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告姐夫家暴,县太爷竟是我前夫。
他一边命人打姐夫一百板子,一边抓着我的手。
【一宁,不若你同他和离,与我复婚吧。】
后来,他见着我早死的未婚夫。
【一宁,他都不了解你。与我复婚吧。】
曾经的清冷书生,夜夜对我痴缠。
【一宁,我想要你,只喜欢我一人。】
01
公堂上的青天大老爷,是我的前夫。
想想躺在我府中疼得哼哼唧唧的姐姐,我咬咬牙上前。
抬头示意丫鬟递上状纸。
沉盛端坐上方,庄重肃穆。
他一眼没看状纸,语气淡淡。
堂下击鼓所为何事
我平复紧张,两三步上前欠身行了个礼。
然后,指着被家仆压着跪在旁边的姐夫,气愤道。
大人,民妇要状告这个贱男人,家暴妻子!
我到底是嫁过人,不好再称民女,只好自称民妇。
大胆刁妇!见到大人为何不跪!
身旁的衙役大喊一声,吓我一大跳,反射性转头看他。
谁知他下一刻,仿似被训斥了一般,跟个鹌鹑似的低下了头。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沉盛,沉盛恢复了一脸肃穆。
既是苦主,本官免你一跪。
我点点头,客气谢过。
不跪最好。
从前都是沉盛单膝下跪给我洗脚,我哪给他跪过。
跪在地上的姐夫见沉盛似乎同情我,
惊慌道:大人,我只是在推搡之中,不小心伤了自己夫人,不至于对簿公堂吧。
下一秒,沉盛抓着惊堂木猛地一拍,又把我惊得差点蹦起两丈高。
大胆,即便家中奴仆也是不可随意打杀的,更何况是你的妻子!
既打了人,告到本官面前,本官岂有不管之理。
陈书远不服气地开口:哪家夫妻不打架,我们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后,不过是没把握好分寸的家务事。
大人,你贵人事多,何必管我这小小家事。
你既说打妻子是家务事,那本官乃民之父母官,我既是民之家翁,就管得了你这家务事。
他朝我看了看,继续说道:再者,妻子乃是患难与共之妻,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打的!
四周看热闹的男女老少纷纷点头附和,对着陈书远指指点点。
我在一旁亦是点头,说得在理,我很赞同。
沉盛又问了我家仆人几句。
见陈书远没有否认家暴事实,只是一个劲狡辩罪不至罚。
他雷厉风行的丢下签字,命人将姐夫架上板凳,打一百板子。
姐夫被打的嗷嗷叫。
我一面解气,一面绞着帕子,看得心惊胆战。
这家暴罪罚得可真重啊。
我除了与沉盛和离,应当是没有得罪过他的。
他不会命人打我板子的吧。
我惊得拿起帕子,一边遮眼,一边又忍不住探头去看
02
正当我不忍直视之时,沉盛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正在遭受酷刑的姐夫。
我疑惑抬头。
怎么,心疼了
他垂眸,如墨深邃的眼,要望进我心里。
我摇了摇头:倒也没有......
