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这不可能…
这张卡是我父亲亲自交给我的,绑定的是虞氏财团的核心账户,绝不可能余额为零。
可是机器上明晃晃的余额：0.00刺目地闪烁着,的确不是我看错了。
全场死寂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加猖狂的哄笑声。
哈哈哈！虞大小姐,你的‘千亿资产’呢
该不会是被你爸冻结了吧
一个猥琐的男人拍着大腿狂笑,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情。
虞小姐,你不但在床上玩得花,叫得欢,没想到还有这么搞笑的潜质。
这么有意思的人,今晚我一定要多拍几个她的视频,回去慢慢赏玩儿！
真是笑死我了,我也要拍！
周予安挑眉看着我,勾唇讥讽,虞婉,你这简直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多耽误一刻,也不会改变结果！
白薇也肆意嘲笑,虞婉,你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我站在原地,指尖冰凉,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卡绝不可能余额为零。
除非…是我父亲下令停的。
上次回家,他已经给我看好了联姻对象,因为我扮作灰姑娘和周予安谈真爱,父亲生了好大一顿气。
我当时信誓旦旦和他说,周予安对我是真心的,绝对不会因为我贫穷就不喜欢我,更不会因为我富可敌国就跪舔我。
父亲是怎么说的,你不要考验人性,你现在扮成这个样子,没准儿人家就是玩弄你的感情,玩够了就会丢开手。
让我轻易不要公开身份,拿出金卡,既然要考验那就考验的彻底,看看我和他之间究竟是谁对。
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当时我多么铿锵有力,理直气壮,现在脸就有多疼。
主持人语气讥讽,既然虞小姐没钱点天灯,那就请回到座位上,不要干扰拍卖流程。
周予安走过来,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虞婉,看在我们曾经睡过的情分上,我给你个机会。
他指了指拍卖台,你现在上去,自己把视频里的内容表演一遍,我就考虑原片减半,怎么样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起哄声,周少大气啊！
虞小姐,快上去啊！
让我们看看真人版！
我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而是迅速摸遍全身——钱包、首饰、手机,我身上竟然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除了母亲留给我的那个翡翠吊坠。
真是该死…
我平时伪装穷学生太彻底,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带。
白薇得意地晃了晃手腕上的钻石手链,怎么搜遍全身都找不出值钱的东西
要不要我借你一条项链虽然是二手货,但总比你身上那堆破烂值钱！
众人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主持人已经不耐烦了,虞小姐,请你立刻离开拍卖区,否则我叫保安了。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摘下脖颈上的翡翠吊坠——这是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这个吊坠是缅甸老坑玻璃种,1930年卡帝亚定制款,去年苏富比同类拍品成交价1200万。
我将吊坠放在拍卖台上,抵押,点灯。
5
周予安嘲讽出声,虞婉,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脖子上那块破玻璃也敢拿出来骗人,真当我们都是不识货的土老帽啊
白薇高高在上的接话,真是穷疯了,拿块破玻璃糊弄我们,这次要还是假的,你们就上去给我扒了她的衣服。
主持人急忙叫来鉴定师。
当鉴定师用放大镜仔细检查后,脸色瞬间变得恭敬,确实是真的…而且成色极佳,市场价至少值1300万。
全场静止了一秒,瞬息哗然！
周予安甚至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更仔细一些,你哪来这么贵重的吊坠
白薇也猛地站起身,脸色都变了,假的！一定是假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现在,我可以点天灯了吗
主持人收起了刚才的漫不经心,当然…可以。
慢着！
白薇突然尖声打断,谁知道她这吊坠是不是偷的！
她转向周予安,予安,你和她交往这么久,见过这个吊坠吗
周予安立刻会意,大声道,没见过！肯定是她偷的！
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怀疑的目光纷纷投向我。
主持人也犹豫了,虞小姐,你能证明吊坠的合法来源吗
我冷笑一声,正要开口——
我可以证明。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从会场二楼传来。
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缓步走下楼梯。
他身形修长,轮廓如刀削般锋利,每一步都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主持人声音都变了调,祁…祁总！
男人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目光落在那个翡翠吊坠上。
他声音很轻,却让全场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吊坠…
是虞夫人三十岁生日时,虞董事长亲自为她拍下的生日礼物。
他抬眼看我,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虞小姐,我说得对吗
我呼吸微微一滞,目光与男人相接。
他的眼睛深邃如墨,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
祁总认识家母
我声音平静,指尖却不自觉地收紧了。
男人轻笑一声,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我,祁远舟,我不但认识你母亲,还和你父亲打过交道。
我接过名片,上面烫金的祁氏集团CEO字样在灯光下微微闪烁。
祁氏——那个同样横跨亚欧的顶级财团！
原来祁总和我父母还有这样的渊源。
我将名片收好,意有所指地看向神色有些忐忑的周予安,不过现在,我需要先处理一些…私事。
