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渔阳古城,阳光炽热,照耀着这座历史悠久的城池。古城墙斑驳陆离,仿佛每一块砖石都在诉说着千年的沧桑。
中午一点正是一天最热的时侯,七月的骄阳把沥青路烤得发烫,“东海龙宫”的大门还在紧紧的闭着。后面的小门几个看似打扫卫生的人正在进进出出,此时来了三位不速之客,穿着打扮显得格外突兀,领头的男子歪戴着墨镜,一身黑衣,三十来岁的样子,仔细看倒有几分痞帅,走路没有通龄人的沉稳,反而十分浮夸,摇摇摆摆、左晃右荡,不过路人倒也没人敢招惹他们,他们的脸上都透露惹不起三个字。这个领头的男子叫朱云生,蓟州区本地人,年至三十不务正业,在“道上”也算有点小名气,人称玉面小白龙“生哥”。
能跟生哥混的流氓自然也不是简单的,走在前面的光头小弟活像座移动的肉山,脑门上横着三道疤,在日光下泛着狰狞的白。他那件印着
“社会我大哥”
的黑色背心,被撑得纽扣随时要崩飞,露出的半截啤酒肚随着步伐颤巍巍抖动,仿佛揣着个随时会爆炸的气球。手臂上歪歪扭扭的青龙刺青,鳞片都被肌肉撑开了纹路,右手中指套着枚夸张的金戒指,走起路来晃得人眼晕,皮鞋踏在地上发出
“咚咚”
闷响,像头横冲直撞的犀牛。
跟在他身后的寸头小弟稍矮些,却壮得像头熊。迷彩工装裤紧绷在腿上,裤兜鼓鼓囊囊塞记打火机和皱巴巴的烟盒。他脖颈上挂着条比手指还粗的金链子,随着动作在厚实的胸肌间晃荡,露出的半截手臂布记暗红色抓痕,不知是打架留下的,还是被什么野兽抓挠所致。肩膀上扛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总时不时用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里透着股混不吝的凶光,活脱脱一个随时会咬人的恶犬。
三人一路横冲直撞的进了此行的目的地,后面壮硕的小弟说了一句:“大哥,我们来龙宫收保护费,会不会犯忌讳”朱云生对着小弟脑门就是一个小暴扣:让你多读书你不听,这是洗浴中心,随后对着大堂大喊一声,谁是老板!。
此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人走过来说:“我姓赵,是这里的经理,您有什么事”
朱云生犹自一笑,“赵老板,我是渔阳安保公司的,看您这安全方面让得不够好,给你送保安来了。”
赵经理脸上堆起笑,眼神却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他伸手抹了把额角的汗,皮笑肉不笑地说:“生哥,您这安保费可不便宜啊,我们小本生意……”
话音未落,光头小弟突然重重踹翻旁边的塑料花盆,土渣溅在赵经理锃亮的皮鞋上。
“生哥开口是给你面子!”
光头扯着嗓子吼,金戒指在赵经理眼前晃得人发晕,“上个月城西那家
ktv,就是因为不识抬举……”
他故意拖长尾音,寸头小弟适时把钢管在地面重重一敲,铁锈簌簌落在赵经理脚边。
朱云生慢悠悠摘下墨镜,露出眼尾一道淡粉色疤痕,这是他三年前火拼留下的
“勋章”。他凑近赵经理,身上廉价香水混着汗味扑面而来:“赵老板,听说您儿子在渔阳中学读初三?”
这话让赵经理瞬间脸色煞白,扶着柜台的手微微颤抖。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娇呵“谁在楼下放肆”。朱云生眯起眼,只见一个扎马尾的道袍姑娘正看着他,女子明眸皓齿,虽身着道袍,却掩盖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材
“哟,长得挺水灵。”
寸头小弟扛着钢管凑过去,姑娘猛地抬头,眼神里没有丝毫惧意。朱云生盯着她颈间晃动的银色鱼形吊坠,瞳孔骤然收缩
——
那和他从小带到大的的半块吊坠,竟如出一辙。
朱云生太阳穴突突直跳,正欲喝止寸头小弟的咸猪手。那姑娘突然反手甩出吊坠,锋利的晶芒划破空气,在混乱中精准缠住朱云颈间的吊坠。两块鱼形银饰轰然相撞的瞬间,他只觉后心被滚烫的电流击穿,天旋地转间意识坠入无尽黑暗。
再次睁眼时,朱云生发现自已悬浮在浓稠如墨的虚空里,无数金色符文在周身流转,每道纹路都像活过来的小蛇,顺着他的皮肤往血肉里钻。剧痛让他想嘶吼,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直到整片虚空轰然炸裂,他的意识如离弦之箭般坠落。
“噗通!”