若是我,绝对不会做出家暴妻子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我点点头,这倒是。
我们在一起时,他虽性子冷淡,却也懂得给我端茶倒水,从不对我动手动脚。
一宁,这恶贼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不若你同他和离,与我复婚吧。
我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让你受一点苦。
他牵起我的手,眼神殷切。
我惊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
和离同谁和离
复婚同谁复婚
我抬头看看他的脸,又低头看看他抓着我的手。
脑子都快宕机了。
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知县大人抓着原告的手,岂不是让人误会我,是靠着后台给姐夫治罪的。
我心虚的瞥了瞥周围。
还好,他身形高大,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我红着脸抽出了手。
你好好看看状纸吧。
但凡他在状纸递上时,看上一眼,都不至于将我误会成被打的妻子。
说罢,我忙不迭转身带着丫鬟走了。
沉盛走回公堂之上,拿起案桌上的状纸。
原告——顾伊伊。
谁啊
03
我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轻叹一声。
没想到当年和离后,他上京赶考果然中举。
如今已是县太爷了。
不愧是我选中的潜力股。
看着窗外,我的思绪飘远。
三年前。
我未婚夫在订婚后,便离家参军。
不到两月,便传来他战死的消息。
从此,不仅未婚夫家,就连众人都说是我克死了未婚夫。
不祥之人,从此再无人上门提亲。
我家虽是富商,却少有不怕死的入赘。
也有不怕死的,不是长得穷凶恶极,便是品性穷凶恶极。
有穷得毫无风骨的懒人,有烂赌成性的赌鬼,也有留恋青楼的风流浪子。
最后一次,父母命人将一个两眼青青,仿若被掏空身子,意图入赘的男人打出门后。
他们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去晏城。
是靠着管理自家商铺悠闲过活,还是趁无人知我克夫,在晏城找一夫婿,都随我。
我抓着父母的双手,感动得涕泪横流。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
父亲母亲果然疼我,替我想了两条路。
我收拾收拾包裹,满怀憧憬,动身去了晏城。
自小父母便教我经商,不到半月,我便理顺了晏城的生意。
在晏城安定后,我细细琢磨了父母的话。
决定两个选择我都要。
于是,我时常在自家酒楼上观望来往路人。
最终拍板决定,选夫婿,还是选个清贫书生较好。
一来,有权的看不上我们经商的,有钱的,看不上我家在晏城的小生意。
二来,我若是选个潜力股书生,来日他考中个进士,我做个进士娘子,有钱有权,简直美哉。
我为自己的想法拍案叫绝,真不愧是我。
04
打定主意后,我连着一个月,在书斋门口丢了不下50次帕子,搭讪了不下30个清贫书生,在城门口递上银子,挥着帕子送了不下20余个郎君。
末了,总不忘泪意朦胧地对着小郎君殷切叮嘱:
郎君,一宁在晏城等你高中后回来娶我。
一个月后,我实在有些累了。
想着这么个广撒网也差不多了。
实在不行,歇一歇再继续。
然而在我打定主意歇着后,沉盛送上门来了。
那日,我到酒楼查完帐。
下楼准备回府时,远远瞧见一个俊俏公子正朝这边走来。
我摸了摸身上,帕子没在。
怕是方才查账落在楼上了。
我灵机一动,拔下头上的簪子,藏在袖中。
在和俊美无俦的公子错身之时,将簪子丢到他脚下。
那郎君捡起簪子,喊住我。
姑娘,你的簪子掉了。
我盈盈转身,冲他莞尔一笑。
看见他眼里闪过惊艳之色,我笑意缱绻。
公子可是读书人
小生沉盛,自丰城来,正打算上京赶考。
然而那年,他并没有上京赶考。
而是留在了晏城,同我成婚。
当初是我费尽心思把他拐到手。
婚后一年,我却提出了和离。
无他,只因为他对我,除了在床事上热烈,提上裤子后却冷漠无情。
白日里他鲜少找我,夜间,他会替我洗脚,捏腰捶背等等。
与其说是恩爱,不如说是相敬如宾。
他更多的时间花在用功读书,或者写字卖画上。
是的,他不要我的银钱,偶尔还会给我家用。
这一点,倒是与旁人不同。
他的骨气品格,才是让我安心嫁给他的重要原因。
只是我不知,他人再好,我也无法忍受他的冷淡。
加之,那日我给他送饭菜,听见他的好友打趣他,
凭着他的相貌不凡,等他高中,多的是高门贵女榜下捉婿,何必英年早婚。
还是和一介商女。
沉盛,笑笑不说话。
是了,清高的读书人最嫌弃铜臭味。
连我给他钱花,他从来都不接受。
想必,他是不喜欢我的。