祁远舟微微颔首,优雅地后退半步,却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需要帮忙吗令尊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心头一跳,父亲要来了
没等我回应,白薇已经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不可能！她就是个穷学生！祁总您一定认错人了！
周予安也急忙附和,是啊！祁总,我和她交往两年,她天天吃食堂穿地摊货,怎么可能认识你这样的大人物
闭嘴！
祁远舟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声音冷得像冰,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们两家今晚就从商界除名。
6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周予安瞬间噤若寒蝉,白薇也哆哆嗦嗦没敢出声。
其余人更是如同锯了嘴的葫芦,安静如鸡。
主持人战战兢兢地凑过来,祁总,那这拍卖…
继续。
我斩钉截铁地说,我要点二十盏天灯。
这…
主持人求助地看向祁远舟。
祁远舟唇角微勾,没听见虞小姐的话
是是是！
主持人慌忙跑向拍卖台,现在开始点天灯环节！虞小姐出价…
慢着！
白薇突然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这个贱人！一定是用什么手段骗了祁总！
她尖锐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皮肤,我吃痛地皱眉,正要甩开她——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全场。
白薇捂着脸踉跄后退,不可置信地瞪着突然出现在我身旁的祁远舟。你…你敢打我
祁远舟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着手,想打就打了,还用问敢不敢吗或者说得再难听一点儿,捏死你都不用挑日子！
你！
白薇刚要发作,就被周予安拉住。
他低声在白薇耳边轻语,薇薇,你冷静一点儿,这个男人我们得罪不起。
白薇被这一连串变故惊得目瞪口呆,随即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周予安！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就这么看着我被别人打！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戳在周予安胸口,你就是个窝囊废！只知道跪舔的软骨头！
周予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还是赔着笑脸,薇薇,这位是祁氏集团的祁总啊,我们…
我管他是谁！
白薇疯狂地甩开周予安的手,我爸马上就要和虞氏财团合作了,到时候…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白薇的脸上。
这次是周予安自己打的。
白薇已经要疯了,冲上来就要打周予安,你个王八蛋,舔狗,竟然敢动手打我,你不想要你们家的企业好了吗
周予安一把推开冲上来的白薇,甩了甩发麻的手掌,谄媚地看向祁远舟,祁总,您看这样行吗
简直大开眼界,我胃里翻涌着恶心。
这就是我曾经深爱的男人
为了权势可以毫不犹豫地打自己跪舔的女神,估计只要价码高,让他出卖灵魂,他都不会迟疑。
我越来越想自戳双目了,真是眼睛瞎的厉害,怎么会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主持人战战兢兢的又走了一边流程,我转向祁远舟,你可不可以借我两个亿周转一下
还没等祁远舟回答,白薇已经嘲讽出声,祁总,你可考虑清楚了,某些穷酸能不能还得起钱,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祁远舟回手一巴掌扇在了周予安的脸上。
周予安被这一变故都打蒙了。
他错愕的瞪大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祁总,我也没有出声啊,您为什么打我
祁远舟再一次擦了擦手,今天破例打了女人,我已经很丢份了,我不能破第二次例。
但是她实在是嘴太贱了,我手痒,不得不打！
祁远舟说完之后连个眼神都没给周予安,只是微微偏头问我,要借两个亿
嗯。
7
我点头,卡出了点问题。
祁远舟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黑金卡,虞小姐客气了。
十个亿,不用还。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白薇捂着脸,眼中的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祁总！您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
闭嘴。
祁远舟终于施舍给她一个眼神,再多说一个字,我会让你们全家都去街边当乞丐。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白薇瞬间闭了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我接过黑金卡,指尖不小心碰到祁远舟的手,触感微凉。
他睫毛轻轻颤了颤,迅速收回手,耳尖却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我真诚地道谢,改日必定登门奉还。
祁远舟轻轻摇头,不必！令堂当年在巴黎救过家母一命,这点钱算什么。
我心头一震。
原来这就是他出手相助的原因
没等我细想,主持人已经战战兢兢地开口,那…那现在开始点天灯虞小姐出价…
二十盏,两个亿。
我将黑金卡放在拍卖台上,所有视频,我全要了。
主持人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拍卖槌,成…成交！
等等！
周予安突然冲上来,这些视频是我的私人财产！我不卖了！
祁远舟轻轻啧了一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证监会吗关于周氏企业财务造假,商业欺诈的事…
我卖！我卖！
周予安瞬间改口,额头渗出冷汗,我全部都卖给她！
我冷冷看着周予安,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摇尾乞怜,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周予安,你知道吗我最恶心的不是你的背叛…
而是我居然曾经爱过你这样的垃圾。
周予安脸色瞬间扭曲狰狞,他狠瞪着我,要不是有祁远洲在场,他恨不能冲上来打我。
就在这时,会场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彻全场,我的女儿,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虞氏财团董事长,我的父亲虞镇南,终于来了。
