睬这些恶徒,当即下令让差役将他们全部诛杀。
这些人渣,不配活在世上。
11
当最后一个山匪的尸体重重栽进江中,打算逃走的江芷兰也被我们当场抓获。
眼看大势已去,她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姐...姐姐,别杀我,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
她拼了命磕头求饶,脑袋撞的船板砰砰作响。
都...都是那些山匪逼我的,他们说若我不从,就要杀了我！
我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故意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哦这么说来...你也是被逼无奈
对对对！江芷兰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爬过来,我怎会害自家人呢都是那些山贼逼我的,而..而且,我其实早就准备偷偷放了你们的。
大人！一名差役怒不可遏拔出了佩刀,让属下宰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娼妇,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在诡辩！
可下一秒,我却抬手制止了他。
只是默默将目光转向了船舱的方向。
此刻,柳亦生也踉跄着走出来,脸色惨白如纸。
他一瘸一拐,双腿间的布料已被血液浸染。
表...表哥江芷兰眼珠一转,立刻挤出两滴眼泪,表哥..你..你快帮我说几句话呀,我..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才..
闭嘴...柳亦生的声音甚是嘶哑。
他弯腰捡起地上染血的大刀,拖行着一步步走向江芷兰,
你这个贱人..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看看！我被你毁成什么模样了！
嗅到对方身上那股浓烈的杀意后,江芷兰吓得浑身发抖,当即失禁。
表哥...我只是想稳住那些山匪啊,我..我没想到他们真的会对你动手,还把你给...
然而下一秒,江芷兰的腹部就被刺穿一个血洞。
她不可置信抬头看去,只见柳亦生举刀的手在颤抖,脸上挂着狰狞的笑：贱人,我不会再信你了..
接下来的时间,柳亦生像疯了般一刀接一刀对江芷兰砍下。
即便对方已经咽了气,也依旧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直到这个令他恨之入骨的女人,被自己亲手剁碎成肉渣。
柳亦生才累的瘫坐在血泊里,放声大笑...
他转身望向我时,眼中的疯狂渐渐化作绝望：娘子,我...
紧接着,柳亦生一路跪爬了过来,将额头抵在我靴尖处：
如今我已成了个废人...也没脸再继续唤你娘子了。
宋大人！只求——您能一刀给我个痛快...
我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自己了结,莫要脏了我的手...
闻言,柳亦生浑身一震,突然惨笑起来。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最后看了眼身后那个毁掉他一生的女人。
若有来世,只盼我投入畜生道,方可赎罪了...
话音刚落,柳亦生已纵身跃入江中。
湍急的水流瞬间吞没了他,只有几缕散落的发丝还漂浮在水面,但很快也消失不见。
差役们面面相觑,终究没人说话。
我望着恢复平静的江面,轻声道：上路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