只是我当初生病时,在床前捉着他的手,说了些有的没的。
他一时怜悯,才娶了我。
原本待他高中,他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当夜,抵死缠绵过后,我问他:
你说,你会高中吗
他伏在我身上,脑袋窝在我颈间,喘着粗气没说话。
和离吧,这样的生活,我腻了。我淡淡道。
他猛地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望着我。
他虽不喜欢我,但被抛弃也不好受吧。
和离那年,他便离开晏城,上京赶考了。
05
回到院里,我直奔长姐床前,坐下不语。
我那从京城来晏城探我的长姐,看着魂不守舍的我,又看了看我身后。
你姐夫呢
还在衙门受刑呢。怎么,你心疼了
长姐一骨碌坐起来。
家暴真能判啊
受刑就好,看他以后还敢对我动手不。
贱男人,敢搭讪别的女人,能的他!不给他点教训,当我好欺负。
对了,他被怎么罚了
我觑了她一眼,打一百板子,关三天。
长姐握掌成拳,放在嘴边虚咳一声。
咳,他......他活该。
三天后,沉盛亲自带着姐夫回来了。
姐夫陈书远一进到院中,便嚎起来。
顾伊伊,你好狠的心啊。
我不过是推了你一把,你竟叫小姨子扭我去见官。
你知道我这三天怎么过来的吗
听着姐夫的声音由远及近,我赶紧往长姐头上缠着的纱布洒了点鸡血。
长姐迅速敏捷的躺下,拉被子,然后装出一副苍白虚弱的样子。
姐夫进门,见着床上躺着的长姐便哑了火。
我知趣的往外走,顺便扯上沉盛。
到了外间,我迅速放开手。
青缎官袍裹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形,乌纱帽下他的面容如新雪初霁。
我抬眼,还是那个眉似墨画,唇若封霜的高岭之花,只是一双眸子却如秋水含情。
只一眼,我便低下头。
我客气地向他道了谢,便要送他出去。
我辛苦走一趟,不留我喝杯茶吗
他深邃如墨的眸子看着我。
我只得请他去会客厅喝茶。
一宁,我们复婚吧。
我口中的茶水险些喷出来。
又来!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他见我没说话,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拉进怀里。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怎么他没有被榜下捉婿吗
额......我迟疑着。
见我没说话,他捏住我的下巴,俯身含住我的唇瓣。
辗转碾磨,而后强势的撬开我的舌关,唇齿交融。
他吻得动情,我被亲的全身发软,头脑发懵。
06
娘子!一个毛毛躁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我赶忙一把将他推开,整了整衣物。
又迅速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唇角的水渍。
他懵然的看看我,又看看来人。
来人一袭靛蓝窄袖常服,腰间束着玄色革带,衣诀翻飞间可见劲瘦腰身。
他剑眉星目,笑若灿阳,整个人朝气蓬勃。
哦,正是我那在战场上早死的未婚夫——荆溪。
他没死,三年混了个小将职位。
他回京后,得知我被传克夫。
半月前,来到晏城想迎我回去成亲,我拒绝了。
实在不喜他家人的嘴脸。
但他也没走,留在晏城四处游玩。
半月来,他就住在我府中。
亲事不成,友谊还在。
娘子,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一拳捶在他胸口,说了,不许叫我娘子。
我的拳头未动得他分毫,他站在原地嘿嘿傻笑。
沉盛眸中闪过痛色:你们,成婚了
这位大人,你好啊。荆溪朝他摆摆手。
我是她未婚夫,我们还没成亲,不过快了。
沉盛似是无法接受,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前未婚夫也是未婚夫来着。
我没有纠结称呼。
只觉得在前未婚夫面前,和前夫接吻,有些尴尬。
我只想赶紧打发他,沉大人是送姐夫回来的,少问东问西的。
荆溪抓着我的袖子摇晃,好娘子,别凶我嘛,我饿了,陪我去吃好的。
荆溪小孩脾性,我瞪了他一眼。
我先送沉大人出去。
沉盛看着荆溪抓着我的袖子,我又没有甩开,眸中神色明明灭灭。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
说罢,他迈着长腿逃也似的离开了。
07
陪荆溪吃完糕点,我端着一碟点心送到长姐房中。
姐夫伤着屁股,已到别的房间休养。
你和沉大人亲嘴儿了长姐瞅了一眼我的唇,语出惊人。
看给你亲的,又红又肿的。
我臊得差点凳子都坐不住了。
啧啧,沉大人可是你那前夫。
长姐今日未见着荆溪,只见沉大人,是以一语命中。
没有的事!别胡说!