十几个黑衣保镖鱼贯而入,分列两侧。
一个伟岸的中年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每走一步,都让在场的众人脸色白上一分。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在原地。
我缓缓转身,看着那个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鼻子突然一酸,爸…
周予安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我,又指向父亲,声音都变了调,虞…虞婉…你叫他什么你不是个穷学生吗
他的脸扭曲得几乎变形,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你是虞镇南的女儿…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啊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祁远舟冷笑着看他一眼,父亲还可以乱认的吗何况是虞总这样的财团董事长。
下一秒,周予安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到我脚边,虞婉,我错了！你原谅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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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脸,眼中硬挤出几滴虚伪的眼泪,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这副谄媚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涌,他竟然为了权势可以跪得这么干脆
白薇也踉跄着后退两步,嘴唇哆嗦着,你不是穷学生吗
她突然转向我父亲,尖声叫道,虞先生！您别认错了女儿！她就是个骗子！
啪！
周予安站起身反手就给了白薇一记耳光,蠢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怀疑！
白薇捂着脸,眼睛又惊又怒的看着周予安,你…你又打我
周予安我和你拼了！
周予安将白薇推到在地,恶狠狠地瞪着她,打的就是你！
要不是你挑拨离间,我怎么会拍虞婉的视频
如果不是你妒忌虞婉比你优秀,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拍卖会
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害！
我冷眼看着这对狗男女内讧,父亲已经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乖女儿,受委屈了。
他转向周予安和白薇时,眼神瞬间冷得像冰,李秘书,叫他们两家的当家人过来。
不到十分钟,周氏企业的董事长周振国和白氏集团的掌权人白崇山就满头大汗地赶到了会场。
虞董！这是个误会！
周振国一进门就鞠躬道歉,犬子无知,冒犯了令爱…
白崇山更是直接一脚踹在白薇腿上,还不跪下给虞小姐道歉！
白薇痛呼一声跪倒在地,周予安也跟着重新跪下,两人像两条丧家之犬一样瑟瑟发抖。
父亲却只是冷笑一声,既然你们教子教女无方,那你们的企业也不用存在了。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早已等候在外的警察立刻走了进来。
周氏企业涉嫌商业欺诈,白氏集团涉嫌偷税漏税。
父亲的声音不疾不徐,证据已经提交给警方了。
周振国瞬间面如死灰,虞董！求您高抬贵手…
白崇山更是直接跪了下来,虞小姐！您大人有大量…
曾经高高在上的周予安和白薇,此刻像两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
我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吗能让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人瞬间卑躬屈膝
父亲转头对警察说,这两个人还涉嫌传播淫秽物品和侵犯隐私权,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周予安闻言,突然发疯似的扑向我,虞婉！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相爱过啊！
祁远舟一个箭步上前,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个垃圾,离她远点儿。
周予安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白薇则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完全像个疯子。
啊啊啊…完了…全完了…
警察给他们戴上手铐带走时,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那些曾经嘲笑过我的人,此刻全都低着头跟在警察的后面,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父亲转向祁远舟,微微颔首,小祁,多谢你照顾婉婉。
祁远舟恭敬地回礼,虞叔叔客气了,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父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祁家和我们家是世交,远舟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何况,远舟就是爸爸给你看好的未来夫婿。
爸！
我羞恼地跺脚,却在转头时对上祁远舟深邃的目光。
他的眼睛很好看,像是盛满了星光。
走吧！
父亲揽过我的肩,以后就做你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可不能再犯浑了！
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屈辱的地方,在父亲和祁远舟的陪伴下走向出口。
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终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我要继续做我的财团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