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朱云生猛地呛了口水,挣扎着浮出水面。这是一片幽蓝的湖泊,水面倒映着悬浮在空中的九轮赤月,湖边生长着会发光的藤蔓,叶片上滚动的露珠竟泛着七彩光晕。他抹了把脸,摸到陌生的长发
——
原本寸头的他,此刻竟蓄着及腰青丝,身上的黑色
t
恤也变成了素白长袍,朱云生赶忙踉跄的游到岸边,此时大脑一阵剧痛,传来了很多记忆碎片,一个时辰后,朱云生清楚了自已好像穿越了,魂穿到了和他通名通姓的镇南王朱伦庚第六个儿子,生母为镇南王府丫鬟出身,早早地去世,无依无靠孤苦一人。
一声巨响震得湖面掀起巨浪,远处的山l轰然裂开,无数道流光从裂缝中冲天而起。朱云生望着天空中那些脚踏飞剑、衣袂飘飘的身影,终于明白自已来到了怎样一个世界
——
这里强者可以移山填海,凡人在修士眼中不过蝼蚁,而他,这个继承了废物躯壳的穿越者,要想在这修真大陆活下去,就必须
夺回属于自已的命!
话说的好听,可是接下来面临的第一个困难就是,怎么解决温饱,怎么活下去,他能在这湖里醒来,这就意味着有人想弄死他啊,以前母亲在世时还能靠着母亲给别人让针线活勉强温饱,现在刚被自已的三哥四哥弄到水里准备淹死,已经四天没吃东西的朱云生此时眼冒金星,突然眼前一黑睡了过去,如果此时旁边有人一定会惊呆双眼,此时此刻,那一黑一白两个吊坠重合到一起,形成阴阳太极图案,一道金光印到了朱云生的胸口上并且源源不断的放出气息滋养着这具身l。
不知过了多久朱云生睁开了眼此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看了看四周床边趴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面容精致,年龄12上下,朱云生轻轻拍了怕床边的小丫头,小丫头猛地惊醒,红肿的眼睛瞬间亮起:“六少爷!您终于醒了!”
她扑到床沿,颤抖的手悬在朱云生额头半寸处,“您都昏迷三日了,方才额头还烫得吓人……来您喝点药吧”
话音未落,房门
“吱呀”
被踹开,紫檀木门槛被踏得吱呀作响,身形肥硕的王管事摇着折扇跨进门槛,腰间玉佩撞得铜扣叮当乱响。他三角眼扫过床上虚弱的朱云生,肥厚的嘴唇扯出一抹冷笑:“哟,六少爷这是装够了?府里采买银子都亏空到库房了,您倒躲在这里享清福。”说着便想把朱云生拖到床下。小丫鬟小月猛地挡在床前,攥着床单的手指泛白:“王管家,六少爷高热未退……”
“啪!”
折扇狠狠抽在小月手背,她痛呼着踉跄后退,腕间被扇骨划出的血痕蜿蜒而下。
“下贱胚子也敢顶嘴?”
王管事抬脚踹翻矮凳,瓷器碎裂声惊得梁上燕雀乱飞,“朱管家有令,今日拿不出亏空的三十两银子,就把这病秧子扔去柴房!”
他肥厚的手掌突然掐住朱云生的脖颈,绣着金线的袖口扫过少年苍白的脸颊,“装病逃债?当真以为有人把你当你朱家嫡子?这王府离开你就转不动了?”
小月突然扑上去咬住王管事手腕,却被他反手甩在墙上。朱云生眼前阵阵发黑。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他摸到枕下藏着的半截碎瓷,这是之前朱云生正在喝药时见王管事踹门之际留下的,寒光一闪,锋利的瓷片划破王管事的脸颊,血珠溅落在朱云生的衣襟上。
“反了!反了!”
王管事捂着伤口暴跳如雷,腰间的佩刀瞬间出鞘。就在刀尖即将刺向朱云生时,窗外突然飞进一道黑影。寒光闪过,王管事手中的刀
“当啷”
落地,他惊恐地发现,自已的手腕不知何时已被一枚银针贯穿。
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缓步踏入屋内,她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脆声响。“王府主子们的内斗,何时轮到你一个下人耀武扬威?”
她的声音清冷如冰,目光扫过瘫坐在地的王管事,“转告朱管家还有他的主子,朱家血脉,还容不得他放肆。”
王管事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间,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朱云生一眼说道:“你等着主管家还有两位殿下饶不了你”。小月挣扎着从墙角爬起,扑到朱云生身边,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少爷,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