长姐一脸不悦,偏头避开我递过去的糕点。
少来,别跟我装。
你书房里的画卷我都看过了,就是今天那个沉大人。
长得不错,比画中还要高大好看。
那身板!瞧着就是能好好滋润你的。
别说了,别说了。
长姐敢说我都不敢再听。
我一把把糕点塞进她嘴里。
快别说了,吃糕点吧,长姐。
长姐被糕点堵住,微眯着眼看我,意味不明。
没想到,次日她便差人将沉盛请了过来。
我从商铺回到府中,便见长姐和沉盛坐在院中说着什么。
我疑惑上前,长姐站起身来,和我说道:
妹啊,为了好好感谢沉大人为我讨回公道,我要宴请他吃饭。
我去厨房瞅瞅,酒菜进度咋样了,你替我陪沉大人说说话。
说完,长姐像风一样溜走了。
徒留我在原地尴尬。
方才你同我姐聊什么呢。我故作镇定,闲聊般开口。
你姐说,虽然你未婚夫上门找你了,但你没成婚,我还是有希望的。
啊
你姐说,你书房中还有我的画像。他起身,走到我面前,低头看我。
啊
她还说,她很看好我,叫我加把劲,不要放弃。
啊啊啊
我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沉盛俯身,清冽的嗓音如蛊惑人心般:
一宁,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吗
我眸光微闪:你真的愿意吗
复婚
说不想是不可能,毕竟和离后他未娶呢。
既然没有别的高门贵女要他,他又肯回头找我,那凭什么不能便宜我。
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你未婚夫那边......
他神色异常。
管他做甚。我疑惑。
前未婚夫而已。
不好吧......他神色愈发古怪。
不是,你没事吧
不是你说的复婚
耍我玩儿呢
我拂袖而去。
他急忙拉住我,用力将我抱紧。
一宁,别走,我愿意的。
你如何待我,我都愿意的。
只是你的名声要紧,我们小心些便是了。
我的名声就那样啊。小心什么
看来当官的比较注重名声。
复婚手续办完前,先低调是吧。
我心下了然。
罢了,随他吧。
08
酒菜上桌后,我牵着沉盛入座。
荆溪从外头回来,大喇喇地坐到我左侧,眨着星目朝我笑得灿烂。
沉盛许是觉得那笑容刺目,唤了我一声,转移我的视线。
一宁,这道鱼羹不错,你最喜欢的味道。
沉盛拿过公筷,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肉放入我碗中。
我尝了一口,确实是我爱吃的口味,他竟还记得。
荆溪有样学样,往我碗里扔了一大块肘子肉。
咧嘴笑道:娘子多吃肉,补点血,脸色才不苍白。
你才血虚,你全家都血虚!
我一脚踩在他脚上。
还有,不许再叫我娘子
好吧,宁儿。那你多吃肉,长肉。
荆溪瘪瘪嘴,眼泪汪汪,活脱脱一只委屈的小狗。
沉盛桌底下的手,捏着衣料握成拳头,攥得很紧。
他眸光沉了沉,将我碗里的肘子肉夹走。
荆溪公子竟不知,一宁不爱吃这等油腻之物。
看来荆溪公子,也没有很在意一宁啊。
说罢,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
一宁,你看,他都不肯花心思了解你。
只有我才最了解你,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吃饭还不忘情情爱爱的,也不知道害臊。
我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荆溪红了脸,挠了挠头。
是吗这也不肥腻啊,我夹的挺瘦的呀。
做法很腻,油大。沉盛说着,继续为我夹菜。
一宁喜欢吃甜,这道糖醋排骨好。
一宁,这盘青菜新鲜,你尝尝。荆溪也替我夹菜。
两人不甘示弱的频频替我夹菜。
我看着碗里堆积的小山,头都大了。
好了,我想吃什么自己夹,你们不用操心我。
长姐一边扒饭,一边看着我这边的闹剧。
嘴都要笑裂了。
时不时夸赞沉盛体贴。
荆溪很是不满长姐的偏心,明明他也关心我呢。
长姐筷子一挥,不置可否。
而姐夫时不时小心翼翼看看长姐,又时不时瞟着一身官袍的沉盛。
屁股隐隐作痛,话不敢多说,只假装专注干饭。
09
一顿饭就这么和谐的结束。
长姐命我送送沉盛,直至门口,他还不肯走。
他长手放在我腰间,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
秋水含情的眸子波光潋滟,一宁,走之前亲亲我好吗
这可怜小狗的模样让我想起荆溪那死出。
我从前那么清冷的一个前夫捏
他什么时候学会撒娇的。
美色在前,岂有不吃的道理。
我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啄了一口。
他眸中欲色尽染,一发不可收拾的摁着我的后脑勺,贴上我的唇狠狠掠夺。
嗯......
一番唇齿交融之后,他垂眸盯着我,声音暗哑。
一宁,他都不了解你。
他一定不知道哪个姿势能让你最舒服。
我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说什么呢,荆溪与我又没成婚。我俩没那种事。
沉盛也不恼,甚至有些隐隐得意:那太好了。
你别和他试,他那种莽夫,哪懂什么情趣。
一宁,不若今夜随我回府,我定将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暗哑的声音将我撩拨得腿都要软了。
一时间想起从前,他不是只会猛干蛮干,确实技术不错......
等等。
差点被他带偏了。
我屋中还有客人呢。
再说了,我是那么急色的人嘛!
我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走走走。急色鬼!
送完沉盛,我想着既已答应他复婚,那我必然要和荆溪说清楚。
我把和沉盛的前程往事,以及决定复合,告诉了荆溪。
荆溪挠了挠头,是我来晚了。
当初我参军失去音信,我家里人做得也不厚道,害你名声不好,我十分过意不去。
如今看到你找到如意郎君,虽然那个人不是我,我也替你高兴。
不过,我在这边有点公务,要多待些时日,你别告诉大家你拒绝我了。
为什么不能说我疑惑。
你不是不知道伊伊姐那张嘴,我怕她能把我嘲笑死。
我噗嗤一声,应了。
10
回到房中,长姐来看我。
问我和沉盛谈得如何。
我没告诉她,我们准备复合。
我敷衍一句,就那样吧。
长姐坐下替我分析,荆溪脾性好,阳光帅气,人是不错。
你喜欢也正常。就可惜,他家人嘴碎,你是吃过亏的。
沉大人嘛,比荆溪还要妖孽,身材不逊色,性格也温和。
这两个人,都是要相貌有相貌,要前程有前程,各有各的好。
你要是实在抉择不了,那你可得两边瞒住了。
我嘴角微微抽动,还是长姐花样多啊。
但我答应了荆溪,没办法向长姐解释。
只得将她推出去,耳不听为净。
自宴会过后,沉盛时常到我商铺中见我。
只是每每进铺时,有些鬼鬼祟祟。
拿着扇子一会遮住下半张脸,一会整张脸都遮住。
我虽不理解,但试图尊重。
许是做官的时常进铺子,怕被人当作有点小钱的贪官吧。
我们旧情复燃,于他,好似有失而复得的欢喜,也有再次失去的害怕。
他变得更黏人,比从前更为热烈。
日常送礼献媚,捏腰捶背。
还比从前更多陪伴。
我看账,他便在一旁处理公务案件。
就连情事上,他也更卖力,花样也更多了。
短短半月余。
酒楼里,我的办公桌上,休息小榻上。
他府中,床榻上,凉亭中,书架边。
游玩时,马车上,树林里,小湖边。
......
随时随地,不知他何时便暗哑着眸子,拉我一起沦陷。
真不知他哪学来的那么多花招。
每每情动时,他问我。
喜欢吗
舒服吗
我红着脸,真是惊险又刺激。
只是他从来不到我府中。
许是顾虑着我府中有客吧。
明明是正经夫妻生活,被他做得偷情感十足,背德感十足。
11
某个雨天,他来接我,送我回府。
下马车时,他撑着伞,宽大的身体搂着我,极力为我挡雨。
他自己却湿了半边身子。
到了门口,他将我轻轻推给在门口等我的长姐,转身欲走。
我拉住他,你衣服都湿了,进去换身衣服吧。
他摇摇头:不了。
长姐上前扯了扯他衣袖,一宁姐夫有几套新买的衣服,进去换身吧。
而后,她又靠近沉盛耳边,低声说道:荆溪不在。说是去邻县学习,两天后才回呢。
沉盛眸光微闪,低头拱手听长姐的。
回房后,我让丫鬟备好洗澡水和姜茶。
沉盛湿透半身,我和他说,他先洗,我再洗。
他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宁儿,我知你心疼我,怕我受寒感冒。
我亦心疼你,怕你受寒。我们一起洗吧。
这样,两个人都能及时驱寒了。
我经不住他的眼神哀求,同意了。
进了浴桶,我又经不住他的勾引诱惑。
在他一双大手对我上下其手之后,软了身子,任他予取予求,任意施为。
事毕,他抱着我从浴桶出来,细致为我净身,将我放在床上。
又是一场荒唐情事。
他舒服的喟叹一声,伏在我身上,紧紧抱着我。
一宁,这些日子我很开心。你开心吗
我点点头。开心。
他闷闷道:
可是,我还不满足。
虽然答应过你,你怎么待我都行,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贪心。
我想要你,只喜欢我一人。
想要你,只有我一人。
我疑惑,是只有你一人啊。
他小心翼翼看我:那你能别喜欢荆溪了吗你能和他退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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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没喜欢他啊。我们的婚事早在我嫁你前就作废了,谁还认......
等等。
我突然醒悟过来。
合着他这些日子偷情感十足,是真的以为在偷情啊
他这思想......有问题啊。
大问题啊。
我一巴掌呼在他头上。
合着这些日子,你以为我是那种喜欢偷情的淫......
越想越气,我将他从身上推开,又一脚将他踹落在地。
我冷着脸穿衣服。
他欣喜的爬上床来,一宁,你是说,从头到尾,你只喜欢我一人
从今往后,也只有我一人!
我没好气地用胳膊肘肘他,那可不一定!
好一宁,好娘子,是我错了。
你怎么罚我都成,别气了。
我抬脚又要踹他,他顺势握着我的脚,将我拉至他身下。
抓着我的两条腿,又开始辛勤耕耘起来,试图灭掉我的怒火。
我挣扎得越厉害,他便愈发猛烈。
我挣脱不得,一边嘤嘤承受着,一边脸红。
怒火也被欲火冲消。
12
解开误会后。
他便张罗着给府邸张灯结彩,要与我再次成婚。
我制止了他,上次成婚匆忙,婚宴办得潦草。
我告诉他,这次我要回京城办。
我要父母亲人见证我的幸福。
也要所有人知道,克夫的顾一宁,过得好着呢。
他欣然同意,往丰城老家去信后,又去准备聘礼去了。
两个月后,我们在京城举办婚宴。
荆溪送了我一座金莲,作为新婚贺礼。
给宾客敬酒时,我冲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荆溪撅着嘴,宁儿,你若是还和离,可一定要先考虑我。
一旁穿着喜袍的沉盛脸都黑了,赶忙拉着我走开了。
后来,荆溪没等到我和离。
我们成婚后,沉盛便四处给他物色合适人选,比荆溪他老娘还要积极。
不到三个月,沉盛便给荆溪介绍了个同僚之妹。
那妹妹娇娇柔柔,看着也挺惹人怜惜。
两人看对眼,成了亲,也挺恩爱的。
一年后,沉盛升迁,我随他回京。
姐夫看见我俩,愁眉不展。
听长姐说,自从被沉盛打板子后,姐夫人乖觉了许多。
我和沉盛成亲回京后,姐夫更是胆战心惊。
生怕惹长姐不顺,我便要让沉盛打他板子。
长姐如今作威作福,姐夫敢怒不敢言。
她拍了拍沉盛的肩膀,好小子,姐没看错你。
沉盛笑得温和,多谢长姐从前相助。
再次成婚两年后,沉盛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在街上游玩。
一个身着青袍的青年,挡住我们的去路。
他眼中泪花闪烁:一宁,我考了五年,终于考中进士了。
他又低头,看了看我八个月大的肚子叹声:
怪不得我回晏城找不到你,我还是来晚了吗
我看了一眼脸黑得要滴出墨来的沉盛。
摸了摸我八个月大的肚子,尴尬一笑。
我如今已是进士娘子了。
13
沉盛番外1。
那年上京赶考,途径晏城,遇上一宁。
只一眼,我便沦陷了。
我推说准备不足,准备在晏城落脚,延迟一年赶考。
一宁听后,嘴上遗憾,安慰着我,可眼里却是欣喜。
得知她是酒楼老板娘,我便时常往她酒楼中去。
好在我平日里写字卖画,有些积蓄,供我顿顿吃得起酒楼。
相处久了,她对我便有些依赖。
她生病了,我去探望她。
她娓娓述情,我克制着激动将她拥住怀中,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我终于抱得美人归,不枉我延迟一年赶考。
好友笑话我英年早婚,该等高中后高门贵女的青睐。
我笑笑不说话。
他一个单身狗,哪懂我美人在怀,夜夜笙歌的欢乐。
她说想要做个进士娘子。
我便更加用功读书。
我一定要在一年后,一举夺魁。
这样她就能早日当上进士娘子了。
我白日里陪她的时间少,很怕她渐渐忘记我的好。
于是,在夜里十分卖力。
誓要她知道我的好处,心灵和肉体上都离不开我。
可是,没等我考中进士,她便腻了。
果然,再好看的脸蛋,再好用的身材,看多了,用久了,也是会腻的。
酒楼里,好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说道。
听完这句话,我抱着酒坛啜泪买醉。
好友掏了掏被哭声烦扰的耳朵,不忍直视我一副被抛弃的怨夫模样。
他劝我,一宁想做进士娘子,等我考中进士做了官,她不就回头了吗。
有理。
她在说腻了之前,还问我会不会高中来着。
于是,我擦掉眼泪,收拾收拾行李,上京赶考了。
幸运的是,我考上了,成了探花郎。
我拒绝了那些想要榜下捉婿的高门贵女。
哼,她们哪一个比的上我的一宁。
还是我的一宁可爱。
我总要追回她的。
在圣上派官职时,我请求从基层做起,回到晏城做起了县官。
沉盛番外2。
上任后,我还没去找一宁,她便找上门来了。
看着堂下的家暴男,我简直想把他打死。
我除了在情事上强势些,猛烈些,哪舍得动一宁一根手指头。
我请求一宁回头看看我,我总比那个渣男强。
好在只是我误会了,原来那只是姐夫。
那我还有机会。
当我拥吻着一宁,以为失而复得时,又杀出一个未婚夫。
那小子,是一个小将。
阳光开朗,身材挺拔,还会和一宁撒娇。
分明就是那种最会勾引少女的男狐狸。
我黯然失色离开。
得知一宁还留着我的画像,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原本我还有些顾虑。
可等一宁转身要走时,我便知道我做不到放手。
即便是情夫,我也认了。
看着像小狗摇尾的荆溪,我恍然醒悟。
从前一宁定是嫌我木讷,不会哄她开心,她才腻了我。
现在一宁还愿意要我,我也学着摇尾乞怜。
装小狗嘛,跟谁不会似的。
我一边受着道德煎熬,一边行事鬼祟,时刻警惕。
若是被发现,我怕是就不能再占有一宁了。
只是行为上的痴缠,恐怕还不能留住一宁。
我听说,女子对情事上勇猛,花样多的男子无法抗拒。
我觉得所言有理。
我已经够勇猛了,从一宁哭着求饶就能看出来。
我便只有从别处巧思了。
我时常央她在各种场合行事。
果不其然,她觉得很刺激很满意。
当然,我亦是觉得很满足很刺激。
可是日子越快活,我越不安。
我害怕她和荆溪成婚的那一天。
害怕我会再次失去她。
我终于忍不住央求她,只爱我一个。
她气急,我才知道,我从头到尾都误会她了。
所幸,这次,又是我误会了。
一宁,没有别人。
只有我一个。